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上海,千年泗泾”,位于上海松江东北部的泗泾是一个行河而船、跨河而桥、依河而街、因河而镇的千年古镇。在这里,安方塔,骑楼街,石板水桥,枕河人家勾画出了泗泾古镇的轮廓。编著有《南村辍耕录》的元代大儒陶宗仪、复旦大学创始人马相伯、民国时期报业巨子史量才等与之相关的名人遗迹串联起了这座古镇深厚的人文底蕴。
历经社会的变迁,这座延续千年的古镇相当长时期内曾一度沉寂,旧宅破败,但近年来,随着上海市历史风貌区的保护与改建,千年古镇泗泾经过修缮改造,一些古老宅院再次焕发了生机,再现了活力:“三宅又一生”等成为上海以及江南地区建筑遗产保护的一个范例;报业巨子史量才故居也于近日修缮完成。“古镇是文化之根,修缮只是第一步,古镇的活化更是一篇大文章,通过持续引入有着真正特色的人文、媒体与艺术项目,做到‘文化活力古镇,静雅魅力水乡’。”泗泾镇相关负责人说。
澎湃新闻()推出的“留住古镇”栏目前不久走进仍在修复中的这一古朴古镇。
泗泾古镇旧影,住宅多按前街后河布局
临水而居,没有旅游性古镇的喧嚣,极少浓浓商业味的商铺,走进泗泾古镇,初看似乎仍有点杂乱,因为不少地方仍在修复,然而,修复好的宅子却是满目古韵,春日的阳光洒在河边,映着河边的柳丝、古松与不远处的安方塔,清新,古朴而沉静。
2021年3月,泗泾古镇入口 澎湃新闻记者 李梅 图
曾孕育了元代大儒陶宗仪、民国时期复旦大学创始人马相伯、报界巨擘史量才等名人的泗泾古镇,在历史曾经有着“百业辐辏,户口繁盛,街巷纵横,桥梁相望”的盛况。由于历史的原因,虽然不少建筑早已衰败,但这里仍拥有54处保护建筑、80多处具有保留价值大宅院。2013年初,经国家六部委评审认定,泗泾下塘村被列入全国第一批646个具有重要保护价值的村落之一。进入2017年,在松江区委区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泗泾古建筑的文保工作得到了进一步推进,位于古镇入口的程宅、管宅、孙士林宅三座建于明清时期的古宅先后完成了动迁、修缮和业态导入等工作。泗泾古镇老街新修复完成更新的老宅,也被命名为“三宅又一生”,事实上,他们成为了泗泾古镇历史建筑更新再利用的“样板间”。
“三宅又一生”外景(局部)
“南村”、“映雪”见证的千年人文
澎湃新闻记者最先来到的是“南村映雪”,这是由清末民初的一栋老宅——管氏宅修缮改建而成的书店。“南村映雪”的名字也自有其来历:“南村”取自元代隐居于泗泾的大学者陶宗仪“南村草堂”,“映雪”则取自元代泗泾藏书家孙道明书斋“映雪斋”。
先说“南村草堂”,这在中国文化史与绘画史上是一个突出的存在。元末明初,一代学者陶宗仪为躲避战乱,携家来到松江泗泾之南,在此构筑“南村草堂”。他拒受元朝俸禄,隐居乡间,著力于教授学生和著书立说。成语“积叶成书”讲述的就是陶宗仪的故事,陶宗仪隐居泗泾,耕作之余,随手札记。元至正末,由其门生整理,得精萃五百八十余条,汇编成《南村辍耕录》,此外还有《南村诗集》(4卷)《说郛》(100卷)等,受到当时及后代文人的推重,被誉之为“立身之洁,终始弗渝,真天下节义之士也。”
陶宗仪与当时江南地区的书画名家,包括“元四家”的黄公望、倪瓒、王蒙、吴镇,以及松江地区的曹知白、杨维桢、孙道明等文人都有交往。据画史记载,黄公望、王蒙、倪瓒、吴镇、曹知白等人,都先后为陶宗仪的“南村草堂”绘图题诗,以此赞咏他的人品和情操。
在《退庵金石书画践》中,记载有王蒙所绘未署创作年月“皆同时为陶九成作”的《南村真逸图卷》与《南村草堂图》二图。王蒙与陶宗仪有亲戚之谊,陶宗仪之妻费氏与王蒙为姨表兄妹。王蒙“每过南村,动辄流连数日月。”在客居“南村”之时,王蒙为陶宗仪创作的《南村真逸图卷》上有题:“兴酣落笔,写为此图。浓郁深至,又能一扫丹青故习,非《听雨楼》、《琴鹤轩》诸名迹所能仿佛。”
遗憾的是,这些元代“南村草堂”画作今大多已不存,目前可见的是香港私人的一件署款王蒙的“南村草堂图”。此外,现藏于上海博物馆,由陶宗仪的从学弟子、明代画家杜琼据先师自撰《南村别墅十景咏》所绘的《南村别墅十景图册》,依稀可见南村先生在泗泾躬耕自拾,引觞独酌,咏诗作歌,淡然自乐的生活情状。
杜琼 《南村别墅十景图册》之一 上海博物馆藏
杜琼 《南村别墅十景图册》之一 上海博物馆藏
杜琼 《南村别墅十景图册》之一 上海博物馆藏
明永乐十五年(1417年)左右,享年八十多岁的陶宗仪离世。而在这一时期,泗泾已成为了松江东北部的一个粮食集散地,一个繁华的水乡集镇。清乾隆年间,泗泾设粮署,为松江四大仓储之一,此后,以米市著称的泗泾古镇一直是松江东北部的经济、文化中心。
可以说,陶宗仪居所的“南村”二字,不仅见证了泗泾建镇之初的山林水秀,也书写了古镇繁华之始的历史人文。
时过境迁,站在古镇的桥上,尽管陶宗仪《南村别墅十景咏》中的“远眺佘山,湖光山色”,因泗泾西部高楼迭起,再难遇见。穿过古镇牌楼,尽管曾经舳舻千里的泗泾古镇,也在历史的洪流中被萧条的街区景象所取代。但传承千年的泗泾文脉却一直流淌在泗泾人的骨子里,“南村映雪”中的“南村”二字即是明证。
南村映雪外部 澎湃新闻记者 李梅 图
南村映雪内部
与一般网红打卡书店不同的是,“南村映雪”的古砖旧瓦,木构建筑,在修复中都尽显古韵古朴,自然而不刻意。沿街而立外墙上斑驳的旧影,兀自伫立在大门一旁的电线杆,三三两两停靠在门口的交通工具,貌似这只是一处对外公开的藏书人家。推开半虚掩的红褐色木门,走下两级石阶,即进入一栋三进院落的老宅。在书香的萦绕下,记者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径直走到第三进与第二进之间的中庭,穿过以白色鹅卵石和不知名植物打造的枯景山水,再依次走过第二进的咖啡屋、第一进的大门,站在杨柳依依、水波不兴的烟雨长廊上,感觉一路什么都没来得及体验,却又仿佛走过了一个春秋。而在回到书店的路上,不经意看到周边墙壁挂着的写有“保留”二字的木牌,才回想起来此之前,在相关资料上翻阅到的一张张老宅修缮前的老照片。
泗泾旧貌
泗泾旧貌
匠心精工的“三宅又一生”
与“南村映雪”毗邻的是古宅程氏宅和孙士林宅,合称为“泗泾三宅”。因靠近水路交通,泗泾三宅多为当时商人所建,并在沿河岸形成一条数百米的骑楼街。这条骑楼街在清代时期是松江重要的大米交易场所,也是上海现存最长的沿河楼廊。
“泗泾古镇名字的含义在于‘四水交汇之处’,三宅的场所精神蕴含在宅子与水的关系中。我们在修缮中重点关注南侧老泗泾下塘内街与沿河景观的关系,恢复原有的内市街,重现百年前下塘200米内街的盛景,使得原本被遮蔽的滨水空间重新疏通,建筑沿河立面重新呈现出临水骑楼街的特色风貌,彰显出这一上海郊区为数不多的传统江南建筑风格的骑楼的建筑价值。修缮后的三宅,让人可以想象当年泗泾古镇水路交通繁忙的场景,以及前店后铺院落式布局的巧妙之处。”负责三宅修缮设计的上海交通大学建筑文化遗产保护国际研究中心介绍。
事实上,历经岁月变迁,原先的“泗泾三宅”的破损程度严重:屋顶漏水,维护结构残损,部分木梁架有火烧痕迹,瓦片和窗户残缺不全;沿河商业街功能完全丧失,违章搭建破坏整个沿河空间,原本贯通的骑楼街长廊被加建建筑截断。
泗泾古镇的骑楼街长廊被加建建筑截断
2017年6月,泗泾古镇首批启动修缮的文物保护点——泗泾三宅的文保修缮工作启动。
“当时‘泗泾三宅’文保修缮工作启动的时候,其实从我们的角度来讲都不是专业出身,不是学文物,也不是学建筑的,但怎么把这个房子修好,我们就找专家,专家给了我们三条建议:原式样、原材料、原工艺。”泗泾古镇保护与更新利用管委会办公室主任罗敏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说,“在修缮中,既要让文物建筑保持原来的风貌,又要适应当下人的生活,这是最大的难点。我们在修缮过程中尽量做到原来我们能用的东西,一定给他保留下来。窗户、门等不能再使用的,或者没有的,我们就按照原来的式样来做的。在修缮好的老宅中,可以看到很多墙上都挂了一个木牌,写着‘保留’两个字,说明这堵墙是原来的老墙。”
修缮完成的泗泾古镇骑楼街长廊
三宅改造前(左)与改造后(右)对比 图片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建筑文化遗产保护国际研究中心
三宅内所有的花格都用榫卯拼接,未用一根钉子,所有木柱墩接、地砖、屋面小青瓦铺设都是古法操作,油漆采用明火碳烧法,以延续明清老宅木质结构的风骨。为了让重修的文物保护建筑保留老味道,泗泾古镇还专门从浙江请来了一位有着深厚木艺传承的老木匠团队在这里,从传承数百年的古老木工技法“校蔑”,到木刻雕花,老木匠的活儿让人惊叹不已。其中的木雕,以纯手工制作,一干就是大半年。此前有人问:“这活交给机器完成不是快得多吗?”他回答说:“机器雕出来的花饰千篇一律。人的心情每天都不同,即兴雕出的作品情感也不同,更有生命力。”
据设计方介绍,在修复中,他们还通过理清建筑的年代和质量,对传统木结构建筑予以保留,对八九十年代搭建的质量较差的房屋进行拆除,在拆除出来的空间设计新的建筑,在保持可识别性的同时,风貌上和历史建筑保持协调。
目前,三宅中管氏宅成为新华书店的实体店——“南村映雪”,孙士林宅变身为上海交大建筑遗产保护教学实践基地,依托其科研背景设立传统木构实验室,开展研究课题,成为地方的历史建筑木构件检测、修复的基地。孙宅还创立了文创品牌“创物工房”,将木构实验室的研究课题与展览转化为一些大家喜闻乐见的文创产品,如古建筑斗拱积木、木构件日历与笔记本等。
孙士林宅内的展出的牌匾
孙士林宅内的历史建筑木构展件
泗泾镇相关负责人在考察修缮好的古宅
程氏宅在修复后则成为一间茶馆,兼有雅集、艺术中心的功能。
2018年,三宅改造陆续完工,2019年获得长三角文化空间“最佳文化空间案例奖”,2020年10月荣获“上海市优秀工程勘察设计奖”传统建筑设计项目一等奖,而且是惟一的一等奖。
“三宅又一生”已成为了泗泾古镇历史建筑更新再利用的“样板间”,它体现了古建筑保护与文化、文创业态的协调融合,成为上海以及江南地区建筑遗产保护的一个范例,对于亚太范围内的水乡及文化遗产的再生也具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泗泾古镇在文保建筑方面不仅是修缮,更重在活化与利用。“我们觉得文保建筑,不能就把它单纯地修旧如旧就结束了,修的目的是什么?是活化与利用。我们现在发现,很多古建筑,包括之前泗泾古镇也有,修缮好之后就做一些内部参观,我觉得这个有点可惜。文保建筑怎么体现时代性?就是要注入新的内涵和内容。泗泾三宅正是通过导入的这些新业态,才让我们的老建筑焕发了新生,所以我们给它取名为‘三宅又一生’。”松江区泗泾镇党委委员张晔对澎湃新闻说。
“三宅又一生”内部展陈
“‘三宅又一生’打造完成之后,我特别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早上六点多钟,从浦东来了一位老先生。我就问他说‘老先生你觉得我们这三个宅子怎么样?’他说‘挺好的,跟其他古镇不太一样’。我觉得这个不一样就是给了我们很高的评价了。这种不一样实际上就是不浮躁、不闹腾,让人觉得很舒服。”罗敏说,“像其他古镇满大街的特色小吃,泗泾也会有,我们会专门拿出一个宅子做成一个民俗文化馆,到时候泗泾古镇的特色小吃,包括广利粽子、阿六汤圆、豆腐、米糕等都在里面。”
泗泾古镇的食品包装设计
名人故居的修缮与“文化活力古镇”
对于泗泾古镇的保护与修复,张晔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与泗泾相关的历史名人众多,故居也有不少,其实泗泾对名人旧居的修缮起步也不算晚,进入21世纪陆陆续续都在开始,包括当时的民国报业巨子史量才、复旦大学创始人马相伯故居的保护,但限于客观条件,当时只是从保护历史建筑的角度做了一些工作,没有很完整考虑到后续活化利用的一些内容。
马相伯故居位于泗泾镇下塘历史文化风貌区内开江中路354和358号。步入其中,旧宅坐北面南,建于明末清初,现存前厅、后厅,后厅四开间九界,南侧有弓形轩、船篷轩。宅东有穿弄,贯通前后厅。前厅梁架具有显著的时代特征,是研究明、清时期泗泾民居住宅的重要实物资料。从上海档案馆所藏原马相伯故居平面图相对照,今故居的房屋总数已不满原来的四分之一面积。
马相伯(1840-1939)
据松江区相关文献记载,生德堂原系马氏祖上所遗房产。自1882年马相伯的胞兄、深得李鸿章赞识的淮军将领马建勋去世后,其母亲沈氏便将祖上遗留的田地房产均分给了马相伯和其弟(巨著《马氏文通》的作者马建忠)。凡坐落在松江、青浦的地产、房屋,一应分给马相伯继承。马相伯便以此计3000亩田产,于光绪二十八年壬寅(1902年)捐给教会创办“震旦”学院。光绪三十一年乙已(1905年)之春,法国神父背约侵夺教育之权,毁马相伯所亲定的教育章程而不顾,是年秋,马相伯带着患病之身四处奔走,终于觅得吴淞提镇行辕为临时校址,毅然辟建复旦公学(即今复旦大学)。友人纷纷祝贺,有时任娄县七宝乡乡长、马相伯的挚友、书法家张秉彝(字浦泉)挥毫题赠“生德堂”一匾,拥升泗泾故居厅堂之上以示敬贺。“生德”一词典出《荀子·致士》:“生民,以德教生养民也。”意为硕彦大德者以道德知识使生民得到良好的教养而成国之才。
马相伯也曾将故居作为收取租米和储放粮食的仓间,收取地租来维持教育所需的经费。而马相伯逢春秋两季及暇日来泗泾小住时,则兴会泗泾镇上的秦鸿翔、吴学斋、唐文鳌、戴葵臣、戴静卿等社会贤达,以及亲朋父老。他曾“委朱相公于泗宅代理”捐献家产兴学事宜。
马相伯故居修复时
这一见证近现代高等教育的故居2002年11月由泗泾镇人民政府修复后对社会开放,由当时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马衡题写馆名。2011年6月,由泗泾镇人民政府斥资近百万元,按照“修旧如旧,以求其真”的科学修缮原则,再次对马相伯故居进行维修。并于2012年9月18日重新对外开放。目前正在进行的则是三期修缮。
另一重量级的民国名人故居——史量才故居由史量才先生建于1916年,1918年春竣工,以夫人庞明德的名字命名,又名“明德堂”。 1949年5月-8月期间,松江县人民政府所在地设立于此。此后又曾先后作为镇文化站、图书馆等办公地。
史量才
史量才(1880-1934)是近代中国杰出的教育家和报业巨子,知名爱国人士。民国初年,史量才先后创办两所学校——泗泾第一所小学“养正小学堂”和女子蚕桑学校,开我国女子职业教育的先河。1912年,史量才与南通实业家张謇等合伙筹资12万元收购《申报》出任总经理,《申报》敢于抨击时弊,揭露当局的黑暗统治,在民国时期影响巨大,曾是上海乃至中国新闻界最大的报业集团。1934年10月,因胃病复发,史量才前往他在杭州的寓所秋水山庄疗养。11月13日,在由杭州乘汽车返沪途经海宁翁家埠附近时,史量才先生遭军统特务伏击,中弹遇害,时年56岁。
旧时申报馆大楼全貌,史量才主持修建,1918年建成使用 图片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建筑文化遗产保护国际研究中心
1934年11月14日,《申报》以大号字报道了史量才遇害的消息
据当地文史资料记载,史量才七岁时,因其母去世,他由其在泗泾经营史太和堂药店的父亲史春帆带到泗泾始居。年幼时的史量才从泗泾当地塾师戴葵臣读书,至21岁时到杭州蚕学馆求学,以后断断续续居住到其父史春帆去世为止,史量才与泗泾结缘40余年。民国23年(1934年)11月13日,史量才遭国民党特务暗杀后,其夫人庞明德后曾隐居在泗泾故居。史量才在世时,此处曾先后聚集过王纯根、杨非柳、黎烈文、郁达夫、陶行知、曹聚仁等一大批社会名流,在这里忧国忧民畅谈国事。
泗泾镇人民政府曾分别于2006年与2011年先后两次斥资对故居进行保护修缮。
史量才故居由一处古色古香的中式院落和一幢砖木结构的小楼组成,东邻薄氏宅、蔡氏宅,西近文化路26号民居,共三进,四周围墙将其围住形成花园式住宅。 据修缮方介绍,中式院落共计两进。第一进为前厅,外立面为传统槅扇门窗。第二进为传统一正两厢式布局,入口处有仪门一座,院落内庭院为传统槅扇门窗样式,外立面墙体为传统纸筋灰做法。一、二进均为小青瓦双坡屋面,屋脊为传统哺鸡脊做法。室内木材面层原为桐油做法,后期更改为红色木油漆。 第三进砖木结构小楼面层为纸筋灰,结构形式偏近现代,早期功能上作为饭厅、浴室等使用。
二进建筑立面
史量才故居初建时还有小森林、游泳池等设施,现已不复存在。
作为史量才先生生前的居所,这一故居见证了史量才先生的生命历程,对研究史量才先生的史实有很大的作用,并承担着当地文化传承的使命,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和社会价值。 自2011年修缮以来,故居建筑局部又出现了屋面渗漏、墙面风化、油饰剥落、木门局部损坏等影响文物建筑使用及其外观风貌的问题。
2020年,受泗泾镇委托,上海交通大学建筑文化遗产保护国际研究中心对史量才故居进行了修缮设计,目前主要的修缮工作已经完成。此次修缮包括主入口处的牌坊和照壁、一进建筑、庭院及两个小天井、二进建筑及庭院、第三进建筑及庭院。
二进建筑剖面图及对应建筑部位
“在修缮过程中,修缮者在与建筑纹理的触碰中感受着史量才过往生活的点点滴滴,以匠心修复,延长建筑的生命,有很多地方都体现了匠心之处、用心之处。”据上海交通大学建筑文化遗产保护国际研究中心介绍,“这次设计也修正了2011年修缮时的不足,门窗油饰恢复了传统做法,修补后门窗直接做两道桐油,将建筑原立面色彩展示出来,充分体现出建筑的艺术价值。墙面修缮也是此番修缮的一大工程。 装饰细节修缮中,比如琉璃窗的修缮,则是寻找对应的花色琉璃片进行精心修复,即使原窗的海棠纹正斜不一,难以模仿,修复后,游客在观赏时也难以分辨新旧。比如驻守在屋脊上方的两只石狮,在风雨的侵蚀下,由棱角分明到柔和圆润,在修缮时为它们刷上一点憎水剂,以减慢其风化的速度。”
修缮后木门
据介绍,由于史量才与《申报》的渊源,泗泾镇将与上海报业集团就史量才故居的提升改造与展览陈列进行合作,用展览陈列讲好史量才与《申报》的故事,讲好上海海派文化发展的故事。泗泾古镇以史量才故居为中心,目前也正在规划打造上海报魂精神的寻根地、上海媒体人进行新闻观学习的实践基地,让史量才故居成为媒体人寻找初心之地,展现上海报业新闻相关历史,包括对当下报业的转型与重要新型媒体品牌的呈现展示,也在泗泾古镇的规划之中。
史量才故居
“上海的报业与新媒体在国内是有着领先之列的,而泗泾由于《申报》的原因,有着浓厚的媒体基因与历史渊源,这在全国的古镇中是独一无二的。”张晔介绍,前不久松江区泗泾镇党代会提出了“科创绿洲,活力古镇,宜居新城”的目标,古镇是文化之根,修缮只是第一步,古镇的活化更是一篇大文章。结合名人故居与《申报》渊源,注重呈现中国新闻媒体的历史与当下活力,通过继续引入有着真正特色的人文与艺术项目,做到“文化活力古镇,静雅魅力水乡”。
即将离开泗泾时,登上三宅附近的安方塔,眺望水乡古镇的黄昏,时间似乎有些慢了,眼前的一切清新而悠远,泗泾流传千年的隐逸、魅力、活力与人文,一瞬间无比真实,似乎触手可及。
(本文部分图片据泗泾镇及上海交大建筑遗产保护中心,部分内容参考泗泾文史资料及设计修缮方。)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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