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都八十多岁了,是一对兔子。父亲一直以来对我们都很凶,母亲则比较温柔,可父亲对母亲也很凶,这些年我对父亲进行了报复,他也变的有点怕我了,按理说家事不可外扬,但说说也不妨。
我小时侯家里有7口人,爷爷奶奶,我兄妹三个,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自我懂事起,父亲就对我们兄妹三个非常的凶,但对爷爷奶奶不敢凶。大集体时代,农村人都比较穷,父亲是村里的生产队会计,不知道是权力的问题还是为人的问题,村里人对我的父母都非常的尊敬,大事小事,左邻右舍,人家有矛盾也会叫我父亲去帮助协调解决,有困难也会向我父亲说说。记得家是养的小猪出圈时,村里有好多人家都会来我家捉一只去,欠帐到猪长大买了时才给钱我们,我父亲养猪有点经验,村里人也知道当时养母猪能争钱,但没本钱,只能养头肉猪。夏天比较热,那时候农村没有电,晚上大伙儿会聚在一起剩凉,还在旁边点上一堆杂草,冒着烟用来驱蚊虫,那时我们家门口的烂泥场,天天有村里人在谈笑风声,只有那个时候父亲好像不太凶,他们也不知道谈谈怎么可以挣钱,尽说些怎么能种好田,到了冬天去上河工,吃二斤半等。养猪算是农村的最大副业,也有人家养羊养兔,但鸡鹅鸭养得少,因为它们会乱跑,损坏庄稼,到了秋季每年七月半,大队会组织人到每户清查,最多只能养鸡三只,多养了会被当场没收或卡擦拧了鸡胫根。养猪是不限制的,而且猪粪队里还会奖励补贴钱,长年养一头母亲还给二分自留田,肉猪一分田。我家当时养了二头母猪,父母亲不仅勤快而且精打细算,从不浪费,在农村家庭中还算过得不错了。村民们剩着凉,有人提出也想养母猪,但大母猪没钱买,有人建议我父母给养些小苗猪,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们养的猪,母猪是黑的,肉猪是白的,要想养小苗猪,必须到外地找公猪配种,而且生下的幼猪母的留下公的不要,这样一来有损失二来有点残,但父亲还是答应了,我们生产队基本上户户都养起了母猪,正因为这样,粮食产量在我们大队是最高的,也是大队里的样板队,这些都是外面的事。
在家里我们从小就会干农活和家务活,那时候每个大队都有学校,上学都没有大人接送,农忙时还放忙假,每天放学后回家没有家庭作业,但要去割草,回家给羊兔猪吃,小时孩贪玩是每个孩子的天性,有一次和村里的一群割草小孩在一起搭三角,就是用三根树枝,搭成个三角形,三角里放割的草,用锯镰刀向上扔,砸中了草就归谁,运气不好输了晚上没带草回家,被父亲知道凶了个半死,连眼都不敢看他一下。油菜花开的时候,农村格外艳丽,也是小孩们躲猫猫游戏的好时候,殊不知那时缺衣少食,小孩既没玩具,也没另食吃,有时还挨饿,花开时节蚕豆也基本成熟。有一次,我们几个小孩,大起了胆子,有个小子从家里偷偷拿了一只小锅,在油菜枝杆的掩护下,在河边偷起了半成熟的青蚕头,用河里那清彻甘甜的河水,连盐也没有放,就煮了起了,自以为一切都可以天衣元缝的掩盖着,偷得顺利,玩得开心,唯有那害人的炊烟既不保护我们,还偷偷地冒上了天空,第一次也就这么一次,那该死的烟出买了我们,没有古人朱重八那样打破罐头,跑了汤将军,捉住豆将军那么神气,豆将军没提着,反被拧着耳朵像吸了气的皮球似的送回了家。父亲虽然很凶,但没有打过我们兄妹仨,心想这次可能跑不掉了,晚上收工回家的父亲,脸色有点不好看,我的一颗小心脏害怕得无法形容的跳,相反这一次父亲没有骂也没有打,而是拿了一把稻草放在土灶头前,喊了我的小名,然后让我跪在哪里,那次他一直没说话,可把我吓坏了,二只小眼睛再也控制不住了,流下了伤心有害怕的水,两只小腿都麻乎乎软软的了,跪了很久后,奶奶心痛地让我起了,吃山芋烧面条睌饭,父亲知道后,没有像过去一样怕奶奶了,很不孝顺很凶地支走了奶奶,母亲看见自然也不敢支声,我想今天完了,可能要跪死在这里了,因为我们隔壁村的许老头,把自己的亲儿子打死了才二年多,想到此头脑发混,浑身发软......。就在这时,父亲开口问:你今天做了什么?这样罚你服不服,知道错在哪里?我心里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是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回答,两个红红的小眼睛也没了泪水,只有身体在巍巍地擅抖着。可能父亲也知道我确实撑不住了,说着你起来吧,奶奶和母亲听到后,立即过来把我扶了起了,一直扶到板登上,让我把桌子上的山芋丝面粉面吃了。第二天晚上母亲对我:昨天你偷蚕豆那事,你爸对队里人道歉了,说当干部要带好头,不能违法规定,还向队里的保管员交了1角钱,以后再敢做坏事,你爸打死你我也不会救你。放忙假的时候,父亲要求我们兄弟俩学着插秧,次次被队里人吃饺子,我们也不敢违抗,不过队里的同龄人也都这样地做,不管干什么农活父亲都会很凶地要求我们兄弟俩认真地做,从来不会照顾我们,只有在挑担子的时候,才会让我们和队里同龄人少挑点,说做手法活不要紧,挑担子太重会压坏小孩的身体,尽管这样,有时我鼻子是会出血,不过队里同龄人也会这样,从不大惊小怪。由于父亲的严凶,使我们兄弟胆子都比较小,所以也一直没能干大事,一直也没干坏事,就这样老老实实,本本份份地做人。
爷爷奶奶去世后,我们兄妹也都各自成了家。我成家后在城郊建房安了家,生活过得还有些如意,父亲种的菜经常叫我去拿,我不去拿他会骑着小旧三轮车送给我。分田到户后,大队里要父亲当联队会计,父亲拒绝了,所以什么官也没有了,可村里人依然还是对他很尊敬。
直到2006年,我们自然村规划拆迁了,但没有新闻上说得拆迁可发大财,生活水平仍然似同过去,只是土地可以换社保,农村人不用种地了,刚开始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不习惯,只有年青人对拆迁不干农活感到兴奋而快乐,还有那些阵旧房子的人感到合算,所以也产生了一些钉点户。也是从这个时候我开始报复了我的父亲,他在我面前也不敢再凶了。
我是怎么报复的呢?父母亲住了安置房,自然非常高兴,开始上下电梯不太熟悉怎么开,有时还会走错单元,上了楼后才知道,再剩电梯下楼找回自己的家,两个人不敢分开外出,只能同出同进,时常自己也觉得好笑。父亲是个比较顽固而有胆小的人,住了安置房,还念念不忘村里的那一小块没被征的地,骑着个旧三轮车偷鸡摸狗的去种些庄稼,哥哥妹妹叫他不去种担心路上不安全但他不肯,还说他们忘本是懒汉子,还说土地荒在那是犯罪,庄稼不长杂草就会去长,非去种不可,还说他种的菜比买的菜新鲜有好吃。有一天,中午我接了个陌生电话,吓得我不轻,我急忙赶到了现场,父母骑的小旧三轮车和人家亲密接触了一下,还好都是脚踏的,表面看伤的不重,手和脸却破了点,还见红了,我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手忙脚乱做了许多该做的检查,最后医生告诉我,基本没什么问题,但需要住院观察,在这个时候父亲还竟然不愿意,说会花很多钱,从小到大从来没上过医院,住这不舒服不习惯难受。这是我报复他的第一次,非不听他的,让他住了下来,六天后医生说康复了可以出院。回家后,哥哥妹妹还被他骂了一顿,怪他们以前说的臭话,我没有说什么,他反而说我好。有过了几天,父亲问那三轮车,我告诉他被交警拖去没收了,他要我想办法拿回来,田里那菜还等他去管理呢,这是我报复他的第二次,明确告诉他车不去拿,也不给买新的,田也不能去种,他毕竟老了,斗不过我了,只能顺着我了。在乡下的时候,他们洗澡是在土灶台边,砌一大浴锅,用柴火烧着洗,不用花钱,在安置房里不一样了,动什么都得用钱,他自己洗澡时用一点点水,还不准我母亲多用水,为了这事两人会争吵,哥哥妹妹说说他,还会说他们三人一伙想欺负他,妹妹告诉我这事,我去了不好直接凶他,毕竟年纪大了,还得给点面子老父亲,这是让父母亲过来找他们聊聊天,聊得开心的时候,我先对我母亲说,天开始冷了,以后不要晚上洗澡,改为下午洗,这样天气暖和,还能省点燃气费,洗澡时要多放些热水,要不感冒了,去下医院不合算,我问父亲是不是这个道理,父亲这个时候也是连连点头,这算是第三个报复他了。父亲虽然对我母亲凶了点,但对我母亲生活上还是非常照顾的,这一点我们兄妹三个都知道。就这样父亲一直被我报复着,他敢对母亲哥妹凶,但一直不敢和我凶,反而有时会讨好我,现在我也不以为然,都是一家人嘛,错与对、谁怕谁、好与坏,从来不计,家和万事兴!
父亲告诉我他之所以会吸烟,是因为我爷爷会吸烟,而且烟隐很重,为了能多拿烟票给他爸,(当时社会用什么都要票)自己在别人面前吸一支,多得一份烟票,不知不觉自己就吸上了,想改也不能了。我的父亲母亲,是两个善良的人,正直而勤劳的人,不善花言巧语而有朴实的人,知足感恩的人,但愿他们永远健康长寿!
原地址:https://www.chinesefood8.com/44933.html版权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本文系作者授权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