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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生,苏轼;后半生,苏东坡

前半生,苏轼;后半生,苏东坡

苏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古往今来,会让这么多人神魂颠倒地喜欢他。

他是千百年来,这个民族的大众情人。苏轼对女人到底是多情,还是薄情呢?妻子王弗去世十年的时候,东坡写下《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肝肠寸断、缠绵入骨,可是,此时他已娶王闺之七年了,到底是生死难忘,还是旧爱难敌新欢?东坡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姬妾、歌妓、情人、知己,还有那么多的粉丝,做他的女人到底是喜还是悲?

他是北宋时代宦海沉浮的官员,五朝臣子。皇帝对苏轼到底是喜爱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点?若是喜爱,宋仁宗曾说“吾为子孙留两个太平宰相”,可谓青睐有加。可是,苏轼最终也没能官拜宰相,好多次都是无路可走,满怀失意地自请外调。若是厌恶多一点,那么多次贬谪,九死之地,为什么还放东坡一条生路呢?能刻碑永世不得翻身,为什么没有取其性命呢?

他是北宋的大词人,每有诗词问世,就会迅速传遍大江南北,连皇帝都会偷偷观摩、暗中叫好。可是,对于苏轼来说,好多贬谪都是源自文字,他也曾嘲讽自己“以文买祸”,甚至是杀身之祸。

“乌台诗案”,苏东坡在监狱里关了一百多天,九死一生,受尽屈辱,苏夫人为了保命,把东坡的大半诗稿焚毁,想着,最好苏东坡可以从此封笔,过风平浪静的日子。可是,苏东坡刚刚从监狱里走出来,转身就又写了两首诗。对于这些诗词,他到底有多热爱呢?

读罢这本书,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东坡就沿着这些长长短短的字句翩翩走来,竹杖芒鞋、轻衣短褐,吟吟微笑着,也无风雨也无晴。

前半生,苏轼;后半生,苏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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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愿嫁苏东坡

东坡十八岁时候,父母做主,娶了青神镇的十五岁王弗小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是天造地设的一段好姻缘。

王弗陪着东坡从四川走出来,踏上仕途。

在她眼里,丈夫英俊潇洒、爽朗大气、才华横溢,可是,性格却是坦白直爽、甚至是急躁火爆。眼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对谁都肝胆相照。这样的性格在官场之中周旋,就会有力不从心的地方。

王弗就站在东坡身后,精心帮衬。

有一次,东坡会客,王弗就躲在屏风后面静静地听着。

客人走后,王弗说:“你不用管他说那么多,他只是留心听你要说什么,好说话迎合你的意思。”

“提防那些人,速成的交情靠不住。”

东坡一生中,能给他这样箴言的女人,似乎只有王弗。

和王弗在一起的十年间,是苏东坡顺风顺水的上升时期,如果王弗可以陪伴东坡第二个十年、第三个十年,或许,东坡后来的生活能少遭受一些小人的迫害。

王弗二十六岁就过世了,留有一子苏迈。东坡将王弗安葬在母亲的身旁。

十年之后,当苏轼在密州为官,朝廷群小当道,百姓难以为生,东坡孤掌难鸣。

一个凄凉的夜晚,东坡怀念起王弗,泪流满面,提笔写下了《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里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记忆里,王弗还是当年的年轻貌美,可是,东坡已是满面灰尘,两鬓斑白,别妻之后的沧桑坎坷,不知从何说起。

虽然,想念彻骨,可是,东坡却无法回到王弗的墓前,一诉衷肠。

每一年的明月夜,忆起松柏密布的坟茔,心中都是肝肠寸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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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弗过世后,东坡娶了她的表妹王闺之。

当年,东坡去岳父家游玩嬉戏的时候,“二十七娘”闺之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有夫妻的缘分。

闺之比东坡小十一岁,东坡就是她的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男神,没有缺点,没有过错。

她虽然没有王弗聪明能干,可是,性格却更加温柔细腻,对苏迈视如己出。无论是顺境逆境,她都无怨无悔地陪在东坡身边。

乌台诗案,闺之被吓坏了。夜夜悲哭,不知道怎样才能救出东坡。

男人的事情她不懂,也没办法到处张罗,她只能带好孩子,守好家。一夜一夜地流泪,天明再悄悄擦干。

狱中的苏轼以为自己再无生机,于是写下了两首绝命诗,一首是写给弟弟子由,还有一首:

柏台霜气夜凄凄,风动锒铛月向低。

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

额中犀角真君子,身后牛衣愧老妻。

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应在浙江西。

生命的临别之际,东坡难以割舍的就是“老妻”闺之。

幸好,乌台诗案并没有要了东坡的性命,可是,身无分文被贬黄州,日子也同样不知如何过下去。东坡被差役押解到了黄州,闺之带着一家老小,千里奔袭。

在黄州,东坡要疗愈内心的伤痛,想不开的时候,会对着孩子撒气,会一个人四处狂奔。可是,闺之会不急不恼,拿出一坛好酒,做一条鱼,让东坡和好友去赤壁之下把酒临风,自然什么都吹散了。

一个女人,从大家闺秀到官宦夫人、到罪犯家属、耕地农妇、居家煮妇,内心会不委屈吗?可是,她会咽下自己的难过,给东坡美丽的笑颜,这是多么伟大的妻子啊。

后来,东坡东山再起,回到朝廷,她依然陪在身边。东坡仕途得意,可是她却从不放纵。东坡身边美女如云,她也不会自怨自艾。怪不得,东坡百年之后,愿意和闺之继续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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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闺之在杭州的时候,曾经给家里买过一个小丫鬟,当时这个孩子才八九岁,叫王朝云。

她在东坡夫妇身边长大,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样样精通,秦观的诗里还夸赞朝云美如春园,貌似晨曦。

朝云长大时,东坡就收她为妾了。

在所有妻妾里,朝云最善解人意。

一次,苏东坡退朝回家,指着自己的腹部问侍妾:“你们有谁知道我这里面有些什么?”一答:“文章。”一说:“见识。”

苏东坡摇摇头,王朝云笑道:“您肚子里都是不合时宜。”苏东坡闻言赞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

闺之过世的第二年,苏轼被贬岭南。

年近花甲,贬到九死蛮荒之地,东坡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回来,自然也不愿意连累他人。家里的奴仆、侍妾都遣散了,但是,朝云不走,她要生死相随。

在惠州,朝云为东坡生下一子,取名干儿。孩子不久夭折,朝云也因生产而身体虚弱,无法调养,最终溘然离世。

临终前,她握着东坡的手说:“世上一切都是命定,人生就像梦幻泡影,又像露水和闪电,一瞬即逝,不必太在意。”

这样的嘱托,或许是因为朝云真的参透了佛理,或许是因为她不舍得自己挚爱的男人伤悲。

所以,这三个女人,是上苍对东坡的厚爱,她们送了东坡一程又一程,和那些沧桑坎坷一起成全着这位旷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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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蓑烟雨任平生

苏轼的一生经历了北宋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徽宗五朝,官至正三品,是仅次于宰相的朝中大员。授翰林学士、端明殿侍读学士,还做过兵部和礼部尚书。

他的一生担任过30多个官职,辗转奔波于凤翔、杭州、密州、徐州、湖州、黄州、登州、颖州、扬州、定州、惠州、儋州等地,足迹踏遍大半个中国。

北宋的这五朝,正是国力下滑之时。群臣间矛盾加剧,宫廷内部政局多变,党争此起彼伏,心里只装着百姓和江山社稷的苏轼并不那么讨人喜欢,一群得势的小人,都想铲除而后快。

因为,苏轼太有才华了,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一旦皇帝信任他,加以重用,那么,这些心怀私利的人,将在何处安身呢?

所以,他总是遭受排挤、打击、陷害,苏轼有两句诗:“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这三个地方就是他人生三次重大的贬谪。

每一次都是置之死地的穷途末路。

苏轼曾在狱里悲泣,自己一家十口日后全赖弟弟照顾,自己的孤魂野鬼独卧荒山听雨泣风号,愿与子由世世为手足。

曾在黄州的风雨之夜,全家蜷缩在黄村破庙之中,不知如何裹腹充饥。

曾经流落蛮荒,横跨梅岭的时候,苏轼老泪纵横,因为这一别,就真的走到天边了。

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绝境,苏轼都能把日子过成诗。不管什么样的艰难,他都会在独善其身之时,兼济他人。

在黄州的时候,苏轼头戴斗笠,手扶篱笆,躬耕于东坡,为收获的一斗米欣喜若狂,为生病的一头牛手足无措。

让日子熠熠生辉的,是东坡那颗强大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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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安身,太守让他寄居在江边的一栋简陋的小房子里,夏天,这个房子却对着大大的太阳,潮湿闷热。

可是,苏轼却说:寓居去江无十步,风涛烟雨,晓夕百变。江南诸山在几席,此幸未始有也。你瞧,东坡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

黄州的猪肉极贱,可惜“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他发明了一种吃法,小火慢炖,取名“东坡肉”。

黄州临水,东坡又研究起了鱼的烹饪。取一鲤鱼,冷水清洗,擦干抹点儿盐,里面塞上白菜心。在煎锅里,放几根小葱白,半熟时,放几片生姜,再浇上一点儿咸萝卜汁和一点儿酒,快好时在放几片橘子皮,生活就这样变得有滋有味。

来到惠州,蛮瘴不适。可是,苏轼点起一柱檀香,闭门静坐,深思冥想,然后酣然入睡。

等待树头飞鸟将自己唤醒,看宽阔的河面波光荡漾,看浩荡的夜空星光灿烂,人生何处不快意。

被贬琼州,多年来睡前或沐浴或泡脚的习惯也因没有热水而不得不改了,但是,苏轼学会了“干浴”,从头到脚,慢慢按摩。

没有墨,写不得诗文。苏轼就尝试着自己制墨,点起火来,差点把房子烧掉了,幸好,在焦黑的残物中找到几块黑烟灰,苏轼高兴得一阵大笑。

无论在哪,这个乐天派都与人为善,心系百姓。杭州有苏堤,徐州有黄楼,黄州有救儿会,惠州有两座桥,儋州有医药……不胜枚举。

所以,有那么多人喜欢东坡。

无论在哪,都有人不远千里万里,艰难跋涉,只为给东坡问个好。

苏轼在惠州时,与家人音信不通。

一个卓姓的佛教徒说:“这个容易,惠州也不是在天上,是不是,若是走着去,总可以找得到。”

于是,他便步行出发,走过漫长的道路,横越大庾岭,走得满脸紫棠色,两脚厚趼皮,他走到了,送一封家书,带一封回信,他转身回程了。

贬居海南,被从官舍逐出,无处安身。当地居民亲自动手帮他盖房子,虽然简陋,可是却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槟榔庵”,安居于此,早晨还会有猎民叩门,以鹿肉相赠。

人生短暂,人类渺小,就像苏轼说过的,“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可是,苏轼却活得那样的,光芒四射,无憾无悔,即使是岁月穿行了千年后的今天,我们仍然在心里为他立起了一座丰碑,时时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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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呢?

个体心理学认为,生命的一切问题都可以划归为三大类:职业问题,同伴问题和两性问题。我们从这三个角度去看苏轼。

职业上,苏轼是一个官员。政坛风暴中的海燕,是庸妄官僚的仇敌,即使粗布短衫,也能让群小望而生畏。

他在任也好,无职也罢,一心为民,身居一处、造福一方。

他一生宦海沉浮,就是因为他太正太善,让那些奸臣贼子太害怕,所以不敢让他留在皇帝身边。可是,这样的官员,让百姓怎能不喜欢。

他是一个词人,虽然不以此谋生,可是,他是宋词的领袖人物。大江南北,谁不以歌苏词为乐。我们今天仍然可以在他的诗词中,找到善良、正直、理想、奋斗、豁达、宽容……

同伴问题,苏轼是一个挚友。那么多人和他成为了生死之交,他可以尽弃前嫌,和王安石肩并着肩坐在一起,就事论事。他可以为司马光的葬礼仗义执言,不惜得罪群小。就连那个拼了命要置苏轼于死地的章淳,也曾被苏轼真诚以待。再到没有名字传世的凡夫俗子,都曾住进过东坡的心里。

苏轼说:“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谁不愿意有朋如此呢?

两性问题,苏轼是国民男神。对王弗,他情深义重,十年生死,记挂于心;对闺之,他同棺共椁,敬佩有加;对朝云,他视为知己,心心相印。对身边的舞妓歌女,他从不曾轻视或玩弄。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能被苏东坡真诚以待的女人,夫复何求?

保尔柯察金说: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时间转瞬千年,世殊时异,可是,我们从不同角度去评判苏轼的人生,每个角度都无愧年华,无愧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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