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是个猎人,靠山吃山,勉强带着妈妈活了下来。
可是这一年冬天这大雪来得早,还没等存好粮食肉食和过冬的兽皮棉衣,大雪就封了山。
外公带着母亲在家里坐着,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的大雪,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如果存不够这过冬的粮食,这个冬天肯定会冻饿而死。
外公狠了心,决定再进山一次,碰碰运气。
外公把家里仅剩的一些粮食肉食藏了起来,又叮嘱了母亲几遍不要让别人发现省着外人抢走,就算是自己回不来,死在了山里,这点粮食也够母亲熬过这个冬天的。
年幼的母亲虽然不懂外公的做法,可是她还是谨遵了外公的嘱咐,死死的看住藏起来的粮食。
外公收拾了装备,把猎枪背在了背上,踏着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大雪进了山。
02
大兴安岭的林子里都是一些高耸入云的落叶松和樟子松,个个都有几人怀抱那么粗,那松树直入云霄,但是在这无垠的山脉还是显得无比渺小。
外公进了山,每走一段路就要回头望望,观察观察方向,做做标记,因为这冬天的大山不比夏季,这时候天黑的早,每棵树在雪地里长得都差不多,要是只顾着往前走,就算是老猎手也会一不留神就麻达山(迷路)了。
老猎人都知道在山上有个公共小屋来给大家打猎时歇息或者暂时存放猎物,外公这次行程的第一站就是要去这个小屋。
老爷子那时候年轻,虽然身上背着猎枪还有一堆打猎的绳索套子,但是在雪地里走起来还是十分迅速,没多久就踏着大雪进了林子深处。
外公一边往前走一边在身边的路上用随身的匕首在树上刻些记号标记,可是走了几个小时之后就发现这身边路怎么这么熟悉,在一看这大树上不正是之前的标记么,老头一拍大腿大骂一声:“他奶奶的,麻达山了。”
因为这雪一直在下,留下的脚印一会就消失不见,外公抬抬头看了看天,除了这些大树就是灰蒙蒙的天,根本就分不清时间。
老头知道,如果不早点找到木屋这等到天黑温度一降那指定是死路一条啊。
老头一咬牙一跺脚,将怀里的最后的粮食吃了一大半,又吃了几口雪,提了口气就又赶起了路。
外公又走了很久,直到天已经蒙蒙发黑,还没找到这个屋子,此时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外公在林子里又冷又饿,忽然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唱戏,这戏曲的声音悠悠扬扬,忽远忽近,一会像是在耳边,一会像是在很远。
外公摇了摇头心想“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他用手拍了拍耳朵可是这声音还是清晰的在耳边浮现。
此时外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03
从小外公就听山里的采参人说过,这林子里曾经有过一群胡子占山为王,有一次这些胡子抓了一些戏子上山唱戏,可是唱完戏就被这群土匪关在屋子里一把火全都烧死了。
可能是怨气太重没过多久这群土匪胡子就都莫名其妙的全都死了,山寨也就留在了山里,可是那寨子里还是常有悠扬的戏曲传出,后来大家都说那闹鬼,所以就一直荒废着。
之后那片地方就成为了所有猎人和采参人的禁地,没有人再敢去过。
外公听到这声音立马想起了那个采参人的话,瞬间就被吓得汗毛竖立,可是现在已经被困在此地,到了夜里也是死。
外公想到了这,一股无名之火就烧了起来,心想:“老子都快要死了害得被你们这群鬼欺负,真他妈的憋屈。”
人在最害怕的时候就会把恐惧转化成愤怒,这个道理外公比现代人懂得可是早多了。
外公气的骂骂咧咧,索性把猎枪从背上拿了下了,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大骂。
北方汉子的嗓门本来就大,再加上这猎枪沉闷的轰鸣,在这渐渐黑了的林子里面竟然显得热闹了许多。
北风愈浓,枪声愈响,汉子的吼骂也传遍四方,外公也不再刻记号,就只顾着闷头往前走。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的天色已经黑透,外公的体力也耗尽,枪里的子弹也早就耗光。
全身上下除了这身棉衣就剩下了怀里的一口粗粮饼子,老头这时候已经不想再走了。
袭人的寒气早就在体力快要耗光的时候不知不觉的钻进了棉衣,让身体冷的发颤,可能死亡就离这个男人只有一步之隔了。
就在外公已经眼皮发沉的时候,一声虚弱“吱吱”的叫声在他的脚下响起。
外公提起精神低头一看,不远处有一个雪窝子,里面一只白色的动物被野鸡夹子给夹住了。
此时的外公全身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左脚一颤就倒在了那动物的旁边,老头颤抖的用手将夹子打开,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狐狸。
这白色的狐狸全身雪白除了鼻子眼睛是油亮亮的黑色,全身没有一根杂毛,这小白狐就像雪地的精灵一般,美丽灵动。
东北农村有个说法,有五大仙,分别为狐黄白柳灰,一般狐狸都被成为狐仙。
外公把它放开,可是这小白狐并没有离去,外公看着小白狐有气无力的说:“你快走吧大仙,逃命去吧,好好修炼。”
老头说完把怀里的最后一块粗粮饼子递给了小狐狸。
04
小狐狸叼着姥爷递给它的饼子并没有离去,眼睛转啊转的像是听得懂外公的话,它围着外公一瘸一拐的转了几圈,然后吱吱的叫了几声,老头顺着它的叫声一看,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树洞,树洞口子正好可以钻进去去一个人。
老头眼前一亮,心想有救!
就赶紧往树洞爬,钻进了树洞,外面的寒风瞬间小了许多,小狐狸也随着老头钻了进去,就这样一人一狐进了树洞。
小狐狸叼着饼子三口两口就吞了进去,外公也缓了一会,感觉好多了,老头看着小狐狸说道:“多谢大仙啊,大仙救我一命啊,今晚咱爷俩就在这猫着吧!”
小狐狸听完外公的话就嗖的一下钻进了他的怀里,小狐狸进去的一刹那外公就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时间一长竟感觉像是抱了一个小暖炉。
小狐狸在外公的怀里动了几下像是睡着了,外公也被这突来的温暖击败,一阵困意袭来,就这样一人一狐在树洞里睡着了。
外面的北风呼啸,雪片在风里像刀子一样,锋利十足,打在人身上直接侵入骨髓。
外公和小狐狸在树洞里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风雪平定才出了树洞。
这第二天天气晴朗了许多,已经可以辨别方向,外公异常顺利的找到了木屋。
木屋里有些储备的粮食和器具和药品,小狐狸的腿伤也被外公涂了药包扎了一下,一人一狐就在这暂时住了下来。
外公也不闲着,第二天就出去打猎,一连三天收获颇丰,打了几只狍子还有不少野鸡,还在陷阱里捡到了一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野猪,这些足够接下来父女二人吃食了。
小狐狸经过这几天的修养腿伤基本好了,一天夜里自己跑了消失不见,外公也比较开心,一边看着外面小狐狸留下的脚印一边朝着外面磕头,嘴里都是些感谢山神土地狐狸大仙的话。
后来,老头做了个大爬犁将这些东西都运了回去,父女二人就这样在这个冬天免了一死。
05
时间慢慢过去,虽说过了几年苦日子,好在母亲健健康康长大了,后来外面遭了灾村子里面搬进来很多人,母亲和父亲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奶奶带着父亲从外面逃荒来到我们村子,奶奶是个神婆,会跳大神,家里供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排位,屋子里总是烟雾弥漫的,我很喜欢那个烟雾弥漫的小屋子,可是我母亲很讨厌,所以她从来都不去奶奶的屋子。
母亲和父亲谈恋爱的时候奶奶很反对,说我妈是个不祥之人,但是敌不过老太太心疼儿子,最后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
母亲怀胎十月生了我,而事情也就发生在我出生那天。
那是夏天,外公和父亲在屋子外面来回踱步,心里别提多着急,可是接生婆和奶奶已经进去了很久,依旧不见我出生。
直到过了凌晨,听见了我的哭声,外面这两个爷们才把悬起来的心放了下来。
外公抬手看了看时间,老头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父亲看着外公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咋了爹。”
外公把手伸过去,说道:“你自己看,现在几点。”
“凌晨一点啊,咋了?”父亲一脸疑惑的问道。
外公没说什么摆了摆手,就进了房间去看母亲,父亲赶紧去接过来接生婆手里的我也赶紧进了屋去看母亲。
二人进了屋,刚刚缓了口气的母亲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一股子黑气笼罩在脸上,屋子里刹那间不知道从哪聚集了一阵阴风,吹的脸生疼,父亲用手护住我然后挡在母亲旁边,稳婆嗖的一下就跑了,外公在一旁站着鼓了口气大喊了一声:“滚!”
外公的声音一瞬间就把这股子阴风震散了,可是母亲却被阴风吹的昏厥了过去。
奶奶赶紧跑到母亲身边看了看,外公也赶紧凑了上去。
“爹,我媳妇这是咋了,刚刚咋回事啊?”父亲一脸焦急的问道。
还没等外公说话,奶奶皱了皱眉头就说到:“七月十五,子时,鬼门大开啊,刚刚是有吊死鬼要夺你媳妇的身体,被亲家给吓走了,可是这阴气太重了,你媳妇身体太弱,粘上阴气了。”
“这可咋办啊,娘,你救救我媳妇啊!”父亲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外公听着父亲的哭喊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吼道:“哭鸡毛哭,等着!”
说完外公就推门走了,不一会便拿着一个红布包回来了。
打开红布包一看是一根大棒槌,这棒槌很大,看样子有年头了,采参人都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瞧这样子起码得有一斤来沉。
外公掰下一根须子塞进了母亲的嘴里,不一会黑气沉沉的母亲的脸色就好了很多,呼吸也平稳了,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不一会母亲也醒了,外公看见女儿醒了就扭头出了门了,父亲抱着我陪着母亲。
老头却拉着奶奶走了出去。
06
“亲家,这孩子...”外公还没把话说完奶奶就接了话头。
“我知道你要问啥,俺也听过那个事,七月十五子时出生的孩子活不过一岁。这孩子生来多舛啊!”奶奶吸了口大烟袋说道。
“你有啥法子不?你认识那么多老仙家!”外公错了搓手问道。
“有没有法子我也得想,这是我亲孙子,什么鬼啊神啊也别想来!”
老太太拿着烟袋磕了磕鞋,冲着外面啐了一口说道。
“行嘞,明天我找你,咱们商量商量。”老头说完没有丝毫扭捏转头就走。
我就喜欢我外公的性格,遇见事从来不哭鸡鸟嚎,有事就解决,我父亲就因为做事墨迹没少被我外公打。
一夜无话,第二天外公一早就提着鸡鸭鹅来看我母亲,还带了几个小棒槌给她炖鸡汤。
这一夜母亲睡得香甜精神极好,不比别的孕妇生完孩子虚弱得很,母亲已经下床走路,这也可能和外公给她吃的那根人参须有关。
外公进了屋,父亲接了外公手里的鸡鸭鹅下了厨房,母亲和奶奶坐在炕上,把我放在吊在房梁上的悠车上悠着。
外公看了看我说道:“我大孙子晚上哭了没?”
“没哭没哭,孩子乖着呢,现在睡得正香呢,爹你看。”母亲一脸幸福的说道。
“闺女,孩子的事你知道了吗?”父亲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
“哎呀,我知道了,爹,你们不能迷信啊,人家现在都不让迷信了,我妈早上就跟我说了,这都哪跟哪啊,我可不相信,你看孩子多健康啊,这么胖!再说哪天没有生孩子的啊,怎么能说这天生的都活不了呢,都是扯淡!”
母亲不信这些东西,外公听了母亲一番话仔细想想也有点将信将疑,可是奶奶是深信不疑的,总觉得要出事,劝了母亲半天要给我跳个大神问问仙家,都被母亲拒绝了。
可是十个月后,奶奶的话就应验了。
转年五月,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耕种的时候,母亲抱着我在家,可是我却突然抽搐了起来,肉乎乎的小脸突然开始扭曲,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这一幕可将母亲吓坏了,赶紧抱着我去田里找父亲奶奶和外公。
几人碰了面赶紧赶着马车去了镇里的医院,医生看不出什么病,又叫车去县里,依旧没有个说法,此时的我已经昏了过去。
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县里看不了的病也就没有了办法,几人只好带着我回家。
到了家,一家人看着躺在悠车里的我都是面露愁容,只有奶奶在一旁悠哉的抽着烟袋,这时候外公突然开口:“闺女,你还记得孩子出生第二天爹跟你说的那个事儿吗?”
“记得记得,那咋办啊爹!”母亲焦急的哭了起来,父亲在一旁捂着脸不知道什么表情。
外公冲着我妈使了使眼色,母亲看懂了外公的眼神,冲着奶奶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妈,你快救救孩子吧,妈!”
老太太白了我外公一眼说道:“我亲孙子我还能不救,赶紧起来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等到晚上的,现在白天不行。”
时间一晃天就黑了,奶奶这才从她自己的小屋里面出来。
奶奶进屋的时候穿着一身灰布衣服,就是普通农村老太太的打扮,等她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身黄马褂,头上戴着戴上面具神帽,并用神帽上的彩穗遮脸。
外面穿萨满服,腰系腰铃,左手抓鼓,右手执鼓鞭。
老太太进了里屋把鼓和鞭放到我的身边,又回身取了一个布兜,从里面拿出来两个黄布帆,两瓶酒,一个崭新的烟斗,还有一个香炉,一口袋黄土,三根香。
奶奶把两个黄布帆挂在了门上,把黄土倒进香炉里,点燃了三根香,插在香炉,烟酒摆在一旁转头对我妈说,儿媳妇啊,我今天当二神,你来做大神!
“啥是大神啊妈?”母亲一个错愕,显然不懂里面的门道。
“就是被上身那个,别的不用管,听你妈的就是了!”外公在一旁说道。
“亲家说的对,来,坐过来。”
老太太伸手叫我妈过来,这时候奶奶手里拿着一根针,朝着我妈的眉心扎了一下,一点红血流了出来。
“行了,你接下来就把头发散开,然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奶奶说完看了外公一眼,外公心领神会,拉着父亲坐在了一旁。
07
母亲这时候散着头发盘腿坐在炕上,奶奶站在地上左手拿着鼓,右手执鞭,嘴里开始渐渐的发出声音。
“日落西山黑了天,龙归沧海虎归山了,龙归沧海能行雨,虎要归山得安眠。大路断了车和辆,十家九家把门关。行路君子住旅店,家雀卜鸽奔房檐。只有一家门没锁,烧香打鼓请神仙。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武王鞭。先说鼓后说鞭,起名就叫晃魂帆。木匠师傅砍柳木,锛子锛来刨子圆... ”
随着奶奶的唱腔越来越快,母亲的头也跟着这节奏开始晃了起来,等到奶奶最后唱了一声,母亲全身开始一哆嗦,右手的食指开始上下的跳动着,速度很快。
(能上身的仙家在东北就只有狐黄白柳灰,对应着五个手指,哪家仙家上身哪根手指就会抖动)
(狐是狐狸,黄是黄鼠狼,白是刺猬,柳是蛇,灰是老鼠)
奶奶瞧着母亲的食指心想这是黄大仙啊,就赶紧把酒递了上来问道:“不知是黄家那位大仙啊。”
母亲这边伸出手,没有说话,直接接过来奶奶手里的一瓶酒咕嘟咕嘟就灌了进去,喝完了还打了个饱嗝,喝完了酒这才开口说话:“是谁啊,把我黄翠花请来了。”
母亲开口说话,这声音变得又尖又刺耳,整个声调已经完全不同了。
再看母亲的脸也已经完全变形,原来的大眼睛变得细长 整个眼睛都吊了起来,鼻子向上翻,嘴变得又小又尖,难看至极。
“弟子让奶奶来是有事,看看我孙子这个小金童,不知怎的就染病,给奶奶抽一口大木哈(抽烟),让奶奶看看孩子是究竟!”
老太太赶紧把大烟袋锅子点了起来递给被上身的母亲。
老太太一边说一遍点烟,嘴里的话一句压着一句,好像不这样就说不了话,黄翠花接过来老太太的烟袋锅子就开始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一袋烟几口就抽光了,老太太又接着给续。
抽了几袋烟又朝着我奶奶要酒喝,又连着喝了一瓶白酒,黄翠花把腿盘了一个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这才开口说话。
黄翠花拿着烟袋锅子猛抽一口朝着我的脸上吐了一下,烟雾在脸上散开,聚在悠车里面却久久不散:“这小金童生下来就招了没脸子(鬼),火力低(阳气弱)”黄翠花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打哈欠。
奶奶在一旁赶紧执鞭敲鼓,黄翠花听见鼓声一激灵,这才又接着说:“你们家八宝罗汉(男家主)杀孽重,这都找这小金童身上了,他玛法郭罗玛法(爷爷姥爷)都欠多了阴债啊,就得这小金童来还。”
“那这可咋办啊黄奶奶?”老太太问道。
“好整,这孩子命不该绝,碰见我了,我跟你说你记住了噢,去扎十个纸人,五男五女,再拿四十九张纸钱,绕着小金童左三圈右三圈,然后取一点无根水,用这纸钱在十字路口烧开了,晾凉了为小金童喝了。”
“这个纸人隔三天后,让孩子他爹也带到十字路口烧了,一边烧一边让小金童的郭罗玛法拿着米打纸人,一边打一边说话!”
“那说啥啊?”奶奶一边问一边敲鼓,咚咚咚。
这声音在夜里极其震耳,仿佛可以把人的灵魂震出来。
“说是神归庙,是鬼归坟,饿了吃米,渴了喝水。这些做完孩子就能好,你们家有胡家护着,没事的!不过跟你们说这孩子他妈的身体不行,活不到30岁,你们注意点吧,能说的我都说了,今天卖老胡家一个面子,说了不该说的。”
这话黄翠花刚刚说完母亲的身体就又开始剧烈的抖动,奶奶这时候听完就赶紧又开始敲鼓唱起了送神词。
直到母亲突然倒下,奶奶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打鼓,外公赶紧扶了上去,奶奶躺在炕上全身都被汗水浸湿,喘着粗气一动不动。
一旁的母亲这才缓缓醒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相貌,就是面色惨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父亲扶着母亲赶紧朝着悠车看去,外公在一旁也赶紧走了过来,此时的我已经醒来,在悠车里面睁着眼睛玩耍。
忙活了一天的人这才松了口气,外公赶紧出了门去找人扎纸人,也不顾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临走又吩咐父亲熬一大锅鸡汤给两人补补身子。
等外公赶着马车载着纸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奶奶和母亲已经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外公拉回了马车还没进屋就把奶奶拽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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