文/当年一木
1980年10月,朝鲜主席金日成,到北京参加抗美援朝30周年纪念活动,金日成想起了邱少云、黄继光、赖永泽、柴云振等四位战斗英雄(当时邱少云、黄继光已经牺牲,赖永泽已经被找到,就剩柴云振杳无音讯),特意向邓小平同志打听柴云振的下落,想见他。邓小平同志当即命令秦基伟上将:“立刻寻找柴云振,哪怕是大海捞针,也要捞出来。”
这个柴云振究竟是什么样的牛人,能够让金日成主席惦记,能让邓小平同志亲自下令寻找?说起这个人,不得不提到朝鲜战争第五次战役中的“朴达峰阻击战”。
当时,我志愿军出现了一位超级英雄,光他一个人就干掉了100多个敌人,创造了军事奇迹。在与黑人美军搏斗时,他被咬掉右手食指,身上留下了24道疤……
后来,这位名叫柴云振的志愿军战士,被评为一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金日成亲自为他颁发朝鲜自由独立勋章,甚至他跟其他三位英雄的战斗事迹,被写进了朝鲜的小学生教科书里。
那么,这位英雄柴云振,最后找到了吗?他的一生,究竟有哪些故事呢?本文多方参考权威资料,力图用客观、详实的语言,为您再现英雄的故事,带您了解那个艰苦的年代,一个出生底层的普通人,是如何一步步成长为英雄,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
01、从被抓壮丁,成长为战斗英雄1925年10月,四川岳池县的一个小山村里,有一户柴姓贫困农民家,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一个男娃呱呱坠地,家里给他取名“柴云正”(本文用柴云振,原因后续会作解释)。
跟那个年代的大多数人一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柴云振从12岁起,就去地主家当长工(释义:旧社会的专有称呼,类似于领年薪,常年上班),15岁起,他就接下了父亲肩上的重担,来养家糊口,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遗憾的是,1947年那年,才22岁的柴云振被抓壮丁,披上了旧军队的衣服,扛上了美械装备,就这样上了战场。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普通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
本来上战场就是迫于无奈,再加上经常被长官打骂、克扣饷银、忍饥挨饿吃不饱饭,这样的战场生活,让柴云振极度厌恶 。他不想打仗,保命要紧,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等着他回家呢。所以在作战时,他要么朝天放空枪,要么找地方躲起来,不开枪。
1948年,柴云振所在的部队奉命从四川开赴徐蚌会战前线,参加淮海战役。但是,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溃散的部队,听到的都是辽沈战役惨败的消息,闹得人心惶惶,普通的大头兵都被厌战情绪所笼罩。
因为,他们原本只是穷苦农民,他们完全找不到打仗的理由, 为谁打仗?为何要打仗?
时逢冬天,徐蚌地区大雪纷飞,天寒地冻,上级长官吃香的喝辣的,而底层士兵只能忍饥挨饿,被冻得奄奄一息,谁还有心思和力气去打仗呢?
而柴云振所在部队的对面,就是我军,正吃着热气腾腾的馒头,还有猪肉炖粉条,拿着大喇叭喊:“这里有白面馒头,想吃的就来吃,我们绝不开枪。”
饿久了的士兵,看到有热馒头,起初是一个两个人跑过来领馒头,其他人看到我军真的没开枪,于是几十人、上百人的,成建制地投向了我们这边,很快,不用费一枪一弹,敌军的防线土崩瓦解。
就这样,柴云振的部队,换上了新衣服,洗心革面,加入到了我们这边,柴云振被编在了第15军45师的警卫连。在这里,柴云振看到了与旧军队截然不同的现象:所有人平等,没有打骂和欺负,还教人学习文化,给农民分田地、分骡马。柴云振意识到,自己真正翻身当了主人,所以,他要英勇作战,重新做人。
1949年4月21日,渡江战役打响了,柴云振作为二野的部队,乘木船从长江北岸冲向南岸的敌军防线。柴云振是机枪手,看到身边不少战友倒下,他迅速找到敌军的火力点,一阵扫射干掉了好几个机枪手。
懂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战场上机枪手看着打得过瘾,实际上是最危险的,因为敌人也不傻,会首先干掉对方的机枪手。柴云振干掉了几个机枪火力点后,敌人也发现了柴云振,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了柴云振身边,但是他并没有一丝恐惧,而是连续不断地机枪扫射,为大部队扫清障碍。
就在部队即将冲上敌人南岸阵地的时候,一个隐蔽的地堡里“哒哒哒”地响起了机枪声,身边很多战友倒下了,柴云振见状,急中生智就地一滚,匍匐前行,爬到地堡附近,扔出手榴弹。轰隆一声,把几个头戴大盖帽的敌人指挥官给炸飞了,柴云振冲进去缴获了3挺机枪,这才知道,刚刚捣毁的,是敌人的指挥所。
柴云振在渡江战役中的英勇作战,表现机智,荣立了二等功,成为了战斗英雄。此后,柴云振所在的第15军编入了四野,随着秦基伟军长转战南北,在这些大小战斗中,柴云振屡立战功。
可以说,到了这时候,柴云振真正迎来了人生的转折。
02、朝鲜战场立大功:“朴达峰阻击战”一人干掉100多敌人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9月15日,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在麦克阿瑟的率领下,在南韩仁川登陆,随后,朝鲜战场局势急转直下。10月15日,我国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中美在朝鲜战场正面交手。
朝鲜战争,整体来说有5次战役,每次战役对应着一个主战场。到了1951年5月中旬,朝鲜战争第五次战役基本打完了,当时我军到了最艰难的时刻,人员伤亡严重,几乎弹尽粮绝,而后勤补给又没有及时跟上。朝鲜方面要求我方乘胜追击,而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慧眼独具,意识到了形势的危险,当机立断,在5月21日下令停止追击,部队撤退到三八线以北休整两个月。
然而,美军可不会乖乖让我们撤退,美军第10军、第25军,以及经过休整补充的13个精锐师,对我志愿军穷追不舍。我军主要靠两条腿,而美军凭借机械化部队,机动性强,企图包抄我志愿军第27军和12军,切断我军的退路。短短几个小时,美军就突破了我军第60军防线,切断了我志愿军东线和中线的联系。换句话说,美军正在对我军进行分割包围,形势万分紧急!
鉴于此,我军被包围的部队,果断突围,先后撤出了第15军、63军、12军、27军,然而第180师因为指挥失误,贻误战机,而深陷重围,最后大部分被俘,让人万分痛心。
撤出包围圈的志愿军,形势也不容乐观,特别是东线的宋时轮兵团,受地理环境的限制,被困在一条狭窄的沟里,部队行进速度非常缓慢,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很可能几个军的部队,会被美军给吃掉!
有军事经验的人都知道,大部队撤退的时候,最容易自乱阵脚,敌人也容易趁乱袭击,所以我方一定要有人垫后,拦住敌人。
彭德怀总司令紧急命令15军秦基伟军长,一定要在芝浦里地区占领制高点,阻击敌人,掩护东线部队安全撤出。接到命令后,秦基伟军长紧急动员,命令第15军45师134团3营,在朴达峰阻击敌人,掩护大部队撤退。
朴达峰,是芝浦里地区一个险要的地带,美军如果要追击我军东线部队,一定会经过这里。5月28日,美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朴达峰疯狂进攻,战斗非常激烈,阵地几乎被炮火削掉了几层。朴达峰阵地几次被敌人占领,又被我军夺回,双方围绕着朴达峰,陷入了拉锯战,硬是打了五天五夜,最后我军基本上已经弹尽粮绝,人员伤亡非常大,有两座山头被美军占领了。
这两座山头,对我军阵地存在着严重的威胁,一旦敌人站稳脚跟,火炮运上来,美军凭借火力优势,我军的阵地随时可能被美军突破,形势万分危急,必须马上夺回!然而,几乎没有人可用了。
柴云振原本是第15军45师警卫连的班长,鉴于形势,主动要求加入敢死队,被编入了134团3营8连7班,当了班长,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警卫连的任务,主要是负责指挥部和师长等领导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警卫连上战场打仗的。
3营营长,名叫武尚志,因为是个光头,人称“武和尚”。武营长身经百战,打起仗来不要命,凶得很,是个英雄。他鼓起眼睛,对着柴云振下命令:“一定要给我把山头拿下来,拿不下山头,别来见我!”
但是,听到这句话,却让柴云振犯难了,因为柴云振虽然是班长,手下却只剩下2个人了,班里其他战士全部牺牲了。
武营长估摸着他们3个人夺不回山头,就把手下两个通信兵拨给了柴云振,就这样,柴云振带领4名战士,交替掩护着摸向山头,不料被敌人发现,又是一场激战,牺牲了3名战士,柴云振弹药打光了,最终冲上了山头,却还有几名敌军。情急之下,柴云振眼疾手快,抄起地上一把机枪,一轮扫射,将敌军全消灭了。
刚好这时候,天黑了,阵地上静了下来,柴云振拿下了一座山头,但是另一座山头还在敌人手里。细心的柴云振发现,这座山头并没有敌军长官指挥,对于这样重要的制高点,必定会有指挥部,那就是在另一座山头。
想明白这个问题,柴云振决定端掉敌人的指挥部。
可是,摆在面前的难题就是,他们这个班只剩下2个人了。如果两个人都走了,这座山头就是白白打下的。于是,柴云振让这位战士留下来,守住这座山头,自己一个人去攻打另一座山头。
光靠一个人去夺回小山头,这几乎不可能完成!这位战士不听,坚持要跟着一起去攻山,逼得柴云振发火了:“这是命令!”
时间紧迫,柴云振赶紧就近从敌人的弹药箱里寻找补给,找到了4颗手雷,揣到口袋里。趁着夜色掩护,柴云振顺着树藤,慢慢摸近了另一座山头,看到了敌人的指挥部,可惜外面有敌人设置的岗哨。
柴云振匍匐在地上,等待时机,趁着哨兵转身的一刹那,柴云振拉下了两颗手雷的拉环,磕碰之后,分别扔向了哨兵和敌军指挥部外面的壕沟里,“砰”的一声,哨兵和壕沟里的几个美军去见了他们的上帝。
旁边的美军,看到了柴云振扔手雷,连滚带爬地逃了。柴云振顺手捡起敌人丢下的轻机枪,端起来边走边扫射,又干掉了不少美军。到了指挥部门口,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美国佬的说话声,他也听不懂,也没时间去听,直接一颗手雷伺候,一声爆炸后,里面一片沉寂。
柴云振继续在小山头上搜索,又发现了4个敌人,他端起机枪“哒哒哒”一轮扫射,倒下了3人,另外是个黑人,飞快地向柴云振冲过来,等到柴云振反应过来,黑人已经撞到了枪口上,柴云振一扣扳机,却哑火了!
黑人见状,猛地一拳打掉机枪,一把将柴云振按倒,两人扭打成一团。黑人的个头很大,比柴云振强壮多了。柴云振在扭打中,抓起地上的泥巴糊黑人的眼睛,没有武器就捡起石头砸黑人的头,但是不管怎么打,黑人就是不松手。一段时间后,黑人占了上风,把柴云振按在地上打。
眼见活不成了,柴云振兜里还有最后一颗手雷,他想跟黑人同归于尽,刚掏出手雷,还没来得及拉手环,就被黑人给踹到远处去了。到了生死关头,柴云振抓掉了黑人一只耳朵,鲜血直流,而黑人则把柴云振抓得浑身是血。
柴云振一把抱住黑人的脑袋,正想伸出手指去抠黑人的眼睛,不料狡猾的黑人头一仰,一口咬住了柴云振的右手食指,将他的手指给咬断了。十指连心,黑人趁着柴云振疼的时候,捡起一块石头,猛砸柴云振的头,柴云振疼晕过去。
黑人以为柴云振死了,害怕我军后续部队追来,就赶紧往山下跑去。当他跑了100多米远的时候,柴云振慢慢苏醒过来,他转头看到了正在逃跑的黑人,忍住剧痛,捡起地上的一把枪,朝着黑人扣动了扳机,干掉了黑人,然后自己又晕倒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国了,正在内蒙古包头市的部队医院治疗。后来才了解到,当时是后续部队赶来增援,发现了他还有气,把他带回营部抢救。因为伤势实在是太严重,才送回国内。幸亏医护人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抢救,他才奇迹般地痊愈了,说是“死里逃生”一点也不为过。
03、金日成点名,邓小平亲自下令:寻找柴云振正是因为柴云振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一举扭转了战场局势,3营顺利完成了“朴达峰阻击战”,为志愿军大部队的转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在这场阻击战中,柴云振率领的7班战士,总共干掉了200多个美军,光柴云振一个人就干掉了100多人。在1952年,志愿军总政发布嘉奖令,柴云振凭借赫赫战功,被授予“人民志愿军特等功臣”、“一级战斗英雄”等荣誉称号。
让人遗憾的是,柴云振的右手食指被咬断,不能扣扳机,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能打仗了。
此外,他的头被黑人美军砸过好几次,有严重的脑震荡,给以后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像他这样的功臣,身受重伤,如果找到老部队,说明情况,肯定会得到妥善安置,能够安享晚年的。但是,1952年4月份,柴云振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出院了,没有去找任何人请求关照,而是隐瞒了自己的功臣身份,在当地的民政部门办了一张普通的伤残军人证,领了500公斤大米的复员费条子,回到了四川老家。
这样一位立下赫赫战功的战斗英雄,回老家后归于平淡,当了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就这样过了33年,在此期间从没有跟老部队联系,他也没跟外人讲过自己的身份,只把自己当普通士兵对待。
因为出院后,柴云振没有归队,也没联系老部队,所以一直被当作“失踪”人员,志愿军总政给他颁发的奖章、军工勋章,一直没人认领,朝鲜的卫国战争博物馆里,甚至还挂着他的“遗像”。
1953年,志愿军凯旋而归,第15军军长秦基伟,一直在寻找柴云振的下落,但是杳无音讯。在那个通讯不方便的年代,要在全国找一个人,犹如大海里捞针。并且,他的名字还搞错了。
柴云振当初在15军45师警卫连的时候,本名叫“柴云正”,但是在登记的时候,警卫连的领导觉得将“正”改为“政”更有时代意义,所以他的名字成了“柴云政”。
然而,在参加“朴达峰阻击战”的敢死队时,从师部警卫连调到3营8连,办理移交手续,登记人员把他的四川口音听错了,记成了“柴云振”,并且,柴云振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记成了“柴云振”,登记人员也没意识到这个错误之处,“柴云振”就成了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
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邓小平同志要求总政编写《英雄传记》,而柴云振就是里面的典型人物。但是,对于这个凭空出现在15军45师134团3营8连的柴云振,却查不到他的过往经历,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直到1980年,朝鲜主席金日成来我国出席朝鲜战争纪念活动,专门找邓小平同志提起过柴云振,想见见他。于是,邓小平同志命令志愿军15军的军长秦基伟上将,一定要找到柴云振,弄清楚他的情况。
于是,秦基伟派出联络小组,专门找柴云振的下落。
可是,人海茫茫,该从哪里找起呢?幸好柴云振唯一幸存的战友孙洪发想起,柴云振说四川话,应该是四川一带的人。
为此,时任第15军宣传处的李天恩处长,在云、贵、川三省的报纸上刊登了寻人启事。
1984年9月12日,柴云振的儿子偶然间在《四川日报》上看到了寻人启事,根据报纸上的描述,觉得跟父亲的经历很像,于是买下一份《四川日报》,带回家给父亲柴云振看。
然而,柴云振却说:“报纸上说的是柴云振,但我当时的名字应该是叫柴云政,应该说的不是我。”
可儿子却坚持要带父亲去看一看,不管是不是自己,权当是看望一下老部队。
就这样,父子俩来到当时第15军的驻地湖北,找到老部队,说明了情况,引起了领导的高度重视。为了确保不出错,老部队把当年15军45师的老干部找出来,掺杂在一批人里,让柴云振辨认,柴云振一眼就认出了向守志、崔建功、聂济峰等几位老首长。老首长看过柴云振的右手食指,摸了他头上的伤疤,询问他朝鲜战场的战斗细节,柴云振都回答得准确无误,说到动情处,甚至抱头痛哭。
再三验证后,他们相信,找对了人,在场的人都流下了眼泪!
很快,志愿军特等功臣、一级战斗英雄柴云振,失踪33年后被找到的消息,经过报纸、电台的报道,传遍了全国,甚至传到了邻国朝鲜。
为此,老部队专门为他开了表彰大会,给他戴上尘封了30多年的军功章,那一刻,柴云振流下了眼泪,他说:“想不到部队老首长们还记得我!”
第15军军长秦基伟,握着他的手,说:
“不仅是老部队记得你,朝鲜人民也记得你,邓小平主席记得你,金日成主席也记得你。”
后来,朝鲜主席金日成两次接见了柴云振,亲自为他颁发了“朝鲜一级自由独立勋章”。金日成还说,柴云振是“活着的烈士”,要将朝鲜的小学课本上关于他的错误记录予以更正。
在朝鲜卫国战争纪念馆里,柴云振亲手摘下了挂在这里已经30多年的“柴云振遗像”。
04、写在最后后来,秦基伟军长问柴云振,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来解决?柴云振说:
“我那一个班的战友都牺牲了,只剩下我一个。我活在世上,应该代牺牲的战友多做点事,我个人没有什么要求。”
作为战斗英雄,柴云振晚年继续为部队发光发热,每年都去人武部送新兵入伍,给新兵讲战场故事,讲部队的光荣传统,宣传爱国主义精神。
很多人都尊称他“老英雄”,但是他却谢绝了,他说:
“我只是普通一兵,真正的英雄,是那些牺牲的战友。”
2018年12月26日,英雄柴云振与世长辞,享年93岁。
在我国近代史上,有无数像柴云振这样的英雄,正是因为有他们的流血牺牲,才有了我们如今的幸福生活,才有了如今强大的中国!
谨以此文,向柴云振这样的英雄致敬!英雄永垂不朽!
参考资料:
楚天都市报·《一路走好,“活着的烈士”柴云振!》
四川日报·《柴云振:我只是普通一兵》
中国军网·《抗美援朝英烈谱丨“一级英雄”柴云振》
新浪网·《邓小平下令寻找的英雄去世,战斗中食指被美军咬断》
百科·《柴云振》
李峰·《决战朝鲜》
王树声·《朝鲜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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