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3/2接力签名
我这回经历了一次团体接力签名活动,独具特色,说得夸张一点,它的创意也许应该到国家专利局申请专利。
事情是这样的,集邮界著述极丰的李毅民先生最近又有新著《集邮家的业绩》即将问世,出版他新著的是陕西人民出版社,责任编辑黄剑波也是“黄剑波集邮文献收藏馆”的馆主。李毅民在新著里共写天南地北了八位邮友,黄编辑决定请“八位传主”在其中的160册书上进行团体接力签名,以便增加书的收藏价值。毅民来信征求意见,我当然是无话可说,但160本书转运南北,任务艰巨也,想到自己收寄的重任,160本书少说也有80公斤,脑力劳动加体力劳动,老知青的我心中充满了挑战!
但临近实施时,有人想出了更好的办法,先让各位预先在160张白纸上签名钤印,然后再把这签盖完毕的纸片,作为书的扉页提前送到印刷厂里,安排进入装订的程序里,这样160册签名本就大功告成啦。真是一个好办法,也不知是哪位的“脑筋急转弯”,想出如此高招,化笨重为轻松,减少了八个人来回16次的沉重周转,给了成语“事半功倍”以最好最妙的实例!
“签名周转线”上一共有十个站点,其始发站自然是西安那出版社的“大本营”,而后是刘佳维、沈曾华、赵人龙、孙少颖、王晋枫、周治华、邵林“七君子”。我其中“八个人路段”之“末站”,责任重于泰山,如果因为我有所闪失,那么势必伤及前面的所有努力。当“周转列车”驶入苏州逼近上海时,再度翩翩而至的西安“贺年明信片”上的“雄鸡”向我发出了预报的啼鸣。
春阳高照,邵林先生寄来的印刷包终于安抵我处,外面用的是一种特殊的软包装材料,曰“环保防水抗压减震包装”,外表如白色的塑料膜板,折拗自如,但手感柔软,仿佛有无数的圆泡夹于其间,这让我联想到儿子昂贵的“奈克”篮球鞋底神秘的气垫。我曾经在《集邮日记》里戏称这种包装是印刷品行走在漫漫邮路上的“奈克”鞋,摸爬滚打,不伤皮肉。拆开“奈克”,里面又是层层包裹,最后居然还有一个厚纸板的图书封套,原来是用于《大清邮票档案史料》一书的“外套”,现在这“龙袍”给签名纸片作了“嫁衣裳”,而且十分得体,恰到好处,也算是“古为今用”物尽其用了。承受签名的纸片十分高级,不但坚挺,而且吸水,真是考虑周全。
我是末站,责任最大,但也成了得以欣赏“签名大全”的第一人,每位邮坛君子签名加印章,墨香浮动,文质彬彬,见字如见人,“七君子”竟在脑海里纷至沓来:身为全国集邮联的要员,刘佳维四下奔走忙碌八方,我曾两度在厦门与之握手交谈。而在1997年的全国集邮学术研讨会上见过沈曾华前辈,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老革命,我与他一见如故,晚宴上交谈甚欢,得知我在厦门大学的老邻居刘昌新竟是他老人家当年新四军的部下。
赵人龙先生是唯一不曾交往的前辈,但也称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南昌的集邮文献收藏家吴法金邮友不久前曾赠送一张赵先生与他的合影,我也算是“曲线交往”,一睹赵老的风采了。在《中国邮币卡》网站的首页上,还一直把他老人家与我的研究文章的题目放在最醒目的地方,也颇有一点“合影”的感觉。周治华先生可谓中国生肖集邮的领头羊,每每新年我们互寄邮品,可不是,刚刚还津津有味欣赏了他寄来的鸡年生肖的一片一封呢!
王晋枫先生我也见过一次,那是1994年12月北京金卡联谊会的一次聚会,我恰巧在京公干,闻讯就当了不速之客,结果一下认识了好多北京的集邮名家。王当时给我印象尤深,他对企业金卡新事物的钟爱、他朴素的大棉衣、他拼命三郎般的集邮热情!北京使用新的电子邮票,他给我发了一封首日封,年前我给大学生讲《集邮基础学》,恰好这封成了现身说法的邮品之一!孙少颖先生不仅仅是个集邮家,还当为集邮活动家。记得80年代中期,曾在《集邮》杂志上读过他关于中国邮票发行计划的思考,现在回眸,依旧很有见地。后来他转任中国邮票博物馆的馆长,曾多次来福建参加邮事活动,曾送给我一个《大龙邮票发行110周年》纪念邮票小型张的博物馆首日封。有邮友告诉我孙老还是书法家,写一手好字。
“七君子”之中交往最久的就是邵林先生,很久前大概是经过何大仁教授的介绍,给《上海集邮》写稿,断断续续和他有过一些书信与稿件的往来,偶尔在沪上遇到不愉快的事,也会找他发发牢骚,但却始终不曾见过他的模样。2004年的第一学期,情况有了突变,我在厦门大学恢复了中断六年的《基础集邮学》教学,为了充分地发挥多媒体的作用,我挑选了邵林主讲《集邮艺术》,是上海音像出版社发行的光盘,三盒一套,每节课播放15分钟,这样我和选修该课程的148位大学生周周目睹邵先生的风采,聆听他用那略带上海口音的国语谈邮论道。想象中的他当是圆胖微秃的老者,不料庐山真面目却是如此的清瘦俊朗,头发浓密,声音和蔼可亲!
总而言之,我与这些邮坛名家大老的交往都是很淡很浅的,但这就足矣,“文人相交,清茶一杯”,邮友相交,封片几枚嘛!不过现在要真刀真枪地把签名和印章挤入他们当中,仍不免有几分诚惶诚恐。更感为难的是我不但字不如人,印章也不如人家,想立马补刻一个,又怕耽误了时间,平时基本建设没有搞好,关键时刻就手足无措了。我备有大印两尊,大大咧咧,且内容分别有“所赠“和“珍藏”字样,自然不宜。小印一方,是家父的同学、作家枫野所刻,极好的一个印章,可惜失手落地,伤了一角,只好凑合着用。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个极土的木印,是桃木的,1969年我上山下乡闽西山区初年,因为要领每月8元的生活费,所以特意在公社的圩场上,花了两角五分钱,请一个摆摊刻印的民间手艺人刻制的。我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用一只精细的钢刀在固定于夹板中的小木块上,一刀一刀成就的。印子固然很土,也没有什么艺术性,但清晰明了,是我生命进程中的一个深深的印记。从收藏的角度,它有个性,且别具一格!再说我也写了好些知青集邮的散文,与这个土土的木印可谓“相得益彰”。于是翻箱倒柜,将它拿出!
赏看各位前辈一丝不苟的签名,有的笔走龙蛇,有的端庄工整,有的洒脱,有的飘逸,有的娟秀,有的风骨雄劲,我则小媳妇似的跻身其间。但也不是一层不变的,因为出版社要求要签出个性来,于是一旦有了空间,我也放肆它几笔,畅快它几次!可以说八个人的签名组合没有一份是完全相同的,各人签名的位置如同“河里的小鱼游游游”,“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好像快乐的小朋友”!再说好几位变换了印章,连我都用了两个嘛。可以肯定,未来面世的签名本每一本都有自己的特性,决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本!尽管小心再小心,毛手毛脚的我还是有三次把印子盖倒了,仿佛是自己躺在床上去见读者,罪过,罪过。但那是篆刻小印,不认真看,还看不大出来,即便是看出来了,本“罪魁祸手”也只能用“宫门倒印”自嘲之,以搏看客一笑求得谅解。
大功告成后,我忍不住想留一张做个纪念,但看到邵林先生在一张钤印不明的签名纸上用不干胶的小纸片粘贴附言“建议此张不用”,可见人家对一纸的认真!多一张就多一本签名本,书走向读者也就多一份坚实的力量!想到这里,我也就红着脸打消了私念。层层包装后我立马赶往邮局,火速发回始发站西安,用的是“双挂号”!我想到了西安之后,还应该要有李毅民和黄剑波的签名加盟,这样才称得上是“十全十美”。尽管书还未最后出炉,但期待中的我似乎已经闻到了那飘逸的书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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