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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
上海言话里的 “挨”字有点好白相。
讲侪会得讲,但自家也弗晓得用的是 “挨”字。
而且, “挨”字在上海话里至少有三个读音。
曰 “阿”,曰 “外”,曰 “嘎”。
先说读作 “阿”的 “挨”。
排队叫 “挨”。 “大家挨一挨二排好,弗要乱。”
但是不排队,想插队也叫 “挨”。
“侬弗到后头去排队,硬劲从当中挨进来做啥。”
与排队搭界的,轮得上叫 “挨得着”,轮不上叫 “挨弗着”或 “挨弗该”。
如 “介长个队伍,挨到年夜头也挨弗着我。”“我前头没几个人了,我挨得着个。”
同样与排队沾边的,排排坐也叫 “肩胛挨牢肩胛坐了一道。”
另外,别人不带我玩,也叫 “挨弗该”。
读 “外”的 “挨”有忍受、拖延、勉为其难、赖皮等意思。
如 “只老头子身体来得嗰好,侬嫁畀伊,再挨十年八年伊也死弗忒。”
又 “叫伊付房钿,伊弗挨到月底弗会付个。”
再 “叫侬早点去睏么,侬总归挨法挨法。”
另 “借钞票么,只有我挨仔只老面皮去借借看了。”
还有 “今朝嗰便宜货老早买光了,侬挨了此地啥事体啊?”
读 “嘎”的 “挨”也有多义。
蹭饭叫 “挨”。 “阿拉又没叫侬来咾,侬硬劲挨了里向啥体啊。”
蹭痒也叫 “挨”。 “背脊骨痒煞了,爪也爪弗着,只好墙壁上挨挨伊。”
据说旧时拉琴也叫 “挨琴”。
“伊只二胡挨得来像隔壁张木匠勒锯(亦音嘎)木头。”
所以, “茄山河”会不会是 “挨三胡”呢?
“花”
上海话里的 “花”,最早指棉花。
上海原是棉花产地,元末明初就有黄道婆故事,至今华泾镇有纪念馆在。
花衣就是皮棉,南市有花衣街,因专做棉花生意而名。
花油就是棉籽油,老早食油紧张,摊头上氽油条侪用棉籽油。
上海本地最明显的一句俗语就叫 “花好稻好”,此花即棉花。例: “搿媒人只嘴巴会讲来,讲得来婆家是花好稻好样样好。”
媒人会讲话,后来,上海人将会讲话的人都称作 “嘴巴老会得花嗰。”于是, “花”就有了 “灵光”的意思。
比如, “侬头发吹得老花嗰嘛”, “今朝衣裳着得老花嗰嘛”,甚至, “伊一手毛笔字写得瞎花。”
又因为媒人往往 “扯乱话”,于是, “花”还有了点吃大不准的意思。
比如, “搿两句闲话讲得老花嗰嘛”, “侬迭张牌打得蛮花嗰嘛”, “伊两脚球踢得邪气花。”
为了极言其 “灵光”或吃不准,上海人觉得只讲一个 “花”字不煞渴,于是就有了 “花嘴花舌”、“花天花地”、“花里扒啦”、“花七花八”、“瞎花八花”、“花得一天世界”、“花得一塌糊涂”。
最好白相,好言相劝也叫 “花”。
如, “倷老婆生气啦?侬去花花伊么好唻。”女人吃花功,莫非由此而来?
吃花功的,其实不仅限于女人,领导亦在此例。
“花”,也有拍马屁的意思。例: “谢谢侬帮我到领导面前花忒两句么好唻。”
“花”与 “头”一搭档,就没啥好事体了。
“花头”就是“名堂”。
“做花头”一语,出自娼门,指不断想出名堂来让客人花钱。
后来从窑堂传入弄堂,便有 “花头透唻”、 “花头经多唻”等语。
“花头花脑”就是不正经,迹近 “花嚓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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