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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一朝牵君手一世共白头,爱着依恋着,许你一世不离不弃

短篇小说:一朝牵君手一世共白头,爱着依恋着,许你一世不离不弃

文/弦韵君

(一)

苏梦筠出生时,天降异象,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突然就天雷滚滚,黑压压的云层迅速聚拢在苏国公府上空,一阵阵的电闪雷鸣过后,并无半滴雨水降落。

直到一个时辰后,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直冲云霄,顷刻间,黑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散开,万丈金光再次降临人间。

京中百姓看到如此天象皆觉得甚是奇怪,一时间京城中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

皇宫观星台上,年轻的帝王在听完国师的禀告后,露出了多日来不曾见过的笑容,爽朗地说了一声好后,就让国师退下,他则向着苏国公府的方向望去。

天宗二十年冬,天宗帝病情突然加重,在漫天大雪的夜里驾崩了,年仅三十岁。临终前留下了遗旨让年仅十岁的太子登基为帝,宁王东方锐为慑政王辅助新帝直到十八岁。

凤灵宫,姚皇后听闻大行皇帝的遗旨后气得狠狠地拍案而起,精致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好一个宁王为慑政王,本宫盼了这么多年,竟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站在皇后身侧的乐嬷嬷闻言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她赶紧上前提醒姚皇后,“娘娘请慎言!”

姚皇后,不,应该是姚太后了,她回头狠狠地剜了一眼乐嬷嬷,不再言语,她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罢了,以后再说吧,总还有机会的。

至少她现在已是大月王朝最尊贵的女人了。

天宗帝临终前还下了一道赐婚圣旨到苏国公府,指苏家嫡长女苏梦筠为慑政王正妃,并在三个月内完婚。

尽管苏国公府里有人不是很愿意,但还是让苏梦筠上了花轿。

摄政王府,清风院,婴儿手臂粗的龙凤蜡烛高高地燃烧着,屋外大雪纷飞。

苏梦筠喝了一杯侍女递过来的茶,顿时觉得头一阵一阵地发晕,浑身不适。

不知道过了多久,摄政王东方锐带着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刚进房门,便看见苏梦筠躺在床上,脸色潮.红。

他担忧地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额头,以为生病了。

殊不知,下一刻,他的手却被苏梦筠猛地抓住,用力一甩,“碰”的一声巨响传来,只见东方锐整个人被扔在地上,后背狠狠地撞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苏梦筠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双眸迷离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继而又无力地躺了下去。

东方锐从未见过苏梦筠如此,看那样子估计是中了某些人的圈套。这样想着的时候,也就不怪她了,知道她刚才的那一甩是下意识反应,反而心疼起自家媳妇来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地走向床榻。

外面寒风呼啸,大雪下得纷纷扬扬,屋内温暖如春,一室旖旎。

次日醒来,东方锐早早地起身上朝去了,出门前还叹了口气,劳碌命,成个亲也没个假期。

苏梦筠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悠悠醒来,看着红帐幔顶眨了眨眼睛,昨晚发生了何事?为何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不对,苏梦筠眯了眯眼,昨晚,那杯茶,想到这里她朝门外大喊一声:“春花秋月!”

门应声而开,丫鬟春花秋月每人手里端着东西走进来,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小姐,你醒了?”

苏梦筠翻翻白眼,“你们眼瞎?看不见你家小姐起来了,还不赶紧把衣裳拿来?想要冻死你家小姐我吗?”

小姐脾气不是很好,春花秋月默默低下头,一人去拿衣裳,一人去拿湿毛巾。

穿戴完毕,苏梦筠一边吃着早点,一边问:“昨晚是谁给我递的茶水?”

春花秋月闻言,面面相觑,齐齐摇头,春花道:“不知道,那个时候姚夫人身边的章嬷嬷让我们去外面看着他们搬嫁妆,奴俾没留意屋里的事。”

“好一个章嬷嬷!好一个姚夫人!”

苏梦筠又招了一个侍卫来问,昨天府外可有异常?

侍卫答,“有,在王府后门,大雪中有几个像流浪汉的人在来回地走动着,一直往里瞧,似乎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卑职让人把他们都赶跑了。”

苏梦筠闻言气得牙痒痒的,自从赐婚圣旨下来后,姚氏与苏梦飞这对母女就不停地对她使阴招,当然从小到大也没停过。

这一次居然给她下药?目的很明显是要毁了她的清白,然后她就会遭到东方锐的嫌弃,好让那苏梦飞来做这个慑政王正妃。

哼,这对母女不给她们点颜色,还以为她好欺负,苏梦筠想着想着,嘴角便扬起阴恻恻的笑。

春花秋月两人见此,不自觉地抖了抖,为姚夫人母女默哀了一会。别人不知道,她们可是太清楚了,小姐的手段虽然不是很高明,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二)

自从少年皇帝登基后,东方锐身为慑政王就没有一天空闲的,早上到了御书房,直到月上梢头他才从宫里出来。苏梦筠见他的次数少得可怜,要不是早些年就认识他,估计都得害相思病了。

新嫁娘出嫁三天后是要回门的,这一天早上,苏梦筠懒在床上看着穿戴好的东方锐问道:“今天你不陪我一起回去?”

她心里有点儿不高兴。

东方锐墨发高束,戴金玉冠,一身紫红的摄政王朝服,束金玉腰带,更显得他身姿颀长,玉树临风,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湿润如玉,一副谦谦君子模样。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东方锐的行事果断,雷厉风行,铁面无私,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人称笑面虎!

这脾气与火爆的苏梦筠一拍即合。

东方锐听见苏梦筠懒洋洋的声音,回头睨了她一眼,“谁说本王不去的。你还不赶快起来?”

苏梦筠闻言大喜,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春花秋月进来为她梳洗打扮。

苏梦筠出生时,苏国公战事失利,差点儿全军覆没,然而天宗帝仁慈并没有降罪于他,只是把他责骂了几句了事。

可苏国公回府被枕头风吹了一夜后,次日便对刚出生不久的苏梦筠产生了厌恶,一开始苏梦筠不明所以,后来姨娘姚氏趁无人时对还在襁褓中的苏梦筠冷嘲热讽的,说她是灾星,她一出生就异象横生,导致苏国公也就是她爹在战场上失利,所以她那亲爹才会如此的厌恶她。

那姚姨娘以为小小的婴儿听不懂,却不知苏梦筠竟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投生的,她虽不能说话,但能听得懂,并也记住了。

苏梦筠前生是狐仙,几十万年的仙家生活有些无聊了,便想着入轮回经历几世玩玩,殊不知,那孟婆汤对她无效,连喝了两碗也没有封住她前生的记忆。孟婆当时也是很无奈,就只好由着她去了。

苏国公对苏梦筠厌恶,连带着对苏国公夫人也一并厌恶了,夺了她的掌家大权,并把她们母女俩赶到府中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子里居住。

不久后,苏国公就把姚姨娘抬为平妻,府中下人称她为姚夫人。

苏梦筠渐渐长大,十二岁那年,她拿着她娘亲的一间店铺的地契开了一家秋月楼。

这秋月楼听起来是多么的风雅有品味啊,却不知它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青.楼。

苏梦筠与东方锐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五年前东方锐还是宁王,他正调查一桩命案,线索追踪到秋月楼就断了,东方锐要进去搜查,苏梦筠不让,两人当街便大打出手。

最后,苏梦筠用了媚术,想把东方筠迷糊了,殊不知,竟被他破了,还让他掐了一把脖子。苏梦筠不服,好歹她也是一介仙家,怎能被区区一个凡人给治了呢?

于是两人纠.缠上了,在纠.缠的同时也把命案破了,凶手也抓捕归案。只是没想到这两人一纠.缠就纠.缠到了一世的情缘。

两人回到苏国公府,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前连一个迎接的人也没有。秋月上前拍门,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

门房看见苏梦筠时眼里满是不屑,但当视线落在东方锐的脸上时,脸色刹那间就白了,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惶恐地道,“见过摄政王。”

东方锐脸上带着微笑,轻声嗯了一声,“本王的岳父大人可真是面子大啊,本王和王妃三朝回门怎么也不见人来接?”

跪在地上的门房小厮吓得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既然这样,爱妃要不我们回府?”东方锐见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人出来,他回头对苏梦筠道。

苏梦筠给他翻了个白眼,“要回,你自己回。我要去见我娘。”

话落,苏梦筠绕过门房往里走,东方锐也悻悻地跟上,经过那跪在地上的门房时,嫌碍脚,便一脚把人踢飞了。

后面的春花秋月见到门房撞在朱红色的大门上,再慢慢地滑落下来,她们同时上前啐了他一口,这姚夫人的狗,死不足惜。

苏梦筠和东方锐一路往后院走,经过苏国公的书房,再经过姚夫人的院子,再里走一段荒无人烟的地带便来到苏国公夫人的小院子了。

“娘。”苏梦筠还没进到院子就喊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欢喜,“娘,我回来了。”

空空的屋子里无人回应,房里没有人,就连秀姑姑也不在,人去哪了?

苏梦筠在小院子里找一圈也没有找到人,心里有了一丝莫名的慌乱,她看向东方锐。只见东方锐四处看了看,以他多年查案的经验,苏国公夫人可能出事了,他道:“会不会……”

苏梦筠脸色一白,撩起裙摆,抬步就往外跑,刚跑到院门口,迎面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

苏梦筠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到一道愤怒的声音自头上而来,“真是没规矩了,走个路也冒冒失失的,回来也不知道去跟为父请个安。”

苏梦筠后退两步,冷冷地盯着苏国公,“我娘呢?她在哪?”

“你娘不是在院子里吗?”苏国公浓眉大眼一瞪,沙场战将的威风就耍了出来。

苏梦筠也拿着狐狸眼瞪着苏国公,没好气地道:“不在!”

苏国公嘴巴上的两撇胡子被吹得一起一伏的,吼道:“怎么不在?难道是我把她囚禁了起来?”

“这很难说,谁知道呢?”

父女两人就这样在院门口对峙着,谁也不服谁,此时身后传来了咯吱咯吱的笑声……

(三)

苏梦筠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她顶烦这把声音的主人的。

正不耐烦之际,苏国公却朝来人招手,“玲儿,你来得正好,你说说夫人到底去哪里了?”

玲儿是姚夫人的闺名,全名姚玲儿,是兵部尚书府的嫡长女,与当今皇太后是亲姐妹。

苏梦筠听到苏国公如此亲密地喊着来人,而她的娘亲却下落不明,心里头正窝火,刚想开口怼人,眼角余光却看到某王爷在院子里看花,貌似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苏梦筠顿时心里不平衡了,于是大吼一声:“东方锐,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苏国公正想骂人,忽地听东方锐的名字,心肝胆儿颤了颤,那笑面虎也来了?怎么没人来报?不是说这丫头在摄政王府不受宠吗?三朝回门也不来吗?

苏国公一时不敢多想,他瞥了一眼苏梦筠怪她不早说,然后扭着有点儿坚硬的脖子朝院子里看,待看清那人时,顿时吓得两条老腿抖啊抖的,“噗通”一声膝盖着地的声响传来还伴随着一道颤巍巍的声音,“见,见过摄政王。”

姚夫人在见到东方锐抬步走出来的时候,那渗人的笑声一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昨晚是她说的摄政王不会来,即使苏梦筠自己回来也没什么,所以就没安排人在门口迎接,甚至连宴席也没有……

苏梦筠一阵错愕,东方锐这么好使?下次还要把他带上,一定事半功倍。

于是她也不发火了,而是扭着狐狸腰上前一把挽住东方锐的臂弯,面带着端庄大方的笑容,摆出了摄政王妃的架势,颇具威严的目光一扫,却看到苏梦飞偷看东方锐的眼神儿,而且满是脂粉的脸上还飞着两朵红霞。

好歹也收敛一下吧,真当她是死人了?

还看?苏梦筠狐狸眼再瞪,然而苏梦飞却是个不怕死的,她也狠狠地瞪了回来。

觊觎她男人还如此的嚣张?还看就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苏梦筠下最后通牒。

这边两姐妹暗暗交锋,那边东方锐淡然道:“都起来吧。对了,我的岳母大人何在?”

苏国公听到东方锐说起来,他便犹豫着站起来了,陡地听到问董氏他那半弯着的膝盖又跪了下去,“末,末将不知。”话落,豆大的汗珠也跟着落下。

姚夫人听到东方锐问董氏她也吓得不轻,但她依然故作镇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目的还没达到,人还不能放,飞儿的终身大事要紧。

“春花秋月。”苏梦筠气得双手叉腰,不顾形象地大喊一声,“去,给我把整个苏国公府搜一遍!”

春花秋月领命而去。

看到苏梦筠如此作为,一点苏国公府嫡女的教养也没有,尽是丢脸的东西,苏国公气得全身发抖,他牛眼刚瞪出个形状来,却在接触到东方锐淡淡的眸光时,眼珠子瞬间塌了下去。

苏梦筠见她家老头子瞬间气势全无,脑袋耷拉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东方锐轻声道:“想不到你威望这么高?”

某王爷面带笑容,淡淡地道:“那是自然。”

语气里尽然是傲骄,这人就不能夸,一旦夸了他会飘。

众人移步到前院正厅,不一会儿,春花秋月扶着一个中年妇人也回来了。

姚夫人看到那妇人时,眼底满是骇然,这,这怎么可能,她可是让人把那贱人藏在后院的枯井里的,这么快就找到了?

无人知道,苏梦筠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是不简单的,她们可也是狐狸转世,前生她们是跟在苏梦筠身后跑腿的,后来也跟着入了轮回,虽然记忆全无,但嗅觉还是妥妥地好用,找人更是小事一桩。

“娘。”苏梦筠看着董氏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却发现她身上有几道鞭伤,顿时大怒,眼中红光一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条带钩的鞭子,猛地回身一鞭子抽在姚夫人的身上,鞭尾扫过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时瞬间皮开肉绽。

姚夫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顿时感觉到脸上身上火辣辣地疼,手捂着脸缩在椅子哀嚎。

在一旁的苏梦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一双眼睛紧盯着苏梦筠,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

苏国公也大惊,没想到苏梦筠这逆女如此大胆放肆,竟在他面前动手打他爱妾?瞬间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放肆!”

东方锐轻轻地茶杯放回桌子上,却发出“哐当”的一声脆响,瞬间把豪情万丈的苏国公大人吓得哆嗦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摄政王,讪讪道:“末将教女无方,让王爷见笑了。”

东方锐嘴角一勾,笑得天晴月朗,百花齐放的,他道:“本王觉得很好,王妃就该如此。”

苏国公木然地看着他,顿时觉得脑子不是很好使了,这是什么脑回路?

苏梦飞看到东方锐那迷倒众生的笑容时,一时间也忘记了害怕,站起来痴痴地看着东方锐。

突然,“啪”的一声鞭子响起,苏梦飞手背吃痛,低头一看,手背瞬间没了一块皮,血珠渗出,很快就形成了一条小溪流,顺着指尖滴了下来。

站在苏梦飞身边的侍女惊呼一声赶紧上前帮她止血,另一个侍女则赶紧出府去找大夫。

苏梦飞又惊又惧又恨地盯着苏梦筠,另一只没受伤的手颤巍巍地指着她,“你,你,你……”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顺利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苏梦飞回头看着苏国公,哭喊道:“爹,你就不管管她。”

苏国公气得脸都黑了三层,爱妾和爱女都受伤了,这得多心疼了,这都是苏梦筠做的,真是无法无天了,于是又再一次拍案而起,嘴巴张大还来不及说话,却见东方锐快步走了下去。

东方锐来到苏梦筠身边,夺过她手中的鞭子丢给春花秋月,再拿起她的手细细瞧着,柔声道:“那么生气做甚?瞧手掌心都红了,痛不痛?实在气不过就让下人来就好了,要不就为夫的来也行?你都不用亲自出手的,看着你这手,本王心都痛了。”

苏国公听到这话连翻了好几次白眼,差点儿背过气。

姚夫人听到东方锐的话,她也不嚎了,和苏梦飞一样用那无比嫉妒怨恨的目光射杀着苏梦筠。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

董氏则安静地站在前厅里,眼观鼻,鼻观心,只要她女儿无事,其他的一切与她无关。

(四)

苏梦筠带着董氏离开了苏国公府,临走前还对苏国公说要他写好和离书送到摄政王府来,以后她们母女便与国公府再无关系了。

姚夫人母女闻言大喜,只有苏国公气得跳脚,与董氏和离就等于与董丞相府脱了关系,这对他而言只有害而无利啊,没了丞相府作为后盾,他还怎么能在朝堂上站得稳脚跟?

苏国公年轻时也生得俊美,如芝兰玉树般,却是个急功冒进之人,空有一身蛮力而智商并不在线上。

当时正是因为苏国公生得俊美而博得董氏的爱慕。他为了一展抱负,董氏无悔无怨地跟在他身后为他翻阅了无数的兵书挑灯夜读,为他出谋划策,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立功无数。

距离十八年前的那一场战事,董氏因怀孕没有跟在他身边,所以才会大败,而他竟把一切推在苏梦筠的头上,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背负着。苏国公始终不敢承认那是因为他做出错误的决策所导致的。

董氏怒其不争恨其不明辨是非,这十八年来也对他没了爱没了期望,女儿说要她与他和离,她想了想和离了也好,至少她的日子过得清净,而丞相府也不必再顾及她的感受从而受苏国公府的要挟。

这些姚夫人统统不知,只催着苏国公快快写和离书……

过了几天,苏国公的和离书送到了摄政王府,苏梦筠和董氏一起包饺子来庆祝。

忙了大半天,饺子刚出锅还来不及吃,宫中太监却带来了皇太后的旨意,让摄政王夫妇进宫去一趟。

东方锐招来暗卫青木,问他今天有谁进宫了?

青木回答,苏国公府的姚夫人和二小姐进宫了。

姚夫人是当今太后的亲姐姐,她进宫必定没有好事。东方锐问苏梦筠,“你要不要进宫?”

苏梦筠把一个滚烫的饺子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去啊,为什么不去。说不定有什么好事呢?我那妹妹可想当摄政王侧妃了?”

前几天,要不是春花秋月把董氏找到,今天估计就要以此事来要挟她换个侧妃当当的。

东方锐闻言没好气地瞪了苏梦筠一眼,“你就那么喜欢别人来抢你的男人?”

“不想啊。”苏梦筠继续吃着饺子,“可是,我还有些事情要与她们母女清算清算。”

“何事?”东方锐化身好奇宝宝。

苏梦筠卖了个关子没说,催促他快吃,要进宫了。

凤灵宫。

年轻的姚太后妆容精致,满头珠翠叮当响,一身暗纹藏青色的太后朝服加身更显上位者的威严。

她端坐在高位上,俯视着下方坐着的摄政王夫妇,缓缓开口,一副长嫂关切小叔子的口吻道:“王爷,娶了正妃也有些日子了,是时候该考虑纳侧妃了。”

苏梦筠自从来到凤灵宫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里,一会喝口茶水,一会看一眼对面坐着的母女俩。

只见姚夫人脸上用一块面纱稍微挡了下,但那巴痕依旧隐约可见,露出来的那双眼如同啐了毒似的直盯着苏梦筠,如果不是皇宫里,估计她都要扑过来厮打一番了。

苏梦飞也好不到哪去,那只受伤的手被白纱布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像个粽子似的。她那双眼睛自从东方锐来了之后就一直粘在他身上,这让苏梦筠浑身不舒服,恨不得上前去把那双眼珠子挖出来,放在脚下踩爆。

突然听到姚太后的声音,苏梦筠也顾不得苏梦飞明目张胆地送秋波的事儿了,她转头看着东方锐,看他如何说?

那厮慢悠悠地弹了弹身上并没有的灰尘,大长腿一伸,翘了个二郎腿,身子斜靠在椅子里,懒洋洋地道:“谢谢太后,本王此生不纳妾。”

姚太后一愣,她没有想到东方锐会如此说,一时竟无言以对。

姚夫人盯着东方锐,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苏梦飞却是瞬间心碎了满地,她就这么地不得他的喜欢吗?她可是比苏梦筠还要美上几分呢,况且她诗词歌赋样样不差,为何他就不能正眼瞧她一眼?

看着苏梦飞神伤,苏梦筠就高兴。

“摄政王妃,你呢?同意慑政王娶侧妃吗?”姚太后突然开口问苏梦筠。

苏梦筠略思考了一下道:“我觉得娶个侧妃什么的,也还是可以的。”

话落,东方锐脸都黑了!

姚太后很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过……”苏梦筠突然话锋一转,悠悠道:“纳个侧妃虽然可以,但也是有条件的。”

四道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其他三道可以忽略不计,但有一道要吃人的目光苏梦筠必须要安慰一下的。

她转过头给了东方锐一道稍安毋躁的眼神,继续看着姚太后道:“只要给够诚意,换个侧妃之位不成问题。”

苏梦筠再次强调。

万年不死的老狐狸秒变大尾巴狼,干起了卖夫求财的勾当。

东方锐拳头紧了又紧,这只死狐狸,回去看他怎么收拾她!

(五)

凤灵宫的大殿上针落可闻,众人都看着苏梦筠,希望她能快些把后面的话说完,却只见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茶,时不时还会吹上一吹。

姚太后在心底暗暗翻白眼,这大冬天的,再滚烫的茶水早已凉透,还吹什么吹?姚夫人与苏梦飞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马上前去拍掉她的茶,喝什么喝,有那么渴吗?

东方锐这会倒不急了,他好像明白这只老狐狸要做什么了。于是他慢慢靠回椅背上,脸上那湿润的人畜无害的笑容又回来了,二郎腿一下一下地晃着,直晃得坐在高位上的姚太后气息不稳。

终于苏梦筠把最后一口茶水喝完,还叹了一句,“好茶!”把姚氏姐妹与苏梦飞气得想打人。

姚太后慢慢地深呼吸再缓缓地吐气,开口柔声道:“摄政王妃,你看我们本就是妯娌也好说话不是?再说了飞儿可是你的亲妹子,她手背上的伤也是你所伤,为了补偿于她,给她个侧妃之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说是不是?”

苏梦筠翻了个白眼,应当个什么应当?她要的可是她的娘亲当年嫁到苏国公府的十里红妆呢,这嫁妆本就是她的,只是那姚夫人当初却扣了下来。

苏梦筠端正神色看向姚夫人,“我要你把我娘的所有嫁妆还回来,一分也不能少,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同意让你女儿进门做妾。”

“什么?”姚夫人苏梦飞同时大惊,猛地站起来看着苏梦筠,眼底有浓浓的不舍与不甘,还有愤恨,这几年国公府的所有开支都是靠董氏的嫁妆与店铺才能维持下来,如果没有了,那……

“不给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侧妃的位置……”

苏梦筠话还没说完猛地被苏梦飞打断,“慢着,我们,我们考虑一下……”说着,她们母女俩就快速地躲到偏厅商量去了。

大殿上又恢复良久沉默。

姚太后再次看向苏梦筠的时候,眼底就多了几分轻蔑,如此贪财之人,早知道就不必浪费这么多口舌,直接给银子就解决了,如此她就有了一个安在慑政王府的线人。

要扳倒东方锐可是迟早的事……

东方锐端着茶杯慢慢地喝着,眼神晦暗不明,在侧妃这事上姚太后那么积极,说没有目的谁信?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姚氏母女再次回到大殿上,姚夫人开口道:“董夫人的嫁妆可以如数归还,但你要保证飞儿进了王府一定是侧妃之位,而不是妾。”

苏梦筠很认真地问了一句姚夫人,“侧妃不就是妾吗?”

一句话堵得姚夫人哑口无言,苏梦飞又气又怒又羞,皆是发作不得,生生把这口怨气咽了回去。

苏梦筠最后把嫁妆单子甩给姚氏,并留下一句话让她在三天内把东西搬到摄政王府,再定侧妃入门的日子。说完后便与东方锐扬长而去。

出了宫,马车上,东方锐一把把苏梦筠搂了过来,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无论你要如何做,但只有一个条件,苏梦飞不能在摄政王府呆太长时间。”

苏梦筠点点头,“嗯,我知道。就是要委屈你了。”

东方锐抱得更紧了,声音从颈窝处传出闷闷的,“你要如何补偿本王,嗯?”

苏梦筠一把抓住他的不安分的手,干笑了两声,提醒道:“这地方不好……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了回去……

三天后,一箱一箱的东西陆续地搬进了摄政王府,苏梦筠很开心,笑得眉眼弯弯的,就连侧妃入府的日子也很爽快地定了下来,就定在冬至那天。

冬至,转眼即到,这天天气异常地寒冷,摄政王府中更是冷清,大门口连一只大红灯笼也不曾挂。府里的人该干什么的干什么,没人会提起自家王爷娶侧妃之事。

宫中姚太后也曾派人来询问一二,但都无人搭理她,管事的甚至还说,王妃说了,只是纳妾,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大肆铺张,不用花钱吗?

姚太后听后,气得半天吃不下喝不下,苏梦飞得知后,气得把桌子上的一套上好的青花滚金边的茶具扫落在地,瞬间碎了一地。

看得姚氏心痛得要滴血,要知道现在国公府已不复往日了。

姚氏不舍得女儿嫁到摄政王府受苦,在还了董氏的嫁妆后,还搜刮了国公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陪嫁,现在府中连吃的东西都尽量节约了起来,能省则省。

终于,侧妃过门的日子到了。

花轿临门,却发现摄政王府大门紧闭,院子里连一桌酒席也没有,反而是后门大开。管事嬷嬷对苏国公府的管事说:“王妃有令,请侧妃娘娘从后门进。”

轿子里的苏梦飞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的帕子被她绞成了麻花状,暗暗发誓:苏梦筠我与你势不两立。

苏国公府陪嫁过来的管事嬷嬷据理力争,一定要自家小姐从大门进府。王府管事当仁不让,沉声道:“不进可以,那你们打道回府吧!”话说完转身就要走。

“从后门进。”苏梦飞气得浑身发抖,咬了咬牙道,进了府看她如何收拾那贱人。

花轿从后门进了,还有那几十箱红彤彤的嫁妆,苏梦筠暗暗偷笑,又要大发一笔横财啦。

今天一早,东方锐就去了军营,人没在府里,所以苏梦飞拜堂时,春花不知道从哪里牵来了一头公驴,头上还戴着一朵红花,尾巴也系上红绸带,看起来十分的喜庆的样子。

来到正厅,春花把红绸带的一端塞到苏梦飞的手中,苏梦飞接到红绸带,红盖头下的她十分开心,终于还是嫁了进来。

“一拜天地……”

正厅里,苏梦筠坐在高位上,心情愉悦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

拜完堂便送入洞.房,却在苏梦飞转身的那一刻,突然,一阵狂风袭来,掀开了她的红盖头……苏梦飞很惊讶地看到了一头戴着大红花的驴。

驴?她顺着红绸带看过去,那驴也刚好转过头来看她,很高兴地向她喷了一个响鼻,跺了跺驴蹄子……

苏梦飞两眼向上翻了翻,差点儿晕过去,也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过来,刚才她与一头驴拜了堂,而不是东方锐!想到这里她陡然大怒,屈辱涌上心头,杀心顿起,眼神一狠,尖声吼道:“苏梦筠,我要杀了你!”

陡地拔下头上的发簪,苏梦飞猛地冲向高位的苏梦筠,眼底的偏执与狂怒让她理智全失。

她一心只想杀了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女人,没有留意到有一个青色身影快速闪来……

(六)

苏梦筠就这样淡然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快步而来的苏梦飞,在发簪即将刺入她胸口时,墨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红光,灵力已骤在掌心。却还来不及出手,苏梦飞人便被一道快速而来的身影一脚踢飞。

苏梦筠愣愣地看着苏梦飞呈抛物线状飞出去,片刻后倏地听到某王爷骂人的声音传来,她猛地转过头去,说好不插手今天之事的人怎的又回来了?

只见东方锐指着列队站在门外的侍卫们恨声骂道:“真是一群饭.桶,没看见你家王妃被人刺杀吗?王妃胆子那么小,吓坏了怎么办?看,脸色都吓得惨白的。来人啊,把意图谋杀当朝亲王妃的凶手带到刑部大牢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是王妃下令不让他们干预的呀。

苏梦筠听了东方锐的话,下意识地摸了摸红润的脸庞,惨白吗?她问春花秋月,春花秋月很实诚地点了点头,白。

白嫩嫩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

苏梦筠闻言,手拢在袖中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真疼,瞬间泪盈于睫,扁着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东方锐,“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

众人翻翻白眼,这戏真假。

东方锐可是心疼得不得了,上前一把抱住苏梦筠,安慰道:“不怕,本王回来了。”

苏梦飞被踢飞落地时已吐了一口鲜血,好不容易缓过来,抬头一看,就看到这一幕,气得她再次吐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东方锐,这人不但眼瞎,还是个心瞎的。

随着苏梦飞被带去刑部大牢,这场闹剧也就结束了。自此之后没有人再敢提给摄政王娶侧妃的事了,苏梦筠也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苏国公府也曾来人想见苏梦筠,但苏梦筠都拒绝不见。

时间一直向前滑去,转眼新的一年来临,这个新年摄政王府过得十分的热闹,一会儿放鞭炮,一会儿放烟花,一会儿戏子入府唱了几天几夜不曾停歇。

明宗元年,正月初八,是新年开工的日子。

朝堂上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少年皇帝因病没来上朝,摄政王东方锐也没来,来的竟是姚太后。

她一来竟当着文武百官颁布旨意,瞬间便有大批忠于皇室的官员纷纷落马,或贬,或革职查办,或抄家灭族,冠上的罪名千奇百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宫中禁军以及守城的将士也于昨天夜里已完成了换防,所以现在无论是宫里还是守城门的已全是姚太后的人。

人人都知道摄政王府这个新年过得十分的热闹,整个府邸都沉浸在过年的欢乐中而不知外面的世事变迁。

殊不知,东方锐早在年前就已收消息说京郊外百里处的深山野林里有大批的军队在集结,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他也于年前悄然出京。

而苏梦筠则暗中带着春花秋月按着宫中暗卫传回来的官员名单,提前把姚太后要除掉的人一个一个地暗中转移出京,同时还有大批的百姓也跟着悄悄离京。

苏梦筠再把狱中的死囚用幻术变成官员的样貌,安放在各自的府中……

姚太后下了早朝后,直接进了御书房,打破大月两百年来先祖定下的后宫嫔妃不得进入御书房的规定。

御书房是一朝帝王批阅奏折与重臣商议的地方,等闲人无诏不得入。这里金碧辉煌,大气磅礴,威严十足,帝皇之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姚太后站在御案前,盯着后面的那张龙椅,眼底满是权.欲之火在焚烧,很快这个位置就是她的了。努力了十多年,兵部尚书府不惜以全族之力助她成事,功在千秋万世。

她要做这大月王朝唯一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帝,想想是何其的荣耀与丰功伟绩……

明宗元年二月,伴随着倒春寒,这场蓄谋已久的兵变终于开始了。城外广袤的天地瞬间成了战场,金戈铁马,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中,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繁荣昌盛的京城如今犹如一座死寂已久的空城,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叛军的铁骑在来回奔跑着,“嗒嗒”的马蹄声在漆黑的夜里回荡着。

天宗帝在临终前已知晓姚太后的野心,于是把大部分的兵权收回来,再交到东方锐的手中,还有一小部分在姚太后的父亲兵部尚书姚忠的手中来不及收回,便驾崩了。

姚忠亲率十万大军守着京城的东西南北的四个城门,东方锐则带着京郊大营的三万将士在奋力攻城,呐喊声、惨叫声彼起此伏。

整个大月的兵力有达百万之数,京中留了三万由东方锐接管,还有十万在姚忠的手里,其余的都分布在大月的东西南北镇守边关。

东方锐早在一个月前便下了调令让最近的将领带部分兵马回朝营救明宗帝,今天如无意外,十万大军将会抵达。

据宫中暗探传来的消息,少年皇帝从除夕夜至今仍在昏迷中,并伴有咯血出现,东方锐甚是忧心。

苏梦筠也是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跟在东方锐的身边,她安顿好一众官员及百姓后,便与东方锐汇合了。此时的她也很担心少年皇帝,她思考再三跟东方锐道:“要不,我带人先进宫解救铭儿?”

少年皇帝全名叫东方铭,是天宗帝与宠妃玉贵妃所生,也是天宗帝唯一的儿子。

东方锐看着夜空中的浩瀚星辰,眼底几度明灭,终是叹了一声道:“好,记得多带几个人,让青木跟着你去。”

苏梦筠立即拒绝,“不用,我带春花秋月就够了,她们的武功也不差。”带个凡人,她还怎么行事?

东方锐还想再说点什么时顿感一阵风吹过,苏梦筠人影都不见了。他顿时大急,向着苏梦筠消失的方向喊道:“注意安全,还有事成后记得放信号弹——”

风很大,把他的声音吹散了,但苏梦筠还是听到了,这个憨.憨,她笑着向皇宫的方向飞去……

(七)

趁着月黑风高,苏梦筠化作一道青烟悄然无声地进了宫,凭着少年皇帝的一丝气息来到了凤灵宫的地下室。

而她的两个侍女春花秋月,则凭着上乘的轻功轻松地翻过高墙,再踏墙而下,速度奇快,如一道疾风掠过,愣是没惊动任何人。进了宫后,她们直奔御书房,小姐说了要把姚太后活捉了。

在苏梦筠离开后,东方锐也接到消息,回朝的十万大军也已到了离京十里处。他让青木传令下去,待大军到达后,休息一个时辰后立即攻城。

三更天时,战鼓起,攻城的云梯架起,带着火油的羽箭呼啸着射向城墙,中箭的叛军纷纷从十丈高的城墙上落下。

战况激烈,持续至天明,已有将士们死伤无数,所幸的是叛军也已消了大半,再继续加一把火便能把京城夺回。

东方锐正要下令再次攻城的时候,突然看见空中响起信号弹的声音,抬头一看那方向是皇城。他顿时大喜,攻城令一下,将士奋力向前冲锋陷阵。

而他自己也凌空而起,长剑直指姚忠,“好好的臣子你不做,偏要找死。”

站在城墙上的姚忠也看到了从皇宫里发出的信号弹,陡地一阵心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无论如何,先杀了东方锐再说。于是他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高举大刀直劈东方锐。

姚忠毕竟年纪大了,无论武功多么的精绝,但速度慢了那是一个致命的弱点,上百招后,渐渐地他的体力跟不上,喘着粗气之际,被东方锐一剑穿膛而过。倒地那一刻,似有泪滴落。

姚忠年轻时也是大月王朝的一代名将,只是可惜了,一世英名到晚年竟被他的野心浸蚀得一点都不剩。

残余的叛军见姚忠亡于阵前,他们的心开始动摇了,有陆续邀械投降的,也有顽强抵抗的。东方锐见顽强的那部分叛军,下令斩杀,投降的那部分全都押了下去,东方锐说想继续参军的可以留下来,不想的可以回家种田。

叛军们相互看了一眼,眼底充满了感激,摄政王仁慈,不杀他们反而还愿意收留他们,于是齐声喊道:“愿意留下来。”

声音洪亮,震彻山河,阴沉的天空瞬间明亮了起来。

城门大开,东方锐带着将士们直奔皇宫。

苏梦筠来到凤灵宫地下室时,发现少年皇帝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于是她毫不犹豫用手指在他的额头上一扫,一丝红光隐没于其中,渐渐消失不见。

片刻后,少年皇帝缓缓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猛地坐起来,抱着苏梦筠就嚎啕大哭,“皇婶,你可算来了,母后,母后太可怕了,她要杀了朕。”

苏梦筠抱着少年皇帝,虽贵为一朝天子,但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被最亲近之人差点儿害了性命,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好好地安慰了一番少年皇帝,便带着他出去了。

当苏梦筠与少年皇帝来到御书房的时候,春花秋月早已把姚太后制住,苏梦筠便让春花去把信号弹放了。

东方锐进宫后,遇到禁军的阻挡,他便一路杀进了御书房。

姚太后静静地坐在御案后,手一直把玩着代表至高权力的传国玉玺,直到东方锐一身杀气出现在殿中时,她的目光才有了移动,视线落在还在滴着鲜血的剑尖上。

良久,姚太后忽地笑了,十几年的筹谋,终究还是败了,犹如当年一样,她千方百计想要阻止皇家血脉出生,一碗一碗的断子烫给后宫妃嫔灌下,却最终还是有漏网之鱼,才有了如今的东方铭。

后来,她不再对后宫的那些女人出手了,转而对天宗帝下手,那药一天下一点,时间久了,终于要了他的命,本以为那人去了后,那大权便会落入她手,不曾想一直纨绔不务正业的东方锐突然冒尖,坏了她的大计。

她不得不兵行险着,发动了宫变。可她的千古女帝梦还没开始呢,这就结束了?她很不甘啊!

东方锐对于敌人从来都不多言,大手一挥便有将士上前押了姚太后下去。一个月后,宫中传出姚太后得了急病无药可治薨了的消息。

自始至终,姚太后谋权篡位的消息没有外泄半点,百姓所知道的只是一场兵变而已。

一切又回归了正统,东方锐继续做他的摄政王辅助少年皇帝,苏梦筠继续做她的贪财王妃,凡是有女人来偷看她家王爷的一律收费,不给银子不许看。

当然这些给了银子的女人连摄政王的一片衣角都没见着,闹了个人财两空,但仍阻止不了那些心花怒放的女人们前赴后继。

不知从何时起,在清风院的一个角落里牡丹花下突然多了一块铺满碎石的一方天地,有的石头还冒着尖角。

苏梦筠解释说,那是她平时为了按摩脚底所用。

东方锐信以为真,直到有一天,他才明白这个地方的真实用意。

这一天,天刚黑透,东方锐很高兴地从外面回来,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回来就缠着苏梦筠一顿甜言蜜语。

  东方锐:“许一人相守,惜一人白首。”

  苏梦筠:“一朝牵君手,一世共白头,爱着依恋着,许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东方锐蹙眉,“只一辈子?”

  苏梦筠眉梢一扬:“不然呢?”她有千万年的岁月怎么可能一直在人间?

  东方锐:“……生生世世可好?”

  苏梦筠:“贪心了啊?罚你跪石头去。”

于是铺满了碎石的一方天地里,摄政王东方锐跪得笔直……

月亮从云层后面跳了出来,看着人间的某一处偷偷地笑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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