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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时空】高传峰 | 新时期以来云南回族文学发展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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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时空】高传峰 | 新时期以来云南回族文学发展概述

高传峰

文学博士,宁夏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曾主持《宁夏六盘山花儿唱词研究》项目。

摘要:云南是中国南方回族聚居的重要省份之一,回族人口众多。在白平阶等回族作家的影响下,云南回族文学一直延续着优良的传统。新时期以来,云南回族作家以丰盛的创作取得了优异的成绩。马瑞麟的诗歌、白山的小说、叶多多的散文,他们的文字在全国文坛都有一定的知名度。以20世纪40年代、50年代、60年代为时间段,分别选择了新时期以来云南回族文坛的一些代表作家,以他们的创作为例论述了这一时期云南回族文学的发展状况。

关键词:云南 回族文学 马瑞麟 白山 叶多多

云南是中国南方回族聚居的重要省份之一。云南回族人口众多,清朝道光年间,这里曾一度成为全国仅次于宁夏一带的第二大回族聚居区。清朝咸同年间的杜文秀起义之后,云南回族人口锐减。然而,生生不息的回族人民在三迤大地上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至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时,人口已达698265人,在各省、自治区回族人口排名中居第六位。新时期以来,云南回族作家笔端勤奋,这里的回族文学也因此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面貌。

与全国其他省区的回族作家群创作相比,新时期以来,云南回族作家创作最突出的特点即在于,很多作家都不仅仅局限于一种体裁来写作。他们既写小说,也写散文,还写诗歌或者其他体裁的作品,大多都游走于不同的体裁类型之间。所以想要以体裁为类来归置新时期以来云南回族作家的创作,难度颇大。为叙述方便,这里笔者以作家的年龄为准,对新时期以来云南回族作家的创作进行分类概述。

一作为前辈的马瑞麟与20世纪40年代出生的云南回族作家创作

活跃于云南新时期文坛的回族作家大多出生于1940年以后,但作家马瑞麟是个例外。1929年11月,马瑞麟出生于云南澄江县的黑泥湾。其文学生涯始于1946年,这一年他在《云南日报》的文艺副刊《驼峰》上发表了诗歌处女作《有星星的时候》。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马瑞麟即已出版过两本诗集,分别是《河》和《父亲和他的黑布袄》。直至“文化大革命”结束,马瑞麟没有再出版过文学作品。他的第三本书是1979年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儿童传记文学作品《雷锋叔叔》。此后,马瑞麟进入他生命的创作爆发期。2008年,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了马瑞麟的诗集《深山鸟鸣》,在这本诗集的封底列出了马瑞麟的出版著作目录。从中可以看出,继《雷锋叔叔》之后,至2008年,马瑞麟相继出版了19本书籍。这些书籍中,有的是诗集,有的是寓言集,还包括诗论、报告文学、随笔等不同的文学体裁样式。可以说,在云南新时期的回族文坛,马瑞麟当之无愧是领军人物。

马瑞麟倾心最多的还是诗歌创作。《马瑞麟诗选》《深山鸟鸣》两本诗集曾获昆明市“茶花奖”,收录有马瑞麟的诗歌代表作品。马瑞麟有很多诗是写景或抒情的,写的景是云南以及祖国的大好河山之景,抒的情是热爱生活、热爱祖国的美好情感。这大概是历经苦难的老一辈诗人作品中会共同存在的内容模式、情感因素。且看收于《马瑞麟诗选》的《云南风景线·泸沽湖》这首诗:“小船悠悠/涛声依旧/摩梭姑娘捞着海菜/情歌声声飞出胸口/湖光映着山色/游鱼望着垂柳/一个个迷人的传说/酿成一杯杯迎客的美酒。”作者在这一组诗里还写到了怒江大峡谷、独龙江、香格里拉、腾冲、哀牢山、丽江等云南名胜。诗集《深山鸟鸣》中更是有《昆明风景线》《走进石林》《腾冲五题》《故乡之恋》等数量较多的类似写景组诗。收于《马瑞麟诗选》中的组诗《祖国恋歌》是一组唱给祖国的情歌,诗后注明“1980年秋写于一个遭受‘四人帮’浩劫后的云南回族村寨”。《祖国恋歌·绿洲》中写道:“吹起芦笛我走过半个世纪/反反复复把幸福之门轻叩/还是祖国给了我神奇的力量/越过冬的原野,我才寻到了/寻到了生命的绿洲……”同样收于《马瑞麟诗选》的诗歌《大山》中,诗人又有这样的诗句,“吹起芦笛我慢慢走上大山/山路弯弯牧歌悠悠/路边野花不时扑进我的怀里/山中清风不时赠我一片温柔”。马瑞麟好像是有意在效仿诗人艾青,常常在自己的作品中提起一支芦笛,用它唱出生活的赞歌。如此看来,马瑞麟也可堪称一位“芦笛诗人”。

2015年,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马瑞麟的诗集《大回山之歌》,其中收录了马瑞麟创作当中的回族题材诗歌作品。《唱给郑和》《在咸阳王墓前》《杜文秀六题》等作品都是献给回族英雄人物的。在《杜文秀六题·杜文秀墓前》这首诗中,作者说杜文秀是“这个民族的一颗金色的良心/一直闪烁在每个时代回回的心窝/历史永远不会把他忘记,长空里/时时都会回荡着一支深情的颂歌”。这本诗集里还收录了一首题材比较特殊的长篇叙事诗《山恋》。《山恋》写的是彝族男青年阿朵和回族女青年玛娜的爱情故事。玛娜的父亲救了逃离彝家寨的阿朵母子,并把他们领回家里,但在这里,玛娜父女一样受到土皇帝韩大光的欺侮。阿朵最后到遵义找到了红军,回来解救了被逼要嫁给韩大光病儿子的玛娜。最后,他们成立了“回彝人民赤卫队”,一举报仇雪恨。诗中歌颂了彝族和回族青年之间的爱情:“虽然两人不是同一个民族/命运却使他们的血一道奔流/两颗心紧紧连在一起/就像一支悦耳的芦笛/芦笛里能飘出最美的声音来/芦笛里能流出最甜的蜜汁。”众所周知,云南是中国彝族聚居的主要省份之一,马瑞麟能在诗中写到彝族青年与回族青年之间的爱情故事,这种独到的选材是极具云南地方特色的。这本诗集里还有一首诗《大回山之歌·流蜜的河》,其中也写到了回族和彝族之间的情谊。诗中歌颂的是新时期彝家弟兄献出果园,和回族同胞筑连心塘的事。回族是云南25个少数民族之一,杂居全省各处,其中少不了会与其他少数民族同胞交往共处。马瑞麟在诗中写到了这种题材,虽然不多,但已很难得。

马瑞麟之后,我们选择了四位作家作为云南20世纪40年代出生的回族作家代表,分别是马开尧、蒋仲文、马明康、马宝康。马开尧,1941年11月生于寻甸县,是云南20世纪40年代出生的回族作家当中之年长者。2011年,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马开尧诗选》,其中,收录了马开尧的诗歌代表作品。在《我与诗》这首诗中,马开尧写道,“稿纸笔墨就是财产/老鼠咬烂心疼无比/当不得饭吃的诗句/却常常放在嘴里咀嚼/说不清我磨诗还是诗磨我/鬓发霜染心无灵犀/好像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从零到一又从零到一”。他还在诗中说自己“不惑之年有困惑/还不知什么是诗/追逐诗魂/像个孩子”(《中年(一)》)。从这样的语句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马开尧对诗歌写作的热爱和忠诚。《马开尧诗选》按照不同的主题分为七章,其中收于“心系母族”一章的20余首诗最为引人注目。这些诗写《古兰经》、清真寺,写回族的礼拜、节日、饮食、丧葬等,全与穆斯林文化有关。如《斋月》,写穆斯林的“封斋”,“破晓到日落/饥不餐渴不饮/严寒酷暑/大净小净/在冷静中慎思独行/把柔弱淬成坚韧/把粗粝磨为精品/把冷漠换成爱心”。封斋是穆斯林特有的一种文化现象,凡斋月期间,有条件的成年穆斯林都要见月封斋、见月开斋。穆斯林在这样一种苦修中来净化心灵,保持信仰的虔诚。马开尧的《斋月》正是歌颂了穆斯林的这种“封斋”行为。同样,穆斯林礼拜前要做大净、小净,《换水》歌颂的正是穆斯林做礼拜前的净身行为:“洁身自好/倘使人人都做到/就会出现一个个无污染的群体/世界会更加美丽。”滇东北地区气候寒冷,这里的回族人民便创造了“与火塘文化相适应的烤茶文化”。《回族烤茶》一诗写的即是云南回族特有的“烤茶”习俗。“茶罐烤得火辣/茶叶炕得黄生生/轻轻地轻轻地沏/满屋子香喷喷”。难得的是,作者还从中看到了回族人民乐观、坚强的精神品质,“火塘只要火不熄/茶水就会在罐里欢腾/那是回族的痛苦和快乐/变成的歌吟”。《马开尧诗选》中的很多诗选自马开尧之前出版的四本诗集。作为一名勤奋的业余写作者,马开尧做出了成绩,云南回族文坛自应有他一席之地。

蒋仲文1943年生于昭通,他的创作涉猎多种体裁。蒋仲文最早写小说、散文,并于1994年出版了《仲文小说散文选》。此时,他已经开始着手于话剧和电视剧的写作,“其上演发表和获奖的作品,也有数十万字”。后来,蒋仲文致力于话剧等舞台艺术作品的创作,于2011年出版了《蒋仲文舞台艺术作品选》,2014年出版了《战争五部曲:蒋仲文剧作选》。《战争五部曲:蒋仲文剧作选》的出版是为了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这些剧作聚焦战争题材来反思历史,思考战争与个人的命运,在云南文学界引起了一定的反响。尽管作品并非尽善尽美,但蒋仲文在剧本创作上体现出来的创新精神,“对云南戏剧面貌、风格样式单一的现状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不过在笔者看来,纵观蒋仲文的文学创作,最值得书一笔的还是他的小说写作。《仲文小说散文选》中收录了蒋仲文早期创作的27篇小说,体现了作者小说创作的才华,下文将着重论述。

在小说中,蒋仲文最擅长写的是男女感情题材。《狼舞》中,女主人公念念不忘当年读书时的恋人马宝格。15年后,她再度站在了已经娶妻生子的马宝格面前。他们拥抱了,也接吻了,最后夏晴离开了马宝格,要去重新开辟自己的生活。一对旧情人又见面了,但作者并没有对他们予以过多的批判,反而倾注了理解和同情。《黄的路灯光》《沧桑》等作品也写到旧情人。在《黄的路灯光》中,王地当年自私地抛弃了周秀而移情别恋。现在周秀生命垂危,他们的私生女蓓儿送来了周秀的信。王地痛苦地抉择该不该去见周秀,而黄色的路灯光在无情地拷问和谴责着他的良心。《沧桑》中,牛汉老头遇见了当年的旧情人张贞。他们本来是不般配的,牛汉当年只是张贞家的长工。张贞的地主父亲被“批斗”至死后,特殊的时代背景下牛汉和张贞有了一段情缘。这段情缘无疑是牛汉老头一生中最闪亮的光点。作者用真挚的文字编写这些故事,触动读者肺腑。《电梯,升升降降》《死胎》写的是夫妻间的情感纠葛。《电梯,升升降降》中,男主人公对纯粹精神的坚持和女主人公对世俗的无奈与妥协使得夫妻间产生了隔阂。在他们的恩师靳老师那里,这段感情最终得以挽回。《死胎》写的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故事。梨孩怂恿妻子霜儿和张丑私通,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而他又不想断子绝孙。但事情“成功”了,他又忍受不了了,在折磨下霜儿最终没能生下孩子。《死胎》是蒋仲文写得很成功的小说之一,作者写活了人物的变态心理,深入人物的灵魂深处。除了感情题材外,蒋仲文还写了一些讽刺世态的小说。《惑》《棋高一着》《赝品》《灵柩上的雏菊》以及《翻车》等作品属于这类题材。《赝品》中,低价的珍品画无人问津,高价的赝品货却一抢而空。小说讽刺的是世人的附庸风雅状。《翻车》中的司机老莫忍受不了肖明和小茜在他面前的粗俗表演,最终将车开到了沟里。小说讽刺了世态万状中一些人的丑相。另外,《老式座钟》《林七哥啊》等小说写到了老年人,对老年人孤寂的晚年生活有所关照。最后,值得一提的是,《骚动》《丈夫的书斋》等小说写人物内心一种微妙情绪的变化,有心理分析小说的特点。

马明康1944年8月生于个旧沙甸,他也是一位创作力旺盛的云南回族作家。迄今为止,马明康已经出版了五部长篇小说,分别是《十二寡妇》(1989)、《山吟》(1994)、《火色山脊》(1999)、《阳冲纪事》(2002)、《画在泥腿上的太阳》(2006)。《十二寡妇》以滇南回族聚居的山庄为背景,写了在沙云凤带领下的回汉妇女一起创办西河糕点厂的故事。《山吟》的主人公是回族子弟马正山,为了替父报仇,他先是上山为匪,后又下山,带领百姓成立放鹤甸乡民团,反抗官匪压迫。《火色山脊》写的是以下岗工人陈跃进为代表的基层百姓从头再来成功创业的故事。《阳冲纪事》写以方、曹两家为主的滇南文明昌隆之乡阳庄的历史。《画在泥腿上的太阳》的主人公是20世纪60年代回到家乡凤岭庄的一群高考落榜青年,作品写了他们在火红年代的青春故事。马明康创作的五部长篇小说题材各不相同,每一部长篇小说的创作,他都努力做到了在选材上的出新,不愿意重复之前的套路。从这一点上来讲,马明康的精神让人钦佩。

《十二寡妇》《山吟》是马明康早期创作的两部回族题材长篇小说。《十二寡妇》里的回汉妇女都有过曾经悲惨的命运。像杨芙春,一生婚姻屡遭变故,54岁时已嫁过五个男人。她的第五任丈夫是马广德,和她一起生活的时间最长。马广德有宽广的胸怀,杨芙春深爱着这个男人。但最后,马广德却因为仗义执言而被无情的子弹射杀。像马秀竹,年轻时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了大她13岁还带着孩子的王锦惠。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一年,王锦惠弃她而去,逃离国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马秀竹戴上“地主”帽子受尽批判。患难中她遇到了马小七,二人结合了。但到了“文化大革命”时期,马小七又被“批斗”至死。这些有着不幸命运的女人,在沙云凤的带领下团结起来,一起创办了回族糕点厂。尽管在办厂的过程中,她们遇到了非常多的困难,但糕点厂的生意无疑会好起来的。小说中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是海碧蓝。她口尖舌利,且交际广泛,在合作办糕点厂的过程中也不忘再做点小生意,精明能干。小说中有很多关于回族习俗的描写,像嫁到回族家庭里的汉族姑娘阿琼,因为不了解回族忌讳使用两把菜刀剁肉,和公婆之间有了误会。在林玉清的指点下,阿琼才恍然大悟。作为“表现20世纪80年代滇南回族人民生活长篇小说的开山之作”,马明康取得了成功。《山吟》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中马正山为了替父报仇而逼上梁山,他深受匪头陆大周的赏识,被赐座“第七把交椅”。下卷中马正山带领群众抗击官匪,并被成功“招安”。可惜,最后为了平解马成彪招来的祸患,免除放鹤甸的毁灭之灾,马正山以身相殉。小说写云南回族同胞为生死而进行的不懈抗争,充满了一种感天动地的情怀。尤其最后写马正山之死,他胸口的六个弹孔里竟没有流下一滴血,半小时后,鲜红的血才流出他的胸口,他是回族人民的英雄。小说(尤其是下卷)以民国时期的云南历史为线索,穿插云南地方军阀之间的战争,写了回族人民在生存线上的顽强挣扎。全篇以1916年滇南全体回民立碑开篇——碑文中纪念了清朝年间因民族政策而罹难的回族同胞,再以郭海带两名家丁来青石碑下上坟结束。显然,作者意在祈求真主的慈悯,愿天下国泰民安。《火色山脊》《阳冲纪事》《画在泥腿上的太阳》三部小说中,写得最好的是《阳冲纪事》。

马宝康1949年10月生于昆明,他于1969年入伍,此后有长达11年的军旅生涯。马宝康的文学作品并不多,就小说来讲,1991年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红山羊》是他唯一一部小说集。尽管数量偏少,但《红山羊》里的12篇作品已足够证明马宝康文学创作上的才华。马宝康的小说没有固定的题材选择范围,他写部队,也写乡土,还写城市,所以从题材上来讲是无法将作家归类的。《朋友,你没说错》《高宗堡要塞司令》《蝴蝶飞过死区》是小说集中写军队题材的作品。《高宗堡要塞司令》成功地塑造了一位自称“祖公”的连长,他粗鲁蛮横,但又精明仗义,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蝴蝶飞过死区》是一篇先锋小说,在整个小说集当中显得非常另类。小说共12节,作者在不长的篇幅中变换了不同的叙述者,告诉读者一个叫成勇的军人的故事。成勇在战场上为保存好一只死去的蝴蝶尸体而被弹片夺去了右手,在医院养病的过程中,他和中学生周燕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朦胧恋爱。最后,成勇回到了连队,却在后来惨遭俘虏,关键时刻他选择了和敌人同归于尽。小说在形式上的创新之处,在于成勇的故事是用第二人称“你”和马记者以及大胡子连长口中的“他”共同讲述完成的。云南回族作家当中,马宝康是为数不多的能将先锋形式在小说当中纯熟运用的一位。《红山羊》《酒汉》《斗羊士》《角逐》可以看作乡土题材。《角逐》写彝乡人斗黄牛的习俗,常胜将军黑牯子今年遇到了对手,即年轻气盛的红牯子。小说别出心裁地设置了这场角逐的结 果,两头牛跑进了茅草丛,消失在了金色的阳光中。这场角逐以没有冠亚军而告终。小说集中还有一些作品可以看作城市题材,这里不再赘述。马宝康后来没有再出版过小说集,而是致力写了一些报告文学、纪实文学作品。

二20世纪50年代出生的云南回族作家创作

白山、马旷源、马霁鸿、王毅、段平等人可视为云南20世纪50年代出生的回族作家代表。白山1954年生于腾冲,是云南著名回族作家白平阶之女。白山继承了父亲的良好文学基因,成长为云南回族文坛的中坚力量。1992年,白山出版了中短篇小说集《会唱歌的老屋》。《缺土》《在金家牌坊旧址》《会唱歌的老屋》等写传奇故事的小说是这本集子中最有味道的作品。像《在金家牌坊旧址》这篇小说,写尿尿巷里从“韦家牌坊”到“金家牌坊”的历史变迁,充满了人生无定的唏嘘感。《一夜无话》《重新组装》是这本集子中的两部中篇小说。写得精彩的要数《一夜无话》,小说用第二人称“你”来写一个单身女人的孤单落寞,情感真挚细腻,打动人心。1992年,白山还出版了长篇报告文学作品《血线——滇缅公路纪实》。

2001年,白山出版了家族史题材长篇小说《冷月》,此作品一举奠定了她在云南回族文坛的地位。白山的母亲姓“明”,小说写的即是滇西边地“明”姓回族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作品从滇西“明”姓的由来写起,明末清初,一群因追随明永历帝朱由榔而来到滇西的回汉士兵,在永历帝死后因再也得不到指令便原地待命,并改姓为“明”,以表忠心。这些“滞留在滇西边地、滞留在云南无尽的大山里的明姓人,他们效忠国家和民族的渴望”,从未减少过一分。小说写抗日战争,主人公与其说是滇西明姓回族里的明照东、明照南、明照北几弟兄,不如说是这个家族里的几位女性。明照东、明照南等几弟兄唯一的妹妹、明家的第二代姑奶奶艾娘,明照东的三个老婆老永平、老永昌、老西连,以及明家的第三代姑奶奶玉景、晴景、昭景、杭景、莲景、丽景、泉景、秀景、慧景等姐妹,她们的活动占据了小说大量的篇幅。艾娘不能理解明照南、明照北为什么在国难深重时不去保家卫国,反而回到家乡,她破口大骂,敢爱敢恨的性格鲜明地印于纸端。老永平、老永昌、老西连愚昧无知,平日里只知钩心斗角,在关键时刻却也能结成统一战线。莲景姐妹是这个家族的活跃分子,她们上街宣传抗日,背地帮学友打离婚,所作所为不输于七尺男儿。莲景更是离家出走,走上了寻找真正救国力量的道路。滇西沦陷后,明照南在投入收复滇西的战斗之前,无奈地将这些明家的小姐妹们都嫁给了赶马人。作者把笔触落到这些明姓回族女人身上,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在滇西这样远离世界的山地、边地,女性是一切冲动和苦难的最后承受者”。滇西明姓回族女性的命运是凄惨的,她们是抗战时期整个中国女性的缩影。作者写好了滇西明姓回族浇不灭的报国热情,也无愧于“这一支边地血脉多少代的努力”。《冷月》之后,白山还出版过儿童文学作品《猩猩语录》、报告文学作品《大通道——云南建设中国连接东南亚南亚国际大通道纪实》等。

1956年出生的马旷源也是腾冲人,他既是学者,又是作家。以一个作家的身份来讲,马旷源的创作涉猎小说、诗歌、散文等不同领域。这里重点要谈的是马旷源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忘川之恋》。马旷源曾在云南德宏州傣族聚居的遮放坝子插队四年,这段知青生涯成为他后来进行文学创作的不竭源泉。《忘川之恋》即是一部知青题材的小说作品,在2001年出版过单行本之后,又收录于作者2008年出版的知青文学作品集《我的知青文学》中。马旷源的小说创作并不多,但这本《忘川之恋》却占有足够的分量。小说以插队知青明义与在机修厂当工人的女友赵玫之间时断时续的爱情为主线,写了以明义为代表的一群云南知青曾经艰辛痛苦的岁月。明义黯淡、渺茫的前途让他对这段爱情毫无信心,但小说最后,明义考上了大学,这段爱情也有了一个明朗的未来。在明义灰心丧气又不甘堕落的苦苦挣扎中,我们还看到了三三、老鸦等一群云南知青被耽误了的灰色青春。小说的构思其实并不新奇,但其最独特的地方在于写到了一些傣族、景颇族等边地少数民族的生活,让人读来耳目一新。如小说中写到了傣族人的丢包、景颇人在焚化死人时为驱邪送鬼而割牛尾巴等内容,这些习俗都是别具云南少数民族风味的。马旷源也是少数民族,但他并未在这本有代表性的知青文学作品中突出其回族身份。关于回族,他出版过《回族文化论集》《云南回族文学论稿》等研究专著,不过这已是他学者身份的体现了。

马霁鸿与马旷源同岁,1956年生于丽江市永胜县金江街。马霁鸿年轻时当过铁道兵,走南闯北时,“家乡的金沙江水无时不在胸中奔腾”,“一旦落枕,更是在金沙江水浪涛的拍打之下安然入眠,进入梦乡”。马霁鸿说他“深深地爱着我金沙江水流淌着的故乡”,尽管他也写有一些批判性的杂文文字(他是云南省杂文家学会会员),但他笔下最让人动情的还是那些有关丽江、永胜、金江街的散文文字。在文字中抒写对家乡故土的热爱之情,这是他终生不变的文学信条。《夜步古城》写的是丽江古城的夜韵,《处处书香》写永胜的农家书房,《放河灯》写中元节时的金江街,《金江古渡》写位于永胜县涛源乡的古渡,《香格里拉之门》写位于永胜县西部古丝绸之路上梓里江口的梓里铁链桥,《大教授在这里发疯》写让金岳霖为之疯狂的玉龙雪山,等等,没有去过丽江的读者读到这样的文字会对那里产生无限的遐想。马霁鸿偶尔也会在文字中提到回族,像《我用眸光包围洱海》这篇文章,作者歌颂了金江街上多从大理而来的白族、回族人民的优良品格。又在《时常把一把斋》这篇文章中,作者赞颂了回族人的把斋习俗,并建议普通老百姓也能来把一把斋。马霁鸿的文字是平缓舒和的,有一种从容的味道,这和他“平顺,喜好清淡,不爱热闹”的性格有关,和他“雅致人生”的追求有关。此外,马霁鸿还写过《水墨山街》《远去了的山乡》《水影云韵》《田园协奏》等几组充满诗情乡韵的文字。每一组文字都由若干小节组成,每一小节中又是一些优美的散文诗段落,这种形式的写作和他早期曾致力于诗歌创作有关。

王毅1957年生于临沧市孟定镇,祖籍大理。在云南回族作家群中,王毅的独特之处在于他是一个行走在官场上的作家。王毅曾先后担任过临沧地区县委书记、大理学院党委书记、云南省新闻出版局副局长等职务,有着丰富的行政工作经验。在创作方面,王毅最早出过诗集、散文集,后来开始转向写小说。2012年,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王毅的《南瓦河水静静流》,这是他创作的中短篇小说合集。与个人的经历有关,通读《南瓦河水静静流》会发现,王毅最擅长创作的即是官场仕途小说。《一盆莲瓣兰》中,林业局的李云局长因为给县委书记陈和平送了一盆兰花而得以顺利升迁,荣任副县长。等李云当上了副县长后,大家才发现,这盆兰花是李云被骗从骗子手中买的,根本不值钱。同样,《二分之一的故事》中,县工商联副主席李立为了得到正职,决定主动给县委书记生病住院的老岳母送礼。他如愿以偿当上了县工商联主席后才发现,他去医院看的原来是团结乡党委书记的岳母。多年的官场经历,让王毅写起这些题材的小说来得心应手。可贵的是,他没有仅仅停留在对官场中一些腐败现象的微讽刺上,同时也对官场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夕阳西下时》中,退休的孙晓光与夫人关于公平、正义的谈话就让人印象深刻。孙晓光在位时一直在追求公平、正义,可他的夫人这时却举例指出这种追求只能是主观上的,有些事情在客观上未必有好的效果,甚至可能适得其反。孙夫人的这些思考显然得益于王毅对官场的洞悉。除官场仕途小说外,王毅因生于中缅边界,他的小说中也有一些涉及境外题材的作品。《李猛出国》《很远的地方》《岁月如歌》等便是这样的作品。小说中的故事发生在勐登、多敢、科干坝、南弄等中国读者陌生的地方,读来有一种异域风味。

段平1959年11月生于墨江思茅,少时曾长期在军营生活,长大后入伍并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段平退役后开始文学创作,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主力》等小说文字以及一些纪实性文学作品。军队生活的经历滋养了段平的文学心灵,他的作品也多和部队、战争有关。像小说《预提教导队》,作者就从一段部队训练生活的描写中表现了战友之间浓浓的情意。小说《主力》几乎是用一个长篇的篇幅来写战争,作者以人物老关为核心,从清县的抗日战争写到东北的解放战争,又写到抗美援朝战争,时间跨度很大。小说中还特意写到了横渡、山崎等一些投降八路军的日军,这在抗战题材的文艺作品中是比较罕见的。除军队题材外,段平的小说有时也会涉及官场。《政府干部》写的就是小杜在官场无奈的“沉而不浮”,还好小杜比较幸运,虽几经曲折,但总算工作有了变动的机会,而且他还收获了爱情。无论是军事题材,还是官场或其他题材,段平小说最大的特点就是故事性强。读者被他笔下曲折的故事所吸引,愿意去读,这是他小说制胜的关键。另外,这里还需要提到的一篇小说是《马二舅》,作者在不长的篇幅中勾勒了墨江回族人马二舅相对圆满的一生,也借机表达了对家乡墨江的热爱之情。

三20世纪60年代及以后出生的云南回族作家创作

20世纪60年代及以后出生的回族作家是云南回族文坛较年轻的一股力量,尤其对20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一些作家来说,他们的实力还未充分发挥出来。这里我们主要选择了叶多多、马绍玺、阮殿文三位作家,以他们为例来谈云南20世纪60年代及以后出生的回族作家创作。

叶多多1968年生于昆明,她的父亲是彝族,母亲是回族。叶多多的创作以社会调查性质的散文为主,她长期在澜沧江中游考察,亲眼看见了云南拉祜族等少数民族人民艰辛的生活,曾专门出版过《澜沧拉祜女子日常生活》一书以做介绍。截至目前,叶多多的代表性散文集主要有两部,即《我的心在高原》《边地书》。《我的心在高原》是“紫地丁文丛”中的一种,出版于2008年。在这本书中,叶多多扎根云南大地,细致地向读者介绍了云南拉祜族、哈尼族、佤族、傈僳族等边地不同少数民族的生活,其中,尤以有关拉祜族的介绍文字为最多。这些少数民族人民是贫困的,哈卜玛山村的拉祜族人每年到雨季都要面临独木桥随时有可能被山洪冲走的危险,佤族人民的劳作因受限于高山峡谷而至今艰辛,傈僳族的虎德忠想要通过去缅甸挖玉来发财致富的梦想最终还是破灭了,他的日子过得很紧凑。他们又是愚昧的,包办婚姻的现象在这里仍然非常普遍。拉祜族的娜约就是为了反抗包办婚姻而服狗闹花自杀的,15岁的佤族少女被拐卖到安徽,他的父亲因为拿不出路费竟然拒绝去昆明领女儿回家……政府对这些边地的少数民族给予了许多关照,比如为了解决贫困问题而从教育着手实施的“母亲教育工程”,澜沧县的100个拉祜族女孩因此有了读书的机会。这本是一件好事,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在《澜沧拉祜族女子班的孩子们》这篇文章中,作者跟踪调查了这一工程实施以后的情况,并指出了学生严重流失、教师知识更新不够、缺少基本教具、毕业以后没有出路等等现实问题。总之,在《我的心在高原》这本书中,叶多多的脚步在云南少数民族聚居的山地停留,她以一颗深深忧民的心将少数民族群众的贫穷与落后面貌展现在了读者面前。需要指出的是,关于在现代文明面前人们该何去何从的问题,作者此时还未像后来在《边地书》中那样给予过多的思考。

《边地书》2014年出版,在这本书中,叶多多除了在云南各地游走外,还来到了青海、甘肃以及泰国、缅甸等地。她在这些文字中鲜明地表达了自己对自然的敬畏、对原始的依恋和对现代文明的恐惧,思考较之《我的心在高原》要深入得多。作者肯定了云南少数民族同样优秀的文化,指出“每个民族、每种文化都平等地站在真实的世界里”,“那些高山峡谷的深处,因避开了现代化的践踏与杀戮而得以呈现出令人肃然的从容、寂静、接纳、安详”。在同样是写澜沧江边云南少数民族的长篇散文《澜沧记》中,作者在历史与当下之间游弋,那只木臼、那些织物与篾编、那些建筑让她流连忘返,她呼吁现代文明不要把一切旧的东西都连根拔除。文章在结尾处写到了糯福教堂里的一位拉祜族老人娜咪,她的柔软与安详长时间地牵引着作者。关于澜沧江,作者说她记住的是一种深广宁静、单纯朴素、清明圆净、纯净灿烂的氛围。叶多多的脚步迈出了云南,在青海玉树的澜沧江源、在甘南的玛曲草原、在泰国、在缅甸,那里有她的朋友。如《在风中》一文,作者就写到了在玛曲草原上生活的一群回族同胞,并被他们的坚强意志所打动。在《边地书》这本集子中,作者还追溯了自己父族和母族的历史。《走在寻找幸福的路上》《私人的阅读》《银饰的马鞍》《穿过那片丛林》等就是这样的文章。无论是写云南彝族先民的历史,还是写外公的马帮,作者始终思考的是母亲所出生的村庄的清真寺外墙下那个老奶奶问她的“你从哪里来”的问题。叶多多是三毛一样的流浪作家,她对自己、对云南边地少数民族问题的思考还会在行走中继续下去。

马绍玺1970年生于腾冲,现为云南师范大学教授。马绍玺曾凭理论著作《在他者的视域中——全球化时代的少数民族诗歌》获“骏马奖”。本来他在诗歌研究领域已经开辟出一条道路,但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文学梦想,在评论之余还坚持诗歌写作。目前,马绍玺出版过两本诗集,即《秋天要我面对它》和《襁褓与行囊》,前后出版时间相差十余年。用“简单”“质朴”两个词基本可以概括马绍玺的诗歌创作风格。说“简单”,是因为马绍玺是一个孩子式的诗人。如他在《河岸上的村庄》中所说的,“我将睡去,在河岸上的村庄/像怀抱安详的孩子/日落之前/梦见自己/梦见秋天手中那颗发亮的种子”。这样一个揣着童心的“黑少年”,他的诗歌中经常涉及的是童年、故乡、村庄等那些记忆中最美好的风景。唯其美好,便显得简单、纯粹。如在《花椒树开满了紫色的花朵》中作者写到童年,“在异乡我每日惆怅/总幻想着河岸上/花椒树紫色花朵覆盖了的/我六岁时的时光/那里/蓝天晴朗/白云和阳光干干净净/高大的花椒树开满了紫色的花朵”,这应该是作者心中永久珍藏的画面。说“质朴”,是因为马绍玺用最朴素的情感和语言来写最朴素的诗。马绍玺的诗中常写到他的母亲、妻子以及取名叫马上原的儿子。写到失落的青春,他的情感自然是朴素的。加之马绍玺的诗歌又从不用太过华丽、刻意雕琢的语言,这便使他的诗呈现出朴素的面貌。在写亲人的诗中,作者所写最多的是母亲。如在《真想叫日子开花》中,作者写道:“真想/叫日子开花/结幸福之果/照亮生活的双手/真想/像阳光一样/带着音乐的笑脸/穿过厚厚的墙/照亮母亲的床。”在《母亲的艺术》中,作者写道:“母亲的艺术,就是/用最勤劳的双手/把阳光植入田野的深处/让乡村飘满泥土的芬芳/用从少女到老妪的时光/把故乡雕塑成/稻谷、蔬菜、向日葵和子孙们/瓜熟蒂落的天堂……”作者又常常写青春,如在《我的青春呀,我多想叫你》中,作者写道:“曾经的我多么愚蠢、滑稽/——就在这块草地上/我多少次地幻想过/长大多好。”这些几乎不带修饰的文字,表达的却是作者最真诚的情感。因为“简单”和“质朴”,所以马绍玺的诗是面向大众的,很少晦涩难懂。虽然马绍玺说他是一个“外表是一盆水/内心是怒江的人”(《马老师的梦想》),但他的文字并不汹涌,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安静地鸣唱着生命中的悲喜赞歌。

如果说叶多多是云南20世纪60年代及以后出生的回族作家中散文写作的代表、马绍玺是诗歌写作的代表,那么阮殿文就是这一群体中小说写作的代表。阮殿文1973年出生于昭通市鲁甸县,因为母亲早逝,他很早就开始了漂泊的生涯,现在旅居北京。阮殿文最早写诗,后来写散文,最后写小说。2013年,阮殿文出版了称之为姊妹篇的两本心灵成长类长篇小说,即《湾湾田之恋》和《爱上泰戈尔的孩子》,但这并不是他最好的小说文字。在笔者看来,中篇小说《谁偷了父亲的母子牛》《斋月》以及短篇小说《田野绿》(均收录在2015年由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短篇小说集《深夜里,谁引我们上路》中)是阮殿文目前创作中最成功的几篇小说。《谁偷了父亲的母子牛》刻画了一个嗜牛如命的父亲形象,父亲丢牛以后的失魂落魄,重新找回后的欣喜若狂,由中可见的农民与土地之间的深厚情感打动了读者的心。《斋月》《田野绿》是两篇回族题材的小说,显现出阮殿文创作中的新动向。《斋月》写的是“京飘族”,但与通常写作不同的是,小说主人公是一个回族京飘“我”。“我”在斋月坚持把斋,其中遇到了种种困难和不理解,但“我”都坚持了下来,虔诚的信仰也感动了周围的很多朋友。小说中对回族的做礼拜等习俗有非常精细的介绍,有助于读者了解回族的生活习惯。《田野绿》写的是回族青年白一宽受赛贤表弟的影响开始在主麻日礼主麻一事。从开始的羞于让人窥见,到后来的大方行事,白一宽把更多的族人拉进了赶主麻的队伍。小说用平实的文字呼唤了回族同胞对信仰的恪守。从之前的心灵成长系列长篇小说,到后来的回族题材小说,阮殿文在不断地进行尝试和摸索。

云南回族作家众多,以上我们按照年龄段分类,分别选择了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几位作家进行论述,从中可一览新时期以来云南回族文坛的大致面貌。云南20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回族青年作家正处于成长过程中,他们定会接过前辈的接力棒,让云南回族文坛继续绽放异彩。

【注】文章原载于《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6期

责编:曲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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