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朵云彩是来自故乡的船,却飘向了远方,走得那样轻盈,那么贤淑,还舞动了轻纱帐里的柔美,我想靠近它,却迷失在茫茫的天涯。仅此一朵漂浮的云花,那是盛开在炎炎夏季荷塘里一朵温馨的莲花,它独自傲然挺拔;那是一幕绽开的烟花,倾洒了四季里寒来暑往漂泊了一年的闹意,霰弹似的布满了回家的召唤;我踩着洁白的云霞,感受到了温暖了一辈子贴心的被窝,那是我亲手采摘的棉花。
我每天站在高岗上,喜欢登高远眺,对着你的方向,去迎接那溪流的歌唱,去拥抱那一季风的流浪,或许捎来一片枫叶,描绘着家乡的颜色和那斑白的覆霜。又或许是颗蒲公英的种子,种在我的心田上,散开了那一朵纯洁的心花,绽放在记忆的枕边,倾听我的梦呓呢喃。偶尔也有一只候鸟来到南方的枝头诉说家乡的寒冬,是否让我此刻得到一丝温暖的回味,想想前些年捎来的火锅底料,来自家乡的味道,至今还收藏在我的壁橱不想轻易地浪费掉,那是我弥久愿望的怀抱。
岁月清唱,双眼黯淡了春光,长青藤的绿意显得更加荒凉,还有那残垣断壁上的瓦砾是不是让人还惦记着它当年的辉煌,让我不敢在你的屋檐下去幻想摩天大楼的城市模样。只有深秋的季节,我才敢出来瞭望,因为无边的落木伴着我一样的凄凉。没有虫鱼鸟兽的躁意,也没有了鸿泥雪爪的记忆,风过后,一切都可以埋在黄沙里。
弯弯的小桥是不老的脊梁,那是经久岁月的佝偻,沉淀后的沧桑,让人不敢彷徨,走在上面总是小心翼翼,害怕给你增添了负担,让哞哞地喘息惊动了沉睡的河塘,那氤氲在水面上的晨雾是否还会匿藏一位漂亮的神仙姑娘。或许那时的我总是爱幻想,只是岁月的腐朽,让原本还硬朗的骨架多了几分皴裂的断章,掩埋在尘土里的残骸露出了几分被风化了的淡淡忧伤。
我喜欢淡水,尤其是家乡的山泉,那汩汩的泉眼像醉了的喷泉,翻着白花。夏天的甘冽让人绕道它脚下;冬天温暖着脚丫,还有白色的蒸汽似幻似梦的仙境增添几分深涧的神秘。有时也会过来采几天鲜嫩的鲫鱼,那汤水的汁是山外人无法想象的精美让人久久沉醉。峭壁上的茶叶最有味道,远胜过雨前龙井的清爽,就算山里人家不是那么专业的制茶,也会让神奇的叶子散发出淡淡的神韵和袅袅的青烟。
有一次,到山间去伐竹,遮天蔽日的绿荫让整个山地庇荫在它的脚下,密不透风的围墙挡着身后的庄稼,不让其在簌簌寒风中夭折,还有那脆裂的声响噼里啪啦,刀锋一样的皮肉,怎么能不让想到竹子的高风亮节,还有它们战士一般的静守在肥沃的边缘,维护麦田丰收而站岗,像长城守护着边疆。
喜欢的家,就是像房子一样的宽敞,却多一个院落的陪伴,院中的那颗枣树上海挂着我们的秋千,甚或有知了在上面不停的鸣叫,还有些喜鹊总是不停的来啄食快要成熟的枣子,让我翘首它的不小心将果子砸在我的头顶上。少年时光,也有淡化了那间小屋里的迷藏,可我还清晰的记得那是我避过风雨的船舱。站在上面摇啊摇,支撑的桨橹原来一直是父亲的两条臂膀。轻舟已过万重山,独留瓦楞草上坐。那坚毅的背影陪伴着母亲守候在门旁,望着归来的孩子是否还有印象?多年不见,迷雾的双眼管不了失聪的耳旁,簌簌的凉风似乎感觉不到冰凉。淡淡忧伤却掀开了尘封许久的草蒲垫,磕上一个头仿佛对着的是泥塑的家乡,一切安静得只能听见心跳,或许落叶都在嘲笑,那光光的树枝都不曾鞭打儿时的记忆,何况残瓦碎砾,青苔绿泥。
我像是醉了花阴的苍穹,忘了你在我心中。时刻聆听你心跳的脉搏,等待有个声音来叫唤,却失去了名字最初的蕴含,我还以为呼喊的人远在天边,原来撞入心田是我曾经用过的乳名难怪听起来如此清甜。看着还没有停歇的脉搏,那一起一伏的跳跃,闪烁着时光的清浅和岁月的弥漫,想要侵蚀每一寸肌肤,让痴痴的我流连忘返,满身的情愫就此斡旋。
我看见你的脸,每夜和衣而睡躺在我身边,素颜颦眉的瞬间是要将那梦里的画面递到我窗前,看看风景的夜晚,月亮还是我离家时的圆满。或许这个身影从未走远,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一年又一年。
每当被陌生人的乡音敲响耳根的门铃,我总是忍不住的回头看看,那个来自家乡的亲人是否面善,或许就是我隔壁村的阿叔来此地寻亲取暖。向阳的容颜勾勒了一方风情的脸,或许那是大山刻画轮廓的手段,扯开我的眼帘,总是带着笑意的失言,让人惊慌失措的瞬间,使我彻底放下心中的疑团。
那天夜里,我还是和你在梦中相见,都不曾改变容颜,那满山坳里野花便妍,红的紫的白的蓝的都是妖艳的嘴脸,天使般的婀娜从没矜持的瞬间,还有那些含萼在葳蕤间的灵动,让我都不敢想象它们怒艴时的盛典。行走在山脚下还可以看见一台破旧的戽斗停放在池塘边,那唧唧的汲水声像是哪家姑娘弹出如此优美的琴音,让放牛的娃娃们都忘了上学的时光,小女孩儿们还在旁边为凋零的花瓣忧伤,带着一种瘗玉埋香的伤感,不知是否会在课堂上受到老师责骂和体罚。
我还是喜欢小镇的街道,虽然有些脏乱和吵闹,但那里还沿袭着旧历传统的赶集习惯。单日子的街道清冷一片,就几条巷弄任由人们穿梭和客串,关门闭户让老街显得阴森而又黑暗,甚至冬天的空洞让人感到有些凄婉;还是双日子赶集的时段热闹一点,街道上熟悉的乡音和挤满了亲切的人脸,三步一声问候,五步一个熟人寒暄。看那铁匠铺的炉子里还是那么的旺,裁缝铺里的花缎子总是让人爱不释手,放下后又被姑娘抱在怀里,街头的小贩总是喜欢将最后一个字音拉得老长老长,生怕别人没听见,还有那铜匠的叮当铃响,和着嘈杂的人群就是一部盛大的交响乐曲,开着汽车的小伙儿总是喜欢嘀嘀两声来凑一个热闹,叫人心烦得无语,本来就接踵难行,还弄来一个庞然大物。熙熙攘攘狭窄的街道就这么充斥着家乡人淳朴的生活,或许繁重的劳动后需要些热闹来调节下疲惫的身躯,也可以找些茶余饭后的精神食粮来弥补一下信息滞塞的深山野墺里的精神匮乏。
而今,我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时,三番五次的将些泛黄的老照片拿出来看看,想想儿时的伙伴,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去向了何方,过得怎么样?是否和我一样对着过去发呆,想起曾经一起玩耍的扑克牌,还有石板上的象棋,甚或是伏地的玻璃球,更是时时都能听到在校园里的朗朗读书声和在黑板上老师粉笔的吱吱声,梦想有一天能到熟悉的校园里走一走,看一看曾经的教学楼或问候一下教过我的老师,听一听故事里的人。
还有那年植树节,我们一起栽的那棵小松树是否还健在,或许已经成为了参天大树,让我无法企及它的树冠,或许早已经枯死或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找不到它灭亡的地方,又或许现在那里已经盖上了一大片楼房,根本无法寻找它的足迹,更又可能它已经融入了森林树的模样都一样,混淆得让我猜不出那颗是我们一起劳动的见证,一切的猜测让我的思绪有些混乱,不敢再去估量,只愿为心灵留些可以种植的地方。
回味总是苦的,想象却如此丰腴,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是对过去的事情有些不了情的追溯,让我对根的追寻而产生对故乡不时的张望,想找回点儿什么,却又无从找起,或许离家太久,已经在模糊的印象中找不到出口。
时间是记忆的淡化剂,空间放大了我们的想象力。那个地方或许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或者无法辨认出它曾经走过的足迹。而占据在心中的那块神圣土地却是人们永远无法侵犯的圃畦,让我们视它为心中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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