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中华 编辑|淑为 图片|均来自网络
从古至今,汉民族都非常重视自己的姓名,从其所取的姓名中不仅可以看出对姓氏的崇拜,还可以看出对名字的敬仰。因为一个人的名字不仅是自己的特称,甚至透过名字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格品行和荣辱成败,所以人们历来都将取名字视为重要之事,同时名字传承着民族文化,印着时代烙印。老子在他的《道德经》中的第一章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 意思是说: 可以用言语描述的道,就不是恒久不变的道;可以叫得出的名,就不是恒久不变的名。有了空间,才开始呈现出天地;有了根源,才开始孕育万物。
像给孩子起名,以前没有文化的老百姓,由于没有能力为孩子取一雅致的名字,就取身边的物与事的名字作以代表,像粪叉、箩头、狗屎、难闻的名字比比皆是。甚至还有孩子刚生下时,去街道上撞名字的,碰到第一个人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的名字,以至于成为孩子一辈子的称谓。农村人说这样取的名字孩子最容易养大,但大都在长大的将来没有什么大的发展与名气。若有个别人走上社会后偶尔有所出息的话,绝对将那个不雅的名字立马改得时髦一些。这不正应了老子的“名可名非常名”的人生道理吗?
然而,名还有名声与名利之分,可见名与利是不可分割的社会现象。名又有好名与坏名之分,好的名声能出名,坏的名声也能出名。最近邀几个朋友去天津的某个景点,想去排遣一下心中的抑郁,在去景点的途中就无意中谈到有名与无名。
我说我们去的景点好像是没听说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无名。朋友说我们既然去开心就应该去有名的地方,只有上层次的有品味的景点,才能显出人的品味来。在车的颠簸中,我打断了他的话,陈述了名与品味的关系。
我们今天常说的某某人叫什么名字,其:“名字”一词,在古代包括姓、名、字三个部分,三者各有各的性能和作用,这三个是各自独立而又相互依存。古人除有名、字外,又多取号以代替名字。早期有号的人多是那些圣贤雅士,如李白号青莲居士、杜甫号少陵野老、白居易号香山居士,等等,这也映衬了他们的德行与才能。这些人在历史上出了名,他们却没有获得多大的利,甚至有的还因其名声而惹人妒嫉,以至于被流放,受尽折磨。
他们的名却被后人利用,获得了鸿利。像李白斟酒诗篇篇,给酒商们做了免费的广告。一些名人的故居也被保护重修,然后将其隔离起来,收取门票费,成为一项不菲的收入。就是那些历史上查无根据的演义野史地名,也被争来争去,都想据为己有。像《水浒传》中的野猪林、十字坡、景阳冈等,据说都已修为名胜古迹。至于那里面有没有一点名胜遗留,且没有任何人给予具体的解说与考证。反正你修我也修,你说这里是名人的老家,我说那里是名人的旧居,来者都是客,不会知道是真是假,赚钱才是硬道理。
名可以换取财富,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封建社会的文人,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考取功名。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旦功成名就,便就飞黄腾达,财源滚滚。同时有了名也就有了号召力,有了组织力,甚至可以掲竿而起夺取一座江山。
社会的竞争在如今更为激烈,为名的竞争更是不择手段。一个演员为了出名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甚至可以反复炒作自身的丑闻,以博取粉丝的关注,粉丝多了,也就出名了,一切出场费用也相应倍增,一夜间由一个穷光蛋一跃成为亿万富翁。为了出名可以当时代的潘金莲,可以力排众议为潘金莲立贞节牌坊,不管能否带来利,总也刷一个存在感。这种存在感既便是臭名昭著,也不枉来这个世界上走一回,似乎享受一番成名后的潇洒感。
那么,名、利、身这三者相比,哪一个更为重要呢?对此,历来有两种不同的人生价值取向: 一是世俗之人的“物重于身”,即认为三者之中,名与利重于生命。持这种人生观的人,往往为了获取财利、权势而不顾伤害或牺牲自己的生命,把财利、权势置于人的生命之上。他们每时每刻都在“争名于朝 (官场),争利于市(市场)”,自古至今,在社会上造成了多少“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的悲剧,整个社会到处都充满着恐惧和忧愁,哪里还有什么潇洒感可言!
我的一番先秦末期的诸子百家理论,反把朋友弄得不知所以然,他说他更为抑郁不解。车子正好停在景点门口,我下车说进里边看能否寻找到答案?
说是景点的大门,其实并没有门的存在,那不过是一块未经雕琢的毛石,上写草书“临潮湖”。石的背面寥寥数语的介绍中,只说望海山、临潮湖始建于二零零一年,山有五座,以及山的高度,仅此而已,再无别的介绍,看来此景点确无名气可言。进门无任何阻拦,也不收门票,游人随意出入。我们巡湖边马路,想再寻一些对山与湖的历史介绍,却再无任何字迹。直到走过湖的栈桥,只见湖光山色,也没有一个字提到湖与山的来历。朋友说这山可能是湖中泥土的掘积而成,因为那山从下到上全部是土,既便有数块石岩,那也是从它山移位到此,将其立于山巅。然而,这无非是猜测,那山并未有一字提到这些。
此时我脑子里反而出现一行字,“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无字又无名的湖与山,说不定还真有仙气的萦绕。上山的路不过是一条在乱毛石上踩踏出的小径,并无任何修缮。“其实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鲁迅先生的这句名言,很自然的在这里被我脱口而出。
上山遇见的第一个景点,是一块弯曲成拱桥般的乱毛石,不知道是自然形成的或是人工造作的,那石上没有介绍,也没有命名。我们自然不知它的来处,只有一条小溪从它的拱洞下潺潺流去,权且叫它“小桥流水人家”吧,这只是我在内心给它的定位。
沿小溪溯流而上,直至山巅,现一水池。水池的四周松柏苍翠,怪石嶙峋,碧水如镜,形若怀中抱月。想必是山上的唯一水源,但不知水从何来,只有那溪水的潺潺汩汩,依然没有名与形成的记录。池的旁边有一小亭,亭与几块尖峭挺拔的怪石并立,石也无名亭也无名,仿佛是一张远古无人涉足过的无字壁画,静静的超然世外。
站在怪石的上边,游人说这便是山的极顶。向东看,有一片蓝色静止的云隐隐可见,朋友说那不是云,是海。我忽然悟出进门时那块毛石上的题名“望海山”的意境来,这不正是无名中的有名吗?山不在高,它却能望见海的全貌,在这个世道上,有几座山能体会到海的博大呢?“临潮湖”,水虽没有多大的名气,但还有比“临潮湖”的水能尽情的享受海潮的激情澎湃吗?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如果一个人一心行善,尤其是发自本心地行善积德,以才取名,以德正名,如海一般的豁达胸襟;而不是借行善博取名声,不是借积德追求最大化的个人影响力,从而变相的与名利挂钩;那么,名只不过是一个人或物的代号而已。
作者简介:黄中华,渮泽市作协会员。早年曾用笔名沙柳写些纯文学,工作于东明教育行业。平时写点东西,长短篇均有涉及,但很少拿出来,大都自娱自乐。在我国文学处于高潮时,那时也相当的有点野心。但当我国从计划经济彻底完成社会经济的过渡之后,于是封笔多年,静思多年,以至于把书房名曰静思斋。自我静思多年,也未能悟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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