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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汉下洼的王三虎世家

霸成商三虎扬名

叫来河从燕山山脉的东段努鲁尔虎山北侧源出,向东北汇入西辽河。在叫来河的西侧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当地蒙古人都叫它波罗素湖(后人叫它西泡子)。人们把河两岸的平句子叫波罗素他拉(末民国初人们称其为下洼)。

波罗素拉上很早就生活着敖汉的部族。乾隆年间这里渐渐的移居来大量的汉人。来这里较早的是一家姓刘和一家姓钱的,稍后又来了一家山西买卖人。姓刘的汉人在这块他拉上垦殖了大片肥沃的土地,雇用了几十个扛活的,他是这里最早最富有者。山西的买卖商在这里开了烧锅、店铺,号为“成益广”和“成益隆”。此商买卖极为兴隆,敖汉北部及奈曼西部的人都来这里交换物资、进行贸易。他们多是赶着勒勒车、骑着驼或马进行交易的。天长日久便踏出了一条由成益广到老哈河沿岸的大道,人们都叫“威广道”。这是波罗素他拉上古道之一(现在下洼河西村的人们仍然叫它成广道)。

波罗素他拉肥沃的土地、繁荣的经济吸引着远近数百里的商贾和百姓。据河西村王永祥说,道光末年(1845-1850年),一家姓王的穷户从山东经顺义、凌源逃到波罗素他拉上。王家曾在北京顺义给人耢青,由于失手打死逼债的管事人,便逃到凌源。不久,王家的主事人又染疾而死,无奈,王氏寡妇带上两个小子,几经周折,逃荒到波罗素他拉上,给姓钱的财主扛活。住在钱财主的一个外窝铺的马架子房里(现河西村老窝铺屯址)。由于风调雨顺年景颇好,王家的哥俩中有一个说上了媳妇,生四子,乳名均占“虎”字即大虎、二虎、三虎、四虎。王氏四兄弟中唯三虎性烈、高做自强,加上祖传一身武艺,更是放荡无羁。村子中无人敢干的事他敢干,村子无人敢管的事,他敢去管。据给王家耢过青、管过事的张举老人讲:有一次钱财主叫王福成(三虎)到二十里外的哈来甸子上找朝文头虎要帐。朝文头虎为道台官职,有钱有势、心狠手黑无恶不做。借了钱财主的钱不想归还。他家养了几十条恶狗根本无人敢到朝家去讨帐。当王福成来到朝文头虎的村头时,几十条自狗蜂拥而上,他凭着身武艺,挥着一根木棒连喊带叫。正在院里闲坐的朝文头虎忽听有人叫,便走出大门看个究竟。当他走出大门时,一群狗突然停止了狂叫跑了回来,朝文头虎不禁一愣:如狼似虎的狗今天怎么变成“羊”了呢,莫不是他手中有何“宝器”?当他上前一看时,一个小伙子,脸色苍白,手中一根木棒已经打剩了半截他不解的间:“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来了?”王福成说:“我是波罗素他拉钱财主家的伙计,来找朝道台要账;我叫王福成,因小名叫三虎,人们很少叫我大名。”朝文头虎走向前去,哈哈大笑说:“是有几分虎威,把我的狗都给吓回去了,将来定能成大气候。”说着迎进客厅以酒相待。人们见王福成不但没被朝家的狗吃掉,还交上了个道台朋友,从此“三虎退狗”的佳话便在他拉上传开了。咸丰元年,(1851年)当时在波罗素他拉上的“成益广”商因犯国号而倒闭。公元一八五三年、成益广的几个掌柜的为巧取成益广资财,向东家告急:买卖亏损、仓中无粮、业不抵债,极待处理。当东家派人点当时,早已被买通的三虎替几个掌柜的划了“押”买下了这个商号的全部财产。事后,三虎便以几个掌柜的发财是他出的力为由,提出也要入“股”。为不使事情暴露,几个掌柜的只好答应。入股后,三虎整天纠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枪弄棒、吃喝耍闹。几个掌柜的感到日久天长势必要出事,于是就提出分家一事。在分家的酒桌上,三虎一反常态说:“这买卖是我买下的,谁说这买卖有他的份就请拿出文书来。”并拿出他签押的文书给大家看。还恫吓说:“有不服的就到县衙去说理,有耍赖的就捣出他人种来!人们也明知道三虎买不起这么大的买卖,只不过是替人家划个“押”罢了,可谁也惹不起这个地头蛇,只好顺情说好话。一些得了三虎好处的人狗仗人势、吹吹拍拍。几个掌柜的还真的拿不出文书来,打吧,真不是三虎的对手,去衙门说理吧,也怕落个欺君之罪,弄得不好还要吃官司,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分诉,无奈只好愤愤而去。三虎没花分文本钱,独霸了成商产业,并在原来的基础上,增没了皮行、碾磨房、果香铺和当铺。以王福成的“福”字做商店的名号。从此“福兴当”的名号便远近传开了。福兴当买卖越办越红火,在波罗素他拉上是最兴盛的了。三虎的名子也和他的买卖一样吸引着人们,后来人们又在虎字前面加上ー个“老”字,同他的姓联在一起,“王三老虎”便这样名传四方了。

敖汉下洼的王三虎世家

敖汉下洼的王三虎世家

一部用农民血泪著成的发家史

王三老虎家业到了王臣掌管时,在政治、经济、外交等方面是最兴盛时期,不仅占据了叫来河、孟克河、腾克力河下游十几万面肥沃的良田和大量的草原沼地,其地方扩延到敖汉、奈曼、开鲁一带,还开办了众多的手工业作坊和各类店铺。同时又在关内外一些城镇设立了商号、当铺。他的发迹是与他私通官府为虎作伥、榨取民膏、重利盘剥分不开的。王家靠着官府势力,胡作非为,大量发行伪币。王三老虎的儿子ーー王臣背着朝廷请了一个叫殷老显的先生,为其制造伪币(即贴子)。他制造的伪币印有八仙人子,样子象当时流通的货币。他的伪币不仅遍发王家内部大小买卖、作坊和佣人手里。而且还流通外界。他凭着伪币的经济支柱,随便开办商店、作坊;随便出租生产资料,放高利货随便开设当铺………。吞并了大量士地,雇用了成千的廉价劳动力。当时发放伪币是违法的,但王臣靠着巨大的钱财,不论谁来查办,他都能逍遥法外,安然无恙。一次清朝派了一个姓曹的知府,到波罗素他拉调查王臣私发伪币的情况。王臣知道来者不善,一面组织人员从奈曼旗往下津运干草、黍秸进行兑换。一面给这位曹大人送人情。据河西村老干部杨永财介绍说:王臣给曹大人献茶时将一个金马驹子放在茶碗里,高举过头顶说:“给大人献茶”!而这位大人接过茶碗时,便心领神会了。

在波罗素他拉和奈曼一带,贫苦人多,大量土地并入地主手中,给王三老虎大量出租土地开了方便之门。当时给王三老虎家耢青的就达上千人(见表三、四),给王家开作坊、做买卖的也有七、八百人(见表一、二),打零工、做忙月的就更多了。受王家剥削的人口,计有万余人。王家每年打多少粮连王家自己也不十分清楚,管种子每年要种二、三百石。当然种多少地、更是无法计算了。一次承徳府一个府官问王臣种多少地。王臣说“细数我也很难说准。反正是七十二他拉、八十二筒都有我的地。尽管王家土地无边无沿,而农民所得甚少,王家租地实行扣粮青。即不管一户出几个人干活,租种多少土地,每户一年统给二石吃粮,剩余的都给钱。王家给农民的钱不是当时市面上通用的货币,而是自造的伪币。农民要买粮,买日用品都得上他的店铺中去买。价钱又是王家自己出。王家把农民的大量劳动剩余吞进自已的肚皮。他用农民的劳动剩余,扩大再生产。酿酒、制糕点、漏粉条,再卖给农民。据老人讲:“当时一斗高梁可出酒十八斤。但去王家买酒,毎斗高梁只给四、五斤。以民国十九年的粮价看一斗高梁价值八角,农民每人每年多给王家生产五石粮谷计算,他付给农民粮钱仅为四十元,而五石高粱可出酒九百斤,按每斤二角计算,要得钱一百八十元,扣除农民得去四十元,再扣除工人少所得,还剩一百四十元。以一千个农民计算,每年这项就可得伐十四、五万元,王家每年要从农民手中榨取多少血汗?是无计其数的

“当铺,是地主阶级的高利贷机关”。王三老虎的“福兴当”是辽西、热东一带较大的当铺之一。王家的当铺无所不当,上至金银绸缎、首饰、珠宝玉器,下至烟麻大蒜。大多是“以十当”,通常是月息五分。一年或数月不赎便为死当。凡是当在福兴当里的东西,十之有八不能赎回。每年春秋季节福兴当若大的院子堆满了凉晒的五光十色的衣物被褥:库房里装满了瑶灿晶莹的金银首饰、玉器古玩。凡是变成死当的物品,王家就成箱成车的运往天津、北京,以高于原价几倍卖掉,牟取暴利。福兴当每年能使王家获利数十万元。

从表中可以看到,凡是有王家的土地,就有王家的作坊和买卖,王家能够势达敖汉、奈曼、开鲁并鞭及关内,除了王家儿代人苦心经营以外,一个重要外因,就是他们培植了一些一心一意效忠于“王业”的“管事人”,一直在王家享有盛名的总管家王青山(绰号王麻子)、张花就是这样的一批人。王家分枝后,又有一些象张老井(张永合)、刘老风、ト老贺、侯老俊等人也是使王家事业发展的谋臣。正是这样,好多的土地的租种、买卖的设立,都是这些人给安排的。一次竟出了这样的一个笑话:朝阳“福兴顺”皮庄一个掌柜的给东家送礼拜年,可东家一时说不清还有这样一个皮庄。经査找“台账”オ知真有。王家有多少买卖、有多少店铺,就不言而喻了。也可以看出,王家培植的管事人,是多么效忠,多么“赤诚”,用心又是何等良苦了。

王家的发家史,是一部劳动人民的血泪史,是地主阶级的剥削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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