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贺卡 马亦钊 作

庚子安康图 韩美林 作

金辉

又是一年新春。

2020年农历为庚子年，亦为鼠年。随之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年底，书法家马亦钊先生给我快递一件精美的鼠年贺卡。年年寄发他挥毫书写的贺卡，是他多年来的坚持，历时十多年，十二生肖的贺卡也齐全了。今年他寄的是满身金黄的鼠字，洋溢着金光闪烁的喜气。他说，庚子鼠年之鼠属金鼠，所以用金色写。老鼠有五行所属之分，记忆中1960为鼠年，亦属金鼠。

上海高慎盈先生也发来鼠年生肖邮票。慎盈兄倾心韩美林基金会事业，被韩美林艺术基金会聘为战略专家兼新闻总监。十分感谢友人为我捎来新春的信息和鼠年顺吉的祝福。

庚子鼠年生肖邮票设计者为著名美术家韩美林。他曾经说过：“都说老鼠丑，但我不这么认为，艺术家要解决造型问题，最根本的是要善于发现形象的优点并加以造型表现。大家看美国迪士尼的米老鼠多可爱，我也觉得小老鼠那个光溜溜的小尾巴很好玩儿，所以我怀抱这种友爱的心情去画出它们的可爱劲儿。”

然而，一旦提起老鼠，人们都觉得其面目可憎，万分的厌恶。因为老鼠不仅会传播病疫，还会偷吃粮食，损坏物件等，所以人们对老鼠恨之入骨，故有“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之说。《诗经》曰：“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诗中以大老鼠的形象比喻统治者的丑恶嘴脸，表现了民众对沉重剥削的痛恨和鞭挞。

自古以来，老鼠虽然令人可恨讨厌，可人与鼠的共存相处中发现，老鼠具有非凡的灵性，代表着上天与鬼神的意志。特别是春秋战国时，老鼠成了十二生肖之首，与天支地干有了干系。而天干地支又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对人们的文化心理影响很大，于是鼠文化便使鼠的形象发生了变化，变得愈来愈可爱，愈来愈神秘。从而在民间习俗中，认定老鼠是吉祥物，“仓鼠有余粮”寓意着生活的富足。温州民俗专家潘一钢告诉说，乐清蒲岐镇每年元宵节，民间还有“老鼠嫁女”的迎灯活动。这是很悠久的民间传说活动，可能是明朝时从北方传入。

在读《说文解字》中，我也这样的体会。古人在造字时，也曾经流露出对鼠的厌烦。

甲骨文的鼠字，是一只老鼠的侧视图。从甲骨文鼠字的造型来看，确实是个象形字，但模样并不给人好的印象。古人造字，也常带有主观的审美倾向，从中可窥一斑。《说文》：“鼠，穴虫之总名也。”意思为老鼠是居住在洞穴中的虫兽。清人王筠《说文解字句读》：“此谓凡穴居者皆通名鼠。”许慎生活在东汉，当时社会对鼠类的认识逐渐深化，似乎以洞穴中的动物来说鼠了，至少没有那么憎恨或者厌恶了。这是我的理解，未知确切否。

今年农历以天干地支为庚子年，亦属鼠年，而且将鼠排列为第一，也许有读者会问：这是为何呢？

如果从仅从民间习俗来说还是不够的，还应从文化层面来思考。究其原因有三。

一是古代学者从昼夜十二时辰的角度解说地支和肖兽的配属关系。黑天苟地，混沌一片，鼠，时近夜半之际出来活动，将天地间的混沌状态咬出缝隙，有“鼠咬天开”之说，所以子属鼠。

二是按中国人的阴阳观念，将十二种动物分为阴阳两类，动物的阴与阳是按动物足趾的奇偶参差排定的。动物的前后左右足趾数一般是相同的，而鼠独是前足四，后足五，奇偶同体 ，物以稀为贵，当然排在第一。

三是凡有人的地方必有鼠，有鼠的地方多半也有人，鼠与人不可离。因为鼠的繁殖能力极强，为人类不可比拟。有资料称，一只母鼠每胎可产出5到10只幼鼠，最多的可达24只，妊娠期只有21 天，幼鼠经过30－40天发育成熟，当年便性成熟，加入繁衍后代的行列。远古社会人是主要生产力，我们祖先崇尚繁衍能力，常以鼠类寄托对生命繁衍的愿望。同时老鼠的成活率高，寿命长，大多数都能安享晚年、寿终正寝、而且子孙满堂，这也是人类的企盼。因而即使再可恶的老鼠也有美好的一面。这是民众最普遍的民俗心理。

当然，鼠对于人类来说，同时存在两面性，其令人可憎的一面也是不可否认的。只是辞旧迎新之际，以传统的过年规矩应说些吉利话语，便说几句老鼠可爱的一面，以祈鼠年顺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