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小孩子吵吵嚷嚷要回乡下,母亲也是谈论各种乡下好,而我做诸多方面考虑,决定送他们去老家,其实这背后照顾老人的意愿成分颇多。
回首这工作七年,辗转多地。一路走来,勤勤恳恳,脚踏实地,不轻浮,一路得贵人相助。如今工作稳定,儿女成双,家庭和睦,自以为已是人生“赢家”,然而梦里的那个地方常常魂牵梦绕。
老家离县城二十分钟行程,简单替小孩老人准备了衣物,备好了一些常有药物。日常晕车的大女儿,也格外的兴奋,车窗、天窗下到最低,风呼呼的涌向车里,一车子的人听着音乐,驶向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地方,到家时,大女和儿子已经酣畅的睡去,那日奇迹般的没有晕车。
家里已有数月未住,灰尘无孔不入,清扫是第一当急事,我负责抽水。水井要下数十步石阶,水泵是一直放着的,下意识的到水井察看情况,淤泥堆积,看后让人生畏,我决定放干井水,为其洗洗澡,这已不是第一,小时候常常发生。
井水冰凉刺骨,冬天奇迹般的变得暖和,携带好工具,佝偻着身子缓缓向前,数米后,到达水的源头。脚已陷入淤泥当中,咬着牙,开始清扫,水面升起阵阵水雾,冷的打哆嗦,此时发现一只小螃蟹,本想带回家给小孩玩耍,不巧偷偷的开溜了。终于能看清水底了,爬出来,伸了一下腰,舒服极了!
这粟家水井还是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是多了许多水泵,也好,寂寞的时候也有得陪伴!之所以叫粟家水井,得于旁边的粟姓人户。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听奶奶说起,那水井爷爷年轻时,全寨子人出工出力开建好,井门口栽有一颗松柏,如今苍翠无比,为水井遮阴纳凉,井口还平整铺着青石板,如今清亮光滑。
对于水井的记忆,是在七岁左右,那时的自己已是能够垫着小板凳,到灶台上煮饭炒菜的小男孩,烧煮按咋饭(不用倒出米汤)的步骤现在还清楚。那时不讲究读书学习,周末每天打一捆柴,给水缸里的水盛满,你便可放肆的玩。我们为了能同小伙伴去玩,相互帮忙配合,共同达到目标。一根扁担,两个小鬼,给绳子卷了一圈又一圈,从粟家水井往家里抬水,像似蚂蚁搬家,水缸里从来不缺水,灶台旁从来不缺柴。
父母炎炎夏日下,回到家中,立马想到的就是叫去水井提凉水,消消暑。有时摘上自家种的西瓜,放进桶里面,倒满井水,半小时后就如冰箱出来一般,切开后,传给左邻右舍,叔叔伯伯,大家谈谈笑笑,其乐融融。
上初中后,奶奶病故,父母弟下广州生活,我一切变得自理。一根扁担,一个人,挂上两个水桶,挑起了就是一个家。那时候自己活成了所有人眼中的乖巧孩子,众多家长教育孩子的模范对象,生活很艰难,但得到了自由。
水井到了夏日的傍晚,还聚集了一帮子冲凉的男人,端起一盆水,从头淋下,哇哇哇的大叫声就想起来了,受不了的都要打寒颤,我当时是不怕的,常常能见我的身影,似乎记忆当中,也没有因此感冒发烧。
从上大学到参加工作,回去的机会越来越少,很多东西都开始变的模糊,有的老人渐渐离去,小孩迎面相向,却叫不出名字,痕迹越来越少,害怕的是哪一日走到了终点,却带不走一丝的记忆,唯有多回去转转走走,把他刻进脑海里,融进骨子里,才能不会随那井水流进大江大湖里。
一口井!默默哺育着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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