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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二叔7:读报、翻家谱、三顾徐州,二叔给堂哥找了一份好工作

(1)亚哥求职遇阻

三年半的大学生涯快结束时,亚哥也面临了找工作的难题。1997年,大学毕业生已经试点双向选择了,统招分配也同时存在。

当时的就业分配政策是,允许你通过人才市场自己找,找不到,国家给分配,一般分配的单位,都比较差一些(特殊单位除外)。

亚哥的矿大虽然是徐州的名校,专业却不是好专业,如果按照统招分配,就业好不到哪去,按照往年学长的惯例,就是市、县偏门的物资局、统计局、质量监督局这些可能还不给编制的单位,或者是供销社、粮食公司、种子公司等这些渐渐市场化的事业单位转化过来的公司,盈亏自负,收入实际上没保障的。

比如县里的种子公司、肉联厂、粮食局,下沉到各乡镇,就是一间门市,门市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中专毕业生或是大学生,收入很低,甚至还不如私人企业实惠。

1997年元旦到春节前,几次大型人才市场的直面求职的、人山人海投简历的经历,让原本天之骄子的很多矿大学子,有了天之弃子的落差。人才市场回来后,大家牢骚不断、多有抱怨,借酒消愁,感叹工作难找、怀才不遇。

亚哥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他的心情更沉重,因为他三年半来背负的家庭压力更大,周围的亲邻都知道一家三口为了他,没日没夜的炸麻花供他,弟弟连对象都不敢找。

当然,工作不是没有,能吃饱饭的工作单位到处都是,但亚哥心气高,一般的工作他看不上,好的工作一没关系、二没形象,三又不是好专业,人家也看不上他。一时间,就处于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

二叔看出了亚哥那段时chu'me间的消沉,把儿子的简历翻来覆去的研究,放在枕头醒来就看,也是辗转反侧。想到家人合力几年,全力以赴,终于换来了这薄薄的几页求职简历,却在偌大的人才市场遭遇冷落,也替儿子难过。

他宽慰亚哥,自己找不到中意的单位,就等着国家给分配吧,国家还能不管了?怎么着也得有碗饭吃吧?

亚哥心情不好,一句话怼了回去,“等国家分配的话,分到铁器厂也有可能,进去就是待业。这样的单位很多,看着名字响,都是虚的,开不出工资。”

二叔一听,心更凉了半截,那个春节过得没滋没味,一家人气氛也是很差。

我那时大学也快毕业了,我的专业是化工,宽口径,好找,但工资普遍不高。自己找的单位是徐州一家豆奶粉厂的质检化验,我当时已经下决心考研了,找工作就没太用心,因为没打算在徐州干多久。

我94年上的大专,亚哥93年上的本科,我们是同一年毕业的。

(2)二叔别出心裁,想通过读报,给亚哥找工作

97年寒假的一个早上,我去串门找亚哥玩,想问问他的工作情况,亚哥去同学家散心了,二叔麻花也不炸了,坐在门楼底下,戴着老花镜翻报纸。

二婶见我来了,抱怨道,“你看你二叔,闷头翻报纸,一翻就是一天,也不知道破报纸,有啥东西。加起来不认识一chu'm箩筐字,魔怔了。”

二叔见我来了,示意我坐在,“乖,下雨天,也没事,咱爷俩翻翻报纸,你眼睛好,你帮我找报纸上徐州的好单位,看能给你哥帮忙找工作么?”

我一听,就觉得真老土,这不大海捞针么?求职信息汇总的地方是人才市场和人才招聘报啊,这陈年发霉的徐州日报报纸哪有?不好打击他,就无聊地帮他翻了几页。

久等亚哥不来,翻报纸翻得无趣,我就没了耐心,准备起身告辞时,二叔突然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样,叫住了我,“乖,你看看这个单位。”

还真在报纸上找到了单位,我拿过来一看,“本报讯,近日,江苏**公司徐州**公司石**同志,前往新沂片区调研,对******的前期工作做了充分肯定,并对下一步*****做出指示,他提出~~~~~”

“没什么啊,就是一百字的豆腐块短讯新闻而已,还是三年前的。”我有些意兴阑珊。

“这家单位好么?”二叔问。

“那还用说,这当然是好单位,别看是个市场化的公司,可这是垄断的,利润惊人,里面的待遇都是最好的,全省至少排前十,徐州排前三。你别看是徐州当地的公司,他归省里管,利润都是给省里、给国家的。”我也注意到了“石**”的名字,和我们父辈同辈,我也有点高兴,“二叔,你认识这人?本家啊。”

“我哪认识?但咱想办法。现在就跟我走。”二叔赶紧拉着我起身,急急慌慌的,冲屋里二婶,喊了声,“我们去街北头了,中午饭不回来吃了。”

我不明所以,反正没事,就跟二叔去了街北头的近房三爷爷家。

(3)从家谱上找到本家叔叔

之前文章中说过,我们这一支八义集的石姓,起源于明朝洪武十三年,从山东泰安徂徕堂迁邳的一支三房兄弟,我们族谱上供奉为迁邳一世。

原来大家都聚居在邳县红石山附近(今邳城北关洪福山),后来不断繁衍生息,历经20余世,子孙愈万,并不断迁移外延、开枝散叶,后来遍及睢宁、下邳、邳城、八义集等地。可以说,但凡这一区域姓石的,大概率是我们的本家。

我们这一支,是清朝康熙年间自邳城搬过来的,先是在八义集老街南边五里外的一座小山附近,石氏聚居成村,被人俗称南石山;再后来,自高祖起,清朝光绪年间带着三房儿子,又搬到了曹八集的老街上,一房住在吊桥北头、一房住在吊桥南头,一房住在北门。

历经曾祖、祖父、父辈到我们这一代,我们取名都是按照族谱“宏宗秉汉昌,九德启荣祥,基业传修远,相化步朝堂”的辈分进行传承的。

早年间,我们八义集的石姓和邳城那边的本家,还是有红白喜事的联系的,进入了90年代,因为本家老人陆续去世,联系就慢慢的断掉了。但族谱是一脉相承、条缕清晰的。

1985年前后,我小学时,就记得家族续家谱的事情,父亲回来跟我说过,男丁入家谱,一人30块,父亲还是很重视这个事情的,因为他是八义集的长房长孙。

当时赓续家谱,是街北头近房三爷爷带着父亲几个人办理的,请回来之后,家谱十几卷就供奉到了他家。

二叔带着我,买了几瓶酒,到了三爷爷家,搬来几大盒子家谱,和我一起查。幸亏我跟了过来,不然靠二叔和三爷爷的老花眼,还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

按照辈分和名字,我一目十行,很快锁定了三个和报纸上同名的三个父辈本家。

怀念二叔7:读报、翻家谱、三顾徐州,二叔给堂哥找了一份好工作

怀念二叔7:读报、翻家谱、三顾徐州,二叔给堂哥找了一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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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二叔7:读报、翻家谱、三顾徐州,二叔给堂哥找了一份好工作

二叔有些激动,和三爷爷重新攀谈起十多年前,赓续家谱的往事,三爷爷还有心结,“当年大家都积极交钱续,就你二憨子说怪话,磨磨唧唧,不愿掏钱,还是你老大帮你垫上的,现在知道有用了吧?”

二叔赶紧道歉,三爷爷扶了扶眼镜,定位了那几个名字,前后研究了一翻,后来说,”一个是睢宁的、两个是邳城,也不知是不是本人,咱打个电话问问吧,看看人家在哪里工作,电话费你二憨子可得掏。“

我们赶紧去邮局打邳城宗亲的电话,几经辗转,终于打听到了报纸上的石姓父辈,是从邳城出去、现在徐州担任要职的本家,这个本家在邳城当地,大有名声,也是家族的骄傲。

按照家谱,这个人是我们远房本家叔叔,邳城宗亲还告诉了具体的单位和他的大概情况,但电话和地址他没有。

这些信息,对于我们已经足够了。那天饿着肚子忙到三四点,一向节俭的二叔,慷慨地带我喝了一顿八义集羊肉汤,吃了顿羊肉包子,可见他的高兴程度。

我问二叔后面怎么办?咱又没有电话,又没有地址?他兴奋地说,有人有名有家谱就行,血脉相连,你们都是孩子,不懂这些。

(4)二叔三赴徐州

第二天一大早,二叔就背着装满绿豆、芝麻、香油、鸡蛋、粉丝、花生、羊肉这些特产出发了,直奔徐州,去找家谱上的这位“本家弟弟”。

亚哥头天晚上回家时,并不支持二叔这样做,觉得太唐突,也不靠谱。这都是多远的本家关系了,人家现在这个地位,能续的上么?

二叔倒是信心满满,“你别管我,有一竿子,没一竿子,咱们打一竿子。你不尝试,就不会有结果。”

那天很晚,二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特产没送出去,累得回家连着喝了三碗凉白开,可怜老头在外一口水也没喝。

门卫说人家放假了,那人出差了,门卫不给放进去。磨了一天,但告诉他领导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也是很重要的信息,二叔身体乏累,信心不减,三天后再背着特产去,又扑空了,说人家开会,日程满满的,不给见。

二叔第二次回来有些沮丧,尤其是亚哥提了一句,“你背着大包小包,站在人家单位门口,什么影响?人家能见你么?”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二叔顿悟。

第三次出门时,二叔就悄悄地出门了,仍然带着礼物,不过他这回把礼物寄存在了别的地方,空着手等在门口,还是要求见一下这位“本家的兄弟”,以“家乡有事”的说辞。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次,二叔终于见到了这位报纸上的领导。

据他回来喜滋滋地说,”哎,一看就是咱本家,大脸堂、宽下巴、鼻直口方,国字脸,咱这门人没有丑的。那个领导没有架子,说第二次就看到我了,确实咱拿着东西,人家没办法叫进来见面,这不让人家犯错误么?咱空手进了门,人家很热情,讲究,还论家谱叫了声我二哥。我这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早不就说了么,血浓于水,到哪都一样,一个老祖宗的,这都两百年的了。人家工作忙,我把亚孩的简历给他看了,他说研究一番,具体等消息吧,这事,他也做不了主。他让你节后,去找他一下,见你一下。“

亚哥还是很感动,二叔年近60岁,为他工作的几次奔波,但觉得徐州这位本家大概是一种托辞,人家这么好的单位,这么高的职位,谁会在乎你一个农村老头,突然冒出的远房本家孩子的工作呢?

这在农村有点作用,可城里的就业竞争和人才录取过程,远不是二叔,这位炸麻花、扫大街的父亲所能想象的。

但为了不打击父亲的热情,他还是敷衍了一下,说等春节后,自己回学校再去找一下这个不曾谋面、位高权重的本家叔叔。

(5)亚哥的工作柳暗花明

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竟然远比想象中的容易,亚哥回学校后,约上了本家叔,去了一下那个单位,竟然一见如故。

领导和他谈了半个小时,觉得亚哥言谈举止不错,当然也有一些家乡人和本家侄子的情结在里面,同时也被二叔为儿子找工作的韧劲感动了。

那天见面后,领导讲话滴水不漏,当时也没什么表态,就是一个电话,通知到人事部门,让把亚哥的简历,插进他们春节前既定的应届毕业生中,一起考察。相当于是人家校招结束、第一轮筛选结束了,亚哥直接进入了第二轮筛选。

后面又经过两次筛选,亚哥一路过关,进入了最后一轮,并最终获得了入职资格。

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喜讯。需要户口迁移的就业推荐意向表发到他们学校就业办时,他的老师和同学莫不惊讶,因为这个单位性质,几乎没在矿大招生过,而亚哥的这个专业,也正好是擦边球,可进可不进的。

在学校、专业不占优势的情况下,亚哥在百分之一的机会中,竟能脱颖而出。

如果说,没有命运垂青、贵人相助和个人努力的话,谁会相信呢?

当然,二叔得知消息后,更为高兴,一块石头落了地。

亚哥回家后,二叔又郑重地和儿子谈了一次,说一定要感谢本家叔,以后要好好工作,可不能辜负人家,又感叹了一番血脉相连、老祖宗庇佑等话语。

亚哥从小就是心里有数、坚韧内秀的人,这次求职过程柳暗花明,也全凭了父亲的孜孜不倦和三顾徐州,他内心的触动也是很大的,真的是父爱如山。

想起从牙牙学语,到大学毕业,甚至求职成功,二叔都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姐弟四个,父亲在自己身上投入最多。

他当下无以为报,只能暗自鞭策自己,在参加工作以后,加倍努力,回馈这个家庭,让父亲安享晚年。

亚哥参加工作后,在本家叔的指点下,也靠着自己努力和单位的机会,一路顺风顺水,职位和工资不断提升,很快独挡一面,工作四年后,公司就给配了一个秘书、一个司机和一部专车,职场得意,意气风发,可正当要回报家庭时,二叔突然倒下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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