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啼笑皆非的人名很多,
小时候村里有一个眉毛胡子都已花白的老汉名字却叫二女,他的弟弟叫三女。我们都叫他二女爷,三女爷,挺别扭的。我也请教过他们还有别的名字没有?他们说没有。后来奶奶给我解开了其中奥妙,二女爷老弟兄四人,当他哥出生以后,父母想着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最好,为了再生个女儿,父母在第二个孩子还在腹中的时候就起下了二女这个名字,但生下来以后还是个男的,但仍然叫二女。接着他们又希望第三个是女的,又叫三女,结果仍然是个男的。父母没有希望了,第四个孩子也没有叫四女。遗憾的是父母一生再没有生下女儿。
邻近五六里远的村子里有着一个同龄人,记得上小学的时候,他在我下级。因为不是一个年级,一个班,我并没有在意他叫什么?多年以后我们在山里相遇,那时候我们都在给生产队割蒿沤肥,很长时间住在一起,我才问起了他的名字,他说出了让我惊讶的名字。他竟然叫‘狼头’。我又问他还有别的名字没有,他说没有,上学还是这样写的,叫的。我问他为啥父母就给起这个名?他回答说他跟奶奶在一起生活。都老大不小了,我问他定亲了,成婚了没有?他回答没有。我无法再说什么,是因为名字影响了他的生活,还是他本来就凄苦多舛。因为我们都是束缚在土地上默默无为的人,后来长时间再没见过,抑或是见了没多在意,他后来的生活我再无了解。在回答这个答题时,才蓦地想起了他,一丝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大概他也七十多岁了,但愿他健朗长寿。在这里写一句祝福的话语:狼做图腾人长寿,头戴华冠福永年。
起名是一件很难的事,在文化匮乏的农村,起名很随便,叫一些奇异的名字并不奇怪。过去农村婴幼儿夭折的很多,也为了孩子成活成长,给孩子叫拴牢,拴柱一些的,还有人根据孩子的出生年庚叫的,甲午,甲寅,庚午,辛卯等。还有一些抱养的孩子就叫进财,进学,来喜,来春一类的,但也不全是这样的。现在好多了,在医院生个孩子,出院就要写名字,一旦写上去终生不能更改。花几个钱到医院门口有专门起名的,名字也规范了。
我在这里讲一个有关起名的笑话。
村子里有一姓汪的人家,因为没有文化生了儿子,生下来就叫某娃,后来要入幼儿园,父母绞尽了脑汁要给儿子起个名了。怎奈儿子老实,你起名他不一定能记住。父亲见院里有个小狗,脚一踢,小狗汪汪地叫,父亲大喜过望,孩子就叫狗儿。狗字有两重意思,一是叫狗儿好记姓,二是好记属相,因为狗儿属狗,这样叫汪狗儿很有创意,再合适不过了。因为狗儿老实,父母怕将来说不下媳妇,几岁时父母便操心着。恰巧那年黄河下游遭水灾,村里来了一对夫妇拖带着几个孩子沿门讨饭。狗儿的父母就收养了这对讨饭夫妇的一个女儿,给狗儿做童养媳养着。为了不让这个孩子想父母,就给起了个新名也姓汪,叫巧儿。
狗儿和巧儿到了巧儿三十二岁他们才生了个女儿。生孩子那天正巧下着濛濛雨,他们就给女儿叫濛濛雨。孩子长大了,汪巧儿带着女儿去幼儿园报名。有个阿姨接着她母子,阿姨问孩子多大了。巧儿有点恼,你们都是文化人,还问我孩子多大了,就这么大,在个人面前站着哩,还问我孩子多大了?阿姨说我是问孩子几岁了?巧儿说,这我可记不清了,孩子过一个生日,我在床头墙上画一个黑杠,谁知她长大淘气了,见我画她也不住地画,就在刚才我们来时我一数就有八十多杠,你说我孩子能有八十多岁?阿姨哭笑不得。阿姨又说孩子姓什么?巧儿说她爸姓狗,我姓巧,你说孩子该姓什么?阿姨说那是你们的名,不是姓。巧儿灵机一动一声汪汪的狗叫,想起来了,孩子姓汪叫濛濛雨。阿姨见说不清就问濛雨生于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的?巧儿说那一年我记不清了,月日我还能记得,是15月,32日。阿姨说一年最多十二个月,一月最多三十一天你怎么有15月,32日?巧儿说孩子整天唱十五的月亮,我当她生于十五月。噢!想起来了,我生她时三十二岁。
阿姨说究竟是那一天?巧儿说我记得很准,是那个濛濛雨天。阿姨又问濛濛雨又是那一天?巧儿说这还用问,就是我生濛濛雨的那天。阿姨说你再想想,巧儿走上去就挠阿姨的头。阿姨说你怎么挠我的头?巧儿说我听人说遇着想不起的挠头事,挠挠头就想起来了。阿姨说好大姐那只是能挠自已的头,不能挠别人的头。
巧儿说那年夏天夜里我被蚊子咬了腿上很发痒,我就挠呀挠的,总还在痒,后来把丈夫狗儿给挠醒了,竟把他腿挠烂了,出血了。经你这么一说才知又挠错了腿。
良久,巧儿感慨地说今天遇着了这化人,总算开了窍,为人处事不要挠错腿,更不要挠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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