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备我组

文章来源/刘备我组

陈羽凡，本名陈涛，乙卯岁（1975）生于京师，寻常子弟，学业毕，贩花为生计。

当时陈生贫寒，盘桓于京师机场，俟云南花来，以谋生计。自朝至暮，空腹蔽衣，蹙蹙凄凄，见酒食不敢问津，以囊空也。

然当时不甘于贫，居蜗宅中，胸中有大妙音，盘旋耳畔梁间，不能已。陈生初不知为何音，彷徨久之，悟，曰：吾知矣，吾当为乐人，以歌动天下。

不知谱，乃埋首阅乐经，卖花之外，无非商羽，忘寝与食，数月乃通。乃谱曲，小有得意，然不甚闻达，恨之。

戊寅岁（1998），某夕，有客谓陈生曰：吾欲为李小双作歌，闻君有才，可相见乎？陈生曰：然，君乃何人。客曰：我乃胡海泉。

乃相见，彼时陈生长发，背琴行路，若浪人，若骚客，见海泉，不过数语，居然恨晚，把臂曰：与君携手，歌界不足驰骋也。遂相歃盟，共居斗室，谱曲讴歌，心有契，曲若合，灵犀一通，宫商乃符。彼时天暑，乃赤膊相对，共忘炎苦。

是岁，二人各取名中一字，合曰“羽泉”，其曲见，甚中人心，欢娱众生，九州无可敌者。其歌曰“最美”，小尔汝恩恩爱爱，娇男女卿卿我我，为情寤寐思服，为爱钟鼓乐之，虽娇嗔亦美，虽彷徨亦乐，道尽头儿女心中事，又无造作。

当年流布，天下第一。

又有绝情不休（冷酷到底），深呼吸，皆情语也，皆痴心也。

盖当时歌伶，有水木，有赵生，多有歌行世，然止于校园，行文嫌硬，不离书生气。又有凤凰，曲虽妙，然稍俗，为老妪舞蹈所好。独羽泉之曲，启唇能唱，随手能发，人人皆可懂，然无落俗之嫌；或有曲高处，然无寡和之虞。

羽泉之事多矣，然无关风雅，不足道。

人之名节常不长久，虽名流亦然，丁酉岁（2017），忽有闲人曰;陈妻不守道。有图鉴在。天下喧哗，诛伐声起，然此事无聊，不足齿，或曰：陈生与妻，绝之久矣。

戊戌岁，韶涵忽曰：吾悲陈生，其盛难继。

当时不过以为戏语。

又数月，深秋，忽有报曰：陈生染粉，见拘于里正。

事甫发，陈生左右告天下曰:无之。不过一时辰，其事坐实，天下叹之。

海泉大恸，曰：何有此事！其语若连弩之箭，何以一辞，居然十发。失臂之痛，不可言状。

太史刘曰：

羽凡之遇，本不足以史记言也，然其事所染甚广，又不得不言也。

凡天下之人，或匹夫匹妇，或名流巨子，性情不一，所遇不同，然有一字不可染，此字乃曰：毒。

名流所以异于常人者，以其有羽毛也，怀异常之才，遇异常之风，逢异常之助，乃得翱翔九天，远上碧霄，俯瞰众生，何其逍遥也。然不自爱惜羽毛，以鲲鹏之高，和蛆虫之污，以一时之快，染万夫所指，乃至于折翼坠谷，不为人齿，呜呼，羽毛岂能不爱惜乎？

歌曰：冷酷到底，冷酷到底虽易，名节始终则难，夜来抚羽自问，此心皎皎如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