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和大兵从前是一对街头卖唱情侣。他们生于寒微，人生第一段处境艰难。但他们都爱唱歌，音乐是黑暗里唯一一点明亮。他们循着光点一步一步走近彼此。茫茫人海中，恋情不期而至，人生也展开神奇际遇。

这是“十年答案”专栏的第一篇故事。真故联合快手，记录下这个时代普通人的故事——不曾放弃，不会退却，拥抱变化，终有所得。十年，他们写下的答案平凡而闪光。

修炼

这是小蓉第一次街头献艺，她挑了地铁口路边一处空旷所在。2015年夏日的广州，即便到了傍晚六点半，依然弥漫热气。加上心跳过速，她的额头和掌心渐渐沁出细汗。

不要紧张。仿佛机器人在摆动机械臂，谱架支好，谱子放上，麦克风的指示灯亮起。准备结束，必须开始唱歌了。这时几个好奇的人也围拢过来。小蓉努力定神，抱着吉他面朝人海，却还是不敢抬头。指尖在六根金属弦上一扫而过，一段清越旋律荡起。

为这一刻，小蓉已练习了半年，弹熟了包括《花房姑娘》在内的4首歌。来之前，大兵鼓励她，“别怕，挣多少不重要，关键是练胆，以后和我一起唱。”可她还是不停出汗，眼睛盯着早已滚瓜烂熟的谱子，这种熟悉让她感到一点点安心。好在观众注意不到，几张小面值的人民币陆续投进敞开的钱袋子里。她偷眼看，好像有几十个人在看她。

4首歌来回循环，天色渐渐暗沉。透过围观的人丛，她看到了大兵肯定的眼神。九点收摊，嗓子已有些喑哑，但捋好袋里大大小小的钞票后她还是惊呼：“哇，140块。”大兵说，“这不比你在理发店当收银小妹儿强。”他拉起小蓉的手，触到她掌心潮湿。

唱了四五天，一个酒吧老板来请她做驻唱，每天两小时，50块。小蓉还是新手，不敢奢求太多，接了，拉着大兵同去。这是个清吧，巨大的吧台占了大部分空间，楼上楼下才十几张桌子。小蓉不会讲场面话，干唱一曲后，发现台下几乎没人听。一下很受挫。老板也不满意，“你怎么不会互动啊？”

碰到醉鬼难免。一天，刚唱完歌，小蓉朝台下喊：“现场的朋友们能给我点掌声吗？”一位摇摇晃晃的客人端着一杯酒趔趄过来：“把酒喝了，给一百小费”。小蓉朝客人摇摇头，不喝。对方面露不快，扔下一百块。小蓉把钱冷冷丢还给他，“无功不受禄。”

街头歌手的内卷是抢位置。小蓉和大兵有一阵常常在一个大厦前面的人字形路口边唱歌，因为流量大。有一天他们刚摆好设备，就来了另一队人马，说这个位置被他们预定了。双方起了争执，大兵赌气之下，拉着小蓉干脆去他们对面，结结实实架起擂台。小蓉这天唱得格外卖力，一手吉他弹得英姿飒爽，把人流都吸引过来。看着对面妒忌的脸色，她与大兵相视一笑。

唱了半年，小蓉突飞猛进，达到了一首歌听一遍就能直接扒谱的水平。她的身价也水涨船高，能去400、500、600的场子驻唱了。大兵索性辞掉了月入近万的软件工程师工作，和小蓉正式过上全职歌手的生活。

有了一些积蓄，两个人决定买下一辆二手车，跑更远的场子。他们经常工作到深夜，把钱存下来，想着将来到大兵贵州老家的县城里买房结婚。他们都来自山村，度过了物质匮乏的前二十年；但他们也自知，仅靠当街卖唱和进场驻唱，并不足以让他们留在广州这样的大城市里。那时，22岁的小蓉和26岁的大兵，还顾不上考虑更长远的未来。

每天，他们一个弹唱一个打鼓，在街头演唱，也在酒吧或餐厅驻唱。同时租了一间三四十平的工作室，招徕喜欢音乐的大小朋友，教他们学乐器，以增加收入。一直到这天，正在户外唱歌的他们，突然被一位举着手机的朋友招呼：“你们快对着镜头喊一个‘老铁666’！”

这一天，这对唱游情侣开始认识一个叫作快手的新媒体平台。其后，200多万粉丝用他们的热情告诉了这两个年轻人——你们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图 | 广州二沙岛拍摄短视频

选择

大兵比小蓉大4岁，他生在贵州，小蓉生在梅州。他们的早期经历非常相似，好像就是这一点近乎缘分的熟悉，把他们从人海里凑到一起。

小蓉的父母很早外出打工，把她留在老家，与姑姑、外婆一起生活；大兵的父母在他3岁那年离异，二十年里，大兵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小蓉读书成绩不佳，大兵也不擅长上学应试，但他们都痴迷音乐。

湖南台是小蓉儿时最爱的频道，里面有《超级女声》和《快乐女声》，当周笔畅登台表演，歌声顺着电视机粗劣的喇叭传出时，小蓉常想：要是我有一天也能登台给这么多人唱歌就好了。那时，正在毕节某个县城理发的初中生大兵，一仰头发现店里那台电视机，正在播放《超级女声》的一场晋级赛，他在店里看了半小时，然后走出门，琢磨着怎么把生活费省下来，买一部能听音乐磁带的复读机，“如果有人问，就说是学英语用的。”

读到高三，大兵自忖成绩考不上二本，勉强考上三本，家里又拿不出学费，于是干脆辍学，独自跑到广州谋生，由此开启了一段长达7个月的制衣厂生涯。这是2010年。这一年没考上重点高中的小蓉，也心灰意懒，索性随父母前往东莞，进入一家电子厂做工人。当小蓉穿上白色的工作服，站在轰鸣的车间里，一个接一个地打磨流水线上的零件时，她绝想不到，三年之后自己的人生还能迎来转机。

2011年，大兵后悔了。工厂生活极为枯燥重复，他每次从厂区望向不远处的商务写字楼时，都生出无限艳羡：“要是我继续念书，就能跟这些白领一样，每天穿西装、坐办公室了。”

路不可能重走，他只能寄情于音乐，一有时间就在宿舍弹吉他，或去网吧听歌。一次浏览网页，他看到北大青鸟有一个职业培训，去上三个学期的编程课，就能成为一名程序员。他动心了，尽管他仍要面对高昂的学费（平均每学期一万以上），但他还是联系了爸爸和奶奶求助。

培训期间，大兵的住处与中山大学博雅学院的宿舍楼相邻。隔着窗户，经常能听到对面传来弹琴、打鼓的声音。他激起好奇，混过门卫大爷，来到了对面宿舍。正在排练的三个大学生看到门口有些怯生生的大兵，笑了：“要一起来玩儿吗？”

就这样，大兵成为了这个校园乐队的第四位成员。事后看来，这仿佛是命运转机的一种预兆。

乐队日复一日练习，渐渐磨合圆熟，却不得不因为毕业四散。2013年，大兵在街头组建了自己的乐队，取名“218”。

他渐渐活跃在广州多个校园演出的舞台上，或人流密集的街边。“那段时间运气好，队员每天能分到八十或一百，运气不好就只有二三十了。”他在线下结识的喜欢音乐的朋友也越来越多，索性创建了一个QQ群，叫“广州吉他交流群”，这个群迅速壮大到400余人。

2014年，攒钱买下自己人生第一把吉他的小蓉，为求指导，在QQ上搜了好几次“吉他交流”，发现排在搜索结果第一位的总是这个“广州吉他交流群”，于是申请加入。

此时，工作三年的小蓉，已经升任为整个车间的品保员。她那天晚上去领导办公室交报告，发现领导正在浏览贝斯的购买网页，内心像是突然被一道无声无形的旋律击中，“这个工厂里还有人对音乐感兴趣？”她跟领导说，自己也喜欢音乐，能不能帮忙买一把吉他。领导一看这也是同道中人，欣然应允。小蓉说她永远记得这一刻的惊喜。

那段时间，她抱着这把500块钱的吉他，爱不释手，经常在房间练习到凌晨一点。加入群后，她经常把自己弹奏的录音发到群里，求高人指教。这天，一位“高人”真的向她发来了私信，以及自己的218乐队登台演出的视频。两个年轻人聊音乐、聊家庭、聊生活、聊工作、聊未来。迅速相恋、相爱，“到了每天若不聊天，就心痒痒的地步”，三个月后，他们决定见一面。

大兵特意去理了一个干净利索的发型，换上一件自认为最酷的迷彩T恤，然后登上最快的高铁，从广州出发赶到东莞。小蓉下午请了假，工作服来不及换，便赶到车站去接人。小蓉天生爱笑，大兵下车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发现这个瘦瘦的女孩子咯咯笑个不停。

他们牵着手，就近找了个公园，听一位伯伯坐在长椅上拉二胡。这时他们反倒无话了，伴随着悠长旋律，脑海中仿佛过电影似的，一下子拥有了共度一生的记忆。他们请旁边的情侣帮忙拍摄了一张合影，是为存念，亦是决定。

图 | 第一次见面的合影

回到家，尽管父母对小蓉的恋情表示反对，但小蓉依然坚持离开东莞，去广州和大兵一起用音乐谋生。她一连两天关在自己狭小的房间里，弹琴或默想，不与家中人吃饭。父母看她决心已定，想着她不到黄河心不死，于是递上一张存了4500块钱的银行卡，放背着吉他的小蓉去了广州。

直面生活总需付出些代价。由于学历低，找工作难，小蓉还被黑中介骗过，后来勉强找了一份月薪两千的理发店收银员工作。当时大兵在考成人大专，两个人手头的钱都交了学费，生活过得紧巴巴，所住的鹭江村出租屋，一开窗甚至能看到别人家的厕所；平时买衣服，都会自动在网上把价格标准调至30元以下；饮食用度能省则省，有时候两个人会合吃一份几块钱的盒饭。

坚持过难捱的半年，他们的生活陆续出现转机：大兵完成了学历考试，月收入升至8000；小蓉学会了街头弹唱、酒吧驻唱，渐渐两个人组团跑场，同时开音乐班教学，收入也飞速提升。但要说他们的生活真正迎来转机，还是在录制了一段17秒视频，登上快手热门的那一年。

那是2016年11月。

际遇

“快手原来不全是小姐姐跳舞，竟有这么多普通人在展示才艺。”小蓉和大兵商量着，可以把平时唱歌的视频录下来，发到这个新建的名为“小蓉大兵”的账号里，看能不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听说在这上面直播也能挣钱？”他们于是也开始笨拙地学着直播，和直播间里来来去去的三四个网友聊天、唱歌。

第一场直播，以3.00元的收益告终。

他们精心准备的一切，淹没在了快手海量的视频里，但小蓉大兵没有放弃。大兵就是写程序的，他带着小蓉去试图理解快手的算法逻辑；小蓉是细腻感性的女生，她带着大兵去各种各样的场景下，演唱不同风格的曲目。于是很快，他们迎来了第一个小热门，一个二人并肩坐在铁轨上演唱《月半小夜曲》的视频，让“小蓉大兵”账号涨了1000粉丝。这种喜悦还是预热。紧接着，一个小蓉回家途中、马路边顶着路灯、对着车流演唱的《这个年纪》的视频，再次登上了热门，一下子涨粉上万。

图 | 并肩坐在铁轨上演唱《夜半小夜曲》

当天夜里两个人双双失眠。后来小蓉冷静下来，合眼入睡了，大兵却还是激动得抓心挠肝。他开始规划这个账号的后续运作：以后要多拍视频，用更漂亮的、带有地标性建筑的地方当背景，要保持风格的统一与连续性，这样下个月粉丝就可能达到5万或8万……他一边盘算着，一边喃喃自语，这时已是深夜，身旁的小蓉由于唱了一天歌，现在睡得很甜。大兵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隐隐觉得：做快手可能是一条新的、通向未来的道路。

2017年对于两个人来说，是崭新的一年，也是未来事业的决定按钮。他们开始有意识地经营快手号，路途遥远、较费时间的场子能推则推。在户外演唱地点的选择上，他们颇为用心地挑中了广州市中心珠江河段的二沙岛，这里一到晚上，辽阔的江面就会被对岸的高楼大厦上的灯火，映成波光粼粼的斑斓五色，轻轻浮动；小蓉在水一方，抱琴而抚，纵情而唱，她的身后远景，则是有着“小蛮腰”之称的广州塔，在深蓝的夜幕中流光溢彩，一柱独秀。

2017年，快手号“小蓉大兵”的粉丝数量达到100万。

从他们的粉丝数量超过20万开始，就没再到酒吧做驻唱了。“这时快手上的收入已经能覆盖我们线下的收入。”他们同时领悟了快手直播的奥秘：如果当天有一条视频能登上热门，直播间人数就会陡增。此后，他们每天会在晚上七点发一条短视频，然后八点准时开播。100人，500人，甚至上千人，几千人。小蓉说，这个阶段，一场直播下来起码能收入一千多，“如果遇上豪爽的大哥，能达到三千多。”

与线下经常要看人脸色挣钱不同。大兵说，在快手做短视频和直播，就算抛开收益不谈，它也是一个离我们做音乐更近的平台。粉丝关注你，直播间观众关注你，一定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和作品。某种意义上，这是把爱好和趣味更相近的一群人，集合在一起，大家一起来聊天、玩音乐、讲讲故事，亲密而快乐。

很大程度上，这种和粉丝高度关联、休戚与共的关系，直接催生了小蓉第一支原创单曲的诞生。“当时在直播间，很多粉丝说我总唱别人的歌，能不能有一天唱一首自己的歌？”小蓉不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女生，尽管私底下也试着写过些词曲，但都未能成形。但在粉丝持续地鼓励与催促之下，一天早上，小蓉起床到客厅练琴，大兵还在屋里睡觉，突然，在弹到某个和弦时，小蓉脑海里冒出了另一段旋律，在充盈的晨光里，几句歌词随之而生：走过那条熟悉的街/仿佛你就站在我面前/温暖笑脸浮现在眼前/泪水模糊了我双眼。

等大兵睡醒，这首后来被命名为《不后悔遇到你》的原创歌曲，已经基本写好。从歌名到歌词，都象征着他们的恋情和走过的路。

2018年，“小蓉大兵”快手号已经拥有200多万粉丝，很多新粉丝告诉小蓉，自己就是因为在快手上听了这首《不后悔遇到你》，才知道了“弹唱小蓉”这个人。后来这首歌还卖出了翻唱权，一举获得了12万的收入。同年，小蓉加入了“快手音乐人”，与快手官方合作的原创歌曲《想要对你说》，被数十万人使用，又获得了10万元收入。

“快手让我们的人生进入了一条此前从未想过的轨道，并且成为了我们最大的财富来源。”2019年，小蓉和大兵这对年轻的90后夫妻，完全靠着自己的打拼，在不依靠家人资助的情况下，在佛山购买了一套四室一厅的房子。很快，他们生育了第一个孩子。2021年3月，他们把快手号ID改成了“小蓉大兵·孕二胎中”，他们幸福的家庭即将迎来“二宝”。

远方

结婚生子之前，小蓉和大兵带着两把旧吉他，开着一辆二手车，曾多次自驾游，他们先后去了西藏、云南、青海、格尔木和可可西里等地。“一方面是喜欢到处玩，另一方面是想为写歌采采风。”每到一地，只要有信号，他们就会把新拍的视频传到快手上，和粉丝们分享他们的一路见闻。

2017年在去可可西里的路上遭遇了堵车。望着停滞的车流，左右无事，小蓉和大兵开门下了车，拿出吉他轻轻地弹唱。这时不远处几个大哥嘟嘟囔囔表示了不满：唱歌就唱歌，咋不拿出音响好好唱呢？小蓉听到后一笑，也不顾3500米的海拔和缺氧的风险，就真的连接了音响和麦克风，在瓦蓝的苍穹下，开始了她的表演。在场的人都围过来，个子矮的干脆爬到卡车上，鼓掌和欢呼。“让我感动的是，后来这些大哥拿了自己的氧气和葡萄糖给我，怕我因为娱乐大家而缺氧。”这条视频发到网上，获得了99.9万播放量。

现在，小蓉大兵快手号的置顶视频，是他们在迪庆藏族自治州的一所山区学校里拍摄的。“当时我们正要去旅游，一位朋友问我们要不要去那所留守儿童学校看看，和孩子们一起唱唱歌，教他们弹弹琴之类的。我们觉得非常有意义，就买了十几个非洲鼓，带了十几把尤克里里过去。”视频里，小蓉教孩子们弹唱《两只老虎》，大兵教孩子们演奏非洲鼓，那些朴素的旋律像阳光一样，绽放在了孩子们挂着高原红的脸上。小蓉说，和孩子们一起玩，仿佛又想起了小时候留守在家的自己。那时候，自己在家乡，梦想在远方；而现在，自己也来到了远方。

图 | 在迪庆藏族自治州教小孩打鼓

因为对这对唱游情侣发自内心的喜爱，很多远方的粉丝，也不辞劳苦，在2017年小蓉的粉丝见面会兼专场演唱会上，从内蒙古、河北、东北等地，赶到广州相聚。“我的《不后悔遇到你》发行后，负责宣传的公司说有一块免费场地，可以给我办一个小型专场。”于是，小蓉又迎来了一个人生高光时刻，当她在台上唱起《不后悔遇到你》时，她发现台下二百多名粉丝，居然会和她大合唱。唱了一遍，被要求又唱一遍，如此唱了四五遍，大家还是意犹未尽。

好多年前，小蓉在电视里看《超级女声》，看周笔畅，如今，她横竖也做了一回“周笔畅”，圆了一个登台演唱的“歌手梦”。

现在，时间已经不知不觉飘到2021年，快手走过10年，大兵小蓉也步入而立之年。两个人组建了家庭，生育了孩子，他们也开始思考，究竟什么是远方。近两年来，由于行业大环境的变化以及生育、养育的压力，他们开始重新调整快手号的内容经营，会比较少地发布一些弹唱的视频，而更多倾向于在直播间分享生活经历，以及他们的故事。“以前在广州，我们没结婚没孩子，能到处唱歌，有了孩子后，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的声音好像也变粗了，现在又怀了第二个孩子，所以业务上必须有所调整，才能应对房贷和未来四口人的生活开销。”

图 | 2019年小蓉怀第一个孩子

两个人顺应时代，也加入轰轰烈烈的直播带货浪潮，在快手上卖一些耳机、音响、吉他之类的音乐周边商品。喜欢他们的人依旧很多，甚至也喜欢了他们的孩子。大兵从2017年，“弹唱小蓉”这个形象火起来以后，似乎有意甘当绿叶，把更多曝光度让给了心爱的妻子，主动承担起了各种家庭、工作上琐碎的事务，做一个默默的“服务人员”。他说，大家喜欢小蓉，我就已经非常开心了。“眼下钱得赚，梦想也得有，等过几年孩子大一点，我和小蓉自由时间多了，还会接着搞音乐，去各种好玩的地方采风。”

其实有爱的地方就是远方，梦想和诗从不遥远，它往往化作幸福的模样，藏在每一个生活的瞬间。大兵以前在乐队里作为主音吉他手，其实最擅长电吉他，但之后为了匹配小蓉的民谣弹唱，故意玩起了手鼓，为她伴奏。后来他玩电吉他越来越少。但小蓉说，现在大兵偶尔操起电吉他的样子，还是具有闪闪发光的魅力。“底蕴还在。”在她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舞台上，弹唱beyond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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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刘鑫

编辑 | 林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