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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 | 傻红的,燕子矣

「青未了」 | 傻红的,燕子矣

文图|燕子 编辑|燕子

傻红的何许人矣?山东省菏泽市高庄镇东圈头村人,和我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生,傻红的为何得此名矣?从小哥姐对我的昵称而已。

傻红的傻事多多。也就七八岁光景,好像娘忙其他的,让傻红的帮忙切冬瓜,人家洗净直接切之,收盆准备下锅,四哥看见,问:“冬瓜你打皮没?”傻红的一脸懵,纳闷:“咱娘就让我切冬瓜,没让打皮呀。”四哥发现新大陆似的,差点笑岔气,喊叫着向娘报告:“娘,娘,恁家傻红的切冬瓜不打皮。哈哈哈,笑死我啦!”娘吵:“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呀,傻来,谁家切冬瓜不打皮?”为此哥笑话好多年,每每哥提冬瓜不打皮梗儿,均拿眼使劲白楞他。

小时候,傻红的一直认为属相一年属一个,今年属猪,明年肯定属狗,并对一个人一生就属一个属相迷惑不解。娘又吵:”傻不?谁家属相年年换?你生下来属啥就一直属啥。“是这样的吗?就是娘说了,傻红的还是困惑不解。

村里谁家儿要娶花媳妇,去集上登记。傻红的小脑瓜又开始转动,想:“登记登记,就是跟娘蹬洋机子那样,男的蹬一下,女的蹬一下,就算登记了呗。”这都是傻红的自创的场景和想当然的认为。问娘,又被娘吵。

傻红的家对面住的是个老光棍汉,傻红的喊他刘闯爷。刘闯爷见了傻红的都笑嘻嘻地喊红,但是傻红的就害怕他,怯怯地喊着刘闯爷,就是不敢接近他,为啥?因为傻红的老是在家门口玩看见刘闯爷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地骂,那架势,好像他的小破屋里住着啥。于是傻红的认为,他的砖缝里都住着鬼。有时候趁刘闯爷不在家,壮着胆偷偷朝刘闯爷屋里瞅瞅赶紧跑开。刘闯爷的屋里对着门只有一个土垒的小灶台,北墙一个烂床,床上铺的麦秸,一床脏兮兮的烂被。现在想想,刘闯爷长得个子高高壮壮,浓眉大眼,很男人,为什么就找不着媳妇呢?庄上比他丑比他矮的人都找个高媳妇。

傻红的估计小时候老是仗着娘偏向她,一言不合就告哥的状,于是一到天黑哥就鬼呀怪呀地吓唬她,从此傻红的吓破了胆。家里大椿树上老以为住着啥,一到天黑老觉着那树上有东西看她;晚上睡觉,就是娘在身边,也不敢往窗棂外看,总感觉半夜三更有双眼睛偷偷朝里看;天一黑更不敢一个人在家,娘一出家门,哇哭喊娘追得那个快;一个胡同里谁家人不在了,门前撒上灰,傻红的看见那灰就吓得头疼,更别说上这家去了。

傻红的从小就犟,现在依然。小时候很清晰地记得,不知道谁惹着了,六月天大天晌午,太阳火辣辣地直射院子里,傻红的就站在太阳底下咧咧哭个没完。娘把她拉阴凉处,她哭着还站回原地,拉几次站回去几次,最后气得娘也不管她了,随便哭个够才罢休。傻红的认准的事情不撞南墙不罢休。

傻红的是个路痴。直到现在从没有一个人离开菏泽的经历,如果出菏,要么有人做伴,要么跟旅行团,要么有人领着,要么从起点坐车到终点,得有熟人接才可以。好多年前,跟家人吵架,赌气离家出走,一个人跑到车站,坐在台阶哭,最后还是家人找回去。

傻红的还有次装晕的体验。小时候单场学骑自行车,爹的老邮电,车座高够不着脚蹬,爹把车座卸了,上面绑个老棉袄。一个人能的跟小伙伴一起学车,先学跨,再学掏腿,最后再右脚蹬脚蹬,左脚踩轴,再换右腿从后面搭腿上去坐包的棉袄座上。结果一不小心,车把没掌稳,连车带人只冲路边沟里,土软软的,摔得一点也不疼。傻红的想既然摔沟里了,就装会晕呗,要不多没仪式感,吓得小伙伴怎么喊就是不吭声,还有个小伙伴赶紧回家喊来娘,才算“苏醒”过来。把娘吓坏了。

傻红的胆小,从小就怕坟头,坟头上的柳树,柳树上的乌鸦;还怕旋风,小时候听人说,那旋风是人的鬼魂,如果拿刀砍它会见血,如果旋风旋到谁鬼就会扑谁身上;怕听鬼故事;怕蛇;怕正晌午下地;怕麻绳;怕稻草;怕水闸,人家说那水闸淹死过小孩。

傻红的还叫二傻的。二傻的是姐的专利,从小喊习惯了,某次姐在微信唤红妹,受宠若惊,还真不习惯,问姐咋不喊二傻的啦?姐哈哈大笑,讲:“再喊你二傻的,恁儿就找不着媳妇啦,家里有个傻妈。”傻红的乐。

娘讲,傻人有傻福,泥胎住瓦屋。傻红的傻得轻松,傻得真实,傻得快乐,傻得心无芥蒂,傻得只做真实的自己,这样的傻红的你喜欢否?

「青未了」 | 傻红的,燕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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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子,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小女子。

壹点号燕子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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