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海战为什么会有十万人一起殉国?崖山之后无中国到底是谁说的
01 赶赴崖山傍晚,经过近两小时的车程,司机把我们放在了一个写着“崖门”的牌子旁。这个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路上只有货运卡车呼啸经过,扬起砂砾漫天。
我们四顾茫然地往前走了两步,又迅速折回来和司机师傅确认:“这是崖山吗?古战场?”,师傅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轻踩油门,绝尘而去。
崖门村(摄影©孤城)▼
沿着路边的缓坡走上去,不多久,一条宽阔的江面出现在眼前。
这是珠江水系三角洲诸河之一的潭江,我们所站的位置正是崖山凸向江面的一个小山丘,对岸是临江而立的汤瓶山,两山夹持如同一道石门让这一段江面骤然收窄,这便是珠江八大出海口之一的崖门。
崖门(摄影©孤城)▼
在这倚山面海的悬壁之处,雄踞着一座清朝时的半月形古炮台,炮台上下两层,全长180米,通身的21个炮位上还遗留着五门道光年间铸造的铁炮,虽已锈迹斑驳,但仍警惕地凝望着通往南海的水面,也注视着从海外入侵的敌人。
崖门炮台(摄影©孤城)▼
暮色逐渐降临,依旧有零星的游人风尘仆仆地朝这里赶来。古炮台之外,船只繁忙穿梭,江面上高高飞跨着崖门大桥,天边燃起了火烧云,原本平淡的风景突然变得壮观瑰丽。
但没有人惊呼雀跃,人们慢慢踱着步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将更多的思绪投向了740年前发生在这里的那场最后对决。
崖门大桥(摄影©孤城)▼
02 缅怀宋朝公元1273年,苦苦支撑了6年的襄阳城被元军攻破,仅三年之后,元军就拿下了南宋的都城临安(今杭州),享国三百一十六年的宋王朝从形式上宣告灭亡。
而不愿投降的张世杰、陆秀夫和文天祥等一众宋臣先后拥戴年幼的皇室后裔赵昰(shì)和赵昺(bǐng)为帝,在沿海一带组建朝廷,维系着宋室政权,继续抵抗。
至此,宋人已和强悍的蒙古人死磕了近半个世纪,在蒙古铁骑横扫世界的杀伐中,南宋算得上是最难啃的那块骨头。
然而,决战的日子最终还是到来了。
1279年正月,流亡到崖山的南宋小朝廷被尾随而至的元军三面包围。宋军主帅张世杰将包括小皇帝在内的大部分人员转移至战船上,并用绳索把船只相连,以示死战。
此时,文天祥已战败被俘,陆地上再无抗元力量。水面上的这支宋军是南宋王朝最后的念想。
崖门古战场一角(摄影©孤城)▼
元军以水师封锁海湾,并暗遣一路兵马由虎跳门绕至崖山的东侧登陆偷袭,切断了宋军补给淡水和柴草的通道。
宋军断水断炊十余日后,元军主帅张弘范下令发起总攻。
崖山海战示意图(制图©孤城)▼
700多年前,崖山附近的水域比现在要宽广很多,但要容纳数千只战船冲撞拼杀,场面之惨烈,也一定是让人窒息的。
张世杰在宋军船阵的最前方浴血奋战,丝毫没有料到会有敌船突然从后方袭来,腹背受敌的宋军阵脚大乱,张世杰见大势已去,遂下令斩断绳索,向外突围。
皇帝所在的大船在混乱中被死死困住,陆秀夫眼看敌船逼近,一直悬吊的心竟突然放下了。他镇定地换上朝服,将国玺系在腰间,伏拜在年仅8岁的帝昺面前,说了这么一段话:“国事至今一败涂地,陛下理应为国殉身。德祐皇帝被掳北上,已经使国家遭受耻辱,今日陛下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话毕,陆秀夫背起小皇帝纵身跃入海中。山河易主之际,忠良相随,近十万人投海殉国,血泪骇浪,漂浮的尸首不计其数……
崖门炮台旁的碑文(摄影©孤城)▼
当宋朝拉开历史序幕的时候,没有人看好这个从五代十国的混乱中走出来的王朝。当宋朝灭亡的时候,却有无数人宁死不屈,甘愿跟随这个朝代而去。
宋朝,为什么那么令人不舍,那么令人疼痛?
03 惊人的朝代人们说起宋朝,比之于汉唐,可能更觉得这是一个四分五裂、不堪回首的朝代。
河西与河套地区被李元昊抢走建立了西夏,后晋的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献给了辽国,整个西南被吐蕃和大理各盘一方,宋朝再把边边角角整丢一点,剩下的领土就没多少了。
公元1100年前后的局势图(制图©孤城)▼
在赵宋政权统御中原的三百多年里,鲜有开疆拓土的举动,甚至在人们的印象中,宋朝似乎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求和。
发生在1127年的靖康之变更是刷新了中国历代王朝所受屈辱的极限——皇室宗亲与嫔妃宫女尽数被金人掳往北方草原,侥幸漏网的康王赵构携残部仓皇南逃,并在逃亡的路上组建了新的朝廷。
为了加以区分,史学家以靖康之变为界,将宋朝一分为二,前者称北宋,都汴京(今开封);后者称南宋,都临安(今杭州)。
北宋和南宋的疆域(制图©孤城)▼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无论是北宋的汴京还是南宋的临安,人口规模都远超唐朝时的长安,也远超当时世界上的其他城市,其繁华盛景在后来的元明清只能靠想象。
国学大师陈寅恪说:“华夏民族的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
华夏文化在一个朝代体现到淋漓尽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举个例子,如果你回到1050年,就有机会拍下这样一张合影:
唐宋八大家,有六个赫然在列!
宋太祖赵匡胤肯定想不到,他的一抹私心成就了历史夜空中最绚烂动人的烟火。
960年,赵匡胤通过陈桥兵变从无助的后周小皇帝手里顺走了人家的龙椅,从此他对武将就不太放心……
“杯酒释兵权”后,宋朝徐徐展开了“右文抑武”、“文以靖国”的卷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就是来自宋朝皇帝的感悟。
当宋太祖一手握兵权一手搞生产的时候,开明的“建隆之治”让五代十国的创伤很快在中华大地上愈合,并再度盛开出一个非凡的文明世界。这个世界里有一样东西令人感叹,那就是:平等。
宋朝的科考是真正的全民科考,不仅“取士不问世家”,对“有官人”(官二代)反而还有着更严格的考核制度,可以说,改变命运的钥匙交给了所有人。
宋朝不再有良民和贱民的等级划分,契约制让人身平等的意识显得更加具象。城里的雇工干完活,可以决定要不要跳槽,农村的佃户今年种完地,也可以自由决定去留。
打破了身世固定的枷锁,取消了人口迁移的管制,宋朝社会的流动性空前高涨。
有人说宋朝是一个积贫积弱的朝代,“弱”可能是真的,但“贫”就不知道从何讲起了。
两宋时期,陆上丝绸之路被西夏、吐蕃等阻断,但宋人将目光投向了广阔的海岸线。海上丝绸之路在宋朝迎来了真正的大爆发,宋神宗在位时,还推出了中国第一部“海外贸易法”——《市舶条法》。
宋朝对外贸易的港口,一度有20余处,而设置在广州、泉州、明州、杭州、密州的五个“市舶司”更是担当起贸易中心的角色,迎接着来自海外60多个国家的商船和货物,其业务范围甚至远达阿拉伯半岛和非洲东海岸。
在国家内部,商业已然是每个人生活的一部分。
曾经唐朝的长安城大气方正,规规矩矩,交易只能在指定的东西二市,听到号声才能出入,商业区与居民区完全隔开,人们晚上还不准出门,特别憋屈。
宋朝的汴京则是在按着人们的意愿生长,汴河两岸自发形成了众多的货物集散地,集市在最恰当的地方天然形成,《清明上河图》讲的就是这样一道风景。
北宋时期的汴京▼
城墙外,商贩自然而然地聚集成镇,城内顺着街道就开起各种铺子,美食一条街,服装一条街,胭脂香粉一条街……
重要的是,可以通宵地逛!
曾经有官员给宋真宗上书,说,那些商贩太自由了,应该给墟市定点规则。
宋真宗倒反问说:那不是扰民吗?
有皇帝如此,民间的殷富自然不在话下。也是从宋真宗开始,宋朝的工商税逐渐超过农业税,到南宋孝宗年间,非农业税占比超过了八成,这就意味着,农民起义基本不会动摇国家的根基。
两千多年来,中国大部分朝代都更迭于农民起义,只有宋朝是一个例外。
所以说宋朝不但不贫,反而是货真价实的富,宋朝的弱,也决不是因为养的兵少,而是因为朝廷始终对武将的不放心,还有,宋朝的皇帝们总是喜欢“破财消灾”,凡是能拿钱解决的事,就不想动用武力。
两宋的统治者始终没能把充裕的财政收入转化成强大的国防力量,每每有外敌入侵,总是挨打受气,赔款议和,乃至于山河破碎,身死国灭。这是后世史学家永远的叹息。
南宋沉船上精美的景德镇瓷器
“景德”两字取自宋真宗的年号
(来自昵图网)▼
然而,生活在宋朝的老百姓可没有我们这么悲情。
富裕让宋人有足够的底气去开发日常生活中的种种乐趣,《东京梦华录》里甚至直接喊出了:奢侈长人精神。
熬夜不是现代人的专利。夜交三四鼓,汴京的夜猫子们才渐渐散去,五鼓钟鸣,早市又开始了,下雨下雪都拦不住。
遇到元宵花灯节就更喧腾了,不仅灯光璀璨,人们穿得也是五光十色。官府还会给商贩、市民发钱,庆贺元宵。辛弃疾形容那场面是:
临安的街头满是莺歌燕舞的酒楼妓馆,但朝廷的官员们是无福消受的。因为宋朝有严律:官员不得入酒肆,自费也不行!
宋朝全民禁赌,只有在节日里会允许一种叫“关扑”的赌博小游戏,当一天的玩耍结束,不少人用竹竿挑着战利品满载而归,犹如抓了一堆娃娃的喜悦。
宋人热爱运动,高尔夫在宋朝时就已流行,不过宋人直白,称之为“捶丸”。全民踢球的时代也在宋朝,那时叫“蹴鞠”,宋人的球是用充满气的猪膀胱外面缝合十二片牛皮制成的,规格跟现代足球相差无几。
宋太祖蹴鞠图(原作©苏汉臣·北宋)▼
宋人也和现代人一样尤爱猫狗,还有仔细的喂食计划,养犬给杂粮吃,养猫则喂小鱼干,不定时还要去“改猫犬”做个宠物美容。
如此繁华的城市,汴京、临安是不是每天都被干垃圾湿垃圾所困扰呢?
在城市管理上,《宋刑统》明文规定,乱到垃圾者,杖六十,管理者不认真执法,同罪。《宋会要缉稿》还规定粪土、瓦砾都不准倾倒于运河,否则杖八十。
除了生活小节上的别出心裁,宋朝在科学技术上的贡献也不含糊,一些改变了世界的发明譬如活字印刷术、用于航海的指南针以及最早的火箭、火枪和最早的纸币都是在两宋时期出现的。
北宋的沈括写过一本叫《梦溪笔谈》的综合性读物,内容涉及到天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以及工程技术等各个门类学科,从这本书中就可看出这确实是一个鼓励奇思妙想和科学创造的时代。
活字印刷术(北宋毕昇发明)▼
我一直觉得,钱财的富有并不足以让人们对宋朝有那样浓烈的深情。但好在,许多书籍在细枝末节中组装出了宋朝最惊人的力量,那就是当今社会也一直在探寻并为之努力的方向:人性。
宋太祖曾立下一个秘密誓约: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宋朝的士大夫更是敢于提出天下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也是“群臣、万姓、三军之天下”。
宋人崇尚“虚君共治”的理念,皇帝的职责是修德垂范,选贤任能,治理天下的重任则由群臣共担。对于皇帝的旨意,中书舍人可以拒绝起草诏书,给事中可以不予通过,宰相可以拒不副署,台谏也可以弹劾追改……至高无上的皇权被制度关在了笼子里,皇帝再也不能为所欲为。
宋朝并不完美,但有人情与温度。
朝廷设置有慈幼局(孤儿院)、居养院(养老院)和漏泽园(公墓)、免费药铺与安济坊等全套福利机构,虽然不可能兼顾到每一个人,但至少这是一个国家的态度。
宋朝监狱里也有医院,《安养院记》有这样一句话:均是民,均是耳目肢体,其罪至死,法也。欲生之者,吾心也,当死于法,而不当死于病也。
在这样的价值体系下,社会的各个角落普遍萌生出了对他人的体恤之情。
《西湖老人繁胜录》与《梦梁录》里都有记载,富贵人家会沿路考察孤苦艰难,到夜里以碎金银插于门缝。这样既不伤害对方尊严,济贫也不是为了炫耀自己。
邻居之间友爱和睦,路上发现病倒的人,旅店必须收留,开支可以找县衙报销。民告官常有,且多数判民赢。在节日期间,御驾亲临,游人也不必清场,而是保持同欢共庆。
人类社会可以凭道德舆论和法律手段,创造一个良善温存的世界,至少,宋朝就在不知不觉间朝着这个方向走了很远。
虽然北宋末年宋徽宗不务正业、宠信奸佞;靖康之变后徽钦二帝被掳去金国惨死异乡;南宋高宗杀害岳飞;宋光宗、宋度宗精神不太稳定……但人们依然为宋朝感到骄傲。
当宋朝结束后,很多东西发生了令人心痛的倒退。
本来宋朝已经取消了跪礼,挺直了脊梁,到了元朝,皇帝出现时,又得跪着了。
晚上又开始宵禁了。
土地和人口分封给草原贵族,奴隶制再次出现。
到了明朝,皇帝废除宰相,独揽大权,重农抑商的传统再度恢复,海外贸易也备受打压。
清朝来了的时候,看到大家规矩都这么严,那就保持着吧,越严越好,毕竟长城不是那么轻易过得来的。
人们的生活,何止是一夜回到解放前,那是一夜越过宋、越过唐汉、越过那些风雅成颂的岁月,在历史的倒腾里越来越迷失了。
04 无人认领的“名言”常常听到人说“崖山之后无中国”。
人们谈及宋朝,谈及崖山海战总是心有戚戚,这并不难理解。因为南宋之后,元明清的社会再也没能呈现出宋人有过的尊严与风骨,那段用礼仪、善良与法治去构筑的历史成了越来越遥远的回忆。
所以明末清初的大儒王夫之在《宋论》的最后一章中写道:
“汉、唐之亡,皆自亡也。宋亡,则举黄帝、尧、舜以来道法相传之天下而亡之也。 ”
中华大地第一次尽数落入游牧民族之手,文明的进化亦遭受重创,原本有机会一骑绝尘遥遥领先于世界的中国却因草原势力的入主而逆流回转,这何尝不令人扼腕唏嘘。
然而把这种悲痛和惋惜用“崖山之后无中国”一言概之,则又发力过猛了。因为这句话除了有对宋朝灭亡的痛惜,还一举否定了承继至今的中国和中国文化。
这句暗藏玄机的话在网络上流传甚广,然而到底是谁说的却一直都没捋清楚。
有人言之凿凿地指出,这句话出自日本作家田中芳树的历史小说《海啸》。我找来这本12万字的小说,翻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书中哪个地方说了这样的话。
还有人说,提出这个观点的是日本学者宫崎市定,也有说是他的老师内藤湖南。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他们说过或者写过这样的话(也许是我没查到),但宫崎市定曾经鼓吹过这样一种论调:
他说,中国的文明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会不可避免地腐化衰朽,这个时候就需要周围的“朴素民族”及时为中国输入新鲜血液,重新焕发文明的活力。但这些朴素民族很快就会被文明同化,并再度衰落。此时,另一个朴素民族就会“挺身而出”……如此循环往复,这就是中华文明能延续数千年不间断的原因。
宫崎市定的“文明输血论”发表于1940年,这一年侵华日军在南京成立了“汪伪政府”,在华北执行“三光政策”,在重庆投下了数千吨炸弹……言外之意,日本就是那个挺身而出的“朴素民族”,而日军的这些行径都是为了让中国恢复生机。
“文明输血论”旨在诋毁中国文化,瓦解中国人的反抗意志,而“崖山之后无中国”,不管是出自谁人之口,显然也有割裂中国历史,打击中国人文化自信的嫌疑。
像这样迷惑性很强的论调还有18、19世纪西方学术界兴起的“中国历史停滞论”。他们声称中国文明虽然在很久之前就已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但却在接下来的几千年中简单重复着过去的历史,如木乃伊一般古老呆滞,僵化空洞,所以中国并不值得尊重。
崖山海战之后的五百多年间,西方国家逐渐追赶并全面超越了中国,导致中国的近代史完全沦为任人蹂躏的屈辱史,中国人的尊严一次次地被人踏在脚下,西方至上的思想观念甚至影响至今。
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去否定这段历史的存在。唐宋元明清,是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中国朝代顺序,元朝也好,清朝也好,都只是中国在成长的过程所经历的一段岁月。所以,崖山海战并没有给中国历史画上句号,此后的740年,中国还是中国。
05 中国一直都在中国以及中国文化自有其强大的生命力。历史一再验证了这个事实,每每在动荡之后,只需要三十年的和平,这个国家就能再度生机盎然。
近两百年来,我们蒙受过被列强瓜分的苦难,发起过自下而上的革命,遭遇过席卷南北的战火,也经历过昏天暗地的动乱。一次次的淬火历练我们都坚强地扛了下来,并在短短的半个世纪里重新回到世界舞台的中央。
而蓄积了数千年的文化张力又何止于此。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山水一方俗,亿万中国儿女沿着华夏的山川水流孕育出各自的风俗,又以相通的语言文字汇聚成龙腾虎跃的中华文明,世世代代,传承不息。纵观世界文明史,唯有中国是不曾缺席的身影。
梁漱溟先生曾这样写道:四千年前,中国已有文化;其与并时而开放过文化之花的民族,无不零落消亡;只有他一条老命生活到今日,文化未曾中断,民族未曾灭亡,他在这三四千年中,不但活着而已!中间且不断有文化的盛彩。历史上只见他一次再次同化了外族,而没有谁从文化上能征服他的事。
面对种种敌意与试探,我们唯一要相信的是,我们有足够的资本撑起文化自信和民族自信,因着这份肯定,稳重洒脱的态度才会由心而生,我们所迈出的步伐也会刚劲有力。
宋朝的辉煌已成为几千年文明史中的一页,翻过这一页,若是明天会更好,那么也就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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