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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算命的说我命硬克夫,爹娘不岔,将算命的打了一顿。可在我克死了克残了克病了三个未婚夫后,“命硬克夫”的名声逐渐传遍武都城,爹娘坐不住了,又把算命的请上府寻求破解之法。
也不知他们说了啥,算命的走后,爹娘面色有些奇怪。
我道是他们以为我嫁不出去暗自神伤,大手一挥毫不在意道:“爹娘别担心,要真嫁不出去了我就嫁去周家,反正周彦礼都要死了,我嫁过去还能继承他们周家的财产,何乐而不为!”
爹直接一口茶喷出来,与我娘面面相觑,似乎觉得我所言不假,二话不说就跑去周家把亲事定了下来。
彼时的周彦礼还在逛青楼,听到这事当场黑了脸,都没心情跟那些莺莺燕燕继续卿卿我我了。
我却心情极好,当着他的面勾起桌上一壶佳酿往嘴里倒了一口,看他吃瘪的模样,笑得肚子有些发疼,“周公子,恭喜啊!下个月你就要当新郎官了,快跟我说说,心里啥感受?”
他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如果长有一口獠牙怕是早咬断了我的脖子,“白卿卿,你好样的!”
我深以为然点点头,还当着他的面调戏了下他怀中两名美艳女子,不等他揍我又连忙收手扬长而去。
笑话!我跟他生来就是死对头,斗了十几年都没个输赢,难道还会怕他一句不痛不痒的气话不成?何况他前段时间身中奇毒、武功尽失,如今在我面前就跟一只蚂蚁一样,任我搓扁揉圆。
这般说来,我还有点心疼周彦礼。
从小被我压一头也就罢了,长大了好不容易习得一身武功赶超于我,如今又回到了原点。还被我白家霸道定下亲事,即将迎娶我这个顶着“克夫”名号的死对头进门,可不憋屈。
可一想到他死后,周家偌大产业全是我白卿卿的就高兴得合不拢嘴。克死了死对头不说还能继承他全部家产,让他活着不自在死了也不安生,可谓一举两得,人生巅峰莫过于此啊!
周彦礼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死活不肯娶我。
据说为了逃避这门婚事还嚷嚷着要剃度出家,结果被周夫人请出家法,狠狠打了一顿。
我听着下人打听来的消息,笑得前俯后仰,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周彦礼憋屈的小模样。
侍女阿倩看了我一眼,有些头疼,“亏得小姐还能笑出来,周公子那般不待见小姐,小姐日后嫁过去受委屈了可咋办?也不知老爷夫人怎么想的,竟也跟着小姐胡闹,都把亲事给定下来了。”
我不以为意,“你忘了我克夫名号,嫁过去谁吃亏还不一定呢,不过周夫人能同意这门亲事倒出乎我意料。”
阿倩嘟了嘟了嘴,不岔道:“那是小姐你没听到外面那些人是怎么传的,说周家娶您进门就是为了给周公子冲喜,就算冲不了喜,凭着您命硬给他周家留下一两个子嗣也算好的。”
我:“……”
娶我一个顶着“克夫”名头的姑娘进门冲喜?
我都有点怀疑周彦礼是不是周夫人亲生的了。
2
白家和周家都是盘踞武都城一方的豪门大族,一个世代从武,一个世代经商。明面上见了都客客气气问声好,暗地里却也鄙夷不屑。
一个看不起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一个看不起整日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是以非必要无来往。
但那只是长辈之间没有来往而已,小辈们可不管什么脸面,看不起就是看不起。尤其是我,见了周彦礼就笑话他一身铜臭味,肯定是掉钱眼里去了。
那时候的周彦礼,白白胖胖一团,特别爱哭,被我说几句就泪眼汪汪了,可又倔得很,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子硬是不眨眼,就让它在眼眶里打转。
我觉得好玩,上手一碰,泪珠子就顺着白嫩的脸颊掉在地上,逗得我开怀大笑,“周彦礼掉珍珠了,男子汉大丈夫,当着女孩子的面掉珍珠你羞不羞呀!”
他嘴巴一瘪,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引来脾气火爆的周夫人,拿着手臂长的木棍追着我跑了半条街。最后还是爹娘出面,带着我登门给周彦礼赔礼道歉,这事才算和和气气过去。
自那之后,周彦礼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好好的小公子不当,开始钻研起我白家武学来了。
周夫人带着他来我白家,想拜我爹为师,我站在一旁义正言辞拒绝,嘲讽周彦礼养尊处优的小身板不行。不想周彦礼瞪着我气哼哼道:“你别看不起人,等我学好功夫定将你打趴下!”
我向来是家中的捣蛋鬼,爹娘奈何不了我,颇为头痛,见周彦礼气势汹汹,颇有胆量,就破格收了做徒弟。
爹爹向来无私,还真就毫无保留将我白家功夫尽数传于周彦礼。周彦礼也刻苦努力,白天来我家学武,晚上回去学经商,两头跑之下竟是哪边都没落下,没几年就能与我打成平手。
想起他学武的初衷是为了把我打趴下,我心有不安,看到他在练武就跳出去捣乱。不是将他的刀扔出去老远,就是将他拿来训练的木头人劈个稀巴烂,总之让他练不了武功就行。
每每如此,他总欲言又止,我却十分痛快!甚至觉得在他面前捣乱很好玩,劈木头人劈上了瘾。
后来这事被我爹发现了,拿着教鞭追着我跑了小半个时辰,累得扶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朝我破口大骂,“你个败家玩意儿!我还纳闷最近怎么坏了那么多木头人,原来是给你劈的!”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爹,您先歇会儿,冷静一下,好好想想!那木头人再重要有你女儿重要吗?我就劈了几十个,用不着您一直追着我吧!再说了,周彦礼也是共犯,他任由我劈木头人,您咋不找他算账?”
我爹一噎,追得更狠了。
我吓得拔腿就跑,欲哭无泪,没想到几十个木头人真让我爹这般上心,早知道就不那么手贱。
就在我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时,周彦礼突然探出个头朝我招手,“卿卿,快过来这里躲着!”
我没多想,甚至有些感动,没想到平日里我那般看他不顺眼,他却肯毫不计较帮我。可我还没来得及道谢,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朝我爹追来的方向高声大呼,“伯父,卿卿在这里——”
我:“……”
周彦礼,这梁子结下了!还结大了!
3
不知不觉,迎来了我跟周彦礼的大喜之日,妆娘给我打扮好后,就等着周彦礼来迎亲了。
我想着周家好歹家大业大,娶我过门可无十里红妆之盛大也需满城喜庆之热闹,然而终究是我痴心错付,快到吉时了都不见周家人来迎亲。
只有一封书信,说周彦礼身体不适,要延迟成亲。
我爹沉了脸色,恨不得扛起他那六尺来长的大刀把周家门给劈掉,我娘也急得团团转,喃喃道:“不应该啊!咱家卿卿跟他自幼一起长大,怎么说也有几分感情,这怎么说延迟就延迟了?”
显然,他们都不信周彦礼会在成亲这日出事,毕竟要死早死了,不会前段时间还在逛青楼。
阿倩不耐烦了,取下我头上的凤冠,不岔道:“小姐,周公子这般辱你!这亲咱不结了!”
我抢过她手中的凤冠,瞪她一眼,“怎么能不结?他都辱我到这个地步了,咱可不能认怂,这亲不仅要结,还要结得理直气壮!让全武都城的百姓都唾弃他,而不是看咱白家的笑话!”
阿倩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我顿了下,继续说:“咱且先忍他一时,等我嫁过去克死他,周家的万贯家财可就全是我们白家的了!”
阿倩:“……”
最后,在我不懈努力的说服之下,即便没有周家来迎亲,我白家还是做足了气势将我抬到了周家门口。
周家下人看到我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吓得连忙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周夫人迎了出来,“哎呀呀卿卿你们怎么自个儿过来了,我不是让人传信说彦礼那孩子身体不适吗?今日实在不宜迎亲啊!”
我心下一紧,连忙问道:“他是毒发了还是怎么?”
周夫人掩面而泣,“不是毒发,但也不知怎么了,今早就没醒来过,找大夫诊治也是什么都没诊出来。”
我爹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我看小白眼狼就是不想娶咱卿卿,也罢,这亲咱白家也不稀罕!卿卿,走,咱们回去,爹爹给你另找一门好亲事!”
话音一落,还真就招呼送嫁队伍往回走。
我连忙把老爹拉回来安抚一番,这都从家里一路敲锣打鼓来了周家,怎么还能折回去?今日要真是回去了,咱白家可就没脸在武都城里混了!
何况,就我那“克夫”的臭名声,整个武都城内的青年才俊,哪个敢娶我?还不如抱紧周彦礼这根大腿,至少他死后还能给我留下万贯家财。
也想瞧瞧,周彦礼究竟病重到了何种地步,要真是吊着最后一口气那就更不能走了。这时候就该轮到我上场来个深情表演,不然日后周夫人哪肯把周家诺大家业交付到我手上?
我打着如意算盘,正想哄骗周夫人将我放进府,恰是这时一个身影跑出来,指着我喝道:“白卿卿,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不会娶你的!”
嘿,我这暴脾气!
我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干架,不料我爹动作更快,举起大刀就朝周彦礼劈去,骂骂咧咧道:“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都敢在为师面前放肆了!”
周夫人吓得闪一边,周彦礼没想到我爹也来了,连忙躲开那一刀,求生欲极强,“诶师父我娶!我娶!卿卿那么可爱善良,我眼瞎了才不想娶!”
然后,我做了个鬼脸挑衅,在他极其复杂的目光下光明正大踏进周家大门,与他拜堂成亲……
未婚夫接连出事后,顶着克夫名声的贵门小姐,嫁了个病秧子
4
我的洞房花烛夜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寂静,因为周彦礼根本没来我的房间。我倒没啥感觉,阿倩却替我委屈上了,“周公子怎么这样?既不迎亲又不洞房,既然如此,当初还定什么亲?”
她向来敏感,觉得我与周彦礼自小青梅竹马长大,他不该这样对我。我却有些汗颜,当初这门亲事是我让爹娘去说的,也不怪周彦礼心中不舒坦。
不过,不舒坦又如何?
我嫁过来又不是让他舒坦的,我是看上了他富可敌国的财富!这般想了想,也就不觉得委屈了。
我取下厚重的凤冠笑道:“阿倩,山不来我自去,他既不来找我,那我们就主动去找他,看看咱们这位周公子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直接把阿倩给气哭了,因为府中下人说周彦礼去留香楼找香香姑娘了!
洞房之夜,他不跟我这个刚拜完堂的妻子睡一起,却跑去留香楼调戏旁的姑娘。我再是大度也忍不下这口恶气,更何况我从不是什么温婉大度的妻子,遂乔装打扮一番杀去了留香楼。
上次去过留香楼,这次显得轻车熟路,直接找去了雅间。
还未走近,只闻屋里传出一阵又一阵缠绵悱恻又带了点惆怅的琴声,像是爱而不得的女子在倾诉什么。
我不由停下脚步,推门的手有些迟疑,直到一曲作罢,我才回过神。可手还未触碰到木板门便自己开了,入目只有一片月牙白的布料,那是周家布料生意当中卖得最好的锦云缎。
周彦礼没想到我跟来了留香楼,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反应过来又轻蹙眉宇不耐烦道:“你不好好待在府里,打扮成这样来这里做什么?”
来时的嚣张气焰本因琴声渐灭,此时又被他掀了起来。
我盯着他挑眉冷笑,“丈夫彻夜不归,我来寻他有何不可?”又往他身后打量了一眼,见一美艳女子怀抱弦琴款款而来,轻笑出声,“还是说我来得不巧,打扰了你的好事?”
他抿唇不语,我却有些委屈,虽然他娶我是被逼无奈,可从小到大他何曾真正惹我伤心过。偏偏这次,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一声不吭来了这温柔乡,留我独守空房,显得我愚蠢又多情。
我明明记得,他以前最不屑来这烟花之地,却不知从何时起喜欢上了这种地方,时常夜宿于此。
想了想,约莫是在他中毒以后吧。
一夜之间,明媚张扬、潇洒恣意的少年就变成了个夜夜宿于温柔乡、只与美人佳酿作伴的浪荡公子。
而我不算美人,也不温柔,他自是不想娶我。
我不管他是何神色,转身离开。
嫁来周家前就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情况。是我高估自己,以为可以从容淡定面对,却不知本性如此,眼里容不得沙子也见不得这样刺眼的场面。今晚就不该出来寻人。
走出留香楼后,阿倩迎了上来,看到我身后跟着周彦礼,白了他一眼挽着我的手就往回走。
周家与留香楼不远,也就几条街的距离,可来时只走两炷香的路程回去却走了近半个时辰。回到府中,我让阿倩先去睡觉,屋里一时只剩下我和周彦礼,两相对立却又相顾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迟疑道:“卿卿,今晚我没……”
“我知道。”
我毫不犹豫打断他,抬眸迎上他略显慌乱的目光。
他的眸子是深棕色的,凑近了瞧依稀能看见我的影子。
“周彦礼,你不觉得今晚很过分吗?就算你不承认我是你刚过门的妻子,可我头上顶着的身份是你周家少夫人!你需得给我最起码的尊重,而不是大婚之夜跑去逛青楼,知道吗?”
他垂下眸子,藏起所有情绪,也不知默了多久呢喃出声,“卿卿……我非良人,你不该进我周家门的。”
5
周彦礼喜欢我,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以为他是拿我开玩笑,没当真,可当我亲眼看到他为了救我挺身迎上那枚毒镖时,信了。
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父亲一位友人突然找上门,想让父亲走一趟镖,将一枚信物送至京城广平王府。周家刚好要去京城谈一笔大生意,周彦礼觉得顺路,毫不客气搭了我白家的马车。
那时的周彦礼早已出师,时常跟着周家出门做生意,往往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或许便是因为如此,他正式出师那天晚上才会把我约到两人经常斗武的地方对我说,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在白家那段日子,我跟他可算势不两立,突然说了句煽情的话给我整懵了,回过神不耐烦道:“什么良不良人的,你是不是书读傻了?”
他脸色一僵,敲了下我额头没好气道:“你才读傻了。”
后来,我因着这句话辗转难眠,阿倩知道了缘由,面色古怪,“莫非,周公子喜欢小姐您?”我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心里却有几分动摇和雀跃,莫非周彦礼那厮当真对我有意思?
可我还没来得及确认,周彦礼就跟着周家出去做生意了,我看着人去宅空的周府,只觉被耍了一通。
因着这一茬,他想搭我白家马车去京城,我是拒绝的。但我爹好久没跟他的好徒儿聚一聚,力排我议将周彦礼带上,一路把酒言欢好不惬意。
直到一伙黑衣人的出现,打破这短暂的和平。
他们应是冲着那枚信物而来,下手毒辣,招招致命,不一会儿就将我们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
老爹武功高强倒无事,我却比不得他,将几个黑衣人斩于大刀之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周彦礼扑倒在地。爬起来时只见他后背一片紫黑血迹,还插了枚花形毒镖,与月牙白长衫相衬格外刺眼。
我来不及多想,只能扶起周彦礼穿进一旁树林,许是有老爹断后,身后倒无人追来。只是周彦礼意识渐无,整个人的重量全靠在我身上,没走出多远两个人直接摔下一个大斜坡……
那一晚,发生了很多事。
我为他止血,为他寻找草药,生怕他就那样没了。而他始终昏迷不醒,呢喃自语,却让我将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窥了个一干二净。
他说他还不想死,因为他还没把心上人娶回家。
我问他心上人是谁,他说心上人姓白唤卿卿,是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就是性子有点凶,爱揍人。不过他很喜欢,刚好可以娶回家镇宅。
我又气又好笑,恨不得把他揍醒。
可听他声音脆弱得很,好似一阵风吹来就会散,又忍住哽咽,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若是咱们都能平安活着回去,你就去娶你的心上人好不好?”
他顿了下,像是在思考,过了会儿问:“卿卿不愿意怎么办?”
我紧紧抱住他,感受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气息起伏,笑道:“不会的,她也很想嫁给周彦礼。”
6
新婚那晚我与周彦礼说明白后,他倒不怎么去逛青楼了,但也不想与我共处一室。白日里还好,与我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到了晚上就拿各种各样借口不回屋,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宿。
周夫人看到这么“用功”的儿子,既欣慰又惆怅,拉着我的手苦口婆心道:“卿卿啊这书读多了也不好,你要是得空了就带彦礼出去走走,这新婚过后哪有丈夫抱着书啃不理一旁娇妻的?”
我深以为然,像是找到了倾诉口一般,将连日以来的苦水全往周夫人这里倒,“娘,您是不知道啊!彦礼这婚后不理我也就罢了,他竟还在我新婚之夜出去逛青楼,这要是传出去了多丢脸啊!”
周夫人顿时瞪大了眼,指着屋里用功的某人怒道:“你是说那臭小子洞房之夜没跟你待一起?”
我委屈巴巴点头。
周夫人脸色涨红,气得连说了几个好字后原地抄起一把扫帚就往书房里冲。没一会儿传来周彦礼上跳下窜的声音,“娘,您没事打我干嘛?”
“你说我打你干嘛!打死了好让你投胎祸害别人去!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你不陪,非要去烟花之地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你是要气死为娘是不是?”
“我没诶诶打那么狠,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管你是不是亲生的,今天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肖子!”
屋里一阵鸡飞狗跳,屋外却是一片祥和,我掏出下午揣包里的瓜子,边磕边道:“这人就是欠揍。”
阿倩深以为然点头,同我一起边嗑瓜子边看戏。
过了会儿,周夫人似是打累了,揪着周彦礼的耳朵将人逮出来朝我道:“卿卿,把你丈夫领回去好好教育,娘就不训了!等他爹回来再好好教训!”
“好嘞!娘,您先回去歇着吧!”我扔掉瓜子壳,屁颠屁颠跑过去,看着周彦礼视死如归的表情笑呵呵道:“走吧周公子,咱们回去好好聊聊?”
闻言,周彦礼更加想死了。
我把周彦礼带回院子后,他跟我闹起了别扭,坐在一旁不搭理人,像个赌气的孩子。
我哭笑不得,让阿倩退下后,走到他面前没好气道:“周彦礼,你给我正常点,都不是小孩子了还闹脾气。”
他瞪我一眼,不服软,“我就闹脾气,你能奈我何?”
嘿,我这暴脾气!
我抬起手,他以为我要打他连忙闭上眼,我却一把捏住他下巴,直接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他猛地睁开眼,眸子里一片震惊,脸上还有可疑红晕生起。我觉得好玩,刚想笑他一番他却指着我急了眼,“白卿卿,你敢占我便宜!”
“怎么?你不服?你要是不服那你就占回来啊!”我厚颜无耻。他看着我急红了脸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像个被轻薄的姑娘一样将自己缩成一团。
我戳了戳他肩膀,忍俊不禁,“周彦礼,你别这样啊!要让旁人看见,指不定我怎么欺负你了。”
他甩开我的手,一言不发。
我顿时头疼起来,不就被亲了一下吗?咱俩堂都拜了,还不能亲一下?再说了,他逛青楼这事我都没跟他闹脾气呢他有啥资格跟我闹脾气。
想到这我就不岔了,指着他好一番说道。
岂料他抬头看我,急道:“我没跟她们做什么!”
“那你证明给我看看?”
他愣住,看着我不知所措。我却抛下所有矜持,一把扑倒他,将他未尽话语尽数吞入腹中。
7
那枚毒镖差点要了周彦礼的小命,好在被我逼出不少毒血又送医及时,最后舍弃一身武功换来几年苟延残喘。
因着这事,周彦礼与我划清界限,还流连烟花之地妄图让我死心。可不说我本就看上了他,他又是因我中毒,不管是儿女情长还是江湖道义我都不能抛下他不管,是以我执意嫁他。
在我看来,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
他却不这样想,总觉得残躯之身不敢辜负旁人。
没办法,我只能强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周彦礼早就醒了。他看了我一眼不自在别开脸,我却越发觉得他像个纯情的小姑娘,不由笑道:“周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他脸色涨红,声音细弱蚊蝇,“还不错。”
“那以后还睡书房吗?”
他想了想,眉眼也染了春色:“不睡了。”
我欣慰一笑,孺子可教也。
恰是这时,外面传来阿倩的声音。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日上三竿艳阳高照,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呀。
我以为经此一夜,周彦礼当明白我的心思,没想到他跟个榆木脑袋似的不开窍,天黑后又去了书房。
书童前来传话,听得我眉心一阵乱跳,好好跟你商量你不听是吧,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这般想着,我大喝一声,“阿倩,抄家伙!”
书童吓了一跳,我跟阿倩却是风风火火闯进书房。
周彦礼跟受惊了的小鹿一般,看着我俩手中的刀战战兢兢道:“卿卿,阿倩,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走过去挽着他臂膀,皮笑肉不笑道:“我是有多不堪,让你夜不归宿,来这书房消遣,嗯?”手却是用了劲儿,掐着他臂上的肉不放,痛得他泪眼汪汪看着我,“卿卿你先松手——”
我没好气松开他,他连忙拿起桌上的账目给我看,委屈巴巴道:“这是父亲今日送回来的账本,需我核算,明日还要给他送去,我怕吵到你休息才来书房处理的!何况,我有叫人知会你一声!”
想起那个话都说不清楚的书童,我讪讪收回手,“那你先忙嘛,我坐这儿等你。”他看我一眼,欲言又止,见我真不打算走,只能起身将屋里的棉被抱出来盖我身上,而后埋头核算账目。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欲睡,陷入美梦。
我梦见周彦礼体内余毒解了,也习了武功,还和我生了个很可爱的儿子,取名有君。我俩自立门户,偶尔带有君回白家习武,或是带他回周家学经商之道,像周彦礼小时候哪边都没落下。
然后有君长大了,娶了个温婉漂亮的媳妇,持家有方,端庄大气。周彦礼就把家业全留给儿子打理,带着我游历天下,一路行侠仗义见义勇为,竟博了个“无双夫妇”的好名声。
突然,梦境摇摇欲坠,我睁开眼,是周彦礼核对完了账目,正要抱我回去睡觉。我还处在梦境与现实之间,头脑有些混沌,便凑到他耳边笑道:“周彦礼,我说我俩是命中注定你信不信?”
他挑眉轻笑,“怎么说?”
我悄咪咪道:“我爹娘找算命先生给我算过命,你猜算命先生怎么说?他说我命硬克夫,嫁谁克谁,除非嫁给姓周的公子,我寻思着姓周的公子里面我就跟你熟?你说是不是天注定的?”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低笑出声,“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呢。”
那算命先生根本就是在胡诌,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因为那算命先生就是他派去忽悠师父师娘的。
后面那三任未婚夫一个被仇家暗杀,一个因为勾搭有夫之妇被人打断双腿,一个有了心上人故意装病,巧合之下竟真让白卿卿背上了“克夫”名声。
他心里挺愧疚的,就想快点把白卿卿娶过门,却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他没几年活头了。
我迷迷糊糊的,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满嘟囔道:“其实也不是真的天注定,我知道那是周彦礼那厮安排好的,因为我看到他给那个道士塞银子了,但我挺想和他天注定的,这样就谁也分不开我们了……”
长身玉立的青年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怀中女子恬静睡颜,不禁红了眼眶。下一瞬又轻笑开来,借着皎洁月色一路前行,步伐轻快。
原来,是两情相悦成全了天注定。
也罢,余生不长,得此良人,且行且珍惜。(原标题:《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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