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十一年(1806)秋,苏州“结芳戏班”上演了一出名叫《寿椿园》的新戏,说的是安徽寿州发生了一起命案,原审认定三个死者被投毒谋杀,后经苏州知府周锷复审,查明系误中煤毒身亡,使得冤狱得以平反。没过多久,新戏遭禁,作者和戏班主下了狱,第二年,戏里的主人公苏州知府周锷因“贪赃枉法、故纵人命”被革职查办。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戏里演绎的寿州命案可是当时震动江南的一桩疑难大案,历时四年几经反复,嘉庆皇帝为此案颁发过近三十道谕旨,甚至在奏折上御笔朱批“此案可恨极矣!”这起命案,不仅是嘉庆朝,也是整个清朝的著名大案,可以说是错综复杂,枝节横生,曲折多变,震动朝野。
预知此中如何盘根错节,咱们还得从头说起。
争风吃醋埋祸因安徽寿州怀宁县有个财主叫张体文,生了三个儿子,老大张秀伦帮助父亲理家,老二张大有是个花花公子,老三张大勋在外当差,很少在家。兄弟三人都娶了妻生了子。
乾隆五十四年(1789),老二张大有的妻子因病亡故,留下一个不满周岁的儿子,乳名斗子。老三张大勋的儿子张保安在外读书,只有妻子胡氏一人在家。张大有以无法照看幼子为由,央求胡氏代为抚养,从此,张大有常借探视出入胡氏房中,二人一来二去,勾搭成奸。
此事被老大夫妇发现后,虽严加训斥,但张大有依然如故,胡氏的嫂子带着儿子胡泰来寄居,也曾劝阻胡氏,但二人丝毫不知收敛。老大害怕家丑外扬,于是嘉庆五年分家另过。
老三张大勋因常年在外当差,便请族侄张伦、族弟张纯修帮忙料理杂务,谁曾想是引狼入室,这二人不久也和胡氏勾搭在了一处,三人不免争风吃醋。
嘉庆八年正月中旬的一天傍晚,张家的长工李赓堂奉东家旨意套车外出,让儿子小八子去寻鞭杆,没成想小八子在厨房外撞见了张伦和胡氏厮混。小八子回来和父亲一说,长工李赓堂因常年受张伦欺压,早已心存不满,因为抓住了把柄,于是便把此事到处张扬,言语之中还涉及了张大有。没料到祸从口出,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施毒计长工命归西,造假象称中邪张大有怕自己的秽行越传越广,又恨张伦分占胡氏,心里就盘算着要将张伦和李氏父子一并灭口。
闰二月十七日,张大有叫来族侄张发淋,让他去苏旺坝蒲家药铺买包红砒。
十九日,张大有把仆人孙亮、长工张守素、张大勋的儿子张保安,还有张发淋、胡泰来叫到一起,说李氏父子到处散播他与胡氏的奸情,有损名誉,今晚就送他们上西天。
当晚,张守素找借口把张伦和李氏父子引开,孙亮和张发淋提前把砒霜拌入红糖做馅,烙了几个糖饼,待到张伦和李氏父子回来了,将有毒的糖饼送入房内,说是给他们准备的点心。三人狼吞虎咽吃个精光。半夜,三人药性发作,腹痛难忍,欲出门求救,结果被张保安、胡泰来、孙亮、张发淋赶至门外,把门环死死拽住,没多久三人七窍流血气绝身亡了。众人先将口鼻的血迹擦试干净,把尸体抬上各自床铺,再将地上的呕吐物一一铲除,为掩人耳目,特意把房内由里闩死,在门下挖一洞,匍伏而出。
天亮以后,孙亮、胡泰来假装叩门,然后破门而入,故作惊慌大声叫喊,对着邻居声泪俱下:“昨日还一起吃晚饭,正常的很,谁知今早叫门不应,破门一看三人死在床上,怕是中了邪了。”
李赓堂的弟弟李东阳见尸体面色青黑,坚持报官,张大有只好以父亲张体文的名义上报官府。
贡生出谋贿和,教唆诈控
寿州知州郑泰接到报案即刻前往勘验:三具尸体的面部、嘴唇、十指指甲全是乌青,用银针探喉取出变黑,种种征兆说明,三人明显是中毒而亡。但相关人的口供却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中邪的,有说中煤毒的,还有说是吃了毒蘑菇的。
李赓堂的弟弟李东阳当初报官,并不是真心为弟出头,只想敲张大有一笔银子。张大有做贼心虚,怕事情败露,于是找到了一向好逞能的贡生孙克伟(由府、州、县学推荐,到京师国子监读书的生员称贡生)。
孙克伟是个机灵的,一听张大有吞吞吐吐的就猜到了八九分,当即出谋划策:想要尸亲撤诉,须不吝金钱。张大有立马找到李东阳,没想到李东阳的胃口大得很,这张大有又是个爱财如命的,二人一直没谈拢,这当下,老三张大勋回家来,老二张大有只说此事出在你家,应由你来了结,再加上各处又风传其妻胡氏的行为,老三一下子怂了,找到李东阳,出价两千四百两白银,李东阳满意了。
面对如此疑案,知州郑泰并不用心探究,只想速速结案,一听李东阳当堂表示兄长和侄子是吃了毒蘑菇才死的,立马签字画押。没多久郑泰被调任泗州知州。
原本他这一走,这案子就算石沉大海再无翻案之日了,谁曾想郑泰手底下有个叫李复春的衙役被革职了,对郑泰心生怨恨,因为此案拖延太久,郑泰担心上司怪罪,未按规定上报备案,于是李复春找到李东阳,教唆李讹诈郑泰。
张大勋听说李东阳要上诉,担心自己受追究,请亲戚张位赶去劝阻,到了省城,张位遇到朋友陶四,将自己此行目的和盘托出,这陶四和郑泰府上的苏三是旧相识,一听说这事和郑泰有关,连忙告知。苏三请陶四做中间人,与李东阳说和,李开口就要一千两,苏三回价五百两,李东阳拿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苏三与张位见事情解决,分别告知郑泰和张大勋,诸人皆以为自此可以风平浪静,相安无事。没想到不久又生枝节,重起波澜。
好一招李代桃僵,来个死无对证李复春本想从李东阳这儿分沾点好处,没想到李东阳一毛不拔,他是白忙活一场,一气之下,找到讼师刘儒恒代写呈词:原任寿州知州郑泰玩忽职守,私和人命重案,匿情不报。告到了两江总督衙门。
时任两江总督的陈大文接到状词,立即委派淮徐道鳌图、卢凤道德庆等人重新勘尸复审,李东阳这下也不敢隐瞒,总督陈大文一面奏报朝廷,将原任寿州知州郑泰、怀宁县知县沈南春等革职查办,一面委派原安徽臬司鄂云布亲赴寿州,根究真相。
老二张大有、老三张大勋眼瞧着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恰巧此时老父亲张体文气急攻心,一命呜呼,张氏兄弟忽生一计。
鄂云布本以为对手刁滑不好对付,决心苦斗一场,没曾想到了寿州升堂问案顺利的很,鄂臬司是大喜过望,连忙上报总督:张胡氏与糖纸张伦勾搭私通,被雇工李赓堂父子撞破,张胡氏之子张保安、侄胡泰来告知张体文,张体文以有碍声明,主谋杀人灭口,他令胡泰来买来十文钱老鼠药,拌在糖中做成点心,张伦等三人食用后毙命。现主谋张体文已死,无从追究,张保安等系遵从尊长指令,情有可原,应从轻发落。
陈大文接到详文,本欲结案,此时嘉庆皇帝颁发谕旨,两江总督由铁保接任,此案只好移交,铁保新官上任三把火,立马找出破绽:原审断为误食毒蘑菇,何以张体文一死就成了谋杀?十文鼠药其量甚微,何以竟致三人毙命?驳回安徽另审。
与此同时,接任寿州知州的玉福查到李复春的呈词乃是讼师刘儒恒教唆代笔,便派差役拘了来,这刘讼师也只想捞点油水,不想偷鸡不成反蚀一把,便派儿子刘荣先赴京,向步军统领衙门告了一状。嘉庆帝得知后批交两江总督铁保负责,此时的铁总督正忙于河工,分身无术,指派江苏苏州知府周锷、长洲县知县赵堂承审。案卷由安徽调往江苏,犯证也由寿州押解苏州。(清朝规定疑难要案可隔省审理,意在避免情弊)
再生枝节,秀才支招改煤毒
安徽省城住着一个书生,名叫任儒同,专门代人写诉状,张大勋家命案早有耳闻,也素知张家是个富户,听说朝廷降旨复审,欲图一显身手,捞上一笔,正巧此时张大勋来到省城,准备转道苏州,任秀才托人转告张大勋自有锦囊妙计。二人一见一拍即合,当即出银四十五两,邀任秀才一同前往苏州,并答应结案后另有重谢。
你道是这任秀才出的什么馊主意?他问张大勋出事前后家里是否曾兴工?张答出事前倒是曾解木造屋,后又耽搁了。任秀才说欲翻案须办三件事:一是叮嘱家人,出庭时一律供称张伦等人居室是木匠烘烤木板的地方,因用煤渣烘板,产生煤毒,三人吸入致死;二是买通木匠做证;三是此案已供过谋杀,若要翻案要多多花钱,让审官依供定案。做到这三件事,必可万无一失。
八千两赃银到手,知府县令联合造假
前文书提到的那个帮张大有出主意说是吃了毒蘑菇的贡生孙克伟,担心审出前情,连夜赶到苏州,又邀自己的兄长孙克俊速赶到苏州帮忙。这孙克俊在京城任刑部郎中,见了面不免恨恨责骂一番,但终究还是担心此案关系其弟,怕自己跟着受牵连,答应代为试探。
这时,周锷已经犯证过了一遍,公堂上众口一词,都说烘板中毒,周锷传讯木匠,木匠王秃子被押到苏州,张大勋悄悄送上五十两白银,王秃子见钱眼开,同意伪证。
这孙克俊与苏州知府周锷、长洲知县赵堂素有往来,带着弟弟孙克伟前来拜访。二人问起张大勋家命案,周、赵二人称“烘板中毒全属无稽之谈”,孙克俊当即表示自家与张家有同乡之谊,还请高抬贵手。赵只说了一句“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个张大勋?”,孙克俊就心领神会了。
第二天,周锷和赵堂都收到了以孙克俊名义送上的八包厚礼——茶叶篓,里面装着雪花银八千两。
造舆论编戏文,惊动嘉庆帝降旨再查
周、赵二人收了贿赂,便把原审一笔抹杀,按“烘板中毒”上报总督,将原有关人犯一律开释,而要严惩讼师刘儒恒教唆李复春上控,遣子上京之罪责。周锷审办此案,不但发了一笔横财,还受到了两江总督铁保的嘉奖,还被人撺掇着把案子编成戏文,苏州结芳戏班的班主周廷玉、钱百元得了授意,找到专门写脚本的毛文隆,不出几日就编成了一出新戏,因发生在寿州,便取名《寿椿园》,戏里把周锷比作况钟,把铁保比作弥勒佛,此戏一出,是场场爆满。
安徽巡抚初彭龄听说苏州上演此戏,于是密奏朝廷。嘉庆帝大怒,给在江苏的心腹舒明阿和戴均元各下了一道密旨,内称:江苏复审本案,把因奸毙命改称烘板中毒,与安徽省原审大相径庭,铁保不加推敲,实为可疑,令他们据实密奏,并将戏文本一并进呈。
刘儒恒眼见着众犯皆无罪,独自己受罚,又派妻子汪氏赴京向督察院呈控,督察院不敢耽搁立马转报嘉庆帝,嘉庆帝认为安徽巡抚初彭龄向来是个公允的,遂将此案批交初彭龄再查。
巡抚亲审终水落石出,胡氏被逼自杀
这时已是嘉庆十一年初冬,距离案发已过去了三年多。初彭龄为探究真相,另辟新途,找了一些从未问过讯的张大勋的邻居,新证人供说从未见过张家在李赓堂屋内烘烤木板,而且当地人从不烧煤,煤毒一说闻所未闻。
关于煤毒一说,唯一的证人是木匠王秃子,面对再次提审的王木匠把张大勋贿赂他五十两银子做伪证的事全都招了。
既然中煤毒纯属捏造,那奸情呢?初彭龄找到了胡氏的嫂子胡李氏作突破口,李氏一介女流,一上公堂就供出胡氏不仅与张伦勾搭,还和张大有和张纯修都有奸情,三人还相互争风吃醋。张纯修对奸情供认不讳。
有了新人证,初彭龄决定分头传讯主犯张大勋的儿子张保安、张家族侄张发淋、仆人孙亮、李胡氏之子胡泰来、长工张守素、张胡氏几人,确认无疑主犯并非张体文,而是张大有。
张大有察觉事情不妙,脚底抹油开溜。初彭龄委派属下把总徐国楷率兵丁前往寿州追捕,终于当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将张大有缉拿归案。
嘉庆十二年正月初八,张大有自知无可狡辩,当堂供明来龙去脉,初彭龄在准备依律拟定走着,送往京师,突然传来张胡氏在狱中自缢身亡的消息。
貌似自杀的胡氏实则是被逼的,这一场阴谋竟使得嘉庆皇帝也中了圈套。
嘉庆派钦差一日三折,药店老板儿子道出父亲临终遗言张大勋见真相暴露,尤其是妻子不贞的事让他声名扫地,心里越想越不甘,托人找来了那个给他出主意说煤毒的任儒同到狱中相见,任秀才劝他孤注一掷,逼胡氏自杀,以示清白,再令胡氏的兄长胡兆信进京翻案,没了活口或许会有转机。
张大勋许以重金,请寿州茶役刘元转告胡氏:既然已经招供与兄、侄通奸,还有和颜面苟活人世?与其被剐街头,不如早寻死路。胡氏听到丈夫的嘱令,当夜就解下腰带自缢身亡了。
任儒同帮着胡兆信写控词,赴京投奔孙克俊。
嘉庆十二年正月三十日这一天,嘉庆帝本来已经亲批:“张大有即行处决”,谁曾想圣旨刚下,都察院呈上了胡兆信的控状:安徽巡抚无端翻异苏州原判,滥用非刑,致妹胡氏含冤而死。嘉庆帝收回成命,改批:胡兆信既来翻供,若不再加研究,令胡兆信与张大有面行质对,不足以服其心,现派钦差大臣前往安徽省复讯,张大有暂缓正法。并委派刑部侍郎玉麟随带吏部员外郎长庚即刻启程赴安徽查核。
二月初三,嘉庆帝当面谕示:使命重大,不可玩忽。钦差一行直奔安徽,路上又接到嘉庆对行动计划详加指示的两道谕旨。
玉麟等刚到安庆,便有一青年拦轿喊冤,此人就是张大有的儿子,小名叫斗子的张保国。他递上来的状子和胡氏哥哥胡兆信呈交给都察院的控词一致,于是玉麟和初彭龄逐一审讯犯证,惟有张大有和张大勋之子张保安全盘翻供,坚称张伦和李赓堂是中煤毒致死的,张大勋还请求检验其妻胡氏尸身,以证其贞节与否。
玉麟密派随员长庚乔装改扮前往张家村暗地查访,左邻右舍纷纷述说张氏门内丑闻,还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张伦的住房本就狭小,三人睡卧已很拥挤,哪还有地方烘板?长庚亲去踏勘,将房内情况画成图样。随后,长庚又去了苏旺坝找到蒲家药铺,打听张家购买鼠药一事。药铺的原老板蒲茂修已于嘉庆九年去世,长庚找到蒲茂修的儿子蒲洪路,原来蒲父在临终时秘密交待了一件事:嘉庆八年闰二月,张发淋曾购买红砒四十文,问他为何买这么多,他说是受张大有之托,专为治疮。没过多久张家便出了三人命案,若有人追查可说明实情。长庚获此两大要证,连夜赶回禀报玉麟,张大有、张保安二人再无法狡赖,据实吐供。
嘉庆降旨:“玉麟等复讯之后,如别无疑窦,即着一面奏明,一面将张大有正法。钦此!”玉麟正准备行刑,不料寿州知州玉福报上一案:监生尹歧山家仆李双孜和木匠吴学高因烘板误中煤毒身死。
刚刚否定了煤毒之说,又生一件烘板之案,是巧合吗?
欲脱罪炮制煤毒现场,真相大白按罪论罚
尹歧山是寿州一富豪,家中有个叫小丫头的婢女刚成年,就被尹歧山的儿子尹攀桂奸污了。后来尹歧山把小丫头配给了长工李保为妻,小丫头又与尹歧山的妻侄孙怀遇、雇工余德海等人通奸。
嘉庆十一年十二月,尹攀桂和小丫头勾搭之时被雇工李双孜撞破,事后李双孜与木匠吴学高准备再次捉奸时讹诈。到了次年二月初三,李、吴二人前往捉奸,尹攀桂答应出钱五千文。初五晚上,当李、吴二人去捉孙怀遇的奸时,被孙跑脱了,没能讹上一笔,于是第二天就在院子里扬言要是再捉住,定将奸夫奸妇统统杀死,孙怀遇一听便起了灭口的念头,找来尹攀桂,二人一拍即合,还邀余德海合力行凶。
初七晚,李、吴喝的酩酊大醉,酣睡之际,孙怀遇、尹攀桂、余德海拉上小丫头四人从门槛外挖洞潜入屋内,孙怀遇用毡帽捂住吴学高口鼻,小丫头骑在上面压住其身,尹攀桂、余德海也如法炮制,对付李双孜,事成之后,由里面将门闩死,再从洞爬出。
次日,尹歧山得知此事,心生疑窦,尹攀桂经不起追问吐出实情,尹歧山准备出首,妻子孙氏怕儿子被判刑,苦苦哀求,尹歧山不得不以李、吴二人无故身死报官请验。
张大有的堂侄张保太听说了此事,心生一计,若是此案能报烘板中毒的话,一定能牵制张大有一案。于是找到孙克俊的哥哥孙克依,上文说到,这个孙克俊、孙克伟兄弟二人都因为这个事被牵连入狱了,孙克依便找到尹歧山,说愿意出钱买通仵作、刑名师爷、地保、尸亲等人,又将现场伪装成曾经烘板的模样,就这样,一起谋杀案就被伪装成“烘板中毒”上报了。
但是如此雕虫小技并没难住初彭龄,很快将真相查明上告钦差玉麟。
三月初三,玉麟派抚标中军参将杨正声将谋杀案首犯张大有绑赴闹市处斩。嘉庆帝对此案可以说是十分重视,专门的谕旨就有近三十道,对于案中贪赃舞弊的官员十分恼火,周锷、孙克俊被锁拿刑讯,从严议处。嘉庆帝专为两江总督铁保降旨:铁保肾为督臣,核办三命重案疏忽敷衍,既不详查,又纵容僚属“调停息事”,令他自议该当何罪!铁保自上奏折说“奴才办理此案,不能究出因奸谋毒之张大有,已难辞咎。又于府县徇情受嘱毫无察觉,形同木偶,……种种错谬糊涂,实属罪无可逭( huàn,逃避)!即立予罢斥,不足示惩,……将奴才革职,从重治罪,以为轻信属员、审半谬误者戒!”嘉庆革去了铁保官衔,降二品顶戴。
你以为铁保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受了处分的铁保很快就官复原职,但他依旧是个糊涂蛋,在另一起谋杀案已定案的情况下还不自知,彻底惹怒了嘉庆帝,最终被革职查办,发往乌鲁木齐,这又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呢?下回再说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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