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谁?
南方三月的天气,四处望去香色盎然。阳光明亮的穿过竹林后一点也不耀眼;凉风习习,竹影迷离,然而一条道路上时时传出各种喧器,呼儿唤女声,小儿哭喊声,推攘扯骂声……不绝于耳,跟这大好春光格格不入。路上不时还有马队呼声而过,扬起阵阵黄沙,烟雾一般笼罩在竹林上方。
人群中有一队马车,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们中男人面沉色默,女人也是紧绷神情。大家都是脚步勿匆,疲惫的赶路。
“王爷,您再坚持一下,前面就到中山县(今珠海市)了。等到南澳就能和陈相汇合了。”一个赶车的半大孩子朝车里说到。
黄败躺在一辆马车中,外面的嚣他充耳不闻。三天了,眼的的事情还是如梦如幻,让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是庄周还是蝴蝶?他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自己反反复复在高楼大厦和颠沛流离之间徘徊。一个记忆告诉他:他原是一记者;在一次跟踪盗墓团伙的行动中,他为了保护文物和盗墓团伙搏斗。却最终被歹徒打昏困在古墓中,被几个铜钱硌醒来后,他用微弱的信号报了警就再次昏了过去。另一个记忆告诉他,自己是一名朱门公子,但现在他们是在逃亡,蒙古张弘范、李恒大军在崖山大败宋军,最后宋军太傅张世杰命各船砍断铁索突围,自己在部将许达甫黄侍臣的保护下也突出重围。但丞相陆秀夫怕皇帝被辱,背负八岁的小皇帝赵昺跳海赴难,十万军民相继滔海殉难。十余万具尸体浮海,场面极其悲壮。大宋好像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剩余的大宋的子民纷纷逃难,很多士大夫感念三百多年朝廷养士恩情,怀念那个开放,自由,繁华的时代也后继纷纷赴难。现在最可怕的是大宋的领导班子在崖山海战中全部丢失,剩下的人基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剩下的不屈服的军民只能逃难流离。他们一行人出了崖山就弃船登陆逃避张弘范水军的追捕,杀出重围的十几条船由许达甫的外甥柯贤带领吸引敌军。刚进入中山县就被盗匪袭扰,虽然队伍中男子兵卒之人不少,可杀退盗匪还是付出了点代价。他就是付出代价的那个,一支流矢自眉角划到鬓角,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当时他就昏了过去。“对了,我到底是谁?我姓什么,叫什么?”他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幼小瘦弱,啊!这明明就是未成年人的手,最多十二三岁左右。
“我是谁,难道是自己是穿越了,试试不能再穿回去。”他唯一想到的是自己原来是被几个铜钱硌醒的。而现在的脖子上也戴着三个铜钱;“宋元通宝”,这是宋太祖赵匡胤在位时铸造的钱币。难道我穿越就是它的原因,那我应该到北宋初年啊,怎么是现在,张弘范马上就要宣布大宋灭亡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的穿越先生手着三个铜钱,心中各种祈祷,口中把诸天神佛请了一个遍,甚至连“嘛咪嘛咪哄”这类的词语都出现了。还时不时的用头去撞击车壁,希望能再次比现奇迹让自己回去。宁做天朝狗,不做这乱世人。可奇迹最后还是没有出现。
但是这些都被车外面的半大孩子听见了,“王爷醒了,王爷发魔怔了,王爷醒了,王爷发魔怔了。”
过了不多久车外面集了老老少少的人,黄败才不管来的是谁。观在只想的是还能不能回去。哪怕头已经撞的全是红红的大疙瘩也不停止。可能是力弱,也可能是怕撞死了也回不去,黄败居然都没能把自己撞晕,怎么谈穿越回去?
“王爷,你没什么事吧?”许达甫,黄侍臣在旁边殷切的问道。
“哎,这孩子,当时逞什么能,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家现在赶路要紧,没什么大事就忍着点。”一位老人囔道。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一个孩子亲切的跑来问。好像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弟弟。
车外各种音,黄败依旧不理会。
“和儿……和儿你真地醒了?”一个老妇人被人扶着走了过来上了车。黄败发现那是一个大约六十出头地妇人。脸上已布满条条皱纹,皮面显得有些蜡黄。一脸写满了疲量和憔悴,她的两只眼晴又红又肿。但此时她嘴角却挂看丝丝欢喜地笑容。一双枯手颤抖地捧着他地脸蛋。嘴唇微张仿佛要说些什么,却是半晌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黄败被人紧紧拥入怀中。那巨大地力道简直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然后感觉一滴滴眼泪掉在了他的脸上。他忽然静了下来,不再去发癫似的去撞击头部,也不再去问弥陀佛的去胡乱祷告了。他忽然宕机似的安静了下来。是那种怀里的温暖的感觉不禁让他心中一颤。上辈子父亲取名黄败意思是让他顺顺当当永远不败,可是作为社会底层年幼孤苦,生活全靠自己打拼的他渴望这种感觉,这辈子他记得自己母亲是生他难产去世的,他就是在这个怀里长大的。良久,他思到那箍紧地手臂微徵一松。
“都是我不好,让祖母操心了。”
此语一出,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在大家的眼里,他从来不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感情。因一出生母亲就难产死了,大家都怀疑是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而他也有点呆呆的(估计是难产时缺氧吧)。所以家里上下都不喜欢他,后来家族又常年四处奔波流离。这让他出生后没有得到好的抚养,身体孱弱。更让他得不到家里的喜爱。他出生就被冷遇,文武不成。是老祖母一直抚养,用羊奶养大的。外面的赶车的张石头是他唯一的玩伴。石头的父亲张老实是家里的老管家,忠厚本分。
“我们赵家一直都人丁不兴,现在社稷动荡,更要保存好祖宗血脉。过了中山县上船,抓紧和陈相汇合一起赶路才安全。玉蕊在我车上哭晕几次了,现在刚刚睡去,不要担心她,等我们到了船上你们就能相聚了。”老夫人安慰了他一番,勉励了大家。现在还是逃亡时期,继续赶路要紧。
老夫人一走,黄败借机让石头上了车,三套五套不半天功夫把自己的情况摸出来了七七八八。原来自己这一行人是赵氏皇族。只不过是比较远的皇族,祖上是太祖太宗皇帝的三弟,魏王赵匡美。传到现在是祖父是魏王九世孙赵师康,父亲赵希平是闽冲郡王,蒙古攻陷京师后在向南方逃亡的路上几年相继离世。老夫人谢氏,据说和在临安带领皇帝投降蒙古的谢太皇太后是姐妹。自己名叫赵若和,现在是闵冲郡王。二弟赵若德。
“赵若和,赵若和~”自己看来现在应该叫赵若和了。现在崖山海战刚刚结束。这么一算现在应该是自己知道的历史1279年了。马上张弘范就会在崖山铭石刻碑宣告大宋灭亡。而自己现在还在逃亡,逃到哪去呢?出国?现在能去哪?离开这片大陆都是未开化的地方吧。而且蒙古也是有海军的,他记得古还能远征日本,选去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呢。东南亚的某个岛屿不敢保证一定安全,再跑远点又不信证现在的航海技术。
“世间无物抵春愁,合向苍冥一哭休。 数万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黄败此时有感想到清末谭嗣同的一首诗很切合当前的情形。改了一个字念了出来。一边的黄侍臣听到很是诧异。不禁劝解道。“王爷不要太伤感了,陈相已经从占城回来,杨太后还估计也和张大人汇合了,大事还有可图。”说完他找来一个侍卫耳语了几句,侍卫骑马出发了。
“咕……咕“…”赵若和的肚子叫了起来,他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已经空了。既然都来到了现在回不去,那就好好生存吧,反正自己以前也是个苦命人而目还是个迫于生活压力不敢谈对象的光棍。用前世的繁华和孤独换今世的年轻和逃亡也说不上是吃亏,适者生存,所以自己一定要适应。“玉蕊,玉蕊?”“王爷想夫人了吗?”石头问道。赵若和忽然想起这个叫玉蕊的原来是自己的老婆,哦不对,是夫人。自己在崖山已经成婚,娶的是斗洞伍太师的二女儿伍玉蕊。只是时逢战乱聚少离多。赵若和对自己说道。现在让他不太适应的只是属于自己身上多出来的情感。自己一定要打开心扉,接受这个新的身份“石头,有吃的吗?”赵若和问道。
“王爷,我身上有个饮饼,但星老夫人交代过不让你吃冷热生硬的东西,面马上就见到陈相了。王爷还是雨坚持一下吧。”石头回头说到。陈相就是陈宜中,先前去占城求援,恭帝赵罡,少帝赵昺宣他两次都不见回来,现在倒是回来了。“先给找一点吧,我现在饿坏了。再给我点水。”赵若和要求道。石头从怀里出一个炊饼,掰升来一半递给他。赵若和接过来看了下,这个饼的东西就是后世的馒头。只是品相不好,灰灰的。不知道是排杂了别的东西还是因力现在的工艺就是这样。但赵若和可以肯定的是这肯定是无公害绿色食品,端详这一半炊拼许久,他闭上跟精,将炊饼缓缓放入口中,就着石头放在旁边的清水慢慢的嚼了起来。味道并不好,尤其是想到后世川鲁大菜更是难以下咽,正如这暗淡的前路。
可无论如何也要吃饭,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哇擦,咋还出来劫道的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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