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中牟邑的历史并不复杂,即便是现在也遗存有很多史料和实物证据在揭示真相,只要能在研究中做到客观、公正、严谨,是不难得出真相的。现在却演变成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顽疾,这过程让人感慨万千,其中最主要的是人为因素,那些研究者每一次蜻蜓点水般的研究,都会有不同的结论,研究多了结论也多,到现在全国除中牟县以外,至少还有8个地方在争夺中牟邑:河南省的鹤壁市、林州市、汤阴县;河北省的邯郸南、南邯郸北、磁县、蔚县、元氏县。他们各持己见,争夺得不亦乐乎。让史学界谈“中牟邑”而摇头。本来是一段并不复杂的历史,却被硬生生演变成中国历史界一千多年来悬而不决的疑难杂症。把中牟县汉朝之前的历史彻底阻断,同时也扭曲了多地的历史文化。
本人多年来仔细分析对比各家学说的代表性文章,发现各家学说都是基础证据不足,其观点基本上是依靠推测得出,以至于各种自相矛盾层出不穷,文章中还普遍存在断章取义、双重标准、曲解误导等现象,从而导致学说观点漏洞百出,可信度大打折扣,这是很标准的盲人摸象式研究,这也是中牟邑争夺者越来越多的主要原因。对此我有多篇文章专门介绍,不再细说。这一节我要说的是在中牟邑史研究中中牟县独有的证据,注意是中牟县独有:
一、两部国史明确支持。
《汉书•地理志》:1,(河东郡)皮氏,耿乡,故耿国,晋献公灭之,以赐大夫赵夙。后十世献侯徙中牟。
(河南郡)中牟,圃田泽在西,豫州薮。有管叔邑,赵献侯自耿徙此。
《晋书•地理志》:(荥阳郡)中牟,六国时,赵献侯都。
《汉书》、《晋书》都是位列二十四史,这是国史级别的,他们明确指出中牟邑是在中牟县。支持河北中牟邑的专家说它的记载是错误的,他们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在晋朝之前几乎所有的史料都是这样记载,两部史书此说是有深厚依据的,汉朝时应该有更多的实物证据。河北中牟邑(尤其是鹤壁学说)的专家质疑的证据是千年之后的记载,并且没有一件实物,只能用一堆杂史去群殴正史;不可否认,正史也会有记载不实之处,但是从整体上看,中牟县这一块的记载却是正确的。
二、有中国史地学的权威著作《水经注》的支持。
《水经注》之所以能千年之后还是史地学研究的权威,自然有其过人之处,除了作者学识渊博之外,还有一点也是很少人能做到的,书中介绍的很多地方都是作者亲自游历过,耳闻目睹之后才下结论,用现在的话说,郦道元是经过实地考察排除很多臆想猜测之说,作者之所以支持中牟县学说,是因为当时还能遗留诸多中牟邑时期的实物证据,而在河北则一个都没有见过、听过。在书中也可以看出,郦道元也是很重视中牟邑争论的话题,自然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下面是书中对中牟邑的记载:
“(沫水)东北流迳中牟县故城西,昔赵献侯自耿都此。班固云:赵自邯郸徙焉。赵襄子时,佛肸以中牟叛,置鼎于庭,不与己者烹之,田英将褰裳赴鼎处也。薛赞注《汉书》云:中牟在春秋之时,为郑之疆也。及三卿分晋,则在魏之邦土,赵自漳北,不及此也。《春秋传》曰:卫侯如晋,过中牟。非卫适晋之次也。《汲郡古文》曰:齐师伐赵东鄙,围中牟。此中牟不在赵之东也。按中牟当在漯水之上矣。按《春秋》,齐伐晋夷仪,晋车千乘在中牟,卫侯过中牟,中牟人欲伐之。卫褚师圃亡在中牟,曰:卫虽小,其君在,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遇必败之,及败齐师。服虔不列中牟所在。杜预曰:今荥阳中有牟,回远,疑为非也。然地理参差,土无常域,随其强弱,自相吞并,疆里流移,宁可一也?兵车所指,迳纡难知。自魏徙大梁,赵以中牟易魏。故赵之南界,极于浮水,匪直专漳也。赵自西取后止中牟。齐师伐其东鄙,于宜无嫌,而瓒径指漯水,空言中牟所在,非论证也。”
能用这么多字描述单一事件,并旗帜鲜明的批驳河北中牟邑学说,也说明作者很关注这个事件。
三、有完整的史料系统证明整个河北无中牟邑(城)。
汉朝之前的史料如《春秋》、《左传》、《管子》、《史记》、《国语》等诸多史料都明确记载狄族当时占领了河北大部(今焦作以北),所有华夏国家都没有进入河北,当时要去救援河北的共有齐、宋、曹、郑四国,但是四国都没有进河北,包括鹤壁、邯郸、林州等地已经落入狄族统治,此时河北大部已经不在周王室统治范围之内,齐桓公“沿黄河设防”,所以才在黄河以东建筑中牟等城,就是说,整个河北都不具备有中牟城最基本的条件。这方面史料记载非常丰富、一致。即便是到现在,河北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孙继民写的《邯郸简史》、西北大学教授段连勤著的《北狄族与中山国》也都是持此观点。说白了,河北中牟邑学说的存在就是一个空中楼阁,他们连争夺中牟城最基本的资格都没有。
四、县志中保存诸多记载。
从明代正德年间第一次编撰《中牟县志》,里面就记载当时有佛肸城、佛肸墓等实物,还明确说中牟县就是当时佛肸做中牟邑宰的地方。从汉朝起,中牟县在文人的笔下、百姓口中就一直被称为“中牟邑”、“牟邑”等,各版本县志艺文卷里有不少这样的记载,实物证据至今还有两个,见后文。
(明正德版《中牟县志》)
五、文学作品。
最早的是东汉末年的大文学家蔡邕在其文章《述行赋》中写道:“历中牟之旧城兮,憎佛肸之不臣。”从作者文说的行走路线看,确定是中牟县;此时已经是汉朝末年,中牟邑宰佛肸的传说依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是一篇游记类的文章,记述作者所到之处的见闻,这不是史书,却有史书不及的效果。
六、族谱记载。
在获嘉县韩姓族谱里这样记载:按清光绪十四年(1888年),韩五公十八氏孙春山族十六世孙清廉所撰《追宗始祖序》云:我韩氏从河南中牟邑杏树镇(雁鸣湖韩寨村一带)迁徙居于获邑石佛村。又据清代孟州韩姓族谱中记载:韩愈苗孙五经博士韩学礼称“中牟邑韩太极一族系我祖同根”。
(《韩愈大传》截图)
七、中牟县有对中牟邑连续、不间断的记载。
从春秋战国至明清,中牟邑就是中牟县有持续不断的记载,形成一个完整的脉络,这也是其他地方没有的,这一点可以从《中牟邑之争》中看出。除了前谈到的,还有曹操把中牟城又重新修缮,此城直到清同治年间还存在,并在城里又立了一座佛肸像供人们瞻仰;宋朝时县城南北各有一座佛肸墓等,到明正德年间县城南还佛肸墓,佛肸相关的事物,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中牟县历史。
八、地形方面。
中牟地处华夏中心,中原腹地,地理位置优越,在三千年前就是华夏的交通枢纽、水利中心、军事要塞,特殊的地形造就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也是产生中牟城、赵献侯选定为都城的重要原因。
九、实物证据。
有些历史研究常识的人都知道,在历史研究中实物就是不容置疑的铁证,鹤壁、林州两地考古的最终目的就是寻找实物证据,也就是寻找“中牟邑”这三个字,这是最直接的铁证。很不幸,他们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所以他们争夺中牟邑最多也只是停留在推测层面上而已。中牟县却有两块明代中期的石碑,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有“中牟邑”三个字。这与明代正德版《中牟县志》相辅相承,证明中牟县一直叫中牟邑。这是目前整个中牟邑研究中仅有的两个实物证据。还有前面说的佛肸城、佛肸墓,现在看来是史料,这前也是实物。
这九类独有证据层次分明、相得益彰,每一项都是一个小系统,他们又组合成一个更大、更完备的系统,并且它们具备不可复制性,能够很清楚揭示中牟邑的真相。他们争夺中牟邑也只能在这个体系之外打打擦边球而已。乌云遮不住太阳,真相总会大白的!
(雁鸣湖镇校氏墓地碑刻)
(大孟镇贺岗村玄帝庙碑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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