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再读了《半山枫1959年爱情》,我不知道作者愿不愿意公布真名,先注明转。
立春先生在喊,我探出眼睛,廊下,初开着一对同胞的莲。望望天,云开雾散,应该不是仙女下凡。我,惊吓得合不上嘴。辩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先生说,她们是孙家的名媛,妹妹来习画。叫婉。雨水笔,在婉手里轻舞。先生的手指数着下颌稀疏的岁月,院里啄食的母鸡,频频点头。惊蛰眼睛,吸附在婉的辫子上。笔下,枯藤挽成了麻花。婉每一回首,我的胸膛就会蹦出声音来,惊走窗外筑巢的候鸟。婉总是笑,晃得太阳都眼晕,我掐着人中,不舍得昏倒。春分花了五两银子,把座位调到婉的旁边,呼吸婉的呼吸。从此,鼻子缺了氧。清明纸鸢,婉用歌声放飞,单纯的天,五彩缤纷。我沿丝线上了天,跟纸鸢一起踩在云朵上,瘫软在风的怀里,抱着天籁迷醉。谷雨远方的滚雷,霹来几个纨绔子弟,托着鸟笼在学堂里用口水霸占美女。婉没有躲过贪婪的眼睛,我抓起愤怒冲了出去。立夏河里,小螃蟹破了壳,吐着顽皮的泡。婉传来一张素绢,狂放的字,像张旭。我一身短打的倒影,吓飞了渔夫的鸬鹚。婉天鹅脖子变的手臂,划破一河宁静,引来各色的游鱼。鱼篓挽着侍女,坐在岸边,泛着水花一样的笑。小螃蟹酣睡在手掌,婉说,明年桃花开的时候,我们给它找个女朋友。山上的桃树笑落,一地花瓣。夕阳,把一对影子重叠在一起。小满乡下的奶奶过世,举家奔丧。在竹林、山坡、溪谷,我采了满满一怀思念。想着烂漫的山花,将铺满婉的闺房,在为奶奶守灵时,竟笑出了声。芒种麦浪金黄,打扮跟乞丐一样的稻草人身上,站着一对恋爱的燕子。夏至婉曳地的罗裙灿烂如凤凰。化缘的和尚说,这女娃儿是当娘娘的命。我朝和尚啐去一口白晃晃的银子。小暑雨,开始大了。还是婉带伞,是画着喜鹊的油纸伞下学,我们躲在伞下,享受雨和伞亲吻的声音先生威胁要告到婉的父亲---知府大人哪儿去,婉把金钗掷进先生怀里,雨,顿时不言不语娇小的栀子花开了,不打眼,很香。大暑太阳炙烤着酷暑,婉拥着香汗午睡。唇被呼吸吹得绯红,呼应阶下的牡丹。恬噪的蝉,怂恿我的嘴巴凑上去,啃了一口。婉眼睫颤动,脸被砰砰的心跳,舞上一抹羞红。我爱你,婉委屈的眼睛剜进我心头,睫毛缓缓关上,樱桃徐徐绽放。立秋婉神情古怪,提着画笔冲白纸微笑。哈,她是婉的姐姐---婕。年少轻狂,她们竟然交换学堂上课。真不晓得婉撩拨古筝的手,会不会发抖。婕是习的音律。九天,除了我,明目的青天也没看出破绽。处暑经商的父亲带回一条小狗,西施犬。我把它的长毛扎成辫子,取名叫婉。白露银杏,撑开大伞,掩护情话,预防路过的薄雾偷听。秋分月光霸占了整个夜空。河边,右手拉着左手,两双眼睛跟着流水,泛银亮的波光。十七只纸船,是为婉十七岁编织的。十七点烛光,在小河的皮肤上徜徉,风,悄悄来为它们送行,一只忘形的绣花鞋尾随而去。婉趴在我背上,晃荡盈盈一握的足踝。寒露我骑黑马,婉乘白马,去峨眉山上香。上香是托词。雨,把我们淋进一个驿站,要了两间上房,歇下。夜半,躁动的涛声把婉拍进我的房间,竟是精光着身体,眼睛像猫一样。窗下,湖水不断轻抚岸边,沙滩酥软。。霜降飞扬的沙尘推倒门童,婉的母亲扑到我的卧房门口咆哮,一扫名门闺秀的矜持。婉慌张地抓件衣服,掩盖身体的真相。一轿泪水把婉抬走,残叶凋零,秋意渐浓。母亲坐在窗棂的岁月里,刺绣心中的日月。低喃,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立冬最后一群大雁南去后,小螃蟹拒绝进食。小雪白鸽一声鸣哨,邀我去梅山的相思亭。戴上逍遥巾足蹬皂底靴,还拿上不合时宜的折扇,倜傥赴约。满山枯枝应和着风的呼啸,远黛,还有些青绿在坚持。太阳疲惫的往西去了,斜长的影子在身边,默默守侯。书童在亭下打起第三遍呼噜,每一声都击在悄然碎裂的胸口。折扇摊开,挡不住,开始攀爬的寒意山那边,飘起了早雪。大雪父亲没有跟往年一样出门,说是边疆战事吃紧。裹裹棉袄,婉,你该穿上那件孔雀丝大氅了吧?冬至默默,默默地跟着北上的队伍。婉的父亲亲自送她去京城的舅舅家,舅舅是个京官。婉要先学会鸟语,然后送去漠北,那里有个王子等的万分焦急。雪,一声不吭,风,悄无声息。四只眼睛,凝固在一起。腾着白烟的泪,没能融化这离愁结成的坚冰。雪花划破轿帏,穿透我左胸,击伤马飞奔的前蹄,乱发、马鬃,跌入泥泞。疯狂捶打渐远的车痕,群山的回音----疼痛。小寒我被寒流送进京城。终于,在红墙绿瓦间寻到婉的踪迹。踩着马背,手扒红墙,张望了三天。只有乱耳的丝竹飘来。装成布衣,枯槁形骸,想学那唐寅混进相府把秋香点。可,婉的舅舅不聘书童。绝望的棉衣不够御寒了。和风雪一起哆嗦了三天,路人都以为是新堆的雪人。婉、乌云携手而来。纤细的手指在雪地上刻满狂草,回去吧,把小螃蟹放了,明年桃花不会再开。。。我死了,漠北的桃花就要开了。大寒茫茫的白色,望不穿。北极星,是唯一的亲人,我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北流浪。沿途的官兵、土匪,劫去了衣物、盘川。虬结的长发把残阳、弯月捆绑,寂寞的影子陪着孤独的双腿说话。身体早冻死在京城的那场雪里。只有眼睛还睁在雪地,向北方张望。我认识的半山枫埋没了半生的才气,
我认识的孙家名媛惊动那时一城的风雨,
自古只有英雄才能配美女的,
自然罗米欧和朱丽叶只适合这样收场……
杨绛先生说:下次再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提醒自己,只做朋友,只谈笑风生、不可以动情。
相恋于江湖便相忘于江湖,止于笑傲江湖,才不至于乱了初心,败了芳华。
我笑谁比谁狠?!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情深?情不知所终,却一往而殆?人到中年,谈爱已老,谈死还早。谈爱情就是天方夜谭,有点败了风花雪月,浑浊了世俗人情。有很多的故事,还没开始我们都知道结局,有些残局,不是人人都有能力收拾的。
甚至,有些爱,连落得个曲终人散的机会都没有,连塑料花都要开败,地球都有寿命,没有天长地久、也没有永垂不朽。
我想,杨绛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实属人间四季之秋?于是对饮秋意境的诗句更有了一番思绪,很美却悲凉。虽然此时是春寒,仍然很恍然和悲凉。怎么当年“半山枫的爱情”就有了秋意不断袭来?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绿鬓不惊秋,若斗尊前,人好花堪笑。何日跨归鸾,沧海飞尘,人世因缘了。
欲试人间烟火,怎料世道沧桑。万卷诗书无一用,半老雄心剩疏狂,当年意气郎。醉后不知滋味,醒来方晓彷徨,几点凄凉愁绝意,百种相思枉断肠,此情酒里藏。
诗和远方曾来过,早就不期而遇,迹有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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