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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中国“第一乱世佳人”赛金花:传奇救国义妓,晚景孤独凄凉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素来文人墨客是这样形容苏州的。

纵观过往,曾有无数才子佳人在此出生、相遇、相知、相守,成就千古佳话。在众多佳话中,赛金花与洪钧的故事最是让人津津乐道。

1872 年,赛金花诞生在一家开当铺的家里。为了祝福女儿将来富贵,若五彩祥云般焕发异彩,父亲郑八哥给她取了一个吉利的乳名——彩云。

这个自小长得水灵白嫩的小女孩坎坷的命运,仿佛一早就被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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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和母亲居住在山清水秀如画卷的上轴村,父亲为了生计奔波在苏州城里。可是,好景不长,母亲因病去世。父亲,便在苏州又成了家。只一刹那,她的生活就变了样,成了形同孤儿的孩子。

祖母念她可怜孤苦,遂派人把她接到身边抚养。

从此,小彩云的命运定格在祖母苏州萧家巷的家里。只因,她在这里结识了祖母的使女阿金。

那时的小彩云,已经长到15 岁了,明眸皓齿,杏脸桃腮,秀雅婉柔的模样非常讨人喜爱。自小彩云就好打扮,清秀的脸上总是精致地擦抹上胭脂和细粉,绮丽的衣妆下必配戴上首饰。她一出场,便是炫妆丽服、光彩照人的。走起路来,更犹如弱柳临风、芙蓉出水、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这样的她,常引得人们对她驻足凝望。

阿金见彩云生得这样好,便对她起了歪心,打起她的主意来。终一次,她趁着迎神赛会的日期,怂恿彩云跟她去看热闹,把她领到了阊门外河中的花船上。那天,春光明媚、游人如织,花船被装饰得花团锦簇的,不免让自小就喜好胭脂水粉的彩云目眩神晕起来。

在阿金和花船老鸨母的“劝说”下,她竟在秦淮河上的花船穿梭往来,成了陪客调笑不陪宿的青倌人。

年尚幼、不经世事的彩云中了阿金的圈套,就此沦落到迷离的烟花之地。

为了保住郑家的声誉,她把真实的姓氏和出生地都隐瞒起来,因鸨母姓傅,于是改名傅彩云,自称苏州人氏。

正值豆蔻年华的彩云,若一只翩飞的花蝴蝶周旋在富丽华彩的画航中,不知风靡了多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富商大贾和达官贵人。

很快,她就红透了苏州城。

一年后,有那财多势大的客人对她软硬兼施,成了她的恩客。点起红蜡烛,她决绝地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了粗暴的官人。至此,叫郑彩云的小姑娘便寂寂地留在她不可触摸的地方,开始了傅彩云、曹梦兰及赛金花的接客生涯。

据说,下海接客的傅彩云,更加艳光四射,转动照人。

一群好事嫖客起哄,热热闹闹地举办选拔花魁的盛事,把初涉青楼的傅彩云选为“花国状元”,此事一时传为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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阊门,自古以来便是苏州的繁华之地,曹雪芹亦曾在《红楼梦》中称阊门为“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

沦为青楼女子的傅彩云,和途径的“状元郎”洪钧就偶遇在此。

光绪十三年(1886年),出身苏州城内张家巷的状元洪钧,回老家为母亲守孝。朋友见他眉不开、眼不笑的,怕闷出病来,就劝他到外面走走。洪钧初是不肯,但拗不过好友的相劝,便雇了一只画船在河里游荡。

正在洪钧昏昏欲睡之时,摇桨的老船夫不小心与想跻身而过的花船撞到了一起,突然的晃动让他眉头一皱。出舱欲探个究竟,竟与妩媚的傅彩云四目相望上了。

初见傅彩云,状元郎便有了惊艳,疑这女子只应是天上才有。

50岁的状元郎犹变成初怀情的小伙子害起了相思病。

在友人的怂恿下,他终把她娶了过来,成了他的第三房姨太太。

他把她的名改为赵梦鸾。

那时她还不满16岁,洪钧整整大她34岁。他们,一个是双颊排红,稚气未脱;一个是两鬓飞霜,已现老态。然却是郎才女貌,两情相悦,一树梨花压海棠,两个状元成一双,令人艳羡的一对。

“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偶遇的缘分,对于赛金花而言也是一种前世修来的福分。

光绪十四年(1887),赛金花跟随守孝期满的洪钧一同回京。

不久,清政府委派洪钧出使俄、德、奥、荷四国。原配夫人何氏因身子羸弱,又闻公使夫人要与外宾握手、接吻,不愿随行;二姨太是娇小的扬州姑娘,经常病病歪歪,自顾不暇的,也是无力去跟随的。

随行之人选,便只她赛金花了。

于是,她顶着状元夫人的凤冠、霞披,跟随洪钧漂洋过海地到达了柏林的中国大使馆。

朝见德皇和皇后时,她穿着状元夫人的服饰,长裙飘带,翩然若仙,使得德皇不住地称赞她是“东方美人”。头挽蟠曼陀发髻,颈围天鹅绒围巾,身穿紫貂外套,脚登雕漆油光黑皮鞋,胸花朵朵,钻石晶晶,更是衬托出她桃腮秀靥,雍容华贵来,所吸引是无数异国的达官显贵们。

一直善于周旋于男人之间的她,以自己惊人的貌流连翩飞在异国的上流社交圈,亦旖旎出许多风流韵事来。最令她刻骨铭心的,是在俄国圣彼得堡与德国驻俄陆军中尉瓦德西的异地情。

在多年后,她风流艳丽的人生也因着瓦德西在历史上书写了最浓重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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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险象环生的,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顶着“状元夫人”的头衔,正春风得意的赛金花却遭遇到意想不到的厄运。

光绪十六年(1890年),洪钧任满回国,却因错处理中俄边界问题而被削官罢职。洪钧由此忧愤成疾,于光绪十九年(1893年)与世长辞,终年55 岁。

他最放心不下的是赛金花,毕竟是他心仪的给过他丰盈感情的女子。在临终前他戚戚地对她说:“我年纪已大,病魔缠身,恐难与你偕老,万一我有不幸,我一定拨一笔款子,作为抚养德官和你的养老费。”末了,还特意请来王夫人,要她凡事多照顾赛金花她娘俩,并嘱咐他的族弟洪銮,将自己存在汇丰银行的5万两银子转给她。

只是,人心险恶,人性凉薄。

就在洪钧的丧礼刚毕,洪钧之子洪洛就吩咐家人把她找来,冷冷地对她说:“不是洪家不容你,只是你太年轻了,怎能守节?况且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也没资格为老爷守节。”

这是摆明了要将她赶出家门。

事已至此,没了洪郎的家对她而言也是冰窟,没有温度。

她欲抱着女儿德官离去,却不曾想那狠心的何氏把她的爱女德官也给抢走;她欲向洪銮要回那5万两银子,却再寻不见了洪銮的踪影。

冷戚戚望向苍茫的天空时,依稀仿佛还可看见洪郎临终前怜悯不舍的深情。她想到轻生,想既然和君共聚只是好梦一场,不如就此跟随他了却此生算了。然而,想到腹中还怀有一个小生命,她犹豫了。不可这般自私,毕竟这还是她深爱的洪郎的后代。

于是,在一个阴绵绵的天气,她带着洪状元的遗腹子来到了上海。不过,命运之神却不眷顾这个可怜的女子,孩子在出生后不到11 个月就夭折了。这样的打击对于她而言,可谓呐喊无声,喘息苟延。

生之已如此无趣,心伤至极的她,无奈重操旧业以排遣心中那万千的压抑及悲伤。

在上海的彦丰里,她高张艳帜开了“梦兰书寓”,并改名“曹梦兰”。

在云屏绣箔间,她悬挂起一幅洪钧的照片,使得走马王孙与她相依相偎之际,在一亲“状元夫人”芳泽之时生出些别样的情调来。所以,每日,“梦兰书寓”都车马盈门,生意极其红火。她本人,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红透了当时的上海滩,成了沪上名妓中“四大金刚”之首。

真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晃晃几载的富贵荣华,转瞬就不见了。到头来,她还是那个倚门卖笑的烟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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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国联军占领北京期间,有好事者曾赋诗云:“千万雄兵何处去,救驾全凭一女娃。莫笑金花颜太厚,军人大可赛过她。”

此女,就是赛金花。

据说,在光绪二十四年(1898)的夏天,赛金花到了天津,在江岔胡同开设了一个南方韵味的“金花班”书寓,并取名“赛金花”。

花信年华的状元夫人挂牌作妓,一下子轰动了津沽一带。

此时,她结识了一些朝廷显贵的人物,其间就有户部尚书杨立山。初次见面,杨就送她一千两银子做见面礼,更甚的是趁着入京为老太太拜寿的机会,居然还把她带到京城,并好说歹说把她留在李铁拐斜街的鸿升店内。天津的“金花班”,也转移到了北京城里。

从此,天子脚下有了南国佳人卖笑的芳踪。

杨立山有一好友叫卢玉舫,是天子脚下赫赫有名的闻人,见赛金花如此美貌,执意要与她拜为兄弟,从此大被同眠,情同骨肉。

赛金花年龄小一点,又因她喜欢男装,便赢得了个“赛二爷”的称号。

很快,八国联军入侵到北京。刹那间,六朝古都遭受到从不曾有过的蹂躏。八国联军在北京城内,大肆劫掠、烧杀、奸淫,无所不为,使京华之地变成黑暗的人间地狱。

说也凑巧,一天,一个德国兵在一次偶然的行动中,闯入到赛金花的家里。赛金花会说一些德语,又有和德国皇后的合影,德国兵于惊愕之中,便将她引见给联军统帅瓦德西。

机缘下,赛金花和曾经的旧情人瓦德西重聚。

当瓦德西派马车前来接她重修旧好之时,她便趁机提出两点建议:一是停止杀戮人民,二是不能破坏文化古城。瓦德西还算是个性情中人,为了所谓的男欢女爱竟答应了她的请求。

赛金花,成了德国司令部的座上客,一时间,“赛二爷”的大名迅速传遍九城古都。

虽说她是以29岁熟透的水蜜桃之身,在皇宫仪銮殿慈禧太后的龙床上大战联军统帅,但北京城百姓的生命财产因此保全了不少。

如此的她,被后世人赞誉、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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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可纵观那时历史,我们发现最无情无义的是那个高贵的慈禧太后,而非烟花之地的赛金花。在八国联军入侵之时,她做出了两件功劳之事,一件是上述之事,再就是京城当时有名的“克林德事件”。

那时,和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德国驻华公使克林德被义和团杀害了,他的夫人伤心至极,扬言要把慈禧太后这个老女人剁成肉块,晒成肉干带回国去。

李鸿章一时一筹莫展,在旁人的指点下,他亲自拜见了时年仪銮殿的红人赛金花。精明的他,看出了这时候老佛爷的命得靠一个妓女来救了。

赛金花,也真是一个奇人,她并不仅仅是一个尤物,也不仅仅只会风月场上打情骂俏之类的露骨情话。她使出浑身解数,先是说服了瓦德西,接着对克林德夫人苦苦相劝,终以在克林德遇害的东单牌楼附近竖一座纪念碑为条件,把事情给摆平了。

据说,慈禧太后回到北京,重新坐在龙廷之上的时候,想要召见一下赛金花,以表彰她的忠心和壮举。但是,她只是嘴上一说,并没有真的要召见赛金花。那班王公大臣,更是只顾着自己争相表功献媚,根本就忘记了她赛金花的存在。

更甚是,不久有人从中作梗,借着旗下一个叫凤玲的姑娘服食鸦片自杀,遣散了赛金花的“金花班”。赛金花,还因虐待妓女这莫须有的罪,坐了一段时间的牢,最后被赶出京城。

当赛金花被当作肮脏无用的东西抛弃,离开京城时,那些所谓的旧日之好竟无一人来送行。纵是看透红尘,看遍人间冷暖,她亦觉得无限凄凉。两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在清宫的一片庆功声中,坐着马车萧瑟地离开了。

参透红尘的女子,最不会觉得有可惜之事了。

回到上海,她又重操旧业。

虽说这时的她已是昨日黄花,毕竟昔日名声还在,名人牌依然还好使,传奇也还诱人,故生意仍旧兴隆。

不久,她还迎来了她生命中的第二次姻缘。

宣统三年(1911年),她与沪宁铁路总稽查曹瑞忠结婚。曹瑞忠为人忠厚老实,而这次赛金花也是下定决心由绚烂走向平静的,是要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庭主妇的。

只是,造化再次弄人。

这次婚姻,并没有给她带来她想要的静好。

民国元年(1912年),曹瑞忠不幸因急性肠炎离开人世,而这期间在苏州老家的爱女德官也因病去世。这双重的打击,使她的生活再度陷入无望之中。

又是人天相隔又天涯。

她,顿觉寂寂人世,只她孤影独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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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生活所迫,万般无奈的赛金花开始在小花园六寓见客。

此时的她,已近四十,还好的是散发的似一杯陈年酒酿的醉人的迷香,生意依旧是出奇的好。

恰这时,一个叫魏斯灵的恩客走进了她的生活。

贾宝玉说,天上给他掉下了个天仙般的林妹妹;赛金花则在心底感叹,天上为她掉下了个救苦救难的魏斯灵!

那是民国二年(1913年)某天晚上,他逃难到上海来见她,起初她不肯,她历来是星期六亲自接客,那天是星期日她不可破例。可是,一听说他是革命党人,因二次革命失败逃难于此,就破例了。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爱与被爱不知不觉编织成一张网。

她说过:“我平生最敬佩社会名流和豪杰之士,愿在茫茫尘海中物色知己。”

他不似她以前遇到过的男子,这个江西的汉子,是曾任参议院议员和江西民政厅厅长的革命者,亦是悄悄地密切关注收集一切与她有关消息的暗恋者。

她遇到过太多的男人了。千百个嫖客,千百种秉性,都只色迷迷地想着和她香艳迷醉不归,没有一个是真正善待她的。

魏斯灵不同,他不是她的嫖客。虽然他明知道那闺房深处帐帷之中是什么样的旖旎,亦知道她是以什么营生,甚至还十分清楚她的全部历史。然,他却从不轻薄她,亦无一言半语的挑逗戏弄。

他是真心待她好的人,这辈子她只遇此一人。

所以,她格外地珍惜这段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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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庆版赛金花

恨人的是,革命者牺牲的宿命。北洋的兵、租界的兵都不愿放过他,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亦要分开的。

于是,她亲自送他过了海关,上了日本板光邮船。

与君聚却终须一别,在码头的两个人先只是默默无语地相对着,最后是那个爱她的人先开了口,他无限凄凉地说道:“等我,我会回来娶你的!”

之后,再无他言,亦再无需他言了,她这颠沛波折的一生,只此一句就足够。这,胜过了万千甜言蜜语;这,便是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他走后,她苦苦地等了他五年,直到他从万里之外漂洋过海安全回来。

民国七年(1918年),45岁的她用了自己的真名和魏斯灵在上海新旅社举行了婚礼。

婚后的她,亦知如何感恩于他。她不再颠倒众生,不再四处招摇,亦不再奉迎豪门大阀、结交达官贵人。她洗尽铅华,只甘心做他的平凡的安分的妻。什么“红倌人”“名妓女” “赛二爷”,于她早已成为“隔世的梦”。

只是,命运还真的待她不公,给她的眷顾亦尤为稀薄。

这,天上人间的神仙似的生活,只短短三年,便就消失若灰烬。

她,再一次目睹着爱人的离去,心真的掏空如大海,游离着亦是浩瀚无边的绝望。她大呼了声“天呐,我无路可走呀……”后,傻傻地愕呆了几日。

魏家认为她是红颜祸水,常常对她百般辱骂,忍无可忍的她迫不得已搬出魏家,移居到北京天桥的居仁里。

世事,真真对她太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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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庆版赛金花

据说,搬出魏家的赛金花,只携带一顾姓女仆回到北京,住在天桥以西的居仁里16号的一处平房内。

曾经的繁华过往都遗忘,终日礼佛念经,焚香忏悔,过着贫困的凄凉生活。

此际,她已是50多岁的老太婆了,病容憔悴,两鬓斑白,再没有谁知道她就是曾红透半边天的一代名妓了。

其实,她原不必这样苦着自己的,原可向曾经的过往那样重操旧业的。可是,这一次不能,是怎么也不能这样的。

她凄凄地说:我虽已珠黄,但开窑子,树艳帜,买几个小姑娘,钱就来了……可我不能再走回头路啊!钱一滚,人也滚,滚来滚去就下地狱了,我怎么见魏先生?

江淹曾说过的,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到是怎样难以排遣的离愁别绪,才让人如此决绝?余生飘零地度过,思念却未消减,泪水依旧在心底流淌,想来,活着亦只是为了繁衍这想念的孤独的。离别已经年,她仍没学会遗忘。

民国十五年(1936)冬天,赛金花落寞凄凉而亡,享年65岁。

据说,寒风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紧紧地攥住了一床破棉絮的棉被的被角,想以此来抵御逼在窗外朔风如刀的呼啸。

心里的冷,该如何抵御呢!

他之后,她的世界孤苦一片。

这天上人间,再无一人可堪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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