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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赤有个“老寿星”,忆苦思甜“话党恩”

“人生七十古来稀”,但是武平是长寿之乡,养生福地,“来武平,我氧你!”不仅是一句宣传口号,更是一句武平人由衷发出的肺腑之言。

目前,全县百岁老人较多,现在,他们都在社区或农村,享受着幸福的晚年生活。家庭和睦,儿女孝顺,其乐融融。

长空高挂千秋月,盛世长歌百岁人。

新春将至,为弘扬中华民族尊老、敬老、爱老、助老的传统美德,营造关爱老年人的良好氛围,按照县委、县政府的有关部门指示精神,我为“寻找百岁老人”蘸饱笔墨,书写他们的百年风雨人生路。

——作者:刘良林题记

常言道:“山中难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

然而,在武平中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叫“兰岗坝”的自然村;在巍巍梁野山下的苍茫气韵孕育中,有一对夫妇像“集天地之精华,采山水之灵气”的并蒂老灵芝,均已活过九十多岁,男的叫刘淦光,过了今年就是九十七,女的叫童阿娥,再长一岁也有九十五。让人羡慕的是,如今二老身体健康,精神䦆烁,耳不聋,眼不花,生话均能自理,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悠哉悠哉生话,闲时哼几句山歌,自得其乐,逍遥快活。自感“神仙也不过如此。”

我与老人亲切交流,老人口中说得最多的是“共产党好,打帮共产党为老百姓着想,共产党是我们的红太阳。”

“百岁老人”刘淦光童阿娥夫妇从历史的尘烟中走来,他们经历了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进步,见证了每一个时代,从战乱、饥饿,到新中国成立,再到实现全面小康,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老人一生虽然没有做过轰轰烈烈的壮举;也没有惊天动地的行为;更没有出生入死的英雄事迹……但他们甘为人梯,脚踏实地,默默无闻地为社会发展奉献了青春,为子女的健康成长贡献了心血,时代不会忘记他们,党和政府也不会忘记他们。

百年岁月沉淀下来的不仅有记忆,还有淳朴的家风与传承,“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从艰苦环境中成长的老人们更懂得的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他们生活中勤俭节约、与人为善、孝老敬亲的精神深刻的影响着几代人。

说来刘淦光是我的堂伯父,其祖父刘长发是上世纪初大名鼎鼎的能人,长发,人如其名,长发其祥,开枝散叶,子孙众多。长发本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谈吐儒雅,拿现在话说,深得当年女粉喜欢。

堂伯父刘淦光于1926年公历11月4日(农历10月30日)出生于蓝江坝,是长发第四子父庭秀长子。因为时代局限,淦光仅上小学二年私塾,在七星礤祠堂“彭城堂”侧七星礤窝里土坯房里由雷壁帐私塾教邬老先生教《三字经》,《百家姓》,《增广贤文》以及《年初一》等启蒙读物,所以刘淦光略通音律,属于当时的“文化人”,这就不难理解他会哼几句山歌了。刘淦光是一个中国标本式的农民,时逢社会动荡不安,内忧外患,尤其是日本鬼子侵略中原,由潮汕登陆打到潮州。潮汕有很多难民自河流而上,或逃或拐卖。也就是在那时堂伯父刘淦光认识了其结发妻童阿娥。

说起同样长寿的童阿娥倒有一番不同寻常的传奇。

潮汕沦陷其间,潮汕人为了逃难,由韩江往上游或逃或被拐卖,武平人民张开双臂接纳了不少难民,演绎了“闽粤一江亲”的传奇,我曾写过一篇《回不去的故乡》分别收入于2018年武平、潮州两处政协主编的《文史资料》中。讲述得就是刘淦光妻子童阿娥的故事。

由于年代久远,记忆模糊。实际上我堂伯母童阿娥有可能不止九十四岁。据她本人回忆,因为家贫,父母早逝,十二三岁的样子被送去佛堂或庙宇当保姆,浆洗衣服。潮汕沦陷后随“逃难大军”流落到中赤,实际上被中赤下营一个叫“李湘辉”的撑排汉带到中赤圩。当时,由于兵荒马乱,“卖儿卖女”的不少。童阿娥实际上是被李湘辉当无主儿童卖与我长发公太。

长发当时属有钱人家,置了不少山地,给几个未娶媳妇的孙子每人一块山,淦光在石头角子,勋光枧坑子门口,锦光荣庚坑。

那天长发见李湘辉领了一个女娃十二三岁模样,长相清秀,只是营养不良,面黄肌瘦,但脸如圆盘,十分可爱。后通过商议以“二升米”“买下童阿娥。”

当时小女孩并没有名字,只依稀记得潮州音叫“当”。“当”在潮汕话中实际叫“陈”,但当时没有考证,为了让孩子“树有根,水有源”遂认了一个中赤大户姓童姓人为“母”,起名:童阿娥。孩子依稀记得自己有一个姐妹叫“雪蓝”,还有一个兄弟,但记忆淡泊,一直念念不忘,寻根未遂,常年念叨:“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可见伯母对家乡的思念深厚。

小女孩带回兰光坝后,长发让自己未婚配的孙子一字排开,让小阿娥自己挑选“老公”(当童养媳),结果阿娥一眼相中了英俊潇洒的少年刘淦光,乐得小年轻当时就唱起几句自编山歌:

正月子飘来是新年,

妹子牵郎花花子嘿。

妹妹长得实在靓哟,

莫嫌弃涯个淦光歌。

这次“选郎配”故事至今传为美谈,伴随着刘淦光伯父的山歌历久弥新。

堂伯父刘淦光,忠厚老实, 有空上山上干活,砍树卖钱。或闲时开山打石,边打石边唱山歌:

石头硬硬打开来,打开石头烧石灰。妹是石灰郎是水,石灰见水心花开。

挑担秧子来莳田,

半路碰到嫩娇莲。

手搬肩头来西转,

宁愿荒掉这砣田。

山歌粗犷且悠扬,吼得林莾中鸟飞兽走,小阿娥在一边红着脸笑,婉如羊角花儿红。

刘淦光一生经历平凡。

1952年一1970年,在家务农,积极投身于农村生产队集体化劳动,带领社员参加农业生产,兴修水圳水坝,修筑乡间道路与农田耕作道路。带队社员参加集体林产副业的劳动,采伐林木支援国家建设所需木材,毛竹等,并为生产队集体创收,作出应有的贡献。

1971--1982年,在家务农,任生产队队长,处处以身作则,带领全村社员积极完成人民公社与村委会每年的种植任务,努力使全村农户解决温保问题,每年带头完成国家下达公粮和购粮任务,支援国家建设与发展。一心为公为集体,劳动观念、集体观念强,曾多次.受到村委会的好评,并多次获劳动积极分子和优秀生产队队长称号。

1983年--积极参与家庭联产责任制的落户工作,在完成自家责任田的劳作同时,热心帮助困难户的劳动,在实施联产承包责任制后,都能带头和动员社员完成国家下达的各项农业税的缴纳任务。

刘淦光是一个“劳动能手”,他干起活来有一股蛮劲,能一人顶俩或顶仨。在集体化生产队,他经常一人挑双份,将二付畚箕接对子,口对口合拢挑粪,或筐叠筐挑谷子。他有一副强健的身体,铁一样的身板。这种像牛一样任劳任怨的孺子牛形象在他六七十岁的时候常见,所以,很多人说他长寿是“锻炼出来的。”

刘淦光一生背朝黄土面朝地,刀耕火种,披荆斩棘,对土地有对母亲般的深情。他平时饮食规律,粗茶淡饭,喜走路运动。

当然,刘淦光与童阿娥的婚姻是旧式包办,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唯有平平常常的唠叨夫妻,夫妻之间也经常嗑嗑拌拌,吵吵闹闹几十年,历经了许多风风雨雨。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后,刘淦光夫妇明显苍老多了。但他始终保持着一种积极乐观心态,说:“人活着就要天天见太阳,开火膛。”

刘淦光在采访中,很少提到自己吃的苦,只是说“那时大家都非常难”或“困难时期”,他一直重复说:“现在的共产党好,新社会好!”采访之余又唱起了山歌:

上条岌子下条窝,涯拗树枝妹垫坐。涯问妹子肯唔肯,唔声唔气肯过多。

或许,这种沉浸于这种有得放矢的吟唱形式,拉长了刘淦光生命的长度,也张扬了他生命的厚度。因此,他才会如此顽强地活着,像梁野山上的“古母石”,风雨如磐,屹立不倒。

我也应和了一首山歌:

山中难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如今见到淦光伯,方知建党已百年。

我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表达着对百岁老人的敬仰之情和新春祝福,祝愿百岁老人生命之火长燃,生命之树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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