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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不黄俗话说143:脏(四)——蜣螂  拉瓜  垃圾系

十、垃圾[ng-]

垃圾:更有载垃圾粪土之船,成羣搬运而去。(宋吴自牧《梦梁录·河舟》)

亦有每日扫街盘垃圾者,每日支钱犒之。(同上《诸色杂货》)

关于“垃圾”一词,江蓝生先生《台湾地区词(四则)音义考》(《历史语言学研究》,2012.5)“垃圾”条云:

“垃圾”在宋代的实际读音不详,①但其音义应与“拉飒”有关。

今疑其中的“辣撒”恐非女真语,有可能就是“拉飒”,是个汉语词,由“辣撒”音变为“垃圾(lèsè)”,后旗人入关,遂将此音(lèsè)带进北京。东北话把“哆嗦”变读为“嘚瑟”(de.se阴平),把“邋遢”(lā.tα)变读为“肋脦”(lē.te),这些都是“拉飒、拉撒”变读为lèse的同类现象,庶几有助于鄙说。

  如此看来,《国语词典》把“垃圾”定音为lèsè未必是由吴语折合而来,恐怕采用的是老北京旗人的口语音,而今北京音lāji则是白话文的读音。即:

①“垃”,《龙龛手鉴》郎合切;“圾”,《集韵》逆及切。但此字为危急义,通“岌”,并非“垃圾”的“圾”。

肖旭《“垃圾”考》:

“垃圾”本当作“垃靸(趿)”’,下字读苏合切,音“飒”。

江、萧二位先生都主张“拉圾”均与“拉飒”有关,但“圾”或“岌”均音“鱼及切。鱼母。”(《广韵》)因此,我们认为:“垃圾(ng-)”应属于“蜣螂”系,“圾”不应读“苏合切”,因为他是“牙音疑母”。

十一、蜣螂 蝼蛄

蜣蜋:《广韵·阳韵》:“蜣,蜣蜋。”《玉篇·虫部》:“蜣,蜣蜋,啖粪虫也。”《古今注·鱼虫》:“啖粪虫也,推转成丸,圆正无斜角。”《集韵·阳韵》:“蜣,或作(虫却)。”去羊切,平阳溪。阳部/鲁当切,平唐来。阳部。

(虫却):《说文·虫部》:“渠(虫却),一曰天社。”《说文·虫部》朱骏声通训定声:“即蛣蜣也。蜣蛣之翻语为(虫却),侈口言之。”其虐切,如要羣。铎部。

螜:《尔雅·释虫》:“螜,天蝼”郭璞注:“蝼蛄也。”胡谷切,入屋匣。屋部。

或作“蜣螂”:

蛣蜣:《尔雅·释虫》“蜣螂”郭璞注:“蛣蜣,黑甲虫,噉粪土。”《慧琳音义》卷八十四“蛣蜣”注:“粪中虫也。”去吉切,入质溪。质部。

虼蜋:蜣螂。那厮虽穿着几件虼蜋皮,人伦事晓得甚的?(元关汉卿《救风尘》第一折)

拉瓜:川渝或称脏脏或曰“拉瓜”。全国各地或叫“拉胡”,或叫“拉虎”,参《汉语方言大词典》,不一一罗列。

蝼蛄:蟪蛄(《本经》)、天蝼(《本经》)、 仙姑(《古今注》)、石鼠(《古今注》)、梧鼠 时珍曰∶《周礼注》云∶蝼,臭也。此虫气臭,故得蝼名。曰姑,曰婆,曰虫之名。蟪蛄同蝉名,蝼蝈同蛙名,石鼠同硕鼠名,梧鼠同飞生名,皆名同物异也。(《本草纲目·虫部·蝼蛄》)

“蚑蟜蝼蚁闻之,拄喙而不能前”李善注引《方言》:“南楚或谓蝼为蛄。”(《文选·枚乘<七发>》)

蝼姑:《广雅·释虫》:“蛞蝼,蝼姑也。”

䗜蛄:《广雅·释虫》“蛞蝼,蝼姑也”王念孙疏证引《埤雅》引《广志》:“蝼姑,会稽谓之䗜蛄。”

“蝇蜹姑嘬之”孙奭疏:“(蜹),张音汭,云:诸本或作䗜,误也。丁云:,未详所出……又一说云:䗜蛄,即蝼姑也。”《玉篇》音流。

蛞蝼:《广雅·释虫》:“蛞蝼,蝼姑也。”《集韵·末韵》:“蛞,蛞蝼,虫名,蝼蛄也。”苦栝切,入末溪/落侯切,平侯来。侯部。

括蝼:“蝼蚁螟蜓, 蝇蝇翊翊”李善注引《方言》:“南楚谓蝼蛄为括蝼。”(《文选王褒 <洞箫赋>》)

蟝:《方言》卷十一“蜉䖻,秦晋之间谓之蟝”郭璞注:“蟝,似天牛而小,有甲角,出粪土中,朝生夕死。”戴震疏证:“蟝,亦作渠略。”《玉篇》音略。

或作“渠略”、“螶”:

螶:《说文·虫部》:“,螶也。一名蜉游,朝生暮死者。”段玉裁注:“《释虫》:‘蜉蝣,渠略。’”强鱼切,平鱼羣。鱼部/离灼切,入药来。铎部。

十二、狐狸与蜻蜓

(一)狐狸取名之由(1)

1.狐

狐狸有狡猾之名。哺乳动物,犬科,肉食类。性狡猾多疑,单称“狐”,其名当取自“狡猾”,是“猾”的纯元音形式。这系词我们说得很多了。

2.狐狸:狐狸,遇敌时能从肛门放出恶臭以乘机逃走。(户吴切,平模匣,鱼部/里之切,平之来。之部)以此,当将之归入“蜣螂”系。

跟他类似的有“果子狸”,又叫“花面狸”,灵猫科,肛门附近具臭腺。

还有山西孝义人称松鼠为“圪狸”(晋语)可以归入这一系来解释。

(二)狐臭 胡臭

关于“胡臭、狐臭”,陈寅恪先生在1937年已经论证过(《寒柳堂集·狐臭与胡臭》),后来又多有人谈论,在葛洪《肘后备急方》中找到了早先的出处。到底是先有“狐臭”还是先有“胡臭”,争论不休。笔者无意去讨论,只想说,狐狸取义之由的第一项是“臭”,那它的单名“狐”当是我们前边谈到的“[hō]/[hā]臭”之[hō]/[hā],应该是无疑义了。因此,“胡臭”也好,“狐臭”也好,总之跟“[hō]/[hā]臭”有关。那“胡人”之称,不能说这是唯一的取名之由,起码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因为草原之人,难免有“腥膻”之味,这绝不是诋毁胡人,而是事实具在的。

(三)狐狸取名之由(2)与蜻蜓之“狐梨”名

“狐”双名“狐狸”,很可怪异的是,蜻蛉(蜻蜓)也有这么个名字。

蜻蛉一名“胡䖿、狐黎、胡梨”等:

胡䖿:《说文·虫部》“蛉”桂馥义证:“蜻蛉,一名诸乘,一名胡䖿,一名蜻蜓。”

狐棃:《尔雅·释虫》“虰蛵,负劳”郭璞注引或曰:“虰蛵,即蜻蛉也,江东呼为狐棃。”

“棃”或作“黎”。

胡梨:蜻蛉,一名青亭,一名蝴蝶,色青而大者是也。小而黄者曰胡梨,一曰胡离。小而赤者曰赤卒,一名绛驺,一名赤衣使者,好集水上,一名赤弁丈人。(《古今注·鱼虫》)

胡离: 见上。

这该如何解释呢?蜻蜓“复眼发达,单眼三个”;复眼观八方,标志着伶俐聪明,因此狐梨等应该与“灵光、灵巧、恔憭、狡赖”同系。它与狐狸同名,应该取义一致。其实,狡猾的狐狸与与灵光的狐狸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此外,蜻蜓一名“蚂蛉、蚂螂”,当与“麻利、麻溜”是一属的,取其动作快速。

从“拉瓜、拉虎”推测,“黄质黑章”的老虎,或与“拉瓜、拉虎”得名关联。

十三、蟑螂异名之解

蟑螂在各地异名较多,收罗一些解释如下:

(一)王孙系

旺财[wang cai]:客家俗称。这可不是“旺财”,当与“王孙、䐥臭”关联。

甴曱[gaat9 dzaat9]:粤语俗称:汉字写法为甴曱,归入“王孙、䐥臭”系。

曱甴[gā zuà]:潮州俗称。同上。

曱甴[gā zuǎ]:闽南语俗称。同上。

骚甲子:桂林话俗称。同上。

(二)蜣螂系

活朗子[huó lǎng zi]:大连半岛、胶东半岛、辽宁其它地区(如大连、丹东、营口等地)及黑龙江有方言岛等(胶辽官话)。当归如“蜣螂”系。

曱甴[gǎ là]:福州俗称。同上。

此系“蝼蛄”的英语说法与相同,也说明它们可能都取义于其脏、臭。

(三)灶蚂系

灶蚂蚁[zàomǎyī]、蟑蚂蚂[zhāngmǎmǎ]:西南俗称。据说是由于出没于灶台等处,云南人形象地称为灶蚂蚁、蟑蚂蚂。

灶妈子 [zàomāzi]:武汉话俗称。

灶猫儿:广安。

这一系词,可能与“(虫觅)(刺虫)”、“木虱”及“莽党”等关联。

(虫觅)(刺虫):《广雅·释虫》:“蜰也。”王念孙疏证:“即下文飞蟅、飞蠊也。”蟑螂也。莫狄切/七迹切。

木虱:蜰:湖雅曰:“有二种,一曰蜚廉,一曰行夜,皆臭虫。俗名木虱”。(光绪《恒春县志》卷九《物产》“虫之属”)即蟑螂。

莽党:《说文·目部》:“矘,目无精直视也。”徐锴系传:“矘,莽党然。”

傥莽:暗昧不明貌。时傥莽而阴曀兮,忽不识乎旧宇。(三国阮籍《清思赋》)

苍茫。模糊不清貌。海上多云雾,苍茫失洲屿。(南朝梁沈约《夕行闻夜鹤》)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李白《关山月》)

宋中山刘玄居越城。日暮,忽见一着乌裤褶来取火,面首无七孔,面莽党然。乃请师筮之。师曰:此是家先代时物,久则为魅,杀人。及其未有眼目,可早除之。刘因执缚,刀断数下,乃变为一枕。此乃是祖父时枕也。(《太平广记》卷三六八出《集异记》)

根据“灶蚂子”之类的得名,如果联想一下我们推断“茅厮、毛厕”之类是取义于“污秽”,看来还不是无知妄说。重庆、广安或称“偷油婆”[tōu yóu pó],则是就其习性而名。

至于《尔雅·释虫》之“天蝼”,郭璞注:“蝼蛄也”,则“天蝼”可归入“蟑螂”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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