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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
最适合此情此景的乐器,应该非埙莫属。当埙被奏乐之人吹响,悠悠的声音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水一般清澈悦耳,却又带着无尽的绵绵情思。
有人说,埙是三生石上的一滴泪。只消埙乐一起,人内心的悲恸就会不自觉地被牵引出来,深情款款,百转千回。
它是我国一门古老的乐器,是传统器乐里的八音之一,小时候背三字经:“匏 [páo] 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这里的“土”指的就是埙,用土烧成,非金非石,却有洞彻云霄的激越之感。
埙也被称作是“立秋之音”,草木金黄,秋风萧索,在秋天听一曲埙乐,肃穆、旷古的氛围格外明显,有商周时代所特有的精神气质。
而在日益繁复和花巧的乐器发展过程中,埙一直独守着一份自然和朴实。
埙曲倾情,追梦一生孔子青年时期游历齐国的时候,偶然间听到埙发出的声音,心中便对埙乐念念不忘,努力地学习埙的演奏技巧,三月不知肉味。
埙是一种让人着迷的乐器,寻着埙的声音,我们总能在内心深处寻找到一份清静与独处。
➊ 图片来源于「手工派」摄
初识埙,是在贾平凹的小说《废都》里。书中讲到一个叫周敏的落魄文人,心情烦闷时常常跑到西京城里的墙根脚吹埙。
其实,贾平凹小说里写的正是他自己的遭际。九二年的一个秋夜,贾平凹在城南的荒野遇到一个吹埙奇人,是西安音乐学院教笛子的老师,叫刘宽忍。
刘宽忍经常在夜里跑到郊外去吹埙,贾平凹深受埙乐的感染,也每天去听。慢慢地他们就成了朋友,还和作家孙见喜一起策划录制了一盘埙乐磁带,也取名《废都》,贾平凹在为这盘磁带作的序《吹土为声》里写道:
“我喜欢埙,它是泥捏的东西,发的是土声,是地气。现代文明产生下的种种新式乐器,可以演奏华丽的东西,但绝没有埙那样蕴涵着的一种魔怪。”人凿七孔有了灵魂,埙凿七孔有了神韵。传说女娲用泥捏人的时候,也捏了这埙。
➊ ➋ 图片来源于「蓝核」摄
贾平凹喜欢埙乐,《废都》中便也处处隐匿着埙乐的影子,似乎这带着土声地气的埙音更宜于废都,宜于身心。
读贾平凹的《废都》,耳边会不自觉地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如泣如诉,缠绵哀婉,像一缕幽魂向游人诉说着千年尘封的历史,而他笔下的古城,便也愈发地苍老起来。
➊ 图片来源于「蓝核」摄
遗世独立,穿越千古的回音凡间红尘,除了佛乐,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乐器比埙更富有禅味了!任你如何地焦虑不安,心浮气躁,一听到埙音,便能够在其独特的音色里获取一种超然和彻悟!
其独一无二的音色——苍凉,古朴,哀婉,深悠,悲凉、萧瑟,擅于表现凄凉、哀伤的情绪。听一段埙曲,可以让所有的喧嚣和浮华,都不约而同地随着这乐声飘向那质朴的远古,如同诉说悠悠往事。
▲ 唐代三彩胡人头像陶埙
相传,埙最初是一种狩猎工具,被称作“石流星”,那时候的人们常常在绳子上系一个石球或者泥球投出去击打猎物。
有的球中间是空的,抡起来的时候风灌进球体里面,发出好听的声音。远古先民们就把石球拿来吹奏,慢慢演变成了埙。
几千年来,埙乐一直作为雅乐流传在文人墨客与王公贵族之间。它像一位清丽女子,柔媚而极具韵致,淡雅脱俗,自然率真,洗尽心中杂念,带给我们的只有纯粹和宁静。
▲ 妇好墓陶埙
直到1984年,在洛杉矶奥运会上,一名中国男子用古埙演奏出古曲《楚歌》,全世界的人都被这个“东方魔笛”的音色荡涤了心灵。
它浑身古朴圆润,小巧玲珑,仅靠身上的几个孔洞就演奏出美妙的音乐。
张艺谋早期的电影《菊豆》也因为大胆采用埙乐作为电影的配乐,多次出现在菊豆悲剧命运发生的片段,让电影的情绪渲染得更加凄凉悲壮,印象深刻。
埙也如同一位高深老人,鹤发童颜,跨越几千年的时空与我们对话,再现我们生命中最本质的东西,让我们在苍凉和温厚的洗礼中,看清真实的自己。
老子曾说:“大音稀声,大象无形”。说到底,埙乐与禅一样,只能够用心去感悟。
在寂静的旷野里,听上一曲埙乐,心,像一块光洁的石子,静静地下沉,下沉,没有挣扎,没有伤感,一任埙乐潮水般漫漶,一任天地回到最初的混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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