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腊月即将来临,然而由于疫情的影响,大家都深居简出,除了在腊月偶尔抽身购置年货添些腊味以外,其热闹气氛是大不如前。以往的腊月可是和过年一样热闹,趁着岁末赶集置货那真是喜气洋洋一片。农村里更是家家户户筹备新年,学生放假,农活忙完,外出的游子也陆续回家。那个年味真是让人流连忘返,不过腊月虽然享春之喜,但有些事也让人们发愁不已。俗语说“人怕腊月生,又怕腊月死”便是其中之一,生死由命不由人,谁也无法左右自己生死的时间,如果碰巧发生在腊月,那对以往的农村而言都是让人极为揪心的事。
任何时期的文化都必然含有其时代背景的特色,俗语也不例外。就当下的生活条件而言,腊月生孩子同样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在以往却不是这样,尤其是古时候的农村,由于生产条件与社会结构的限制,百姓的生活物资并不富裕,尤其是寒冷的冬季,除了一些特别的蔬菜与腌肉、腌菜以外,产妇及婴儿的营养根本难以为继。其次就是古时的农村大多茅屋度日,自身御寒尚且困难,而极度虚弱的妇孺更是雪上加霜。所以在这种环境下产子,母子都将面临更多的困难与危险。其次就是古人认为孩子在这样饥寒交迫的环境中降生往往意味着将来的命运必然风雨坎坷,也就是“不会挑时间”,是“命不好”的表现。
后者的迷信显然源于恶劣的环境对母子影响的一种臆测,孩子的未来是多方因素的综合结果,出生的环境最多也只能算是其中之一。就如春秋五霸的郑庄公,因为胎位不正导致逆产,脚先出,头后出,加上当时落后的产子条件,其母亲的痛苦可想而知。于是便为其取名“寤生”,意为忤逆不孝的人,虽为母亲却对他异常地疏远,认为这样一个生前折磨母亲的人将来也没什么出息,后来的故事却截然相反,不仅成了春秋一霸,还留下了黄泉认母的佳话。要是武姜生在现代,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腊月又叫“岁末”,是辞旧迎新的重要时段,人们对来年的美好希望在腊月便已生动体现,比如从腊月开始就不能说不吉利的话,逢人见面出口都是吉祥话儿。虽然没到新年,但人人心中喜气洋洋。如果亲人不幸在腊月去世,这对家人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悲痛,即便新年将近也丝毫无法弥补亲人离去的悲伤。本该热闹喜庆的日子里却要办最伤人心的白事,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事。所以古人认为这对家人而言是不好的兆头。
除此之外,新年之际,要亲朋好友从喜庆的家中出来帮忙白事,多少都有些亏欠人情。还有一个更为主要的原因,所谓死者为大,即便是腊月也要尽量做到风光,这是对死者最大的告慰。所以丧事历来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古代百姓历来将年称为“年关”,正是因为有许多难关需要度过,缴租、还债、年货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开支,如果再来丧事,无疑是雪上加霜,要知道古时候的百姓大多贫困,《白毛女》这样的情形并不少见。这一切都赶上年关,对当时的老百姓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欣慰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先烈们用鲜血换来的和平年代,国家的繁荣昌盛让我们再也没有了担惊受怕。无论是腊月生还是腊月死,都有足够的条件与安定的环境去应对,“怕”也就无从说起了。俗语也因此成了我们回顾历史的桥梁,成了我们感受先辈们在艰苦环境中前行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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