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又称《前汉书》,由我国东汉时期的历史学家班固编撰,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二十四史”之一。《汉书》是继《史记》之后我国古代又一部重要史书,与《史记》、《后汉书》、《三国志》并称为“前四史”。 《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至礼乐志起西汉的汉高祖元年,下至新朝的王莽地皇四年,共230年的史事。《汉书》包括纪十二篇,表八篇,志十篇,传七十篇,共一百篇,后人划分为一百二十卷,共八十万字。#历史##头条历史#
传曰:“视之不明,是谓不哲,厥咎舒,厥罚恒奥,厥极疾。时则有草妖,时则有蠃虫之孽,时则有羊祸,时则有目疴,时则有赤眚赤祥。惟水沴火。”“视之不明,是谓不哲”,哲,知也。《诗》云:“尔德不明,以亡陪亡卿;不明尔德,以亡背亡仄。”言上不明,暗昧蔽惑,则不能知善恶,亲近匀,长同类,亡功者受赏,有罪者不杀,百官废乱,失在舒缓,故其咎舒也。盛夏日长,暑以养物,政弛缓,故其法常奥也。奥则冬温,春夏不和,伤病民人,故极疾也。诛不行则霜不杀草,繇臣下则杀不以时,故有草妖。凡妖,貌则以服,言则以诗,听则以声。视则以色者,五色物之大分也,在于眚祥,故圣人以为草妖,失秉之明者也。温敖生虫,故有蠃虫之孽,谓螟螣之类当死不死,未当生而生,或多于故而为灾也。刘歆以为属思心不容。于《易》,刚而包柔为“离”,“离”为火为目。羊上角下蹄,刚而包柔,羊大目而为精明,视气毁人故有羊祸。一曰,暑岁羊多疫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目者,故有目疴。火色赤,故有赤眚赤祥。凡视伤者病火气,火气伤则水旺之。其极疾者,顺之,其福曰寿。刘歆视传曰有羽虫之孽,鸡祸。所以位于天文南方喙为鸟星,故为羽虫;祸亦从羽,故为鸡;鸡于《易》自在“巽”。说非是。庶征之恒奥,刘向以为《春秋》亡冰也。小奥不书,无冰然后书,举其大者也。京房《易传》曰:“禄不遂行兹谓欺,厥咎奥,雨雪四至而温。臣安禄乐逸兹谓乱,奥而生虫。知罪不诛兹谓舒,其奥,夏则暑杀人。冬则物华实。重过不诛,兹谓亡征,其咎当寒而奥六日也。”
【译】传上说:“眼光不明,这叫做不哲,其过错在于办事缓慢不振作,受到的惩罚就是常理,其严重后果就是疾病流行。有时有草药,有时有蠃虫之孽,有时则有羊祸,有时则有目痫,有时则有赤眚赤祥。水伤火。”“眼光不明,这叫做不哲”,哲,就是明智。《诗经》上说:“你为政不明智,就要失去辅佐,失去卿大夫;你为政极明智,就不会有背叛者或奸邪小人。”造就是说为君的若不明智,糊涂昏庸受蒙蔽,就无法分辨是非善恶,只亲近亲信的人,提拔重用同类之人,无功地受到奖赏,有罪的不杀,百官都废职乱行,因为萎靡不振,什么事都干不成,所以错就错在萎靡不振上。盛夏季节白天的时间很长,暑热利于生物滋长,所以为政弛缓无效,引发出的惩罚就是长期暂暖。温暖就是冬天不冷,春夏不和,季节失调,人们的身体受到伤害,所以严重的后果就是疾病流行。该杀的不杀,就会有秋霜不能杀草的现象,把诛罚大权交给臣下就会刑罚误时,所以就出现草妖。凡是妖,都是用服饰表现其外貌,用诗歌抒发其言论,用声音让人们听到它们。用颜色让人们看到它们,是因为五色本来就是天地万物的分类大纲,如出现眚祥,圣人认为草妖,是大权旁落有失的明证。气温常暖就会生虫子,所以有蝇虫之孽,这是指螟塍之类,该死不死,不该生的时候却生出来,或者是多于往常,从而造成灾害。刘歆认为这属于思虑同愿望不相包容而导致的灾害。在《易经》上,刚包含柔为《离》,《离》为火,为木。羊,头上长角,足下有蹄,可说是刚中有柔。羊长着大眼睛却不精明,所以如果是视觉不明,就会有羊祸的出现。有一种说法认为,气温高的年度,羊多得疫病而死,以致出现怪异,也有道理。关系到人,就是好多人害眼病,所以有日僻。火是赤色的,所以有赤告赤祥。凡是视力受损的都是病于火气,火气伤那么水就来侵犯。严重了就致病。如果气得顺,就有福寿。刘歆对于传上所说的羽虫之孽就是鸡祸的解释是:在天文上,南方喙是乌星,所以叫羽虫;祸也从羽而言,所以叫鶸祸。其实鶸在《易经》上本在《巽》卦。刘歆的说法不对。多种征兆中的恒焕即常暖,刘向认为是《春秋》上说的无冰雪。小燠一般不记载。无冰雪才记,即衹记大的情况。京房《易传》中说:“俸禄不正常颁发叫做欺骗,其灾就是燠,四处下雪天气却温暖不冷。臣下要享福禄沉溺安逸玩乐,这叫做乱,就要引起天气温暖而虫子滋生。明知有罪却不加诛罚,这叫做办事不力,引起的燠灾,就是夏天热死人,冬天则植物开花结果。对重大的过错不施行诛罚,逭叫做亡征,由之导致的灾害就是应该寒冷却燠热六月。”
桓公十五年“春,亡冰”。刘向阳以为是周春,今冬也是。先是,连兵邻国,三战而再败也,内失百姓,外失诸侯,不敢行诛罚,郑伯突篡兄而立,公与相亲,长养同类,不明善恶之罚也。董仲舒以为象夫人不正,阴失节也。成公元年“二月,无冰”。董仲舒以为方有宣公之丧,君臣无悲哀之心,而炕阳,作丘甲。刘向以为时公幼弱,政舒缓也。襄公二十八年“春,无冰”。刘向以为先是公作三军,有侵陵用武之意,于是邻国不和,伐其三鄙,被兵十有余年,因之以饥饿,百姓怨望,臣下心离,公惧而弛缓,不敢行诛罚,楚有夷狄行,公有从楚心,不明善恶之应。董仲舒指略同。一曰,水旱之灾,寒暑之变,天下皆同,故曰“无冰”,天下异也。桓公杀兄弑君,外成宋乱,与郑易邑,背叛周室。成公时,楚横行中国,王札子杀召伯、毛伯,晋败天子之师之贸戎,天子皆不能讨。襄公时,天下诸侯之大夫皆执国权,君不能制。渐将日甚,善恶不明,诛罚不行,周失之舒,秦失之急,故周衰亡寒岁,秦灭亡奥年。武帝元狩六年冬,亡冰。先是,比年遣大将军卫青、霍去病攻祁连,绝大幕,穷追单于,斩首十余万级,还,大行庆赏。乃闵海内勤劳,是岁遣博士褚大等六人持节巡行天下,存赐鳏寡,假与乏困,举遗逸独行君子诣行在所。郡国有以为便宜者,上丞相、御史以闻。天下咸喜。昭帝始元二年冬,亡冰。是时上年九岁,大将军霍光秉政,始行宽缓,欲以说下。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陨霜不杀草”。刘歆以为草妖也。刘向以为今十月,周十二月。于《易》,五为天位,君位,九月阴气至,五通于天位,其卦为“剥”,剥落万物,始大杀矣,明阴从阳命,臣受君令而后杀也。今十月陨霜而不能杀草,此君诛不行,舒缓之应也。是时,公子遂颛权,三桓始世官,天戒若曰,自此之后,将皆为乱矣。文公不谏,其后遂杀子赤,三家逐出昭公。董仲舒指略同。京房《易传》曰:“臣有缓兹谓不顺,厥异霜不杀也。”
【译】桓公十五年“春天,无冰雪”。刘向认为周代的春天,相当于现今的冬天。在那年之前鲁国跟邻国接连打仗,三次战争,而一再失败。国内失去民心,国外失和于诸侯各国。不敢严格执行刑罚。郑伯突篡夺兄长的君位而自立,鲁桓公却与他亲善,助长同类入,不懂善恶的惩罚。无妄之灾就是对这些事的惩罚。董仲舒认为无冰是象征了夫人作风不正,阴气失节。成公元年“二月,无冰”。董仲舒认为,这是因为当时鲁宣公刚去世时,正在服丧之期,而成公君臣都无悲痛之情,反而张皇自大,制定按丘征收军赋的税法。刘向则认为是因为当时鲁成公年幼,朝政萎靡不振引发的。襄公二十八年“春季,无冰”。刘向认为,在此之前鲁襄公把军队扩建为三军,有对外侵略而好战的心意,从而与邻国发生矛盾,邻国从三个方向讨伐进入边境,战祸连接十几年,因而造成饥荒,百姓不满,臣下离心离德,鲁襄公恐慌而放松了朝政,不敢对有罪者施行诛罚。再者,楚国有夷狄族的野蛮行为,鲁襄公却有亲楚之意,善恶是非分辨不清。这些事情的天应就是春季无冰。董仲舒的说法与此大致相同。一种说法认为,水旱之灾,寒暑之变,天下各地都一样,所以说“无冰”,这是全天下的灾异。鲁桓公杀死哥哥而篡取君位,对外助成宋国政变,与郑国交换城邑,背叛了周室。成公之时,楚国横行中原,王札子杀了周大夫召伯和毛伯,晋国在贸戎打败周天子的军队,对这些事,周天子都无力讨伐。襄公之时,天下各诸侯国的大夫都掌握了国家大权,国君无力控制,情况日益严重,善恶不分,惩罚不行。周朝的失败在于萎靡不振,秦朝的失败在于急切苛暴。所以周朝衰败,而天气年年不冷;秦朝灭亡,则无冬暖之年。汉武帝元狩六年冬季,无冰冻。在此之前,连年派大将军卫青、霍去病进军祁连山,跨越大沙漠,穷追匈奴单于,斩首十余万级,回朝后,大行庆功封赏。后来体恤国内人民的勤苦辛劳,当年派博士褚大等六人奉持皇帝的符节巡视全国各地,慰问和赏赐孤老无家之人,赈贷贫困之户,举荐隐逸洁行的君子到天子出行所驻之地。地方上有什么可行的建议,上报丞相、御史转奏天子。这样,天下百姓都很高兴。昭帝始元二年冬季,无冰冻。当时皇帝刚九岁,大将军霍光执政,开始施行宽松缓和的政策,想以此取悦臣民。鲁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下了霜雪而草没冻死”。刘歆认为这是草妖。刘向认为现在的十月是周朝时的十二月。在《易经》上,五是天位、君位,九月裹阴气来到,五通于天位,其卦是《剥》卦,剥即剥落万物,开始一片肃杀了,表明这是阴从阳命,即臣受君令而执行杀罚。现在到了十月,下了霜而不能使草木凋零枯死,这正是与君主诛罚之令不被执行,朝政舒缓不振的情况相应合。当时,公子遂专权,三桓开始父子相继为卿,天帝的告诫似乎在说,从此之后,将会出现普遍大乱了。文公不醒悟,这之后公子遂杀了子赤,季氏、叔孙、孟孙三家大夫驱逐了昭公。董仲舒的看法大致相同。京房的《易传》说:“臣下执行政令弛缓,这叫做不顺从,带来的灾异就是霜不杀草。”
《书序》曰:“伊陟相太戊,亳有祥桑穀共生。”传曰:“俱生乎朝,七日而大拱。伊陟戒以修德,而木枯。”刘向以为殷道既衰,高宗承敝而起,尽凉阴之哀,天下应之,既获显荣,怠于政事,国将危亡,故桑穀之异见。桑犹丧也,穀犹生也,杀生之秉失而在下,近草妖也。一曰,野木生朝而暴长,小人将暴在大臣之位,危亡国家,象朝将为虚之应也。《书序》又曰:“高宗祭成汤,有蜚雉登鼎耳而雊。”祖己曰:“惟先假王,正厥事。”刘向以为雉雊鸣者雄也,以赤色为主。于《易》,“离”为雉,雉,南方,近赤祥也。刘歆以为羽虫之孽。《易》有“鼎卦”,鼎,宗庙之器,主器奉宗庙者长子也。野鸟自外来,入为宗庙器主,是继嗣将易也。一曰,鼎三足,三公象,而以耳行。野鸟居鼎耳,小人将居公位,败宗庙这祀。野木生朝,野鸟入庙,败亡之异也。武丁恐骇,谋于忠贤,修德而正事,内举傅说,授以国政,外伐鬼方,以安诸夏,故能攘木、鸟之妖,致百年之寿,所谓“六沴作见,若是共御,五福乃降,用章于下”者也。一曰,金沴木曰木不曲直。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李梅实”。刘向以为周十二月,今十月也,李梅当剥落,今反华实,近草妖也。先华而后实,不书华,举重者也。阴成阳事,象臣颛君作威福。一日,冬当杀,反生,象骄臣当诛,不行其罚也。故冬华者,象臣邪谋有端而不成,至于实,则成矣。是时僖公死,公子遂颛权,文公不寤,后有子赤之变。一曰,君舒缓甚,奥气不臧,则华实复生。董仲舒以为李梅实,臣下强也。记曰:“不当华而华,易大夫;不当实而实,易相室。”冬,水王,木相,故象大臣。刘歆以为庶征皆以虫为孽,思心蠃虫孽也。李梅实,属草妖。惠帝五年十月,桃李华,枣实。昭帝时,上林苑中大柳树断仆地,一朝起立,生枝叶,有虫食其叶,成文字,曰“公孙病已立”。又,昌邑王国社有枯树复生枝叶。眭孟以为,木阴类,下民象,当有故废之家公孙氏从民间受命为天子者。昭帝富于春秋,霍光秉政,以孟妖言,诛之。后昭帝崩,无子,征昌邑王贺嗣位,狂乱失道,光废之,更立昭帝兄卫太子之孙,是为宣帝。宣帝本名病已。京房《易传》曰:“枯杨生,枯木复生,人君亡子。”
【译】《书序》上说:“伊陟辅佐太戊,亳地出现妖异,桑与谷两种树长在一起。”《传》上说:“两树一起生在朝廷,七天后就长成两手合拱那么粗。伊陟告诫太戊必须修德治国。后来树就枯死了。”刘向认为,殷商的国运已经出现衰落,高宗在这种不好的情况下继位,三年处庐中不说话,真正做到了服丧的哀痛,天下臣民为他所感而相应,但获得大的荣耀之后,又怠于政事,国家将要走向危亡,所以有桑谷并生于朝的怪异出现。桑就是丧,谷如生命,这意味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落到臣下手中。这一怪异近乎草妖。有一种说法认为,野树生在朝廷而迅速长大,预示着小人将要很快占居大臣之位而危害国家,这是象征朝廷将成废墟的预兆。《书序》上还说:“高宗祭祀成汤的时候,有飞来的雉鶸落到鼎耳上雊雊地呜叫。”祖己说:“这是说先要端正为王之道,做好为工之事。”刘向认为,雉鸡中雊雊而鸣的是雄的,以赤为主色。在《易经》上,《离》为雉,雉在南方,雉的出现近乎赤祥。刘歆认为这是羽虫之孽。《易经》上有《鼎》卦,鼎是宗庙中的礼器,主管礼器而奉祀宗庙的是长子。野乌从外边飞来,进来成为宗庙礼器之主,造意味着继位之人要改变。一种说法认为,鼎有三足,是三公之象,而提耳才能搬动。野乌落到鼎耳上,预示小人将要占居三公之位,败坏宗庙的祭祀。野树生在朝廷,野鸟飞入宗庙,这都是预示国家败亡的怪异。武丁很害怕,找忠贤之士商议,修养德行整顿国事,在内提拔傅说,让他执掌国政,对外征伐鬼方,使华夏各邦得以安定,所以才能攘除木鸟之妖祥,得以长寿百年,造就是所谓“六灾出现,如能这样恭治国事,五福就会降临,把这向天下宣扬”。一种说法,认为金克木是木不能曲直。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李梅结果实”。刘向认为,周代的十二月是现在的十月,此时李梅到了花果剥落的时节,却反而开花结果,这近似草妖。本为先开花而后结果,不写花衹写果,这是捡重要的写。阴完成了本为阳气才能做到的事,这象征着臣子专了君的大权而作威作福。一种说法认为,冬天本为肃杀之季,反而使植物生长起来,象征着骄臣本应诛灭,却没有施行惩罚。所以冬天开花,象惩臣子奸计阴谋已有端倪衹是还没实现,到有了果实,那就成为现实了。当时鲁僖公死了,公子遂专权,鲁文公不醒悟,后来发生了子赤的变乱。一种说法是,君主太萎靡不振了,暖气藏不住了,于是花果又生出来。董仲舒认为李梅结果实,象征臣下强大。记上说:“不该开花而开花,换大夫;不当结果而结果,换相国。”冬,以水为代表,木为相,所以象征大臣。刘歆认为很多灾害的征兆都以虫子为孽,心中的灾祸表现为蠃虫孽。李梅结实,属于草妖。汉惠帝五年十月,桃李开花,枣树结果。汉昭帝时,上林苑中的大柳树折断倒在地上,一天自己立起来了,长了枝叶,有虫子吃它的叶子,现出字形,说是“公孙病已立”。另有昌邑王的国社中有枯死的树又生出枝叶。眭孟认为木属于阴类,下民的象征,会有从前废黜败落的人家名叫公孙氏的从民间出来,接受天命成为天子。当时汉昭帝正年轻,霍光执政,认为眭孟说的是疯话,就杀了他。后来昭帝驾崩,没有儿子,就征召昌邑王刘贺嗣位为帝,昌邑王狂乱无道,霍光又废了他,改立昭帝哥哥卫太子的孙子,造就是汉宣帝,宣帝本名叫病已。京房《易传》说:“枯杨生嫩芽,枯木复活,这预示君王没有子嗣。”
元帝初元四年,皇后曾祖父济南东平陵王伯墓门梓柱卒生枝叶,上出屋。刘向以为王氏贵盛,将代汉家之象也。后王莽篡位,自说之曰:“初元四年,莽生之岁也,当汉九世火德之厄,而有此祥兴于高祖考之门。门为开通,梓犹子也,言王氏当有贤子开通祖统,起于柱石大臣之位,受命而王之符也。”建昭五年,兗州刺史浩赏禁民私所自立社。山阳橐茅乡社有大槐树,吏伐断之,其夜树复立其故处。成帝永始元年二月,河南街邮樗树生支如人头,眉、目、须皆具亡发、耳。哀帝建平三年十月,汝南西平遂阳乡柱仆地,生支如人形,身青黄色,面白,头有须发,稍长大,凡长六寸一分。京房《易传》曰:“王德衰,下人将起,则有木生为人状。”哀帝建平三年,零陵有树僵地,围丈六尺,长十丈七尺。民断其本,长九尺余,皆枯。三月,树卒自立故处。京房《易传》曰:“弃正作淫,厥妖木断自属。妃后有颛,木仆反立,断枯复生。天辟恶之。”光帝永光二年八月,天雨草,而叶相胶结,大如弹丸。平帝元始三年正月,天雨草,状如永光时,京房《易传》曰:“君吝于禄,信衰贤去,厥妖天雨草。”昭公二十五年“夏,有雊鹆来巢”。刘歆以为,羽虫之孽‘其色黑,又黑祥也,视不明、听不聪之罚也。刘向以为,有蜚有蜮不言来者,气所生,所谓眚也;雊鹆言来者,气所致,所谓祥也。雊鹆,夷狄穴藏之禽,来至中国,不穴而巢,阴居阳位,象季氏将逐昭公,去宫室而居外野也。雊鹆白羽,旱之祥也;穴居而好水,黑色,为主急之应也。天戒若曰,既失众,不可急暴;急暴,阴将持节阳以逐尔,去宫室而居外野矣。昭不寤,而举兵围季氏,为季氏所败,出奔于齐,遂死于外野。董仲舒指略同。景帝三年十一月,有白颈乌与黑乌群斗楚国吕县,白颈不胜,堕泗水中,死者数千。刘向以为近白黑祥也。时楚王戊暴逆无道,刑辱申公,与吴王谋反。乌群斗者,师战之象也。白颈者小,明小者败也。堕于水者,将死水地。王戊不寤,遂举兵应吴,与汉大战,兵败而走,至于丹徒,为越人所斩,堕死于水之效也。京房《易传》曰:“逆亲亲,厥妖白黑乌斗于国。”
【译】汉元帝初元四年,皇后曾祖父济南柬平陵王伯的墓门梓柱上突然长出枝叶,长出了屋子。刘向认为这是王氏富贵强盛将要代替汉家的象征。后来王莽篡位,自己就这件事说:“初元四年,是我出生的那年,正当汉朝九代火德之灾厄,却有这一祥瑞出现在我高祖的墓门上。门是通道,梓就是子,造就是王家当有贤德之子开拓打通祖宗的皇统,从做朝廷的柱石大臣开始,受天命而为天下之主的符命啊。”建昭五年,兖州刺史浩赏禁止民间私自建立社神庙。山阳橐茅乡社神庙有棵大槐树,官吏把它砍断了,当晚这棵树自己又立在了原处。成帝永始元年二月,河南街邮的樗树生出支权像人头一样,眉目胡须都有,但没有头发和耳朵。哀帝建平三年十月,汝南西平遂阳乡有个柱子倒在地上,生出新枝如人的形状,身子青黄色,面为白色,头上有髭发,稍为长大,共长六寸一分。京房《易传》说:“君王德衰,下边的臣民将要起来,这时就会有木生出入的形状来。”哀帝建平三年,零陵有树倒在地上,干围一丈六尺,长十丈七尺。百姓砍断了它的干,取去一段有九尺多,整棵树都枯死了。三月裹,这树突然自己立在原处。京房《易传》说:“不走正道,行为荒淫,出现的妖怪就是树木被砍断了能自己再接上。对妃后有专宠偏爱,倒下的树木就会自己立起来,砍断而枯死的能够复活再生。上天厌恶这些事。”元帝永光二年八月,天上下草,草的叶子互相绕结,有弹丸那么大。平帝元始三年正月,天空落下草来,样子和永光二年那次一样。京房《易传》说:“国君少给了俸禄,忠信就要消失,贤人就要离去,这时出现的妖祥就是天上下草。”昭公二十五年“夏季有鹳鹤来筑巢”。刘歆认为,羽虫类的妖孽,颜色黑的,又叫黑祥,这是预示对眼光不明,耳听失聪的惩罚。刘向认为,出现了蜚、蜮两种虫子,而不说是从外地来的,这是气产生的,即所谓眚;鹳鹄乌则说是由外地而来,这是由气导致的,即所谓祥。鸜鹄,是夷狄地区穴居的禽类,来到中原,不穴居而筑巢,是阴居阳位,象征着季氏将要驱逐昭公,离走宫室而退居外地。鹳鹄之羽白色,是旱情的祥异;穴居而喜欢在水中游弋,水为黑色,这是君主危急的象征。天帝似乎在告诫说,既然已经失去大众,不可急躁而采取暴力;否则,阴将持节掌权把你赶走,就要远离宫室而流亡外域了。昭公不醒悟,就发兵围攻季氏,被季氏打败,出逃到齐国,最后死在外地。董仲舒对此事的看法与上面大致相似。汉景帝三年十一月,有白颈乌鸦与黑乌鸦在楚国吕县成群搏斗,白颈的战败,掉在泗水中,死了数千之多。刘向认为这近似白黑灾祥。当时楚王刘戊暴戾犯上没有为臣之道,施刑而侮辱了申公,与吴王刘濞谋划造**。乌鸦成群相斗,这是军队打仗的象征。白颈乌鸦个子小,说明小的一方要失败。掉进水中,说明将要死于水地。楚王刘戊不醒悟,于是举兵响应吴王,与朝廷大战,兵败而逃,跑到丹徒,被越地人斩首。这便是死于水地的应验。京房《易传》说:“皇亲叛逆,出现的妖异就是白黑乌鸦在国内相斗。”
昭帝元凤元年,有乌与鹊斗燕王宫中池上,乌堕池死,近黑祥也。时燕王旦谋为乱,遂不改寤,伏辜而死。楚、燕皆骨肉籓臣,以骄怨而谋逆,俱有乌鹊斗死之祥,行同而占合,此天人之明表也。燕一乌鹊斗于宫中而黑者死,楚以万数斗于野外而白者死,象燕阴谋未发,独王自杀于宫,故一乌水色者死,楚炕阳举兵,军师大败于野,故众乌金色者死,天道精微之效也。京房《易传》曰:“专征劫杀,厥妖乌鹊斗。”昭帝时有鹈鹕或曰秃鹙,集昌邑王殿下,王使人射杀之。刘向以为,水鸟色青,青祥也,时,王驰骋无度,慢侮大臣,不敬至尊、有服妖之象,故青祥见也。野鸟入处,宫室将空。王不悟,卒以亡。京房《易传》曰:“辟退有德,厥咎狂,厥妖水鸟集于国中。”成帝河平元年二月庚子,泰山山桑谷有鸢焚其巢。男子孙通等闻山中群鸟鸢鹊声,往视,见巢然,尽堕地中,有三鸢鷇烧死。树大四围,巢去地五丈五尺。太守平以闻。鸢色黑,近黑祥,贪虐之类也。《易》曰:“鸟焚其巢,旅人先笑后号眺。”泰山,岱宗,五岳之长,王者易姓告代之处也。天戒若曰,勿近贪虐之人,听其贼谋,将生焚巢自害其子绝世易姓之祸。其后,赵蜚燕得幸,立为皇后,弟为昭仪,姊妹专宠,闻后宫许美人,曹伟能生皇子也,昭仪大怒,令上夺取而杀之,皆并杀其母。成帝崩,昭仪自杀,事乃发觉,赵后坐诛。此焚巢杀子后号BA43之应也。一曰,王莽贪虐而任社稷之重,卒成易姓之祸云。京房《易传》曰:“人君暴虐,鸟焚其舍。”鸿嘉二年三月,博士行大射礼,有飞雉集于庭,历阶登堂而雊。后雉又集太常、宗正、丞相、御史大夫、大司马车骑将军之府,又集未央宫承明殿屋上。时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待诏宠等上言:“天地之气,以类相应,谴告人君,甚微而著。雉者听察,先闻雷声,故《月令》以纪气。经载高宗雊雉之异,以明转祸为福之验。今雉以博士行礼之日大众聚会,飞集于庭,历阶登堂,万众睢睢,惊怪连日。径历三公之府,太常宗正典宗庙骨肉之官,然后入宫。其宿留告晓人,具备深切,虽人道相戒,何以过是!”后帝使中常侍晁闳诏音曰:“闻捕得雉,毛羽颇摧折,类拘执者,得无人为之?”音复对曰:“陛下安得亡国之语?不知谁主为佞谄之计,诬乱圣德如此者!左右阿谀甚众,不待臣音复谄而足。公卿以下,保位自守,莫有正言。如令陛下觉寤,惧大祸且至身,深责臣下,绳以圣法,臣音当先受诛,岂有以自解哉!今即位十五年,继嗣不立,日日驾车而出,失行流闻,海内传之,甚于京师。外有微行之害,内有疾病之忧,皇天数见灾异,欲人变更,终已不改。天尚不能感动陛下,臣子何望?独有极言待死,命在朝暮而已。如有不然,老母安得处所,尚何皇太后之有!高祖天下当以谁属乎!宜谋于贤知,克己复礼,以求天意,继嗣可立,灾变尚可销也。”
【译】昭帝元凤元年,有乌鸦与喜鹊在燕王宫中的水池上空相斗,乌鸦掉进池中淹死,近乎黑祥。当时燕王刘旦阴谋作乱,竞不悔改,伏罪而死。楚、燕二王都是宗室骨肉至亲的藩臣,因骄横和对朝廷的怨恨而谋划叛逆,都有乌鹊相斗而死这种妖祥出现,行为相同,所占之象也一样,这是天人相应的明显表现啊。在燕,是单个的乌鸦与喜鹊在宫中相斗而黑色的乌鸦死了,在楚,是上万只在野外相斗而白色的死亡。象征燕王的阴谋尚未发动,衹王一入伏罪自杀在宫中,所以是一只水色即黑色的乌鸦死掉。而楚王则是张皇自大举兵叛乱,大军在野外大败,所以是众多的颈为金色即白色的乌鸦死掉。这是天道精微无误的表现。京房《易传》说:“背命专征的劫杀,其妖祥就是乌鹊相斗。”昭帝时有鸩鹏或叫秃骛的乌,飞来聚集在吕邑王的殿下,昌邑王派入射杀。刘向认为这些水乌是青色的,这是青祥的出现。当时昌邑王驰骋放纵不遵法度,怠慢侮辱大臣,不尊敬皇帝,并有服妖的表现,所以出现了青祥。野鸟飞入宫中,预示宫室将要空废而无人再住。昌邑王不醒悟,终于获罪而亡。京房《易传》说:“君罢退有德之臣,他的遇错是狂傲,由此导致的妖祥是水乌聚集在城中。”成帝河平元年二月庚子曰,泰山山桑谷有猫头鹰把自己的巢烧掉了。一个名叫孙通的男子及其同伙,听见山裹一群猫头鹰乱叫,到跟前一看,见是鸟巢烧了,全掉在地上,有三只雏鸟已被烧死。那棵树有四围粗,鸟巢离地面五丈五尺。太守平把这件事上报了朝廷。猫头鹰是黑色的,近乎黑祥,它是贪婪暴虐的鸟类。《易经》上说:“鸟焚其巢,旅人先笑后号啕。”泰山,就是岱宗,五岳之首,称王天下之人上告天帝代为天子之处。鸟在此烧巢是天帝藉之告诫说:别亲近贪婪而狠毒的人,如听从了他们的坏主意,就会有焚巢自害己子而绝后易姓的灾祸。这事之后赵飞燕得到宠爱,立为皇后,她的妹妹被册立为昭仪,姐妹二人独占了成帝的宠爱,得知后宫许美人、曹伟能生了皇帝的儿子,昭仪大怒,让成帝把孩子夺来并杀死,还杀了孩子的母亲。成帝驾崩,昭仪自杀,事情终于败露,赵后飞燕因罪被杀。造就是焚巢杀子然后败亡号啕的应验。另一说法是指王莽贪婪暴虐,却被任为国家的重臣,终于酿成篡位易姓改朝换代之祸。京房《易传》说:“人君暴虐,乌就烧自己的巢。”鸿嘉二年三月,博士们行大射礼,有雉鸡飞来聚集在庭院,然后又沿着台阶升到厅内叫了起来。后来雉鸡又同样飞集到太常、宗正、丞相、御史大夫、大司马车骑将军等大臣府上,还飞集到未央宫承明殿的屋顶上。当时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待诏宠等人对皇帝说:“天地之间的气,同类相应,儆告人君的天意,是从微小之事让人看到大的方面。雉鸟听得最清楚,能最先听到雷声,所以《月令》上说雉鸟报知节气。经书上记载了殷商高宗之时雉登鼎耳而叫的异象,已表明了转祸为福的验证。现在雉鸟在博士行礼之日大群聚集,飞聚到庭院,沿阶升到厅堂,万众之人睢睢仰视,一连几IEl惊慌不解其故。后来又挨个到了三公大臣的府邸及太常、宗正等主持宗庙和宗室之事的官府,然后进入皇宫。这样的停留告诫人们,已最为周到深切,就是人的劝诫,也比不过这样!”后来成帝派中常侍鼂闳传旨王音说:“听说捕到的雉乌,羽毛多有损伤,好像是被抓住捆绑遇,不至于是有人故意抓来而放飞的吧?”王音回说:“陛下怎可说出这种亡国丧家的话?不知道是谁编出这种奸佞谗言,这样来诬害圣德!陛下左右亲近臣子中阿谀奉承者很多,用不着为臣王音再说这些无稽之谈了。现今公卿大臣以下,个个衹图保住自己的官位而无所做为,没人敢出来讲真话。如能让陛下觉悟过来,因担心大祸将要落到身上,而严厉责怪臣下,用庄严的法律予以惩罚,为臣王音会第一个被处罚,能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辩解啊!时至今日陛下即位已十五年了,太子未立,曰曰驾车出游,淫逸之行远近传说,世人皆知,外地说得比京城还热闸。现在是外有微行私游带来的有害影响,内有身体得病的忧愁,老天多次显示灾异,要您有所改正,却终于不改。老天都不能感动陛下,臣子我还能抱什么希望?不过是把话说尽等待处死,我的命衹有朝夕罢了。如果陛下终究不听天谴人谏,以行改正,老母怎得安居,还能再做皇太后吗!高祖创立的帝业江山还有可以归属之人吗!应该找贤能智慧的人,好好谋划,克制而改正自己的不良行为,遵从而恢复礼义,以此求得老天的恩德之意,然后才能有太子可立,灾变也才可消除。”
成帝绥和二年三月,天水平襄有燕生爵,哺食至大,俱飞去。京房《易传》曰:“贼臣在国,厥咎燕生爵,诸侯销。”一曰,生非其类,子不嗣世。史记鲁定公时,季桓子穿井,得土缶,中得虫若羊,近羊祸也。羊者,地上之物,幽于土中,象定公不用孔子而听季氏,暗昧不明之应也。一曰,羊去野外而拘土缶者,象鲁君失其所而拘于季氏,季氏亦将拘于家臣也。是岁,季氏家臣阳虎囚季桓子。后三年,阳虎劫公伐孟氏,兵败,窃宝玉大弓而出亡。《左氏传》鲁襄公时,宋有生女子赤而毛,弃之堤下,宋平公母共姬之御者见而收之,因名曰弃。长而美好,纳之平公,生子曰佐。后宋臣伊戾谗太子痤而杀之。先是,大夫华元出奔晋,华弱奔鲁,华臣奔陈,华合比奔卫。刘向以为时则火灾赤眚之明应也。京房《易传》曰:“尊卑不别,厥妖女生赤毛。”惠帝二年,天雨血于宜阳,一顷所,刘向以为赤眚也。时又冬雷,桃李华,常奥之罚也。是时,政舒缓,诸吕用事,谗口妄行,杀三皇子,建立非嗣,及不当立之王,退王陵、赵尧、周昌。吕太后崩,大臣共诛灭诸吕,僵尸流血。京房《易传》曰:“归狱不解,兹谓追非,厥咎天雨血;兹谓不亲,民有怨心,不出三年,无其宗人。”又曰:“佞人禄,功臣僇,天雨血。”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阳湖陵雨血,广三尺。长五尺,大者如钱,小者如麻子。后二年,帝崩。王莽擅朝,诛贵戚丁、傅,大臣董贤等皆放徙远方,与诸吕同象,诛死者少,雨血亦少。
【译】成帝绥和二年三月,天水的平襄有燕生雀,喂大了之后,雀都飞走了。京房《易传》说:“奸臣在朝,由之而出的灾祥就是燕子生雀,诸侯王被罢黜。”一种说法认为,生了不是同类的东西,预示自己的儿子不能继位。史书上记载,鲁定公的时候,季桓子掘井,得到一个上盆,盆中有个像羊一样的小动物,这近乎羊祸。羊,本是生活在地面上的动物,却埋藏在地下土中,这是象征鲁定公不任用孔子而听从季氏,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应验。另一种说法认为,羊不在野外却扣在土盆裹,这象征鲁君失其君位而被季氏所拘留,季氏也将被自己的家臣所拘留。这一年季氏家臣阳虎囚禁了季桓子。三年后,阳虎劫持鲁定公以讨伐孟孙氏,军队失败,就盗走宝玉大弓而叛走。《左氏传》载,鲁襄公的时候,宋国有人生下一个身长红毛的女儿,女儿被遣弃在河堤之下,宋平公之母共姬的赶车人发现而收养下来,于是取名叫弃。长大成人后很漂亮,就被平公纳为姬妾,生下一子名字叫佐。后来宋臣伊戾向平公进谗言杀了太子痤。在此之前,大夫华元逃到晋国,华弱逃到鲁国,华臣逃到陈国,华合比逃到卫国。刘向认为当时就是火灾赤眚的明验。京房《易传》说:“尊卑不分,就会出现女孩身长红毛的妖异。”汉惠帝二年,在宜阳,天空下血雨,有一顷地那么大的地方。刘向认为这是赤眚。当时又正值冬天打雷,桃李开花,出现了冬季常暖的天罚。那时朝政萎靡不振,吕氏诸人任职掌权,谗言诬陷为所欲为,杀了三个皇于,立了不是嗣子的人为太子,以及不该立王的封了王,罢免了王陵、赵尧、周昌等重臣。后来吕太后驾崩,大臣们一起消灭了吕氏各王,人死血流。京房《易传》说:“归罪不释,就叫做所追不当或执迷不悟,由此而出现的灾象就是天上下血;这叫做为政不善不亲,民有怨愤之心,不出三年,就会亡族灭宗。”又说:“坏人得官禄,功臣遭杀戮,天上就下血。”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阳湖陵天空F血雨,有宽三尺、长五尺那么一片。血雨点,大的像钱币,小的像麻子。两年后,哀帝驾崩,王莽把持朝政,诛杀了丁氏、傅氏两家国戚,把大臣董贤等都放逐到远方,与当年吕氏一伙逆行所招致的天象一样。衹是因为杀人少,所以下的血雨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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