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公和母亲的其乐融融 作者 吴涛

春秋初期，郑国获得了巨大的发展。而对郑国的发展做出重要贡献的就是郑国东迁以后的第二任国君郑庄公。对于一代枭雄郑庄公来说，在他一生中，对他构成最大威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武姜！

中国古人相对来说，结婚年龄要比今天小很多。武姜在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年龄也不大。作为初产妇，分娩对于她来说，着实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中间还一度难产，可以说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后来，干脆给这个孩子取名为寤生。正因为有这样一段经历，更何况当时武姜年龄还小，母性尚且没有完全被激发出来，所以武姜一直对这个孩子很冷淡，不怎么喜欢他。

几年以后，武姜又生了第二个儿子公子段，这次的分娩就要顺利多了。本来中国就有一句老话，老向小，父母总是喜欢小儿子。而且这个时候，武姜年龄也大了，对公子段表现出了十足的母爱。

就这样，武姜一天到晚在丈夫郑武公跟前夸奖公子段，老公你看老二多像你啊，是那么英俊，是那么聪明，将来肯定会跟你一样成为英雄！你看老大那笨样子，哪里像你？简直就是个窝囊废！对了，亲爱滴，商量件事情呗，你看这样好不，干脆咱就立老二为太子吧！

郑武公也是一世英雄，耳朵根子没那么软，怎么可能听老婆嘟囔几句就违背礼制呢？更何况郑武公虽然也很喜欢小儿子，但他心里明白，公子段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相反，别看老大总是闷了吧唧的，其实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将来必定能够振兴郑国。最终，老大寤生被立为太子，郑武公去世后，太子即位，他就是郑庄公。

郑庄公即位后，母亲武姜立即找到他，要求他给公子段一块足够大的封地。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当然应该答应，郑庄公就把公子段分封到“京”这个地方，具体来说就在今天的河南荥阳。从此后，公子段也有了另外一个称呼：京城大叔。有了这么一个开端，武姜和公子段得寸进尺，不断向郑庄公提出各种要求。当时，郑国有个大夫名叫祭仲，他对郑庄公说，长此以往，对我们郑国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希望国君还是及时做出果断决策。郑庄公当然也知道一味地推让，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但是，郑庄公却觉得毕竟是母亲和弟弟，骨肉相残，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更何况，郑庄公是一个谋而后动的人，他一直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他只是很平淡地对祭仲说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果然，武姜和公子段并没有就此住手，公元前722年在武姜的策应下，公子段带领着自己的部队从京城出发，偷袭郑国都城新郑。而郑庄公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自己不仅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而且还可以彻底解决公子段的咄咄逼人。更何况郑庄公早已经做好了安排，公子段是在自投罗网。双方在鄢这个地方打了一仗，郑庄公轻而易举地就把公子段打跑了，公子段被迫流亡国外。

郑庄公回到新郑以后，想着该如何处置母亲呢？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总不能把母亲给流放了。但是，母亲也的确太过分了。在气头上的郑庄公对母亲说道：“不及黄泉，不相见也。”母子之间，恩断义绝！

不久以后，在一次宴会上，郑国的一个大夫颍考叔一边吃着，一边还时不时地往怀里藏着些什么。郑庄公一看，就纳了闷了，就问颍考叔，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吃不了兜着走？

颍考叔说：臣有个老娘，臣家里的东西老娘都吃过，但是老娘还从来没有吃到过国君的东西，小臣想悄悄地带回去，给俺老娘也尝尝。不成想，被您发现了。真是罪过，罪过。

闻听此言，郑庄公喟然一声长叹，说道：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我有一个老娘，却没有办法去孝敬！

颍考叔就问，国君何出此言？

郑庄公答道：我曾经发过誓言，“不及黄泉，不相见也”。现在后悔，也晚了！

颍考叔一听笑道，国君，这件事情太好办了。你挖一条地道，见到黄泉，不就可以了吗？

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郑庄公一拍大腿，说道：就这么办！来人，快给寡人挖地道！

很快地道就挖好了，郑庄公走进隧道想到就要和母亲见面，不禁说道：“大隧之内，其乐也融融！”

在儿子的陪伴下，武姜走出地道之后，也是感慨万千地说道：“大隧之外，其乐也泄(yì)泄。”

就这样，“遂为母子如初”，翻译过来就是他们母子终于和好如初。不对，不是和好如初，因为本来就不和，不好。重归于好，也不对，因为他们重来就没有好过。我实在也找不出什么别的词儿了，反正就是他们母子和好了！

顺便说一句，公子段再也没有能够回到郑国，再也没有能够见到母亲。公子段就是后世段姓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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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叟者，不误正业的大学历史老师，虽僻居荒野，但所讲并非野史。

这里没有高头讲章，也没有高深的论著。有的只是对历史的点滴采撷，对文化的一点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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