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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连载87」《隐形将军》1(韩兢 著)

「故事连载87」《隐形将军》1(韩兢 著)

一个被冯玉祥誉为“在北伐时与我共过患难”的青年军官,一个在中原大战的危机中救出蒋介石的勇将,一个统御桂系主力在正面战场奋战的抗日将领,一个在蒋介石身边参与最高机密的智囊,但,他同时与周恩来保持着密切的单线联系……中共军事情报工作领导者李克农上将称他为“隐形人”,蒋介石次子蒋纬国称他为“潜伏在老‘总统’身边时间最长、最危险的共谍”。他就是“隐形将军”韩练成。韩练成唯一的儿子韩兢先生潜身史海,遍访前贤,历尽了20余年的遥遥心路,拨开重重迷雾,写就《隐形将军》。该书展示了一代开国名将的人生传奇,解密了一段令人神往的激情岁月。本报今起首家节选连载。

1.母子俩奋力破开废墟

韩练成1909年2月5日出生于(今)宁夏同心县预旺堡山区一个叫谷地台的山村,属鸡。韩练成的父亲名叫韩正荣,早年曾在清军董福祥部队当兵。母亲娘家姓樊,是陕西乾县人,1901年家乡闹灾,她16岁,被族人带出来,卖给在固原巡防营做哨官的韩正荣为妻。不几年,韩正荣因腿上有伤,退伍务农,家境每况愈下。好在有木匠手艺,又有行伍的经历,在五里八乡人缘很好;樊氏性情泼辣、很能吃苦耐劳,家里虽然贫困,却能勉强过得下去。韩正荣是独子,只有几个叔伯兄弟,他和樊氏共生育过四个孩子,三个先后夭亡,只有韩练成一人活了下来。

民国9年(1920年)12月16日20时06分,震中位于(今宁夏)海原西安州至干盐池、烈度12的8.5级特大地震爆发。根据当时的记录,海原—固原—隆德一带死亡12万余人、大牲畜15万余头,房屋倒塌4万余间。那天,韩正荣在固原给人帮工多日,家里只有韩练成母子二人。韩家位于一个土崖边,有一孔不能住人的窑洞、两间偏东南向的一明一暗的土坯房。韩练成总是睡在暗房炕上靠隔墙的一边,因为墙那边就是灶台,暖和一些。

地震发生时韩练成睡得正酣,他被强烈的摇撼和母亲嘶哑的呼唤声惊醒了,又被令人窒息的烟尘呛得喘不过气来,他看不到光亮,只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几乎不能转动的狭小空间里。他好像听到母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哭喊着,于是他尽量大声回应,却被烟尘呛得连连咳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母亲遇到了危难。一种强烈的本能促使他向母亲呼喊的方向拼命寻找出路。他摸到了一把刀,用力在阻隔他出路的障碍物中寻找缝隙。此时,他才弄明白过来,困着他的不过是坍塌的屋顶。他憋住气,在晃动中奋力破开一个巴掌大的洞,烟尘像烟筒一样冒了出去,冷风也猛地钻了进来,他终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也在暗红色的黑雾中依稀看到母亲惊恐异常的脸。母子俩不再出声,奋力破开废墟。韩练成被拉出来时,身上除了土和灰,竟然连一点损伤都没有。但母亲的头上脸上却被灰土眼泪糊得变了样,双手染满土和血。

强震后,黑雾中的山村已成一片废墟,天际闪现着令人恐惧的红光,伴随着地底发出的雷鸣声,人们的号哭惊叫声不绝于耳。余震中,大地像巨浪中的破船一样摇晃着。在村民们的挣扎自救中,母亲很快从灾难的恐惧中镇定下来,她不知道窑洞能不能住,于是叫韩练成找出能用的东西,并把不能再用的、能烧的都集中起来,在废墟中垒了一个能避风寒、能取暖的小窝。母子俩没有来自家族的支持,也不知道韩正荣是死是活,目前最重要的是,在韩正荣回来之前,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第二天晚上,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大雪飞扬,韩正荣赶回家时韩练成已经睡着了。

天还没大亮,父母已经收拾停当,全部家当分成三份:除每人一份干粮、熟肉外,父亲背木料、粮食、羊肉,母亲背被褥、粮食,韩练成背锅灶。看到父亲后腰那把锋利的斧头、母亲被褥中露出的刀把、自己腰间的快刀,韩练成心里丝毫没有背井离乡的凄凉感,反而产生一股兴奋:哈哈,这不是四处漂泊、浪迹天涯了吗!父母把能用却背不走的东西分给邻居以后,就带他上路了。

2.参加北伐战争

没有了土地,流向城镇的农民是一群失去根的人。好在韩正荣有过多年行伍的经历,又有木工手艺,因此并不太在乎流动;樊氏也找到一份为人缝缝补补、拆拆洗洗的零活,很快,一家人就顺其自然地汇入了城镇最底层、最边缘的人群。

韩正荣夫妇眼看儿子渐渐长大,虽然可以帮他们打个下手、挑个水之类的,长期下去也总不是个办法。于是,他们送儿子去读私塾,那年韩练成12岁。韩练成一边念私塾,一边帮工。课外,只要能找得到的书,他拿到手就看。他知道那会儿是民国,但大总统孙中山和北洋总统徐世昌谁比谁大、谁管谁,他还搞不清楚。当然,他看的大多是流传在民间的残缺不全的话本和章回小说,那时最向往的就是成为像小说中的侠士高人。一天,城里来了一个给黄埔军校招生的老师,他的条件是要中学文凭。夫妻两人商量妥了:与其看着儿子和自己一起自生自灭,真不如让他从军,况且这是去上学做军官,不是当大头兵,远比“当兵吃粮”要出息得多!于是,樊氏从做零活的东家家里借了甘肃省立第二中学毕业生韩圭璋的文凭,让儿子假冒“韩圭璋”之名报了军校,出生年月也随着真正的韩圭璋改为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2月了。韩练成离家的时候,父亲正在病中,母亲也没有任何迟疑:“你只管放心去,有命穿个绸裤子,打死就算妈没养!”儿子心里的志向远比“绸裤子”大,他一定要挣到二百元钱,回来开一家铺子,这样全家人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师生五人徒步走出山区的途中,韩练成已经改用“韩圭璋”的名字了。他们迎着隆冬的风雪,越过了残缺的长城和冰封的黄河,那种苍凉、肃杀却又充满悲壮的景象震撼了韩圭璋的心,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报国之志”中的“国”字的真实存在。

但谁都没想到,他们只走到了宁夏(今宁夏银川),韩圭璋就和另外三个学生一起经过简单考试,于1925年元月被西北陆军第七师军官教导队录取;而那老师却独自一人去了苏联,此后再无音信。韩圭璋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为黄埔招生却把他们送给了宁夏。韩见到的招生简章要求他们在8月25日以前入校,如果当时他真的上了黄埔,应该是第三期,也可能成为最年轻的黄埔生。教导队的学习、训练使韩圭璋很快适应了军旅生活,这个借来的“学生”身份也让他一下子脱离了城镇贫民低下的社会地位。走出山区时,他的黑布棉袄、棉裤使他在其他学生中间显得极不协调,他的发型、举止、谈吐,甚至连眼神都和那些真正的学生不同。但是,在军营“求同”的大趋势中,大家都剃了光头、统一了着装、规范了日常用语,经过短短几个月的“学兵”生活,韩圭璋从父亲那里承袭下来的军旅基因被激活了,他的体能好、协调性强,在众多的学生兵中崭露了头角。

1926年9月,韩圭璋所在的西北陆军第七师正式被编为国民军联军第四军,参加北伐战争,师长马鸿逵升任军长。部队向西安进发时,已经是排长的韩圭璋知道,他们是国民军联军十路援陕部队中的第四路主力。守西安的是国民军第二军第七师李虎臣和第三军第三师杨虎城所部一万人,他们被直系军阀吴佩孚部刘镇华的镇嵩军的十万人马围着打了半年,真正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史称“二虎守长安”。

国民军联军的总司令是冯玉祥,那是一支实行“联俄、联共”政策的军队,军事政治顾问是苏联的乌斯马诺夫,总政治部部长是共产党人刘伯坚。冯总司令的进军方略是“固甘援陕,联晋图豫”。马鸿逵的第四军虽然军阀积习很重,但在改编后,联军总政治部派来了共产党人刘志丹任政治处长,部队作风有了明显改善。朝会时,长官训话,士兵们则高唱冯玉祥亲自编写的《出操歌》《吃饭歌》《射击歌》等歌曲。像韩圭璋这种学兵出身的新军官,对新思想、新作风接受得很快。多年以后,韩练成还记得当时的《吃饭歌》:“这些饭是人民供给,我们应当为民努力。帝国主义,人民之敌。救国救民,吾辈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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