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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相声名家(三)

免费算命 宝宝起名 2022-04-13 3 0

活跃曲坛的“八德”之后,就是“五档相声”了,他们是:张寿臣一档、常宝堃一档、侯宝林一档、戴少甫一档、马三立一档。这其中成为承前启后、一代大师的就是张寿臣先生。他虽然在师承上晚于“相声八德”,但基本上与焦德海、李德锡等比肩继踵,算是“八德”后总其大成者。

张寿臣(1899—1970)。他自幼随父张诚甫学说评书。十五岁拜焦德海为师,二十岁以后又与李德锡多年合作。在单口方面得利于李德锡,在对口上受益于他的师傅,打下了极为瓷实的功底。他敏于思考、善于学习,在相声舞台从艺时间很长,又恰值我国社会动荡不安的时代。历经了清朝、民国、军阀混战、日寇入侵、国民党统治和新中国建立等几个时代,饱尝生活沧桑,谙熟世态炎凉。因此,他的思想深沉眼光锐利。自觉地把相声当做讽刺战斗的武器。他的作品深蓄简出、厚积薄发,极其充分又极其含蓄地触及了生活的本质。成为这一时期世俗生活的生动画卷。为相声贡献了堪入文学之林的一批名篇。可以说今天流传下来的传统单口相声,大都经过了他的筛选、生发与锤炼,成为他艺术成就和艺术风格的代表。

张寿臣的单口相声多注目于畸形社会的变态生活——变态的心理、变态的行为、变态的人与人间的关系等等,通过鞭辟入里地剖析,愤怒地挞伐了旧世界的不可救药。他的《小神仙》即由一个江湖术士——相面的如何突然发迹入手,层层展示了那个社会一般市民朝不虑夕、命运难保的生活。“小神仙”的发迹是和他骗人的本领联系在一起的,也和那个社会“底层”愚昧、麻木的消极世态相关。《化蜡扦儿》是上层市民人与人关系的写照。封建的经济已经解体了,但封建的家庭关系却还虚伪地维持着。弟兄三人分去了一切家产,但唯一的老人——母亲却无人赡养。于是,女儿把自己的陪嫁——锡制蜡台化为锡饼,围在母亲腰上伪装金银,引起了弟兄之间“拜金主义”的丑剧。那些嫌弃老人的弟兄一时争当“孝子”——其实是在觊觎母亲身上的“财宝”。直至母亲寿终正寝这场丑剧才以“悲喜剧”的形式结束。“蜡扦儿”是变态心理和变态人物关系的象征。《贼说话》是写贼在偷东西时的变态行径:他居然说话了。不仅没有偷到东西,反而丢了自己仅有的一件棉袄。原因是他找错了偷取对象,或者当时已“大地鱼虾尽”——并无对象可偷。《娃娃哥》是天津独有的特产:“泥娃娃”竟成了一个家庭的“兄长”,于是,有娃娃者置而不信,制娃娃者从中渔利,甚至那些“接引”泥娃娃的老道竞因此陡然而富!《巧嘴媒婆》揭露媒婆的鄙劣行径,如何把各有残疾的男女说到一起;骗人者横行无阻,被骗者心甘情愿,正是那个社会已经腐烂发臭的特征!

张寿臣的揭露以细腻著称。他是冷静地“撕破”而不是狂怒地诅咒。请看《化蜡扦儿》开始,描写弟兄分家一段:

……到了分家这天,把亲友全请来,吃散伙面,房子一家分几所,银行存款均分,屋里的摆设、厨房的家伙,丁是丁卯是卯,一点不含胡。亲兄弟犯了心,比仇人还厉害:吃饭的筷子剩一根分三节儿;都分完了,多个铜子儿,谁也不能要,买一个子儿的崩豆,仨人分,多一个扔房上。连鸡猫狗都分啦,可就是这妈没人管……

这种细腻的“微观世界”,建立在对人情冷暖洞悉宏观的基础上。接下去再看母亲经过“伪装”从女儿家回来一段:

……儿媳妇一瞧,嗬,这老婆儿开通啊!打腰里一掏钱哗楞哗楞直掉洋钱,三十子儿雇的车,给两毛钱甭找啦!这……

拉车的才要搀老太太,儿媳妇赶紧过来啦!

“我搀我搀,奶奶您哪儿去啦?我正要接您去哪!我搀您哪”

搀!搀可是搀,这手抱着孩子,那只手往老太太腰那儿摸去。

自此以后,儿媳们果然“孝顺”起来,但也都盼着老太太早日“归天”。果然,在弟兄们比“孝顺”、儿媳妇争“娴惠”之后,盼到了老太太的归期。于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弟兄三人罄资借债、大办丧事,以期获得财产继承权。我们看当箱子打开、老太太遗物显现——那是一咬一个牙印儿的锡饼子时,弟兄们痛不欲生的丑态:

哭上没完啦!

街坊们纳闷呀!街坊们说:“这家儿什么毛病啊!妈妈咽气没哭,入殓没哭,摔丧盆儿没哭,怎么完了事哭起来没有完啦!过去劝劝。”

过来一劝。

“哟,要了命啦,您别劝,活不了啦,妈妈死了死了吧,这怎么活呀?”

“不是老喜丧吗?”

“老喜丧,这账没法还哪!”

《小神仙》以江湖术士“小神仙”为焦点,网结了市民阶层各色人等,铺展了一幅世俗生活的生动画面。“小神仙”的“神气”来自他狡猾卑劣的市侩哲学,张寿臣正是把握了他市侩哲学的核心:势力、虚伪加上无赖。“小神仙”察颜。观色、看人下菜,以奉送手相的方式抓住看客梦想发财的心理,把观众一层一层地吸引过来。他的“奉送”有威胁利诱也有恐吓,讹诈:

“谁要发财哪?嗬!这人财可大啦!现如今他还没有辙哪,打这儿一过去,七天哪,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可是内中有个小人暗算他,他不但不发财,而且要生气,回头我给他两句话,让他逢凶化吉。要什么不要?等他应验之后,买包茶叶瞧瞧我来,我还许请他吃顿饭,交个朋友!还有一位呀要打官司。打官司啊,他可是败诉,我回头给他一出主意,几句话他就胜诉。”

为了紧紧粘住看客使他们上钩,他甚至不惜采取污蔑和谩骂手段,说看客之中有一位“女人已经跟他变心啦,这个人现在准备抽身离开这里。”于是,谁也不敢走了,谁走就成了他说的人。但就在他准备进一步骗钱时,突然场外有人打架乱了起来,这正是看客乘机逃跑的机会。谁知打架的反而成为以后“小神仙”扬名的义务宣传员。原来是一个老头儿手抱着一把宜兴壶往圈儿里挤,正烫着一个小伙子的胳膊,两人吵了起来。“小神仙”为稳住人群,立即给他们相面。说刚才说的那个打官司的正是小伙子,让他忍耐躲开“牢狱之灾”。然后又吓唬老头儿说:“老者……你这把壶出了古啦!今天、明天、后天这三天要摔呀!这三天要不摔你保存到第四天,就跟和氏璧一样—价值连城,赛过聚宝盆哪!可就怕你造化小压不住哇!”这正中老头的下怀,这把壶正是老头不离身边的爱物。为了三天之内不摔,他回家即寻找安全的地方。结果放在哪里也觉得不安全,最后在墙上掏了个洞把壶放在了里边。谁知邻居——一个“拉房纤儿的”掮客,因为仅有一身衣服,白天要穿戴整齐,晚上就一天一洗;洗后无处可晾,就准备在屋内搭一个竿。隔墙打钉子,一锤正好锤在老头儿的壶上,壶果然摔了。于是,老头儿和“躲过灾难”的小伙子同时为“小神仙”扬名,使他从此陡然而富。《小神仙》的中心情节也即由此展开。描写他如何因富招怨,和他摊子后一家药铺掌柜的矛盾。这个药铺掌柜同样是江湖医生出身,深知“小神仙”其中的奥秘。他穷极生疯,认为是“小神仙”夺走了他的生计。于是存心寻衅,请“小神仙”算卦,问他药铺何时开张。心想如果不灵就砸卦摊与“小神仙”同归于尽。这当然是“小神仙”的劲敌。以致他因为一时心乱失神,没问清另一个来算卦者的情况,就说人家丢的东西在屋里可以找到:炕席底下、炉坑里头、水缸后头、小抽屉里头……,其实,人家丢的是一头活驴。这就 引出了豆腐房老头儿丢驴的故事:老头儿的驴半夜跑进了同一胡同的邻居院里。这是一个开车厂子的掌柜,平常靠“出租胶皮车”(黄包车)过活,同时还经常在家里设场赌博,因为生活无度,昏天黑地,车子卖光、生活拮据。恰好跑进来一头驴,虽明知是豆腐房的,也打算昧住良心,夜里拉出去卖。“小神仙”听说是驴,立即灵机一动,让老头儿马上去药铺买药吃。一则为了搪塞欺骗这个农民出身的豆腐房掌柜,另则,主要是为解他与药铺掌柜的燃眉之急——他已经“算出”药铺今天定能开张,开不了张就得把卦摊儿归人家。我们看老头儿买药一段:

老头儿进药铺啦。药铺掌柜的才要瞪着眼出来问他(指小神仙):“你怎么还不收摊儿呀?”一瞧那儿来了个算卦的,一听怎么着?丢驴吃药!嗬!再瞧,这算卦的真进来啦,他不能出去啦,在栏柜里头这么一坐,故意不理他。老头儿从腰里掏出来两块钱来往栏柜上一扔:

“抓药!”

“嗯,药方子哪?”

“没方子。”

“什么药哇,丸药汤药?”

“全行。”

“我说你治什么?”

“丢驴。”

“丢驴吃药?老者,多大岁数啦?”

“七十二啦!”

“怎么活来着?”

“这是什么话!”

就这样一个是千方百计地抓药,一个是千方百计地不抓,一个因为愚昧,把找驴的希望寄托在吃药上;一个由于狡诈,把赌注赌在药铺不能开张上。经过几番纠缠,药铺掌柜决计以一剂泻药,报复老头儿,也同时报复小神仙。谁知这剂泻药,竟使老头儿意外地找到了驴:因为他内逼太急来不及上厕所,就在车厂掌柜家门口拉了起来。他蹲而又起的行动,使做贼心虚的偷者以为是在监视,他口中念念有词咒骂药铺掌柜,偷者以为是在骂他。结果老头儿刚回家,驴就被放了回来。偷者在放驴时并不心甘,扣下了驴嘴上的笼头。我们看结尾一段:

老头子一听驴回来啦,嗬,这精神大啦,靠着墙:

“好先生,给先生传名!老婆子,别管我,把驴拴上。”

“哎,当家的,驴可回来啦,笼头没回来。”

“啥?”

“笼头没回来。

“不要紧,你把药给我煎上,吃二遍,吃完了我好门口儿蹲着去!”

他还要吃二煎哪!老婆子问:

“你还要命不要哇?你!这药我给你煎了一半儿,你就拉成这样儿啦,你要再吃二煎,还活得了啊!”

老头儿一听煎了一半儿,给老婆子一个嘴吧:叭!

“你这不是耽误事吗!叫你全煎上你不全煎上,你要全煎上,连笼头也丢不了哇!”

《小神仙》通过一幅幅画面,为我们描绘了当时世俗生活的风情:空虚复又愚味的玩宜兴茶壶的老者,为了体面也为了骗人混迹底层“跑房纤儿”的掮客,凶恶近于变态的药铺掌柜、无品德无人情的车厂子夫妻,以及豆腐房老头儿麻木无知却又憨厚、老实的形象。这正是那个世界由“聪明人、傻瓜和骗子”组成的奇形怪状的“社会相”。《小神仙》夸而不诬、奇中有理,每一个人物都有他的性格和生活依据。荒诞的情节以变态的生活为基础,偶然性的种种际遇,生动地反映着那个世道是非混淆、人妖颠倒的现实。这个作品的生活容量,绝不是情节本身所能说明得了的。没有如茧抽丝、如笋剥皮的深刻笔触,没有对世道沧桑、人情世故的谙熟观察和独到见解,绝不可能取得如此完满的艺术效果。

张寿臣是市民文学的巨匠,他身处市民阶层却深恶市侩哲学,非但没有受到它们的浸染,反而极为清醒地批判它们。他的爱憎是极为鲜明的。在《贼说话》里他不仅塑造了个似贼而非的“贼”的形象,而且塑造了一个“似富而不富”的相声演员“我”的形象。故事从“我”的一身“行头”而兼有数种用途开始:“走到街上,这就是便服;上哪儿去有应酬,这就是礼服;上台,这就是行头;睡觉,这是被窝;死了,它就是装裹。”——相声演员全“富”在身上了,家里则四壁皆空——“光炕席,任嘛儿没有!”但就是这样的城市贫民,也居然有贼来偷。当“我”和“我的老伴”刚刚入睡,就进来了贼。“我”因为家徒四壁十分坦然,很想看一看贼的愚蠢行径。但是,当贼摸到墙角,发现了唯一的一个装有四十多斤米的破坛子时,“我”不由紧张起来,因为那是全家的“粮台。”但很快就释然了,因为“我”并不相信“贼”能搬走那么重的坛子上房。而“贼”却自有安排,他贴近床边脱下棉袄铺在地上,然后再准备搬坛子倒米轻装而逃。这下顿时使“我”再次紧张起来。于是灵机一动,伸手将棉袄拎起盖在自己身上,当“贼”把米倒在原来的地方准备以棉袄裹走米时,却四处摸不到棉袄的衣袖,由纳闷而出声,因出声而惊醒了“我”的老伴儿。请看最后结底:

“嗯?”他出声儿啦!摸这头儿也没有,“咦?”

他这么一“嗯”、“咦”,声音挺大,我女人醒啦。女人胆小,拿脚直踹我:“快起来,快起来,有贼啦!”我沉住气啦,我说:“睡觉啊,没有贼。”一说没有贼,贼搭碴儿啦:“没有贼?没有贼我的棉袄哪儿去啦?!”

这个贼是“笨而不笨”的,说他笨,是说他居然找错了对象,跑到家徒四壁的说相声的家里;说他不笨,是说他居然能在家徒四壁之中,发现了唯一的一个米坛子,并能想出办法准备把它偷走。但他毕竟“贼而非贼”:没有偷成人家,反而被人家所“偷”——丢失了自己唯一的一件棉袄。但他确有“贼性”:坚信“贼不走空”的信条——只要把米偷走,哪管人家死活?不仅是一个技艺娴熟的“老贼”,更还是一个“狠心贼”!但他又终于失败了:尽管是“老贼、奸贼”,却违背了做贼的起码“常识”——说了话。于是,人们又不能不联想他做贼的原因:是他生来即贼,还是社会逼他为贼……张寿臣的相声就是这样含蓄、蕴藉,简约的形象包藏着丰富内容!

对于世态炎凉,张寿臣有很强的阶级意识。他绝不棒打一片,而是极有分寸、极其准确地剖析一切丑态形成的社会根源,并不一般地追究个人责任。他似乎特别憎恶虚伪和自私,对于愚蠢和麻木以及剥削阶级强加给一般市民的精神枷锁,如吹牛撒谎的作风、颟顸僵硬的行为等等。他总是通过嘲笑善意地予以规劝。即使从一般民间笑话改编的单口相声里,他也要溶进更为丰富的现实生活内容。因此,他的“垫话”非常出色。如《属牛》、《二十四孝》、《携琴访友》等至今仍可独立成篇,往往从身边琐事、市井世情入手,自然而然地把人们引渡到旧闻往事,做到“寄趣事与前朝,发讽刺于当代”。他的《三瘸婿》说的是媒婆如何凭着一张利口为三个瘸婿骗婚的故事,却从当时一般鞋铺生意经入手,说过去卖鞋的如何巧弄舌簧,你嫌鞋底儿厚,他说“走道儿不咯脚”;你嫌鞋底儿薄,他说“脚底下图轻”;嫌肥,“脚不受屈”;嫌瘦,“穿着利落,跟脚。”他的《杨林标》也是类似前 边提到过的《五人义》一类的文字游戏内容。但也从一般世俗的虚情假意开始。说有一种人坐电车,“他先上去,上去他往里挤,挤到里边儿嚷:‘我这儿买票’。”其实在门口的朋友早已为他买了。洗澡哪?他脱得快,穿得慢——为的是磨蹭时间,让他的朋友早出澡塘付钱。吃饭,他则专在付帐的时候,没完没了地嗽口——等人付完钱,他才“争着”付款……

张寿臣的对口相声也很见功力。除去浓缩着市井生活的冷暖而外,他更善于利用这种形式言是若非、舌剑唇枪的语言魅力,把讽刺矛头大胆地对准当时反动的统治阶级。在“五四”运动的影响下,他运用《字象》的手法创作《揣骨相》,通过曲折的相面形式讽刺了卖国贼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说他们是“损骨头、没骨头、大贼骨头;残害同胞,吸尽民脂民膏;以外人为护符,卖国求荣,明知挨骂装聋。”反映了人民群众“除国贼,御外侮”的愤慨情绪,揭露了这群政客的 卑劣行径和丑恶本质。他的《哏政部》以嘻笑的形式,挞伐了当时政府巧立名目、鱼肉人民,机构臃肿、冗员过多的官僚统治。“哏政部”是国会准备设立的一个官僚机构。理由是以“逗哏”——取乐来挽救当时江河日下的国运民风,这和在此前后流行的五花八门的“什么救国”、“什么救国”等等怪说如出一辙。我们看“国会”所颁布的这一公事:

“立哏政部公事:为呈请教育部应分设哏政及遴员任命事:我国自古圣贤倡导教育,陶铸群伦,后诸子百家,争说立论,贯穿至今,我国文风世代相传已深。近欧风东来,国风日下,科学不振,实因哏学未见发达也……。为挽回我国文化不古,振兴精神,整顿风俗,辅助教育。办理哏政,提倡哏学,广见哏心,务取哏效,大展哏图,真乃全国大哏,天下满哏也!

这其实是非常尖锐地讽刺了当时那种舍本求末、不抓根本,不推翻反动的阶级统治,而采取“补台”的各种糊涂甚至反动的救国理论。“哏政”是一种隔靴搔痒的虚妄,它无补于大厦将倾的各种危机,反而成为统治者营蝇苟狗、从中获利的绝好时机。果然,“公事”一发,即催相声演员“我”上任。而自称“哏政”知音的“小翠儿”,也投来“情书”:

“不料君竟婉辞,未免有负众望,更悖于妾心。当此世风不古,国运坎坷之际,唯望君出山就任,挽回颓势。大厦将倾,唯赖君一木之支;雾海夜航,唯赖君乘风破浪。如蒙见诺,妾不惜花容月貌,豆蔻年华,情愿倒赔妆奁,以身相许。”

这个署名小翠的“窈窕淑女”乃是所谓国会总长的小舅子!张寿臣大胆触及时弊,以相声形式表示政见,这在当时相声界是不可多得的。“九一八”事变之后,张寿臣忧国忧民,愤世嫉俗,经常在演出中谩骂蒋介石的“不抵抗主义”。并对吉鸿昌将军的抗日行动表示赞赏。因此而结识了吉鸿昌。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曾使他精神一振,感到富国有望。但他的希望很快又被国民党和美国兵的吉普车轮碾碎。1946年——即光复第二年他挥笔写了这样一首诗:“今朝又逢八一五,抗战数年仍受苦;明年今日又如何?只恐全国成焦土。”还写了一首“打油诗”讽刺国民党“接(劫)收大员”:“胜利之后财大发,沦陷人民皆可杀,飞来这些英雄将,爱住谁家住谁家。”1947年底,张寿臣改行说书,在天津北门外“宝和轩”,先说《清宫秘史》,继说《水浒传》,前后共六年。他为什么改行说书,在《回顾我的艺人生涯》一文中说:“日本占领天津后,我精神上感到极大压迫,没有精神再说笑,当然生意也就随之下落。我留下胡子,准备绝迹舞台。但为生活所逼,有时也说一两场,不但听众觉着无兴趣,自己也感到索然无味。1945年日本投降,我又高兴起来,继续表演。谁知没有过了半年,国民党的老爷们胡作非为更使人伤心,于是我的情绪又行低落,感到前途没有一丝光明。”直至新中国建立,张寿臣才重新恢复了艺术青春,再次登上相声舞台,不仅在党的关怀下整理出版了《张寿臣单口相声集》,还纪录了一些自己创作和表演的经验,培养了一批学生。1970年张寿臣病逝,他是旧中国相声演员中一生从艺时间最长、结局最好的一个。他的相声艺术,特别是他的单口相声,至今也是后人公认的高峰。他不愧是相声史上结往开来的大师。

以上这些主要取自薛宝琨先生的记录,通过这段文字可以让我们清晰地认识这位真正的大师级的人物,通过《张寿臣精选相声集》我们可以领略这位大师昔日的风采,不过就是音质稍微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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